两种力量碰撞着炸开。
这方空间随着这两种力量的碰撞剧烈摇晃。
身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阵法的纹路在黑雾之中若隐若现。
苏棠胸口气血翻涌，但另一股力量涌上来，稳住了苏棠爆发后一下子控制不住的力量。
她趁机摆脱了那黑雾的束缚, 快速闪到一边,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她凌空而立, 衣角翻飞，手中凌光战意凌然, 嗡嗡作响, 身处高处, 苏棠低头下望。
那眼球随着苏棠的力量到处转动着。
在发现他刚刚的攻击都拿苏棠没办法之后发出阵阵狰狞的愤怒嘶吼。
那声音震耳欲聋, 带着一种莫名的威压。
听见的那一瞬间就让人觉得头晕目眩, 被震的身心动摇。
让人本能的感觉这不该是他们能接触到的东西。
苏棠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这一场持续了千百年噩梦的始作俑者。
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在这庞大的力量威压下, 小姑娘可能是因为自身力量的关系, 受到的压迫感没有那么强，居然还有时间走了那么一下下的神。
所以，这不就是个眼球吗？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结构啊？咆哮声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啊？设计的有些神奇和精妙了。
魇知道这东西的厉害。
本也是动用了自己存下的力量，先是帮着小姑娘稳定了力量, 正观察着准备动手, 却先一步敏感的察觉到这小丫头的想法。
魇：……‘在调节气氛方面你是很有一手的。
’他啧了一声，想要骂吧, 又觉得有点过了, 不说说她吧, 她还真敢大战的时候往那边想, 走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围的声音太响, 还连成一片, 好似连这声音都能攻击到人，还是魇他没躲，抬起自己的小蛇脑袋，圆不溜秋的小脑袋就抵在苏棠的耳边。
苏棠只觉得魇的声音靠的很近，明明以前也就是在心里耳边说话，但就这一次莫名都有些烫耳朵。
好像周围喧嚣，但只有他们被分隔出来了一般。
苏棠被烫的不自觉偏了偏头。
白皙的面皮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
分不出是恼羞成怒还是什么。
‘都说了你不要随随便便听别人在想什么好不好？心里一下子想什么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你就不能听见了也当没听见吗？’魇没吭声。
此刻倒是开始装没听见了。
‘刷——刷——刷——’这眼球眨眼的声音很大。
几秒钟它刷刷刷再次眨动数下。
周围的黑雾像是海浪跟着咆哮，连带着周围扭曲的空间，瞬间冲向苏棠。
那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连移动脚步都变得艰难起来。
苏棠握紧凌光，力量外放，暂时形成一个小圈与周围疯狗一样的力量对上。
虽说苏棠还能抵挡一会儿，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给人的感觉浑身不得劲。
尤其是苏棠还是雷灵根，她的天赋虽然不是修仙界顶级的，但多少因为前辈的关系，雷灵根里面沾了九天玄雷，对这气息就相当敏感，隐约有种势不两立的架势。
‘源头。
’魇声音听着还是很冷静。
明明这是个半点委屈都受不了的主，之前天缘门那几个老家伙凑上她不搭理都能气的爆炸的家伙，现在对上这东西，有种冷冰冰的，甚至看好戏的感觉。
‘这可能就是当初修仙界那边的人追求的东西吧，一群傻帽。
’他说完了这话，似乎觉得有点歧义，那小蛇脑袋在苏棠脸颊顶了顶。
‘哦，没说你，你现在是小小魔。
’苏棠：……这家伙真是绝了。
‘总之这东西不是这个世界本来就该有的东西，还正好蛊惑了一部分人，让它带着一部分人顺利打破了世界的平衡，它趁机而入，结果就成了这个样子。
’魇继续说着，说完还不忘评价一下。
‘蠢。
’以前说服自己有些东西能从书上之类的地方了解到，无意之间看见也就算了，但这种事情，估计就连修仙界的那些长老们都不知道，怎么想也不该是她能知道的吧？苏棠：……反正你是连演都不乐意演一下了是不是？苏棠心中纠结自己该不该提醒这家伙，要做心魔就好好做。
毕竟要是不提醒，显得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怪傻的而且还事关这场灾难的事情，但提醒吧，好像人家还装心魔装得津津有味。
‘啧。
’苏棠刚想完，耳边就传来魇的轻啧声。
那巨大的眼球前无数的黑雾凝聚压缩成一个类人形状的东西。
‘小心，它急了。
’强烈的压迫感让苏棠不由自主的后退，身边的圈也一下子缩小了很多。
挡不住。
那些黑雾的攻击她还能勉强抵挡一会儿，有时间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办，但这东西刚一出现，她就明显的感觉到——至少她现在的力量挡不住。
那类人形状的东西也握着像是剑一般的长武器，在还没有完全凝实的时候袭来。
嗡的一声，苏棠的剑刚跟那黑气撞上，就被掀翻出去。
脚下阵法纹路更亮。
苏棠周围的力量压得对方本就不稳的身形消散，而她自己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艳红从唇角滴落。
并不等苏棠有片刻的缓和，苏棠瞳孔皱缩。
就在她身边，那黑气重新凝结，长刃高举将落，画面印在苏棠瞳孔之中。
所有的黑气都凝聚到这一点，压在苏棠身上。
苏棠下意识想要抬剑，另一只手一把捂住了还探着脑袋在自己脸边的魇。
这样来势汹汹的攻击，力量碰撞的时候却没有苏棠想象的那么重，有另一道力量附着在了凌光上，苏棠被震得后退，眼前隐约出现了一个黑影。
魇？‘别乱动。
’下一秒苏棠只觉得一股力道将她掀飞，来的太突然，加上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一下子没反应，只觉得眼前一晃。
周围景色快速变化。
风浪如刀划破她画着防御阵法的法衣。
苏棠绷着身子，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被魇推进了旁边的哪一个空间裂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