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2025-04-03 04:15:34

她先去了三米高的大木桶。

因为担心里面有变异生物潜伏,她把浩浩也给带上,这只大狗子到现在还是不肯让她摸,不知道在别扭什么劲,但活都是好好干,完成得很棒,好几次他们不在家,都是浩浩看的家,有次还吓退一伙试图进入农场的人,他们回来,李师傅把浩浩夸得那叫一个天上有,地上无的,狗子走路尾巴都翘着。

也不枉费她每天花钱从巡逻营那边购买狗粮。

德牧湿漉漉的鼻子凑近木桶仔细嗅闻,不停围着木桶打转,一进入工作状态,这傻狗就换了一种画风,浑身充斥令人信服的专业感,最后对着黎潇潇汪了声,这就意思是没问题,安全。

她就从木桶旁边的踩脚爬上去,打开盖子查看。

里面的水已经装满四分之三,在月光下泛着莹莹的光,这么多水应该可以了吧。

牛蛙也很喜欢这样‘下雨’的环境,欢快地叫唤起来。

她欣赏了一会发现洒水器哪哪都好,就是摸不清浇水量多少,只能去查看木桶里面的用水量,不过进水口还在不断进水,也不好判断,小学死去的游泳池进水放水数学题突然攻击她,唤醒黎潇潇被数学支配的阴影,改为查看土壤的湿度。

等土壤表面出现积水,她估摸着差不多,就把洒水器关掉。

笔记上的浇水经验也需要更新了,等摸索出用洒水器浇灌的时间,之后看表抓点时间就好,不用去扒泥土看。

有些作物需要她浇三遍水,而洒水器是全体浇灌,无法精准浇灌需水量多的作物,这个只能她自己来,但减少醒来与入睡前的两次,足以给她腾出不少时间做别的事,农田也可以再扩大些,不担心她忙不过来。

昨天种下的棉花已经发芽抽条,叶子圆片圆片的,绿油油的长势非常喜人,相比很快就能长出白花花的棉花。

等农田浇灌完毕,不再用水,从水车输送下来的水却源源不断,用不了多久就能将大木桶彻底灌满。

黎潇潇开始担忧:水溢出来怎么办?陈默示意池塘:我在那开了龙头,木桶水装满以后,就灌到池塘里。

对哦,还有池塘,这里面的水还是她之前临时放的,算不上正经池塘,之后本来就要找个机会要把池塘灌满,总不能一直让蝌蚪和螺蛳将就着,默哥在这按了龙头放水就方便多了。

怪不得有段竹管你从池塘上面过,还是你细心。

黎潇潇起初觉得这是因为太阳没出来,天没亮的缘故,她起身准备先去通知大家,门口却先传来敲门声。

李叔嘹亮的嗓音在外头响起:潇潇别拉窗帘,外头还是红月。

她赶紧问:你们没开吧?没呢,我们都没事,苏妹子她们茹茹去通知了,你放心。

黎潇潇这放心下来,她在温暖的被窝里滚了一圈,起来去卫生间洗漱,她洗完还有阿红她们要洗,动作得快点。

打开水龙头后,她先凑近嗅了嗅,稍稍有点异味但不严重,夹杂着很浓的氯气味,水也是比较浑浊的白色,红月造成的影响已经出现,为了对付水里的问题,星府加大了消毒。

她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倒掉被子里的水,取出昨天囤积的水刷牙洗脸,找来之前旱情时用的大木桶,来放干净的水,这样大家就能清晰或者做饭。

黎潇潇下来后阿红她们没动,等陈默下楼,三人才上去清晰,黎潇潇在客厅里钻了一圈,不知道要做什么,平时这个点,她要不去喂鸡喂羊,要不就去农田打开自动洒水器。

可现在一件都干不了,她无事可做居然感到十分不适应,找了把椅子坐下,墙后面响起鸭子嘎嘎嘎很具有穿透力的笑声,还有公鸡的啼鸣和鸽子叫,别看鸽子小,声音却大得很,半夜她有时就能听到咕咕声。

她家那群鸡应当都醒了,只是门窗紧闭遮死,鸡窝里面黑它们没动,只是偶尔叫上来生等着人来开门。

黎潇潇就这么坐着听了会,窗帘后面逐渐亮起来,就知道太阳出来了,红月应当是消失了,不知道这次又会变异出什么怪物。

李博边从楼上下来,边擦着脸,他面部的伤口已经结痂,口子不大很细,却像是一张蛛网笼着他的脸,怪触目惊心的。

她忍不住开口:你能碰水了?没事。

李博朝窗户走去,准备拉开看看外面的情况。

这时农场口的喇叭传来滋啦滋啦的电流声,黎潇潇一把拉住人:等等,先听听,这光,颜色不对。

他们这窗帘有两层,外面那层是蓝色的普通窗帘,厚实却不遮光,平时外面光打进来透出来都是蓝的,里面那层是遮光窗帘用来挡红月。

李博被提醒低头看去,注意到遮光窗帘没拉死的地方露出一点普通窗帘,露出的颜色居然发紫,和平时完全不同,他心里咯噔一下,猛地缩回手。

喇叭里传来播报员的嗓音,是他们很熟悉的,但今天不知道是哪里受到影响,播报员的声音有着微妙的不同,在此刻这样的环境里,就带来一丝怪异。

无论是黎潇潇李博,还是楼上的阿红她们,大家都静静听着。

红月没结束,不要出门,留在掩体内不要建光,等营地解除警报……嗞……喇叭前面很流畅,到后面就出现电磁杂音,好在不严重,并不影响黎潇潇听清广播内容。

红月果然没有结束!她猛地看向窗户,内心有着熟悉事物脱离掌控的不安,而这种不安因为红月的危险性格外刺激人神经,她知道自己这种情绪不能表露出来。

谁都可以紧张慌张无措,但她不可以。

黎潇潇注意到李博眼中流露出惧意,用力拍了下人:走,咱们去喂蚕!李博眼中的惊惧褪去,这种时候有事可做,总好过胡思乱想,他们去了负一层也就是李博之前睡的那个房间,她掀开盖在竹筐上的布,露出里面的蚕。

这些蚕都是蜕皮五次的大蚕,十分白胖,再蜕皮一次就能结茧了,经过一个晚上桑叶早就啃光,它们在光秃秃的叶梗上爬动,白花花一片,显然非常饥饿。

她抓起边上筐里装着的桑叶丢进竹筐里,不需要清理叶梗,蚕自己就会爬上来吃,等全部的蚕爬上来,就可以将下面的叶梗和蚕沙清理出来,叶梗是很好的肥料,蚕沙也是,它的用途比较多,还能做枕头甚至是药材。

黎潇潇望着剩下半筐的嗓音,心里有隐秘的着急,这些勉强够蚕吃两天,没了就要去大棚里摘,两天……红月总该消褪了吧。

李博那头取出红枣喂九龙虫,自从巡逻营知道他们这有后,也开始收,顺带免费指导了饲养心得,九龙虫的生长情况就快上好上许多,养殖缸已经扩大到五个,之前那个早就装不下了。

他看着这些小东西吃得依旧带劲,笑骂道:还是没脑子活得开心。

不过心里的焦虑却缓解许多。

等他们喂好牛羊以及猪回到客厅,阿红已经将早饭做好了,是热乎乎的红薯粉,里面窝着一个金黄的鸡蛋,以及鲜绿的青菜,汤里漂浮着葱花,还有三大块兔肉,就把人的食欲提起来。

大家在餐桌前坐下。

黎潇潇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大家,他们或多或少有些不安,尤其是茹茹,小姑娘年纪小藏不住事,今天异常安静,缩在椅子里观察大人,她打开茹茹握紧的拳头,冲小姑娘一笑。

吃饭吧。

茹茹紧绷的神情明显缓和下来。

无形中像是有什么封印被打破,大家终于端起碗,捧着喝了口热汤,汤水下到肚中整个人就暖和起来,手脚不再发冷,再看身边都是熟悉的人,大家围坐在圆桌前挨着吃饭,正中是一大锅滚烫的煮玉米,源源不断散发着热气,即使外面的红月一反常态,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反正总会过去。

黎潇潇将牛奶分给茹茹,李师傅往碗里加辣椒,白梅更喜欢倒醋,阿红伸手去拿玉米, 气氛缓和下来,她暗自松了口气,想着吃完饭后就去把飞行棋啥的翻出来。

嘭——厨房外面的墙上忽然发出巨大的撞击声,这个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就像是鞭炮在他们耳边上爆.炸,吓得阿红松开手,玉米摔在桌子又砸在地上,可谁都顾不上了,大家全看着发出声音的地方。

那里是厨房的窗户,自然是有窗帘遮死的,他们看不到窗户后面的东西,但凭借那个声音就能感觉出来是大家伙。

是变异兽吗?这个念头出现在所有人的脑海里,阿红拉住白梅的手,苏晴按在自己的腰部,茹茹害怕地缩起肩膀。

在刚才那一下攻击以后撞击没有再响起,外面也没有别的动静,如此过了三分钟,李博松了口气,小声道:应该是走了。

不对。

黎潇潇皱眉,如果那东西真的离开应该会发出声音才是,可是她却什么都没听到,那个玩意没走!她猛地抱住茹茹,下一秒,比之前更加剧烈的撞击声响起,铁链发出哗啦啦的摇晃声,吓得茹茹尖叫,随后把头紧紧埋入她的怀里,即便是白梅这样的大人,也没忍住发出一点喊声,阿红则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瞪大眼盯着窗户。

变异兽听到他们的声音,攻击变得猛烈,想要突破铁链的保护,可这是她花大价钱买来的,对得起价格质量过硬,变异兽无法破坏,只能放弃离开。

刚才的经历十分惊险,要是没有铁链,只靠玻璃只怕变异兽已经闯进来,一想到要面对如此可怕的怪物,大家后怕不已,激荡的情绪久久难以平复。

黎潇潇摸着茹茹的背,观察大家的反应,会害怕很正常毕竟他们是人,好在大家经历得多了神经比较强大,以及头顶特殊吊灯的帮助,很快就恢复过来,但心里对反常红月的担忧却是没少。

他们由衷地希望红月快点消失,如果这东西继续挂在天空上,情况就会继续恶化,变得越来越糟糕,现在变异兽破坏不了铁链,不代表以后被红月变异的不行。

偏偏他们对此毫无办法,只能被动躲在房子里,等红月自己消失,这和看着自己一点一点走向死亡有什么区别。

真X操蛋!黎潇潇拿来娱乐工具,下棋看书也好,打乒乓球也好,吹乐器也好,必须找点事情干,人闲着的时候越是容易乱想。

上午的时候红月没有消失,大家虽然担忧,可情绪控制得很好,没有多少表露出来。

下午的时候红月依旧挂在天上,即使黎潇潇努力调节气氛,大家也变得心不在焉起来,焦躁开始显露。

到这个时候差不多快要有二十四小时了,从第一次红月爆发以来的十年,从来没有一次出现这么久的红月,从来没有,这不禁让人去想红月会不会从此代替太阳,不再消失了?这个猜想太恐怖了,只是想一想就叫人骨髓发冷。

黎潇潇没有一定要叫大家不焦躁的意思,这是不现实的,活生生的人对于这种事怎么可能不着急,只要还保持理智,能够控制自己,情况就不算遭,所幸大家都很理智。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红月还在,这顿饭吃得不要说和以前比,还不如早上愉悦,气氛稍显沉闷。

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里非常着急,突然大声说:阿红,我这里还有九十九斤的卷心菜,九十九斤的土豆,玉米黄豆冬瓜西瓜丝瓜,花生莴苣绿豆红薯白萝卜……黎潇潇一口气报了四十种作物名:都存着九十九斤,你说够我们吃多久?阿红被问懵了,表示自己想不出来,她甚至都没听清潇潇说了哪些作物,反正很多很多就是了:感觉吃个一年不是问题?作为仓管的白梅最清楚农场的作物,斩钉截铁道:肯定没问题!大家听到食物如此充足,眉头松开。

黎潇潇放心下来,同时升起别的担忧,她其实说谎了,自从另起了仓库,且由白梅统一管理以后,她就把东西都转移到仓库,手头上的资源并没有很多。

天知道就在二、三十米外的东西,也有取不出来的时候。

艹。

李师傅装模作样求饶,他们开开玩笑,黎潇潇去自己捡来的垃圾堆翻了翻,没翻到纸箱,倒是翻到一个破篮子,椭圆型挺大的,刚好窝得下大母鸡,用来当下蛋的窝它们应当很喜欢。

果然她拿这个回来,那只要下蛋的鸡眼睛都转不动了,直直盯着篮子,她搬来张破椅子,把篮子放在椅子上,还没放稳,那鸡子就冲过来,扑进这个破篮子里,对着干芦苇搔来搔去不肯出来。

看来是很中意这个窝了。

这样就好,免得下到其它地方去,找起来也不方便,或者被其他鸡子踩坏。

黎潇潇见木箱里面的干芦苇不够用了,就拿起镰刀,准备去芦苇丛割些新鲜的芦苇回来晒。

幸亏她的农场靠近小溪,有这么一片芦苇,给鸡子和兔子做窝方便,还提供建造农田的材料,不然她还得为干草发愁。

她以为按照自己和浩浩的关系,这辈子也不会收到狗子带来的老鼠,蟑螂之类的礼物,原来还是跑不掉吗。

那一团太黑,又被芦苇挡住了光,隐约可见身上有点灰色白的毛,鳞片?她弄不清是啥也不敢碰,用芦苇戳了戳,就听到叽的一声,才发现是两只幼鸟。

哪来的啊??黎潇潇震惊了,怎么捡到幼鸟的,她明明都避开鸟窝割了,不要碰瓷她啊。

她盯着幼鸟,两个小家伙的毛被浩浩的唾液打湿,湿漉漉地颤抖着看起来好可怜,估计是冻到了。

黎潇潇叹了口气,抽出一根芦苇,撸掉它的叶子,用茎秆编织成一个小包,将幼鸟放进去,用手握住这个小包,里面的幼鸟感觉到温暖,不在颤抖,隔着芦苇蹭了蹭她的手心,清脆细小地叫了声。

这一声真是叫到她心坎上了。

黎潇潇被美色迷昏了脑袋,回到家不仅抱了芦苇,还带回两只幼鸟。

她仔细观察幼鸟,发现它们睡得真香,就先去池塘边把芦苇种下去,希望它们能种活,在池塘边上繁衍生息。

回到幼鸟的客厅,她发现陈默也在,正在观察那两只幼鸟。

黎潇潇开口就问:默哥,这是啥鸟啊?鱼鹰。

鱼鹰?她努力思索脑子里关于鱼鹰的信息,只知道这玩意是吃鱼的,鸬鹚吗,我从芦苇滩带回来的,是要给它抓鱼吗?后面又抱怨自己明明避开了鸟窝,这两只小鸟不知怎么还是掉了出来,附近也找不到它们的窝。

陈默:当然找不到,鱼鹰是住在树上的,不是鸬鹚,这个是鹗,两种动物。

顺带再捡些溪石回来,再薅点水草,池塘那么大,里面的水草却很少,她准备多捡些溪石,丢进池塘里长水草,给螺蛳和蝌蚪提供食物。

是的,牛蛙蝌蚪还会吃水草,李师傅告诉她这点的时候惊呆了,还以为蝌蚪只吃孑孓之类的肉食。

等水草繁衍起来,她就能养些吃水草的鱼。

陈默在忙削铁树,做磨坊的材料,毕竟水车已经建起来了,他们专门有组种黄豆的田,种到现在黄豆已经积攒了三百多斤,占了木箱四个格子,她嫌弃太占地方,想早点榨成豆油。

她带着浩浩就出发了,独自走在青石板路的感觉太宁静,周边只有月光,和牵牛花发出的光,远处有一团一团的萤火虫。

浩浩摇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小跑在前面,它到腰那么高的身高,体型又大,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他的爪子很硬,和青石摩擦会发出咔咔的细响。

夜已深,就连虫鸣都鲜有,偶尔会响起咕咕的鸟鸣,但她一点也不害怕,因为她知道威猛的德牧会保护自己。

到了芦苇滩以后,她就从最外围割起,大狗就在芦苇丛里钻进钻出,这里有许多小鸟筑巢的,她割之前会先看看芦苇上面有没有鸟巢,有的话,就会放弃那一块,去割别的地方。

毕竟要是把鸟巢割下来,里面没有小鸟还好,有小鸟它们只有死路一条,没必要的情况下,她不想杀死生命。

今晚的鸟巢碰到有点多啊,估计是外面的芦苇被她割得差不多了,有好几个做得太差,鸟巢的位置很低,要是把它前面的芦苇割掉,肯定会被天敌发现,她只好放弃这一整片芦苇,换个地方继续割,这对父母也太粗心了吧。

黎潇潇用手指挠挠那鸟巢,触感是很粗糙的,借着今天明亮的月光,她隐约可以看到巢穴里面几团毛绒绒挤在一块,被她的动作惊醒,发出清脆的鸣叫。

唧,唧唧。

还挺好听的。

她又挠了下,转到另外一边,这里比较靠近水,随着她靠近,一些两栖动物就纷纷跳进水里,芦苇茂密的根系是天然的保护屏障。

自己要不要挖些芦苇回去,种在池塘边上,为以后养的水产模拟出合适的环境?黎潇潇越想越觉得这个可以有,打算割完以后,把芦苇连根挖出来抱回去。

这个时候向来不靠近她的德牧,一反常态朝她小跑过来。

黎潇潇立刻警惕起来,难道是她附近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浩浩过来保护她的?结果她警惕了半天,德牧只是跑到她身边吐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黎潇潇:???黎潇潇:…………她一拍大腿:我就说和我没关系,明明鸟窝我一个都没动,都怪浩浩,人家小鸟好好住在树上,你给叼下来干嘛!德牧听到自己被骂,不服气地嗷了声,随后用爪子比划。

黎潇潇居然看懂了:你是说你从地上捡的?怪不得这小鸟一身土,她还以为是在地上沾到的。

浩浩:汪!她打算明天去附近找一下,瞧瞧能不能找到鱼鹰的巢穴,幼鸟肯定由成年照顾最好了,找不到再由她养着。

其实吃鱼还好,他们家有地笼,每天下个地笼,就不缺两只鸟的食物,正好她也想吃炸小鱼,小石斑鱼炸着吃真是太美味了,柔嫩骨肉都酥,怎么吃都吃不过。

陈默提起拿个芦苇编织的小包,把它放在浩浩的窝旁边:吃鱼的腥,不能放在屋里。

那没办法了,狗子你保护下它。

放其他地方她怕被老鼠吃掉,这种小鸟,老鼠一口一个。

她去洗完手回来,感觉今天经历挺有意思,去割芦苇还捡了两只鹰的幼鸟回来,猛禽诶,这可是猛禽,她拿着牵牛花凑近了看。

再猛的猛禽小时候都炸毛,丑得不行,看不出半点以后的帅气,现在站都站不稳,嘴巴倒是挺尖的,她拿布把幼鸟擦干净,这样湿乎乎放着一晚,明天起来就可以埋了。

擦干以后,两只鱼鹰幼鸟瞧着就舒服多了,互相挤在一起睡着。

黎潇潇看得心发软,将它们挂在浩浩的脖子,你注意下,记得帮它们挡挡风,晚上睡觉不要压死了。

浩浩:?她现在唯一发愁的是他们的作息和幼鸟不一样,这要怎么喂食,把两只幼鸟的作息改过来吗,还是白天爬起来喂几趟?应该也不用全天都在喂吧,吃饱一次应该能撑一段时间,正好她中午要起来一趟浇水,顺带给幼鸟喂个食,剩下的早上睡觉前喂一次,傍晚醒来喂一次,喂饱一点应该可以吧。

黎潇潇安置好幼鸟,站起来的时候,忽然发现木屋墙上出现了花纹,盯着那片花纹想出神,默哥做的时候没弄花纹吧,这玩意哪里来的?不行。

陈默猛地转身,随着他的动作,一样细小的东西从空中掉落,被他接在手心。

黎潇潇凑过去看,发现那是一种细小的虫子,颜色挺好看是银白的,和铁树的树干接近,长着两对长长的鞘翅,就是这玩意?陈默点头:飞得很快,大黑蚁恐怕抓不住。

她失落,会飞那也没办法了,我仔细想想住的地方爬满蚂蚁也不是什么好事,不如想想别的办法。

既然这种虫子都在木屋墙上发现,说明不怕薄荷的味道,多种点薄荷并没有用,让默哥抓也不现实,他不可能一天到晚就守在木屋边上,不去做别的事吧。

黎潇潇一筹莫展,完全想不到好办法。

他们发愁的时候,李师傅带着孑孓回来,眼尖看到小老板皱巴巴的脸:啥事啊,皱得和苦瓜似得。

黎潇潇能不急吗,好不容易造好的房子,改造到现在总算待着很舒服,好日子没过多久呢,就冒出一玩意告诉到头,多糟心呀。

换个脾气急的,已经在跳脚骂街了。

她就把发愁的事和李师傅说了,本来想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烦躁的时候聊聊天也好,没期待李师傅能给出好办法,没想到老人直接道,这有啥难的啊。

你们刷上漆不就好了。

黎潇潇猛地转过头:刷漆?对啊,李师傅作为手艺人,以前经常和造房子的其他师傅打交道,里面的门道他也算清楚,知道木质家具和木屋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虫蛀,解决的办法前人也想好了,漆能保护木头。

他信誓旦旦:大家都这么做的。

有了解决的办法,黎潇潇的压力缓解许多,越想越觉得可行,而且上漆的好处多多,还可以防潮放烂,虽然铁树本身不宜受潮发腐,能更好点也不会有人嫌弃啊。

她准备刷漆了,好了,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油漆从哪搞呢,而且油漆是有毒的吧,刚刷完不能住人,需要散味一段时间,让有毒物质挥发掉,人才能住进去。

木屋是他们唯一的住房,刷上漆以后,难道他们又要去住集装箱吗?这就不要了吧,日子咋能越过越回去了。

黎潇潇把自己的担忧一说,李师傅也沉默了,他叼着一根草茎,蹲在墙根思索着,气氛有些低迷。

嗯?她凑近一看,才发现是虫子咬出来的痕迹,惊得眼睛都睁大了:我靠,铁树都能咬破,这个虫子要逆天啊!黎潇潇一直以为铁树是无敌的,啥东西也破坏不了,所以见到虫咬的痕迹,才会这么震惊。

铁树蝉都靠吸取铁树的树汁生存,有别的虫子吃铁树,很正常。

陈默靠近,手指抚过墙壁上凹陷的痕迹,确实是虫子啃咬出来的,他皱眉朝其他地方看去,发现也有虫蛀的痕迹,并不是只有这里一处。

黎潇潇也发现了,顿时感觉糟糕起来,虽然现在只是咬了木墙的表面,可谁知道这虫子会不会钻到木墙里面啃食,要是蛀空承重墙,木屋可就塌了,她不想哪天睡着睡着就活埋了。

直接连棺材都省了。

她想到什么,又跑去兔窝查看。

兔窝是竹子做的,比铁树还要脆,所幸兔窝上没有被虫蛀过的痕迹,看来那种虫子只喜欢铁树,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默哥,你说用大黑蚁可以吃掉这种虫子吗?苹果树被长虫的事情过去没多久,她当然第一时间想起,也联想到大黑蚁,如果能吃掉的话,她就不用担心虫子把承重墙蛀空。

好不容易想到个可行的办法,结果还是顾忌多多。

她忍不住拍了下木墙,竟然掉下来一层粉,她在苹果树和桑树那看见过,是那些虫子吃完留下的木粉,哽得她眼前一黑,感觉隔空被虫子嘲讽了。

她不信还真没办法治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