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64 章

2025-04-03 04:15:50

一听说谢摘星不舒服, 萧夕禾饭都没吃,丢下族老跟扶空就跑了。

哪里哪里,哪里不舒服?萧夕禾冲进屋, 一路狂奔扑到床边。

谢摘星慵懒地靠在床上:心里。

心里怎么……萧夕禾话没说完反应过来, 顿时无语了,既然不想让我去,刚才为什么不说?我说了你就不去?谢摘星挑眉。

当然了!萧夕禾没有丝毫犹豫。

谢摘星扫了她一眼:可这样一来, 他们只怕会背后说三道四。

……哟,您还怕说三道四呢?萧夕禾一脸无辜地反问。

谢摘星继续装模作样:毕竟答应了, 爽约也不好。

萧夕禾:……谢摘星:……两人对视许久, 萧夕禾问:演够了?……嗯。

萧夕禾笑笑:那就休息吧, 你脸色不太好。

谢摘星没想到她竟看出来了, 沉默片刻后握住她的手,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萧夕禾安抚地摸摸肚子,帮他将枕头放平。

陪我睡。

谢摘星要求。

萧夕禾:好。

全程站在门口冷眼旁观的林樊, 在萧夕禾也躺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我看你们是真当我不存在了。

关门。

谢摘星冷淡吩咐。

林樊:……另一边, 执事堂。

蓬莱众族老一向受族人尊崇,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人放鸽子, 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好半天才将扶空团团围住——胡闹,太胡闹,你这还没过门呢,她怎能如此轻视你?她不分轻重, 她那个妾室也不懂事, 蓬莱哪个男儿不生孩子, 怎就他金贵, 今日这么重要的场合也敢支走她, 真是不像话。

实在不行,趁如今还未成亲及时止损罢,再寻一门好亲事就是。

最后一句一出,众人顿时心思各异,不动声色地推荐起自家女儿来。

扶空面色平静,任由他们说了一大堆才缓缓开口:夕禾年轻,行事有些冲动,又是第一次做母亲,自然是紧张些,也不算对我轻视。

再说女子三妻四妾也是常有的事,我既然要与她成亲,便该与她的后宅和睦相处。

扶空若连这点容人的肚量都没有,岂不是有愧于各位的教导?他将这些人的不满一一驳了,唯有最后一句回都不回,众人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明白归明白,总有不肯死心的,正要再多劝几句,便听到扶空轻笑一声:更何况我身为岛主,该做阖岛男子的表率,若是为了这点小事便闹退婚,岂不是害得诸位都没了颜面?他们曾以教条逼迫他退位,他如今便以教条逼迫回去,族老们面面相觑,都不知该如何反驳。

许久,年纪最大的老者缓缓开口:你既然决定了,那我们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但你如今毕竟是蓬莱之主,你的脸面就是蓬莱的脸面,该做的规矩总要做足了,才能叫底下人服气。

老祖母的意思是?扶空看向她。

老者沉吟片刻:蓬莱规矩,若女子先纳妾再娶夫,妾室在正室入门前,要向正室及正室家中长辈敬茶行妾礼,既然你们过几日就要成亲了,不如就先将此事办了吧。

扶空若有所思,并未立刻答应。

怎么,你不同意?老者沉下脸。

扶空唇角扬起:不敢。

那便定在明日。

老者说罢,先一步往外走,其他族老见状立刻陆陆续续跟了出去,偌大的执事堂转眼就只剩下扶空一人。

日头西下,执事堂内光影被拉得极长,桌上丰盛的饭菜已经冷了,却再无人动筷。

萧夕禾一直陪着谢摘星睡到下午,醒来时一扭头,便看到谢摘星睡得正熟,一只手还无意识地搭在小腹上。

……整日叫人家小孽畜,动不动就说不想要了,却连睡着时都小心护着,这世上真是没有比他更口是心非的人了。

萧夕禾勾起唇角,小心翼翼地坐起来,伸手覆上他的肚子:你也在睡吗?他微凉的体温透过薄衫,传递到她的掌心,一并传递过来的,还有水一般的短促流动。

那是孩子特有的打招呼方式,萧夕禾顿时乐了:你醒了啊。

腹中孩儿又动了动。

看来精神不错,萧夕禾笑眼弯弯,那你就乖一点,让爹爹多睡会儿。

你们这么吵,我还怎么睡?谢摘星淡淡开口。

萧夕禾顿了一下,一抬头便对上一双狭长的眼睛,也不知醒多久了。

饿了。

他说。

萧夕禾笑了:我去给你做饭。

谢摘星坐起来:我陪你。

好。

两人简单收拾一番便直接去了厨房,萧夕禾轻车熟路地洗了根黄瓜递给他:先垫垫。

谢摘星接过来吃了两口就不肯再吃了:我要吃佛跳墙。

你想得美。

萧夕禾反驳。

谢摘星顿时不悦:为什么?太麻烦了,凑合吃点吧。

萧夕禾无奈。

先前刚得知他怀孕时,她大半夜不睡觉做过一次,结果他就惦记上了,时不时就会提一下。

不过都被她拒绝了就是。

谢摘星与她对视许久,确定她不会改变主意后,只能退而求其次:那做个八宝蒸饭吧。

你最近越来越喜欢甜食了,萧夕禾斜了他一眼,仔细孕期糖尿病。

那是什么?没听说过,谢摘星面不改色,不是我想吃,是小孽畜想吃。

……求你了,给他改个名字吧。

萧夕禾无奈。

谢摘星扫了她一眼:名字要根据命格来取,你现在取了,将来生下来命格压不住怎么办?那也不能一直叫小孽畜吧?萧夕禾无语。

谢摘星正要反驳,余光突然瞥见一道身影,表情瞬间淡了下来。

萧夕禾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对上一双清冷的眼眸后,她心里一虚:岛主。

扶空神色如常,似乎对她丢下一堆人逃走的事并不介意:还有三日便要成亲了。

我会准时出席,萧夕禾说完,又补充一句,保证仪式会顺利完成。

谢摘星轻嗤一声。

扶空抬眸看向他,谢摘星当即看回去,两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却仿佛下一瞬随时会打起来。

……可不能打起来,魔尊还怀着孕呢,未必能打得过他。

萧夕禾默默挡在谢摘星前头:岛主,还有什么事吗?扶空继续与谢摘星对视:成亲之前有三道仪式,我先前与你说过的,你还记得吧?萧夕禾点头:记得,见族老,放星河,还有……话说到一半,她意识到什么,顿时咽了下口水。

还有妾室茶,扶空替她补充完,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只怕要辛苦魔尊大人,明日向我跟族老们敬一杯茶了。

谢摘星眯起长眸:你也配?我不配,可夕禾的正室却是配的,不过如果魔尊暂时否认你与夕禾的关系,自然就不用受此委屈了,扶空似笑非笑,毕竟外室,不在规矩礼仪束缚之内。

两人视线交接,空气中火药味越来越浓。

许久,谢摘星勾起唇角:敬茶是吧,知道了。

扶空一顿:你答应?不然呢?谢摘星反问。

两人对视许久,扶空轻笑一声:知道了。

说罢,便转身离去。

萧夕禾看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这才扭头对谢摘星道:我明天直接跟他们说你身体不适。

他想让我去,我去就是。

谢摘星若有所思。

萧夕禾皱眉:可是……饿了,赶紧做饭。

谢摘星催促。

这便是不打算继续聊的意思了,萧夕禾无奈地看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虽然谢摘星一再表示自己去就行,那些人奈何不了他,萧夕禾却怎么都不放心,还是执意要跟他一起去执事堂,林樊听说了此事,也早早在他们房门口守着。

我不管,我就要跟着,至少打起来了我还能帮把手。

林樊拦着房门,大有他们不答应就不让路的意思。

谢摘星斜了他一眼:那就跟着吧,反正也用得上你。

说罢,又看向萧夕禾,你就不必去了。

……我为什么不能去?还有为什么用得上林樊?你不会真想跟他们打起来吧?萧夕禾顿时紧张。

虽然那群人都是老骨头,可架不住人多势众啊,真打起来他们未必能占便宜。

不打,掉价,谢摘星径直走出房门,萧夕禾还要再追,他只能停下,你若执意要来,那我就不去了,我们回魔界。

回魔界,就代表放弃安胎……萧夕禾下意识停住脚步,眼巴巴地看着他。

谢摘星被她看得心底一软,语调放轻了些:半个时辰内,我肯定回来。

不会闹事?萧夕禾问。

不会。

两人对视许久,萧夕禾妥协:好吧,那我等着你。

谢摘星摸摸她的头,便带着林樊离开了。

为什么不带少夫人?林樊好奇。

谢摘星扫了他一眼:带上她,还怎么装可怜?林樊:?少主要在那群老东西面前装可怜?他一脸不解地跟着去了执事堂,刚到门口就听到里头正抱怨谢摘星不懂事,竟然让众人等了这么久还没来。

这群老东西是不是有病,他们自己提前来了,还怪我们迟到?林樊心头火起。

谢摘星倒是淡定,抬脚便走了进去。

两人进屋的瞬间,执事堂内静了一瞬,众人纷纷看向主位上的老者。

老者看了谢摘星一眼,慢悠悠地抿一口茶,扭头问旁边的扶空:这便是你家妾室?正是。

扶空回答。

老者轻嗤一声:瞧着可不是什么善类,你日后定要多费心才行。

是,老祖母。

扶空颔首。

老者又跟他聊了几句,全程无视谢摘星和林樊,其他人也默契地吃点心,半个眼神都不分给二人。

少主长这么大何时被这般无视过,真是欺人太甚!林樊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问谢摘星:少主,你真打算就这么忍了?累了,搬把椅子来。

谢摘星答非所问。

林樊:……他这辈子都没如此憋屈过,却还是只能按谢摘星吩咐行事。

椅子搬来后,谢摘星便直接坐下了。

屋内众人显然没想到,谢摘星竟然就这么坐下了,刚才还在无视他的老者顿时皱眉:没规矩。

谢摘星神色淡定:不是要敬茶?茶呢?敬茶之前,要先聆听长辈教诲。

见谢摘星没有半点不耐,扶空若有所思地开口。

谢摘星抬眸看他一眼:那便开始吧。

聆听教诲,至少要站着。

一个女子不悦道。

谢摘星眼尾微挑,还未开口说话,林樊便不客气回怼:我们少主怀着身孕,如何能站着?你……不能站便算了,老者开口,先前的女子只能不甘心闭嘴,坐着听也是一样。

谢摘星抬手示意可以开始了。

老者扯了一下唇角,浑浊的眼底满是严厉:我知道你是魔界之主身份高贵,可到了我们蓬莱,就是我们蓬莱的人了,日后扶空为夫,你为妾,扶空是大,你是小,早晚侍奉,不嫉不妒,凡事不能乱了规矩。

虽然你先进门,但扶空才是正室,你以后要懂得谦让、知道进退,像昨日那样的事万万不得再有,另一人也跟着教训,否则即便扶空仁厚,我等也是要说教一二的。

还有,你的孩子不论男女都是庶出,要唤扶空为父亲,日后要尽心辅佐嫡出,不得觊觎岛主之位,若是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你这个做父亲的也要受罚。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持续输出,林樊听得一阵恼火,谢摘星却始终淡定。

扶空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

许久,带头的老者轻抿一口茶:如此,你可记住了?记住了。

谢摘星勾唇。

老者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那便敬茶吧。

话音未落,几个岛民鱼贯而入,在空桌上摆了十几杯茶。

按照规矩,谢摘星要一杯杯敬人,将屋里所有人都敬一遍。

不算什么大事,可对生来矜贵的谢摘星而言,却是一种侮辱。

少主……林樊欲言又止。

谢摘星起身端起一杯茶,盯着水中漂的茶叶看了片刻,抬眸吩咐林樊:将这屋里的人一一记住了。

林樊一愣,很快回过神来,先前的郁闷一扫而空:好嘞!……记我们干什么?有人不安地问。

林樊代为回答:你们蓬莱有蓬莱的规矩,我们魔界也有魔界的规矩,遵守完你们的,自然也得遵守我们的。

你们什么规矩?另一人立刻问。

林樊冷笑一声:对少主大不敬者,死。

众人:……老者最先反应过来,当即拿拐杖猛敲地面:放肆!你这是威胁我们?怎么会,只是按规矩办事罢了,林樊耸耸肩,这两件事是不冲突的,先按你们的规矩,我们敬茶,再按我们的规矩,弄死你们,不是很合理吗?众人:……哪里合理了!大概被林樊无耻的言论震到,众人愣是半天无话,最后还是老者沉声开口:既然魔尊如此不情愿,我看这门婚事就算了,我们蓬莱,高攀不上你们魔界。

林樊震惊:您要退婚?不行?老者忍着怒火反问。

当然行,林樊笑了,你们退婚,我家少主就能扶正了,我们求之不得,不过……一码归一码,你们刚才大不敬的账,还是得算的。

你想做什么?老者彻底恼了。

不做什么,杀了你全家如何?林樊顶着一张娃娃脸,相当无辜地问。

老者:你敢!魔界单兵将十万,魔修三万,你们蓬莱加起来才几个人,够我们的零头吗?林樊脸上笑意渐消,眼神逐渐肃杀,你说,我们有什么不敢的?老者呼吸急促,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半天憋出一句:……你们就不怕遭天谴?!谢摘星笑了,林樊也笑了,两人声音不大,却在死一般寂静的执事堂里十分突出。

老者脸色难看,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唯有扶空还算淡定。

许久,谢摘星缓缓开口:不退婚,还是一家人,不必将事做得太绝。

林樊眨了眨眼:可他们要退婚啊。

执事堂突然静了下来。

许久,扶空不紧不慢地起身:老祖宗只是一时气话,做不得数。

那就好那就好……林樊平复一下心情,接着话音一转,既然是一家人,那就各退一步,诸位给我家少主敬个茶赔个不是,这事儿咱们就当过去了。

你要我们敬茶?扶空姨母不可置信。

林樊顿了顿:不敬也行……您全家一共几口人来着?扶空姨母:……不大的厅堂再一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随着沉默的时间越久,众人便越心慌。

在蓬莱这一亩三分地里作威作福久了,早就忘了天外有天,如今猛然被点醒,既心生恐惧,又拉不下面子。

正是僵持时,扶空姨母第一个受不了了,走上前来端起茶杯,谢摘星没有接,只示意她可以走了。

有一个打样的,其他人做起来就没那么困难了,堂内的人陆陆续续离开,终于只剩扶空和老者两人还未敬茶。

老者僵持许久,到底还是走上前来。

你倒不必委屈,像你这样的人,平日连见我家少主都不配,如今能给他敬茶,属实是你之幸事。

林樊淡淡开口。

老者不敢反驳,敬了一杯后便冷着脸走了。

屋里瞬间只剩扶空一人。

扶空起身朝二人走来,径直走过放茶杯的桌子,来到了谢摘星面前。

谢摘星靠着椅背,不紧不慢地看向他,虽然坐着,气势却不输他半分。

两人对视许久,扶空淡淡开口:我当魔尊能为夕禾做到何等地步,如今看来,倒是高估你了。

我为她做多少,关你什么事?你不是高估我,而是高估了自己。

谢摘星起身往外走,刚迈出门口就看到某人在探头探脑。

眼底的冰川瞬间消融,他扬起唇角招招手,某人便蝴蝶一般飞了过来:怎么样?有没有受欺负?有,谢摘星面不改色地撒谎,快被欺负死了。

跟出来的林樊:?他们太过分了!萧夕禾心疼地捧住谢摘星的脸,我家魔尊真是太可怜了。

你今日给我做佛跳墙。

谢摘星顺势提出要求。

萧夕禾欣然同意。

林樊:……总算知道少主说的不利于装可怜是什么意思了……合着是不利于在少夫人面前装可怜!似乎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谢摘星警告地看他一眼,便牵着萧夕禾离开了。

佛跳墙费时费工,对火候也有极大的要求,萧夕禾一进厨房,便没有再出来。

谢摘星本来想陪着她,却被她拒绝了:你赶紧去泡药浴,免得晚上又熬夜。

谢摘星只能先行离开。

他一走,萧夕禾便更专心了,挽起袖子手法利落地处理食材。

扶空到厨房时,便看到她正忙得热火朝天,鬓边的头发都已经汗湿。

根本无人欺负他。

扶空显然今日显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萧夕禾头也不抬:我知道。

扶空微微一顿:你知道?知道啊,萧夕禾看他一眼,他那性子,怎可能受人欺负。

那你还这般惯着他。

扶空冷眼看她。

不然呢?萧夕禾笑了,他怀着我的孩子诶,我不惯着他惯着谁,你吗?说罢,想起自己先前的推测,语气又放缓了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是担心这具身体,会跟着我一起受苦,可你又怎知我和魔尊在一起就是受苦?我有眼睛。

有眼睛便看得准了?萧夕禾看向他,我与他之间的事,你又了解多少?扶空沉默不语。

扶空,萧夕禾已经死了,这具身体既然给了我,那便是我的,萧夕禾面色平静,我要如何,会怎样,都与你无关。

扶空别开视线,看向墙上的蔷薇花。

萧夕禾将食材处理妥当,便开始做饭,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许久,扶空缓缓开口:你与她很像。

萧夕禾一顿。

我不过是怕你重蹈覆辙。

扶空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萧夕禾扯了扯唇角,继续在厨房忙碌。

夜色渐深,蓬莱的街道已经空无一人。

扶空独自一人往执事堂走,即将到达时突然被一道黑影拦住。

你就任由他们这般羞辱你?黑影问。

扶空:关你什么事?……我在为你打抱不平!扶空一脸冷漠:你谁啊?汪烈!老子是汪烈!黑云散去,月光落下,映衬出对方的脸。

扶空闻言沉默一瞬:说实话,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汪烈气得眼前一黑,本就虚弱溃烂的身体愈发摇摇欲坠。

扶空看着他暴露在空气里的烂肉,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我不可能跟你合作,你趁早离开吧。

说罢,便从汪烈旁边经过,径直往执事堂走。

再过几日,他们就要走了!汪烈看向他。

那又如何?扶空头也不回。

汪烈:你这辈子可能都再也见不到她!扶空轻嗤一声,一只脚迈进执事堂。

你就没有半点不甘?汪烈不死心。

扶空倏然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看向他。

汪烈眼睛一亮:跟我合作,我让她永远留在你身边。

她又不是我的人,我留她做甚?扶空平静看向他,但我确实想请你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汪烈上前一步。

扶空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我想要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汪烈:终于!来活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