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没事吧?都是我这嘴,跑过来跟您说……不关你的事,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脚可能扭了下,已经请郎中了,陶灼看着老掌柜受惊的脸,歉意地笑了下,冯叔,别担心,你去忙吧,这里让翠竹伺候就行。
是,姑娘,老掌柜的擦擦额角的虚汗,方才可真是惊险啊,他也没想到姑娘会那么大反应,真后悔刚才跑上来跟她说晋王遇刺,看晋王倒像是没事,自家姑娘却受伤了。
陶灼见他这样子,又安慰道:冯叔,是我自己不小心,你可别乱想。
不乱想,那我就去招呼客人了,掌柜的又找了个伙计过来伺候着,才下楼去。
陶灼问起方才的事,晔哥,怎么会有人行刺你?抓到凶手了吗?到底怎么回事?别着急,我也无事,祁晔先安慰她,才慢慢讲了方才在前街发生的事。
贺娇兰?陶灼意外地看祁晔,怎么这么凑巧?我也觉着过于巧合,虽然有时候事情会凑巧,但祁晔却觉着蹊跷,我分明看到,那剑没有划伤贺娇兰,可她肩膀上却受伤出血了,却是怪异。
刚说完,景二便从窗外掠进来,速度很快,陶灼来不及反应,他便单膝跪倒在祁晔面前,瓮声瓮气地声音禀告,殿下,属下办事不力,让那行刺的男子跑掉了。
祁晔示意他起来,之前,你可看清,那剑被你击落时,可曾划到贺娇兰?景二愣了下,没反应过来贺娇兰是哪个,但很快就猜到了是挡在晋王面前的那个女子,回殿下,属下没看到划到那位姑娘,在那位姑娘扑过去之前,剑便被击打下落。
如果,祁晔一人看到那剑没划伤贺娇兰,许是他看错,连景二都这么说,尤其如果不是有把握,景二不会这样肯定,祁晔便怀疑起这场刺杀来。
他吩咐景二,你往宫里传信,让皇兄派太医和大理寺少卿来,到贺娇兰看诊的医馆,仔细查验她的伤势。
如果贺娇兰受伤是假,那她正巧出现在自己身边,还舍身挡剑,便值得琢磨了。
景二还不放心晋王身边没有暗卫跟随,晋王却道,不用担心,本王不出去,还有翠竹也在。
是,景二快速离开。
不等陶灼说什么,贺月带着郎中也到了。
只是轻微扭伤,敷些药膏,这几日注意休息,便可痊愈,郎中从药箱里找出一瓶扭伤药。
伤药自然是他听贺月说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离开医馆前特意准备好的,这郎中也认识陶灼,知道她是伯府姑娘毓华县主,而且旁边的晋王也识得,便很有眼色地说,若是县主有更好的扭伤药,用上最好。
晋王府自然有上佳的药膏,但这会儿再去取来,陶灼还得多疼会,便接过那药膏,问,若是涂抹一次这药膏,再换旁的,可行?可以,只要再涂抹之前,把原先的药膏清洗干净即可,郎中是个很会来事的,我这药膏用的药材比较温和。
祁晔点点头,这药膏留下,贺月你让人回王府再去取一瓶扭伤药来。
陶灼觉着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忙阻拦,晔哥,不用那么麻烦,郎中说这药温和好用,就用这瓶便是了。
不过,祁晔觉着好药用上,她的脚踝好得快,依然让贺月吩咐人去取,顺便送郎中出去,把诊金和出诊费一并给了。
陶灼倒不是与他计较这些诊费,只是觉着没必要换来换去,不过见他坚持,只好由着了。
他也是为了自己好。
看了看他手里的药膏,陶灼对翠竹道:翠竹,你给我上药吧。
她自己上药也可以,可是抹了药膏还得翠竹伺候着洗手,不如让翠竹来。
祁晔看了她脚踝一眼,把药膏递给翠竹。
这扭伤的位置,为防肿起,抹药膏时,要用些力道揉,有些疼,陶灼忍着没有出声。
上好了药膏,也得少活动,本来两人打算中午出去吃饭也只能取消,打算午时叫了菜送过来。
而宫中景隆帝闻听有人当街刺杀晋王,自然是震怒不已,着人严查。
很快,贺娇兰肩膀伤势情况也被报到晋王这边,只是划破了皮肉,才会出血,只是来报的侍卫讲,大理寺的人怀疑贺娇兰的伤口有问题,伤口是从左往右划伤,但当时那把剑过来的方向不会造成那样长的口子,因为是被击落掉下,即便划伤,伤口也不会那么长。
另有晋王和景二都看到,那剑分明没有碰到贺娇兰的衣服,那这伤口怎么出现的?她又恰好出现在现场,意欲去救晋王,这都让晋王怀疑,莫非这是她自导自演?让人去查她身边的下人。
陶灼惊讶地看着祁晔,她自己导演的?这也太离谱了,她图什么?可话问完后,便发觉,还真的有可图,图你这个人,吸引他注意,或者说救命之恩?顺着祁晔的话,往下猜下去,便是这些了。
虽然这些被陶灼说出来,祁晔觉着有些不对味,但也没有否认,有怀疑,查了就知。
可贺娇兰怎么也想不到,事后会查到她头上,捂着包扎好的肩膀,对审问她的侍卫哭,我可是想救殿下的,即便没有功劳,可却是好意,你们怎么可以这般误解我?我要见殿下。
这就是殿下的意思,询问她的侍卫毫不客气地道。
贺娇兰瞪大泪眼,不,这不可能……没有不可能,当她身边的下人丫鬟被一个个带到了大理寺,她也要跟着过去问话后,贺娇兰彻底傻眼了。
大理寺的人很快发现,贺娇兰身边的几个下人居然都是练家子,且身手应该都不错,这一发现让大理寺的人十分惊讶。
冯昊初如今在大理寺办差,闲着没事也过来打听,一听这个,当即就道:都有身手?这贺娇兰是真惜命。
不过,既然这样,她怎么还一个人跑到大街上,身边不带一个下人?这话可对,同僚也觉着有理。
大理寺少卿本就得了晋王的话,怀疑这贺娇兰有动机,便将她那几个下人分开挨个审问。
消息传到晋王处。
祁晔沉思一会儿,召出景二,你去大理寺,看看贺娇兰那几个随从,认认他们的身形,其实当时,他也看到那刺杀者的身形了,但景二追过去,比自己更熟悉。
是,景二领命而去。
虽然他是暗卫,但有晋王手牌,大理寺少卿很快就亲自带着他去看那几个随从。
陶灼和祁晔这边才用过了午食,事情便查明白了,水落石出了。
还真是贺娇兰自导自演啊!虽然原先有猜测,可事情查明就是她干的,陶灼还是觉着离谱,她可真是……为了什么?她问的自然是来禀告案件的贺月,大理寺少卿则往皇宫给圣上复命去了。
贺月看了晋王一眼,但还是一板一眼地把贺娇兰刺杀又以身相救晋王的动机说了,是为了换取殿下的另眼相待,若有救命之恩,可叫圣上赏赐,想做殿下正妃。
这话说完,祁晔和陶灼都忍不住看向对方。
祁晔道:灼灼,我也是受了无妄之灾。
嗯,我知道,陶灼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是觉着他这大概有些蓝颜祸水儿,让旁的姑娘太拼命,更有她就觉着不理解,本来让贺娇兰做你的侧妃,也只是圣上透出的口风,没有下旨便不是定下,她居然还当真,哦,不对,就算不这样,若是她救了你,这赏赐时只求嫁给你,倒还真能算是个办法。
什么办法不办法,都是她的妄想,不可能!祁晔赶紧说,表明态度。
灼灼自己恐怕还没发觉,说到后头她那声音都带了些酸溜溜,可不敢让她再往下说,祁晔又道,如今事情弄清楚了,我不管她什么动机,她这是蓄意谋害我的性命。
她不是用自己身体去救你了吗?陶灼忽然觉着这还挺用情至深地,她可真豁得出去。
要是换成我……胡说什么,祁晔打断她,你也不会跟她一样恶意算计,别乱想。
等着我进宫让皇兄严惩。
陶灼方才的确想岔了,可想想这贺娇兰做了这些,那若是圣上觉着她出发点的动机,只是因为想嫁给你呢?祁晔严肃地道:那更不可以。
若是人人如她一般,靠算计人谋求,那往后有样学样,岂不是麻烦?而且,若是那个随从真刺伤了我呢?对,可不是,陶灼想到这可能,觉着自己方才真是糊涂心软了,不能姑息。
幸好你没事。
但说着,想到当时,在不知情情况下,一个姑娘家扑到他面前为他挡剑,他居然就翻身上马躲开了。
晔哥,她不由凑近了祁晔,我记得,去年在万清寺竹林里,你也这么躲开过昭容县主,在我大哥哥书房也躲开过一回。
这可真是太让人放心他对其他女子的态度了,这叫做男德吗?要不她也试试,这么想着,她忍不住笑了一声。
想什么呢?祁晔听着她前面那几句话,似乎在打趣自己,可后头这丫头想到什么了,笑的这么贼。
要是我也这么……嗯?陶灼朝他眨眼,意思不言而喻。
可一旁的翠竹却忍不住嘴角抽了下。
自家姑娘这是什么想法?作者有话说:本文算是长篇了,后面还有许多情节内容,酒都会尽力写好,不会马虎和烂尾。
看在酒坑品好的份儿上,预收文喜欢的小可爱们也去收一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