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50 章

2025-04-03 04:16:10

清嘉神思一晃, 轻轻咬住了,她杏眼弯弯,笑得娇憨。

唇舌温热, 交碰时是湿黏微烫的,宋星然微微一怔,自腰眼处, 一股酥麻爬升,情不自禁抵得更近,尤其她唇边溢出的骄哼,简直将他神志都烧焚, 恨不得将她融在自己怀中。

他艰难地拉回理智, 在她舌尖重重地吮了口, 才将二人距离拉开。

只是呼吸仍交缠着, 将他身上凛冽的气息都浸润得清甜水润,像是被玫瑰花瓣被碾开时的味道。

清嘉听见,他鼻尖抵在自己颈侧, 呼吸粗重又急切,良久方恶狠狠道:如今先放过你。

他刚刚……确实问了明大夫,有关孕期可否行房之事,明大夫也说,坐稳胎相, 力道轻些总不碍事,但他却还觉得担心。

她这样瘦, 会不会将她压碎了。

宋星然艰难抽身,桃花眼乌浓, 情绪浓得几乎要往下滴, 却只叹了口气, 将胸中浊气吐出,徐徐直起身子,离开床榻,随手扯了件家常的衣衫挽在手上,往浴房的方向走去。

背影都略显落寞。

清嘉仰倒在床上嗤嗤发笑,他回眸凝了一眼,十分无奈。

次日,宋星然连在家中休整的机会都无,天才蒙蒙亮,便要上朝去了。

不在京城大半年,朝堂上可谓波诡云谲,风云变幻,皇帝盼着宋星然返朝已有多时。

宋星然下了早朝,又被皇帝宣至书房,足足关了三个时辰,离开皇城大门时,天色已逐渐暗淡,厚重的乌云压在天际,一派阴沉,想来是暴雪将至。

皇城角门边,宋谅在马车上等候半日,才远远见个高挑个子走近,一身绛紫官袍,衣角被冷风卷起,在空中翻飞,他像是雪中苍翠的玉树,冷冽疏狂。

宋谅忙迎了上去,将手上的雪色大氅披在宋星然身上,又听见他冷凝微滞的声线:去长亭楼。

长亭楼顶,李炎与谢云嵩早在等候。

宋星然还未见到二位好友,便听得李炎懒懒一声呵欠,他哂笑道:宋阁老,叫我们好等哇。

宋星然落下座来,信手捡起桌上个果子,对准李炎那倦怠的脸扔了过去,又被李炎接住,拿在手中,边啃边问:老头与你说什么了?谢云嵩笑了声,摇了摇桌案旁的金铃:边吃边说。

三人噤声,有侍者端着碗碟鱼贯而入,宋星然在皇宫中呆了整日,如今真是饥寒交迫,真是一言不发地用起热汤来。

李炎斜眼打量他,见他不大斯文的模样,笑得幸灾乐祸。

宋星然放下餐具,清了清嗓子,才无奈道:车轱辘话,还不就是那些事,你们二人在京里,哪个不比我清楚。

李炎讥诮道:你家连襟好不厚道,非要逼老头子立储,气得他每日丹药都多用了两斛。

是了,半个月前,赵严娶了祝清萍,宋星然与清嘉因耽搁在路上,没赶得上出席。

因此李炎才戏称,宋星然与赵严为连襟。

冯凭在西北屯兵屯械,意图谋反,军权被削,流放琼州,冯贵妃自此失了依仗,三皇子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但自冯家倒台后,赵严一脉气焰愈发嚣张,隐呈独大之势,却在此时,赵严上书请求立储,又被皇帝驳回。

但赵严却铁了心要与皇帝做对一般,朝堂之上,一半皆是赵党,他们联名上书,逼迫立储,已有大半个月僵持不下。

宋星然虽然年青,但手段素来诡滑,所以皇帝才急召他回朝。

他一颗心是偏歪得没边了,早决定要把位置传给小五。

宋星然摇了摇头:他谁也没想给,只想着万寿无疆,永远做天下的主,五皇子还小,贤妃又装得无欲无求,所以陛下才偏爱他们母子。

李炎叹了口气,苦笑道:还是你将他看得透。

但皇帝与赵严……便是赵严如此激进,恐也扳不倒他。

宣明帝非先皇亲子,能将这江山坐稳,赵严功不可没,他们二人亦师亦友,亦君亦臣。

何况近年皇帝耽于求仙问道,大兴土木,赵严从中斡旋,费了许多心血才堪稳住手下之人,所以皇帝才能安乐至今。

这些宣明帝心里都知道,如今虽有不悦,想要将赵严手中权柄分散,却从来都想着留他一家体面,更未想过要害他性命。

宋星然口中嚼着饭菜,挑眉望了眼李炎,点了点头。

谢云嵩道:赵严这许多年费心费力地办事,总还是妥帖,皇帝念着往日感情的,如今他身子骨还好,才不愿将大权压在哪个儿子身上。

所以,即便冯凭倒了台,皇帝也不曾责骂过三皇子,至于差事,不止一切照旧,反而褒奖甚多,就是为了不叫大皇子独大。

但冯家要谋逆造反,这是皇帝心中的死罪,即便面上不显,三皇子也早就连坐,永失圣意。

谢云嵩笑了笑,打趣李炎:如今咱们四殿下,也该显出些贤德来。

他打量一眼李严面色,认真道:其实益州那女将军,很是不错。

宋星然放下筷子,疲惫全扫,眼神带光,兴致勃勃问:什么女将军?合着他不在京的这些日子,李炎隐瞒了重大消息。

他们三人书信互通有无,李炎这厮却不老实。

李炎白宋星然一眼,表情有些别扭:吃你的,废什么话。

谢云嵩笑眯眯道:皇上不曾与你说么?他老人家想将剑南道益州莫家的女儿指给咱们四殿下。

莫松老将军,膝下二位公子俱已战死,只有长子莫陵留下了骨血,莫雪笙与其幼弟莫雪萧,莫雪萧还年幼,如今也才十三岁的半大孩子,但莫雪笙却是真刀真枪上过战场的。

宋星然长长地哦了一声,饶有兴致道: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他一顿,唇角笑意更甚:只是听闻莫家的女儿,八岁张弓,十岁上马,刀枪剑戟,无所不能,尤其一手□□武得出神入化,十五岁便上阵杀敌,八年前,白蛮作乱,是这位莫将军提枪杀到西洱河,平复了祸乱。

他真心实意地评价:是位厉害角色。

莫雪笙芳龄二十有二,若在当朝论,算是大龄未婚,听闻在益州,那是连续设了三年招亲的擂台,都无人能攻下,将莫老将军急得上窜下跳,却也做不了孙女的主。

皇帝大约是历经冯凭一事,想起边境还有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无论与谁成婚,他都放不下心,都恐其势大作恶。

他想了一圈,终于想起自家还有个未成婚的皇子。

在皇帝心中,李炎是残废之躯,又无母家扶助,便是娶了莫雪笙,也无甚助益,但莫雪笙却成了皇家的媳妇,绝了与旁族联姻的可能。

谢云嵩补充:新年一过,莫氏女便要入京,此事能不能成,全看阿炎表现。

宋星然愣了一愣,不可思议地望向李炎,没绷住表情,放肆地笑了起来。

如今是莫雪笙相看李炎,不是李炎去挑人家。

莫雪笙家世贵重,又有军功在身,李炎虽是皇子,名声却一直难听,残疾、阴鸷、无所事事,皇帝虽有意保媒,终究于心有愧,不好太过强硬,只以太后的名义,邀了莫雪笙入京游玩。

宋星然笑得差不多,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人家莫将军愿意入京,说明并非瞧不上咱们四殿下。

他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呵呵笑道:也不对。

也许没看上,但皇帝疑心病太重,莫家为了安他的心,不得不吃了个哑巴……亏。

谢云嵩憋着笑,附和道:是极,只要咱们四殿下,不表现得太过火,十有八九此事能成。

李炎不发一言,偏头看向别处,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幸灾乐祸的二位好友。

他长发低垂,只用银蓝色的绸带随意捆了发尾,碎发落在脸颊,将脸上表情遮了大半,却也露出了尖尖的下颔,鼻梁骨瘦直,恹恹的下垂眼,皮肤又苍白,一股颓废妖娆的邪气。

宋星然虽未见过莫雪笙,但上过战场的将军,经受过血的淬炼,无论相貌生得如何,精气神定然是蓬勃坚韧的,与李炎……真是天南地北,毫不相配。

但这便是命数,李炎心中虽有别扭,但他心知,莫雪笙他必须得娶,他蛰伏多年,如今扳倒了三皇子,大皇子亦是岌岌可危,莫家便是宣明帝亲自递到他手上的利刃。

宋星然举起酒杯,遥遥相贺,衷心道:这实在是件好事。

他一杯饮罢,抚了抚身上衣衫:我便先走了。

李炎皱起漂亮眉头:我若没记错,你才坐下来,都没有半个时辰。

宋星然嗐了一声:我家夫人可还在等我呢。

他挤了挤潋滟的桃花眼,揶揄道:待你成了亲,自然晓得了。

呸。

李炎口气仍是懒懒散散的:难怪叫你去云琅阁,老不愿意,原来是咱们宋阁老如今成了亲,守起夫德来了。

李炎阴阳怪气,宋星然也不生气。

虽从前在云琅阁只为掩人耳目的打算,从来不叫花花草草沾身,但如今要再去,他却有种莫名其妙的心虚感。

宋星然想,清嘉怀了孕,气性正大,若为了他莫须有的罪名生气吵嘴,那与腹中胎儿也无益。

最终将今夜饭局定在长亭楼。

李炎瞪他一眼,没好气道:快滚罢。

提起清嘉,宋星然倒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眉目间捎带着微不可见的烦躁:是了,阿嵩,有件事要麻烦你。

谢云嵩手中捏着酒杯,将要喝下去,听宋星然倏然点了他的名,微愣了一瞬,徐徐倒:我?还有你解决不了的事么?宋星然在京钻营近十载,处处皆是他的耳目。

宋星然长指捏在眉峰上揉了揉,叹气:我家夫人结识了个江湖朋友,说要帮人家寻亲,是江南人士。

若论熟悉,我不及你。

宋星然一五一十将王子尘家姐一事说出,点道:我总觉得,李书年暴病而亡,好似有些古怪,却又说不出来,你是同他打过交道的,他为人如何?谢云嵩皱眉沉思,缓声道:李书言是洪州豫章郡人,离世那年三十有八,他为人……与大多数官僚相比,实在不是老谋深算,是个难得的老实人,中庸平和,徐州在他治下时,政绩不算漂亮,只能说,没出什么差错。

宋星然沉吟片刻,忽然问:李书言,喜欢琵琶么?他记得,兰香班那花娘,说王氏女一手琵琶甚妙,因此搏得贵人欢心,如此来说,那李书言合该精通音律才是。

谢云嵩哂了一声,终于将杯中酒喝下,摇头:这我倒是不知,与他交情实在泛泛,待我再查。

宋星然手臂交叠,抱在前胸,闲闲地倚在墙上,他卸了官帽,额骨丰隆俊挺,灯火透过琉璃帘子,朦胧的光影映在他身上,两痕桃花目滟滟生情,原该显得威严的绛紫官府,在他身上也显出风流韵致来。

谢云嵩无不感慨,宋星然这些年的穿花蝴蝶的形象叫人深信不疑,他这张脸实在鞠躬至伟。

如今成了家,是该避讳些,否则国公夫人怕要浸在酸水中出不来了。

宋星然交代完,徐徐站起身子,往李炎脸上轻轻一瞥,终究没忍住笑意,唇角与眼眸皆弯了起来,李炎本来便暴躁,抄起面前酒壶便甩了过去:滚犊子。

宋星然笑呵呵地接住,好脾性地将酒樽放到谢云嵩跟前,长指在桌上叩了叩,温声:辛劳些,多开导开导咱们四殿下。

然后便旋身离开了。

谢云嵩笑着摇摇头。

李炎面色阴沉,薄唇微动,咬牙吐出三个字:风、骚、鬼。

宋星然回了和风院,还未回房,先问院前的洒扫丫头:夫人如今在何处?夫人在郡主房里用饭呢。

宋星然登时松了口气,抖了抖身上略带酒气的袍子。

不知为何,他分明只与老友吃了顿酒,谈的也都是正事,竟有种做贼心虚的负罪感。

他径直往浴房去,自觉将身上酒气都洗刷干净,才放心出来。

但回了房,清嘉还未归,他扫了眼天色,黑沉沉的,乌云压得很低,似要下雪了,但再看漏更,似乎才酉时末,又不大晚。

他想了想,还是随她去罢,去了书房翻看文书。

一个时辰都过去,宋星然扬声将宋谅唤了进房,问:夫人呢?可回了么?宋谅摇头。

宋星然啧了声,满脸不悦,将手边文书拂开,唰声站起,蹙眉道:真是……都几时了,可差人问了不曾?宋谅仍摇头。

心道人就在国公府,又有什么可问的。

但他才不敢说出口。

只见宋星然取过架子上悬挂的的白狐皮大氅,披在身上出了门。

此刻天已扯出雪片来,纷纷扬扬。

宋星然望了眼天色,神色略有不满,他叫人备了伞与厚衣,打算去将清嘉接回和风院。

但他才在廊中行了几步,迎面撞上清嘉身边的小丫头观潮。

他生得高大,白璧肌肤,挟者雪夜的寒气,面无表情时,冷肃得恍若九天的杀神,观潮本来胆小,见他如此模样,更心声畏惧,弓着身子,头颅低垂。

宋星然认得来人,薄唇微动,问:夫人呢?观潮本来便是回来报信的,声线颤抖道:夫、夫人,说今夜,陪二小姐睡,便在郡主院里歇下,不回了。

宋星然眉心缓缓皱起,拂了拂衣袖:起来。

他沉沉地呼了口气,清寒的夜中,有层薄薄的雾气升腾而起。

雪落无声,院中不查已银白遍地。

他想了想,仍觉得不妥。

蔚然都还要让看顾呢,天这样冷,一则扯了被子,清嘉会着凉,若夜里蔚然不慎,一脚踢着了清嘉,该如何是好?脑中不好的念头冒了一个又一个,宋星然冷着脸,步履匆匆地往外走。

——清嘉换了寝衣,与宋蔚然歪在床上玩九连环。

宋蔚然不耐烦,手下发出叮叮咚咚的脆响,一边问着清嘉凉州的见闻。

忽地门外有人来禀报:公爷来了,说要接夫人回去。

宋蔚然嘴唇高高撅起,噌地一声从床上跃下,裹着自己鲜红的小披风,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出。

沐浴过后,在床上一躺,清嘉周身都懒懒的,其实不想挪腾,但宋蔚然大约是拗不过宋星然的,还是艰难地起了床。

待她到外厅时,听见宋蔚然略带恼怒的声音:清嘉姐姐怎么就不能陪我了?啧。

宋星然懒懒道:叫嫂子。

她有了身孕,你个没轻没重的小丫头,夜里难保磕了碰了她,肚子里的小娃娃要闹的。

这兄妹俩。

清嘉听得发笑。

再走进时,宋蔚然仍在嘀咕:我如今都大了,才不会呢,哥你就是小气,就想霸着清……嫂子。

宋蔚然肉嘟嘟的小脸冒着愤怒的红晕,宋星然瞧着好笑,长指捏在她肉包子脸上,一不小心说了真话:乖,明日她又能陪你了,夜里她要陪我的。

什么胡言乱语。

清嘉听不下去,偏身走进厅里。

宋星然才瞥见她,长眉便拧了起来。

她只穿着棉胎的夹袄,乍看之下,只有薄薄一片,话都没说,便取过早早备好的大氅,裹在她身上,十指一绕,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房内烧着地龙,暖融融的,厚重的大氅一上身,清嘉登时感觉气闷,无奈道:夫君,我不冷。

宋星然觉得她冷,双臂缠在她肩膀上,几乎将她夹在腋下,半搂半抱地往外带:你在屋里呆着,不晓得外头下了雪,特别冷。

离了室内,冷空气往脸上迎面一扑,清嘉缩了缩脖子,不悦道:外头冷,你非要我回去作什么?宋星然嗐了声,信口道:你自怀了孕,夜夜都是我陪着,如今才回了家一日,马上便要抛弃糟糠,真是好狠的心。

怎么还演起来了?合着她成了抛弃糟糠的负心汉了?他有这才华,不去戏班子唱戏真是屈才,亏他每每提起王子尘皆是满脸别扭,如今看来是丝毫不差的。

清嘉眉头微蹙,没好气地笑了。

她不耐烦的小模样,真像极了秦楼楚馆中寻欢作乐、薄情寡幸的风流浪子,宋星然看在眼里,心绪复杂:亏他急不可耐地抛弃李炎与谢云嵩回了家,一日不见,她却好似一点想念都无。

宋星然俯下身来,贴着她的唇瓣厮磨,清嘉惊叫了声,嗓音又细又魅,宋星然喉头一紧,撬开她的小嘴,气鼓鼓地吸住她舌尖,重重地咬了口。

万籁俱寂的雪夜,落雪仍飘飘扬扬,周遭的空气皆是冷的,唯独他的呼吸热得似一团火,铺在她唇上、脸上,叫她呼吸都有些艰难。

宋星然今日未曾碰她,温香软玉一入怀,她口中香甜的津液恍似吃不够,大掌悄悄探入大氅中,轻缓游弋,扣在她尚纤细单薄的腰肢,轻轻一提,便将人往怀中又带了稍寸。

清嘉星眸半闭,香腮带赤,鼻尖不觉发出轻轻的喘气儿声,听在宋星然耳中,简直难受,他含着清嘉的唇瓣,含糊地笑了声,低声吐出一句沙哑深沉的叹息:清嘉,你也想我的,对不对?其实没有。

她今天起来都已晌午,慢悠悠地用了膳,自己练了会琴,临了会字,很快天色转暗,容城郡主那边差人来请,说宋蔚然下了学,叫她过去聊天,又一道用了晚膳,时间一晃而过,她都快将宋星然忘了。

她久久未回,宋星然在她唇角咬了口,黏黏糊糊地唔了一声。

宋星然炙热的鼻息扑在她耳际,桃花目中全是期待,气氛推到这儿了,清嘉干笑一声,点了点头。

她双颊飞红,宋星然理所应当认为她是羞怯,心满意足地抱住她。

被他一闹,清嘉脑中的恍惚神思也都消散,想起清许昨日所提之事,踮起脚尖,揉了揉宋星然的耳朵。

他薄透的耳骨泛着粉,在雪色下好似骨瓷一般。

清嘉贴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娇柔道:夫君,我有事与你说。

宋星然被她一闹,脊骨都软了,喉结剧烈地滚了滚,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的情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