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尔玉睁开眼睛, 眼前是放大的俊脸,她刚醒来,还有点懵懵然, 呆呆地。
卫奕浅啄的动作停下了,像是被人点了穴道那样定住了, 一时间有点尴尬, 很快惊喜漫上他的心头, 爱意像是熊熊烈火, 要烧透他的四肢百骸。
他继续下去,带着对失而复得珍宝的珍惜, 温柔地舔吻, 像是安抚, 那股温柔很快漫遍言尔玉的口腔, 不留缝隙,没有余地。
言尔玉被动地承受突如其来的汹涌爱意,等她的神志清醒地时候, 卫奕已经将她口中舔了个遍, 神情虔诚, 就…好莫名地像大狗狗。
人类怎么能够被狗狗完全压制呢?言尔玉胜负欲上来了,主动拥上卫奕的脖子, 一下一下亲回去。
卫奕享受地眯起眼睛,温柔而隐忍。
待到两人都气喘吁吁, 卫奕转身离开, 平躺在言尔玉旁侧,突然,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真好啊, 阿玉没事,可以一直继续她闪闪发光的人生。
言尔玉听到旁边传来的金玉相击之声,低沉悦耳,只有一个想法,想sahng他,想让他发出更好听的声音,想看他情.动,看潮红浮上他那一向板着的一本正经的脸,想听他喘.息,发出低低的舒服不已的声音。
但是不行,这倒霉蛊毒,为什么偏偏是他中了这倒霉蛊毒?忍不住转向他用力qin了又qin,言尔玉在发泄自己的欲.求.不满。
卫奕心下叹息,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旁边躺的是他的心上人,很难不起欲。
念。
就算是庙里的高僧,也会被她拉入这滚滚红尘。
我是怎么了?言尔玉记起自己明明是在御河便emo,怎么一醒来自己是在床上?等等,言尔玉后知后觉地低头,身上的衣服不是她的?她掀开被子,雪白的中衣很长,能够完全遮住臀部,这个长度,只可能是卫奕的?她嗅了嗅衣服上的味道,是一股清冽的松香,像是大雪中挺直脊梁的松树。
红霞很快漫上言尔玉的脸颊,连脖子都红了,她在穿他的中衣哎!他昨日可能还穿过,这和肌肤相贴有什么区别?虽然心里有万般勇气想要sahng他,但是真的到那一刻,言尔玉十分怀疑自己会临阵脱逃,毕竟…毕竟穿着他的衣服,她就有点不好意思。
都说穿着男友的衬衫是最欲的,半遮半露,任何男人都忍不住,言尔玉越想越羞涩,忍不住动了动在被子里的腿。
她立刻萎掉,现在能忍住了,卫奕怎么连中裤都给他穿上了!这还有什么旖旎的氛围?言尔玉尴尬到扣除一座魔仙堡,这才发现周围的环境,三丈的大床上悬着的是金色绣龙纹的金丝帐,不远处的紫檀木屏风上刻着千里江山图,旁边两个刻着神兽的香炉。
这是你的寝宫?从来都是卫奕去昭阳宫,这还是言尔玉第一次来卫奕的寝宫。
是,卫奕喉结动了动,又道,你喜欢吗?言尔玉没有回答,还是在看周围的环境,这间宫殿的布置,很卫奕,摆设确实奢华高贵,但没有柔软的毯子,也不会有能够摇起来的躺椅,充斥着冷硬,没有生活的烟火气。
久久得不到言尔玉的回应,卫奕以为言尔玉不喜欢,他低声道:要是哪里不喜欢,都可以改。
历史上的□□与其妻感情甚笃,也没有像寻常夫妻那样住在一起,稍微有些钱的人家,主君与主母,也是分房睡的。
但卫奕希望言尔玉能和他住一起,乾正宫到底是比昭阳宫安全一些,他不能经受,阿玉再一次中毒了。
什么意思?你邀请我住你的寝宫?言尔玉托着腮,歪着头,仔细观察卫奕的表情,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饶有兴味。
是。
卫奕坦诚,乾正宫到底是比照阳宫安全的,我不想再看见你中毒。
这是十分正当的理由。
卫奕想了想,他不想和阿玉这么正当,那么公事公办,其实说出他的私心,也没有那么难以启齿。
言尔玉刚想拒绝,距离产生美,再亲热的情侣,要是时时刻刻都能见到,也会厌烦的。
还有,我想要和你住一起。
卫奕说出这话以后,就不再出声,等着她的审判。
言尔玉听到这话哪里还忍得住?卫奕很少能够这样直接提出自己的需求。
好。
言尔玉笑起来,我搬过来。
我的毒,是谁下的?既然查出了腐草和流萤,顺着这两样东西的来处,自然很快找到了惠妃宫里的大宫女,芍药,但是芍药自杀了,留下遗书,说是与贵妃与旧怨,死无对证。
惠妃脱簪待罪,哀哀戚戚地在乾正宫跪着,只说自己没有约束好宫女,害了贵妃娘娘,又说自己没有提前察觉芍药包藏祸心,总之,表面上是认罪,却通过语言的艺术,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明眼人都知道,就是惠妃下的毒,但没有证据,惠妃的父亲,又是前朝重臣,轻易倒动不得惠妃了。
是惠妃身边的宫女,你别担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清流中可用的,不止徐家,想来不少人家想替代徐家这清流之首的位置。
卫奕轻点床缘,惠妃不承认的话,他会让徐家承认的。
惠妃现在在哪里?她自认为对后宫的女子一向多有怜惜,就算有些龃龉,也不必到生死相见的地步。
但有人要害死她,她不是圣母。
跪在乾正宫门外。
本来惠妃是跪在寝殿门外的,哀哀哭泣,卫奕说,跪远些,别吵着阿玉。
于是惠妃就跪到了乾正宫门外,来来往往的臣子,太监,宫女,都能看见。
惠妃挺直脊背,面无表情地跪着,尽量忽略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
不过是她棋差一招,但只要没有板上钉钉,她未必没有翻身的机会,还好她早做打算,逼死了芍药。
等着吧,这些窥探她的人,她总有一天,会将他们全部踩在脚下。
静妃和沈昭仪绕了大半个皇宫遛弯,终于溜到乾正宫。
看着惠妃钗环皆去,褪下华服,跪在地上,忍不住心里暗暗赞一句,该!不过不知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这样就够了吗?静妃绕着惠妃转了一圈,故意踩她的衣角,狠狠踢了一脚她的腿。
王静瑶也是武将之女,这一脚都没收着力道。
惠妃当场痛呼出声,她脸上的假面很快有了裂痕。
静妃此举,何其卑鄙,是连体面也不要了吗?静妃的回应是,在惠妃的另一只腿上的同样位置又踢了一脚。
啊。
惠妃惨叫出声。
哟,本宫根本没看见这地上有个人啊。
静妃将手放在眼上,十分矫揉造作地演没看见。
原来是徐昭蕙啊,你们徐家,不是一向是忠君爱国的清流人家吗?怎么教出了你这种下毒害人的女儿?徐昭蕙,这几天,你夜里睡得着吗?惠妃很快收敛起脸上的厉色,拿出准备好的说辞,本宫不曾察觉芍药的害人之心,没约束好宫女,是本宫的疏忽,这错,本宫认,但若说起下毒害贵妃娘娘,本宫是万万不敢认的,凶手明明是芍药。
是吗?你的宫女下毒害人,你毫不知情?有一道含着怒意的声音传来。
静妃和沈昭仪抬眼一看,是贵妃娘娘。
娘娘!二人惊喜出声,扑过来,娘娘没事就好。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