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87 章

2025-04-03 04:16:51

今上的死期在不久后, 如今离开京城未必是坏事,比起马上就要死的皇帝,显然后来继位的皇帝才更值得投资。

叶凝笙老老实实地俯卧在马车上, 任凭马车将她送走,她的父母最好还有点良心, 不然等她成为新皇的女人, 不会顾念丝毫父母之恩, 到时候, 一定要将这些伤害过她的人,都碎尸万段, 打入尘埃里, 永世不得超生。

叶凝笙的娘含泪送走了女儿, 如今唯一的指望就是儿子, 只要儿子顺利继位,至少是个男爵。

叶世良虎视眈眈地看着小儿子,若这不是他唯一的孩子, 他早就废掉小儿子的世子之位了, 要尽量和那个不孝女撇清关系才好, 相信这也是皇上愿意看到的。

娘,我想要钱买琉璃博物馆的艺术品, 我的同窗都有,就我没有。

小儿子对家庭变故一无所觉, 还在撒娇要钱。

混账东西!叶世良摔了茶盏, 勃然大怒。

就知道玩,你上书院是去玩的吗?书读了多少?叶世良狠狠抬手给了小儿子一耳光, 我告诉你, 你要是再不好好念书, 老子就弄死你。

小儿子被打懵了,父亲虽然会吓他,但从来没有真的打过他。

王云钏知道叶世良心气不顺,怕打坏儿子,赶紧拦住,夫君,你气不顺冲着奴才们来啊,不行冲着妾身来也行,何必为难孩子?王云钏眼泪汪汪,泪珠将落未落,以前她摆出这样柔弱可怜的姿态,想要的大多能成行。

但这次叶世良根本不吃他这套,他疾言厉色道:哭什么哭?只知道哭,小妇作态,小门小户养出来的女儿果然担不起高门主母,你当年是怎么迷惑我嫁入叶家的?狐媚子,一定是你使了什么狐媚手段。

王云钏愣住当场,做了十几年枕边人,她觉得自己十分了解这个男人,将这个男人拿捏得死死的,今日,却像是从来没见过一样。

那些深情,那些朝朝暮暮,琴瑟和鸣,诗文唱和都是假的吗?怎么突然会变成这样?滚。

叶世良没收着力,给了王云钏一脚,去小妾房里了。

王云钏被踢到在地,像个虾米一样,弓着身子,蜷缩起来,手紧紧捂着肚子。

娘,娘!小儿子嚎啕大哭起来。

她勉强伸出手摸摸小儿子的头,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意,娘没事。

女儿已经废了,她能依靠的只有小儿子,小儿子绝不能失去爵位!王云钏擦干眼泪,收拾好衣衫走出去,走出房门,丫鬟担忧地看着她。

老爷去哪儿了?王云钏怕到极致反而冷静下来,事实无法改变,那就得阻止没发生的,倘若老爷有了新的儿子,一定会废掉自己的儿子的,那她们母子还有什么活路可言?往后院,柳夫人那里去了。

柳夫人年方二八,性情柔婉,娇羞又有几分媚态,叶世良曾经戏称这活脱脱是小王氏。

去熬一碗浓浓的补药。

王云钏冷静地吩咐。

丫鬟一惊,是否操之过急?夫人行事,一向不会如此冲动,都是放长线,钓大鱼,经年累月地破坏后院夫人们的身体,等到发现时已经再也生不得孩子了,生不得孩子是极大的弊病,后院的夫人们就算发现身体这般状况,也不敢声张,生怕被抛弃。

去办。

王云钏声音发寒,抛去特意做出的带着娇媚的声音,原来她的真实声音是这样的让人胆寒。

是。

丫鬟去办了。

叶男爵的府里很快传来尖叫声,柳夫人身体下鲜血如注。

太医赶来救治的时候,已然迟了,虎狼之药,不是那么好化解。

唉,太医叹息一声,对叶男爵摇摇头,学生才疏学浅,回天无术。

太医,您再看看。

叶男爵企图挽回太医,太医避之如蛇蝎,赶紧跑了。

床上的柳夫人知晓回天乏术,心中熊熊怒火在燃烧,凭什么?凭什么啊?她不曾做错过什么,为什么要夺走她产子的能力啊?爵爷,您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

柳氏梨花带雨地求。

叶世良看她一眼,勉强拍拍她的手,你养好身体。

就这一句话,这男人掉头就走,没有发现在床上脸色白得像纸的女人眼里愤恨的光。

他现在是要去找王云钏算账,但不是为了已经不能生子的柳夫人,而是为了即将进府的女人,为了自己未来的儿子。

因为迁怒,他已经对王云钏母子三人厌烦了,但他只有一个儿子,废掉继承人,大权会旁落分支,所以,得有新的儿子之后废掉继承人才保险。

王云钏一身素衣,头上只插了一朵绢花,这是他们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她的打扮。

只是爵爷夫人的衣柜里,天南海北的料子都有,找不到一身真的麻布织的素衣,首饰盒里也寻不到街道小贩卖的两文钱一个的绢花。

看起来素简的衣裳是绫罗,瞧着普通的绢花是贡品。

爷!王云钏泪眼盈盈,她期盼着男人回心转意。

叶世良理也不理她,做到了主座上。

王氏,你可知罪?妾身知罪了,爷不要着恼。

王云钏依偎在叶世良的脚边,祈求他的谅解。

毒妇,你好歹毒的心肠,居然如此害人,在后宅兴风作浪。

叶世良又给了王云钏一脚,他如今是连掩饰都不掩饰自己对王云钏的厌恶。

亏你生了个好儿子,若不是有阿麟,你善妒又作恶,早就休了你。

叶世良又给了王云钏一脚,他现在一看到王云钏,想起的不是十来年的夫妻,也不是多深的感情,而是叶凝笙那张脸,那个让他连降两级的混账。

连带着小儿子也开罪了他,等着吧,等他有了新儿子,立马换掉继承人。

不许再对后院的女人动手脚,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叶世良冷冷地看着脸贴在地上的王云钏,像是看见什么让人厌恶的脏东西一样,语气里都是嫌弃。

十余年夫妻情深,如今弃如敝履。

王云钏的脸贴在冰冷的地面上,怎么也想不出来,是哪里出了问题。

但有一点她知道,叶世良与她离了心,只怕是再难挽回了,他还想换掉阿麟的世子之位。

不可以,阿麟若是失去世子之位,她毫不怀疑叶世良会将她们母子赶出叶家,那样她就什么也没有了,她绝不允许这种事的发生。

王云钏扭着腰,身体侧着落在地面上,以一个扭曲的姿势仰着脸,看这屋里的雕梁画栋,归置的古董搬件,红木造的椅子,紫檀的桌子。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是她的阿麟的,她绝不允许任何人抢走。

王云钏狠狠掐着自己的掌心,直到掐出血来,才稍微冷静一些。

阿麟想要继承家业也很简单,只要他一直一直是叶世良的独子,叶世良总不想家产旁落,最后一切都是阿麟的。

叶世良虽然被降为男爵,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偌大的叶家,最后都会是他们母子的!王云钏越想越觉得可行,儿子比男人靠得住多了,现在,只要想想怎么让叶世良生不出儿子就可以了。

世上还没有对付男子的绝育药,鬼使神差,王云钏想起宫里的公公,据说太监最忌讳被骂没根的东西,如果叶世良成为公公,他就生不了儿子了,后院也不会再进一些讨人厌的东西。

有些想法一旦产生,便会生根发芽,在脑海里疯长,逐渐长成参天大树,脉络清晰。

王云钏出了房间,要走出自己的小院,被拦回来。

夫人,爵爷有令,不能让您出这小院。

守门的大汉行了一礼。

好,爵爷也是为了保护我。

王云钏微微一笑,端的是优雅大方,做足了当家主母的姿态,好似这个结果是与叶世良商量过似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王云钏凶相毕露,这件事她交给谁做都不放心,还是要自己亲自去做。

明月在天,叶世良看着月光,在书房里喝闷酒,要是公主在该多好啊,公主在他必定不是这样凄凄惨惨戚戚的光景。

爵爷。

有尖细的声音传来,奴婢见您喝酒,做了两个下酒的小菜,只喝酒的话伤胃。

小姑娘穿红着绿,不过二八年华,正是最好的光景。

叶世良眯眼看,见是王云钏身边的丫鬟,给你主子求情?她做出了这样的丑事,本侯不会放过她。

私底下,叶世良还是恋恋不舍地叫本侯。

哪有。

小丫鬟掩着唇笑,奴婢来是因为敬仰侯爷。

叶世良自称本侯,她就投其所好,叫侯爷。

侯爷那么高大,那么威风,迷倒万千少女,也不知道王氏在想什么,非要惹侯爷生气,换了我,可不敢惹侯爷生气,侯爷想要什么,奴婢就给什么。

她自己脱了外衫,暗示意味十足。

叶世良掐着小丫鬟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年轻女子的脸还是比上了年纪的好看多了。

两人很快纠缠到一处,小丫鬟拼命地灌叶世良酒,很快,叶世良酩酊大醉。

王云钏穿着丫鬟服扎两个小辫子进来,手里拿一把剪刀,看着不醒人事的叶世良,贪恋地拿手摸摸他的脸颊。

王云钏还是硬下心肠狠狠一剪,叶府很快传来杀猪似的尖叫。

☆佩剑行事十分直白,她直接绑了王云钏的儿子,王云钏的儿子是十足十的纨绔子弟,十分容易绑架。

来到约定的破庙,佩剑逼她说出当年的真相。

王云钏本是带着一群家里养的侍卫来的,叶世良不中用了,卧病在床,继承人自己是唯一的儿子,叶家的大权尽归王云钏。

她打算得很好,佩剑久未握剑,实力必定不济,趁其不备,当场诛杀。

看起来佩剑确实是一个人来的。

不消得佩剑怎么问,王云钏自己就招了,没错,是我干的,当时那孩子都露出头了,我又塞了回去。

长宁公主一尸两命,多半是怪我。

她脸上的笑像是癫狂,破坏了她温柔的假面。

佩剑难以置信,为什么?公主对你那么好?待你如亲生姐妹?为什么你要害她?害人哪里有什么理由?王云钏眼角笑出泪来,只有你们这些从小养尊处优的人才会事事都要求个理由,我们这些淤泥地里爬出来的,只要有好处,什么都干。

她死了,我未必成为侯夫人,但我知道她若是不死,我肯定不会成为侯夫人。

女子生产,九死一生,我若害了她,也不会惹人怀疑,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害她?王云钏说得理直气壮,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问题。

围观的人都被她的话惊呆了,人不要脸果然天下无敌,王云钏不知恩图报就罢了,竟然心肠这么黑,直接害人毫无悔意。

她做了完全的准备,放开我儿子!我告诉你真相了。

怒气上涌,佩剑真想一刀砍了王云钏的儿子,不顾一切,冤冤相报,你杀我公主,我就杀你儿子,但冤冤相报何时了?稚子何必其无辜?想起公主的教导,执剑不是为了止杀,是为了保护想保护的人。

就算是生命最后一刻,公主想的还是他们这些人好好活下去,想来,公主是不愿意看她滥杀无辜的。

瞬息间思绪转换,心思百转,做出决定不过过了瞬间,最后她还是没能下手,将孩子推向王云钏。

你儿还有命在,要感谢被你害了的公主。

佩剑声音清脆,回荡在密林中。

她打算放过王云钏母子,王云钏却不打算放过他,这个秘密要是被人知道,她就离死期不远了。

她怎么能让一个知道这样秘密的人流窜在外?带来的一群侍卫排上了用场,王云钏一挥手,侍卫们形成合围之势,向佩剑攻来。

王云钏退到一旁,脸上挂起得意的笑,她带的人,都是家中的精英,她就不信,这么多人,杀不了一个多年不曾握剑的女人,那还养这帮饭桶干什么?早死早超生,让佩剑杀了,也比活着好。

不过王云钏对自己家的侍卫有信心,就算单打独斗拼不过,车轮战,也能把佩剑耗死。

众所周知反派死于话多,看着佩剑被人围殴,王云钏来了谈性,佩剑,你知道我最厌恶你哪里吗?是你总是高高在上地怜悯我,你比我强什么呢?你是公主捡的,是卑贱到不能再卑贱的难民之女,无名无姓,被家人丢在路边,我好歹还是秀才之女,家世清白,你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地怜悯我?王云钏越说越恨,所有人都知道她被打被虐待,所有人都知道要关爱她,关心她,所有人都知道公主救了她,为什么要让人知道?拿异样的眼神看她?公主若是真的想救人,不能悄悄的吗?非要闹得人尽皆知?公主如此,分明是踩着自己上位吗?是以自己的痛苦换取名声,那她要了她的命,是公主活该,是公主命该如此。

佩剑眼看着就要支持不住,身上已经有了不少伤口,即使如此,她还是对王云钏大声道,公主做的最错的,就是救了你这条美人蛇,心肠歹毒,气量狭小,若是重来,我必定拦着公主救你,让你被虐待至死。

远处有马蹄声传来,王云钏慌起来,速战速决。

被人发现横生枝节。

来人就是为了救佩剑,很快打马到跟前,王云钏引以为傲的家里的精英,根本打不过来人。

场面很快明朗起来,王云钏一方被擒住。

我是爵爷夫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凭什么抓人?王云钏被压在地上还是振振有词。

佩剑可以指认当年是她害了长宁大长公主,没有人证,她完全可以否认。

吴可为举着双手表示自己没威胁,缓慢地走出破庙,抚着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道,今天又是没事发生......不是......有惊无险......不是......鬼啊摔,根本没办法当做无事发生或者是有惊无险嘛!吴可为的野望,不高,不求入阁出将,只求每天无事发生,他能有惊无险地度过任期。

最后官身回家含饴弄孙。

吴家几十代,作为唯一一个官身,他已经是前无古人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但是,似乎自从遇上了皇上贵妃,他的日子似乎越来越不可能平静了。

今天又是惊心动魄的一天呢。

本来以为只是一件做证人的小事,谁知两方火拼起来,吓得他赶紧缩起来,还好最后天降奇兵掌控住了局面。

吴可为清清嗓子,做出京兆尹的范,本官躲在破庙里,将王云钏的话听得清清楚楚,长宁公主之死另有隐情。

一边说,吴可为一边暗暗谴责自己,身为大曜官员,京城百姓的青天大老爷,怎可如此贪图安逸,就像娘娘说的,该为人民服务!但是,还是无事发生就好啊呜呜呜吴可为泪目,我确实有一腔爱国热情,也愿意为人民服务,但是还是祈求无事发生呜呜呜。

☆长宁公主旧案重查,王云钏谋害公主证据确凿,不日问斩。

卫奕得知此事,一边是自责,一边感激言尔玉,长宁姑姑对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是这么多年,他从未怀疑过常年姑姑的死因,还是言尔玉查出来的,他十分感激言尔玉能让长宁姑姑蒙冤昭雪。

阿玉,他说不出什么煽情的话,唯有与她抵着眉心,轻轻道,谢谢。

千言万语包含在一句谢里。

不谢。

言尔玉拥着他的脖颈,主动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他们之间的亲亲往往都是小孩子似的不含□□的亲亲,与其说是亲亲,不如说是唇与唇的贴贴。

卫奕主动加深了这个吻,唇齿交缠,空气中都是暧昧的氛围,炽热得像是火山爆发,剧烈的岩浆喷得到处都是。

分开时两人都气喘嘘嘘,一个喝起桌上的凉茶,一个对着冰盆用手扇风来给自己降温。

卫奕仗着一时间上涌的冲动,轻薄了人家姑娘,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一时间羞窘起来,转而想起,这虽然是别人家的姑娘,也是自己的贵妃。

那就...那其实不算轻薄,是亲热是不是?卫奕越想心头火烧得越旺,耳朵红得要滴血。

言尔玉咂摸这自己的嘴,忍不住拿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就...就这样深入的交流,还是第一次。

自诩看了动作片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言尔玉依然忍不住面红耳赤。

就像知道许多道理,我们依然无法过好这一生,看了很多动.作.片,言尔玉依然搞不了成年人的恋爱,只能小学鸡互撩这样子。

但作为一个现代人,这个时候怎么能输?于是她心一横,不顾面上羞色,对卫奕道,还挺舒服的。

她越是羞越是窘,偏要睁着清凌凌的大眼睛,注视着卫奕的眼睛,无人注意到的手紧紧揪住自己的衣角。

她这般大方,卫奕怎么还能那样扭捏?于是他也道:我......我也挺舒服的。

卫奕忍不住舔了舔唇,似乎嘴上还留着柔软的触感,这样的动作无疑在佐证,确实是很舒服。

言尔玉捂住他的唇,一时间恼羞成怒,不许舔。

温热的触感在手心荡开,言尔玉像是触了电,秒速缩回手。

她慌张而做作地来回摆动自己的手,像是要把如影随形的触感丢出去。

然后百折不挠地再次凑上去,将卫奕的上唇和下唇一起捏住,捏成小鸭子嘴。

这样他就舔不了唇,也没有办法使坏了。

卫奕不觉得这样的动作冒犯,反而觉得言尔玉如此地可爱,怎么会有这样的姑娘?卫奕主动岔开腿,矮下身体,让言尔玉不用垫脚尖捏他的嘴。

你老实点,我就放开你。

言尔玉道。

卫奕的舌尖被捏紧封在口里,无法出声,只能微微点头示意,告诉言尔玉。

他并非登徒子,刚才那一瞬间的接触不过是无意中中的行为,现在他倒是想有意这样做了。

我生辰冒犯了圣祖祭日,视为不祥。

卫奕率先转移话题,这本来也是他要告诉言尔玉的。

父皇便把我的生日推后两个月。

小时候,我很怕提起自己的生日,总觉得生在那一天,是我的错,是长宁姑姑告诉我,生辰不为人所控制,就算是人为控制生在圣祖祭日,那是大人瞎了心,生在那天的小孩子并没有错。

她在时,每年都会为我过真正的生日。

卫奕对着冰盆垂眸,浑身散发着悲伤的气息。

言尔玉果然十分心疼又怜爱,她主动问,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六月初一。

卫奕压抑着要上翘的嘴角,终于,终于有人又为他过生日了。

好。

言尔玉笑,给你准备一个大惊喜。

嗯。

卫奕喜形于色,高兴得像个一百多斤的孩子。

梅淰眔赖在乾正宫还没走,死皮赖脸等皇上回来。

等啊等啊等,望眼欲穿,终于等到皇上回来了。

他兴奋地凑上去,怎么样?皇上,臣出的主意有用吧?男人要适当地示弱,你表现出非常难过的样子,一定能激起贵妃娘娘的爱怜之心。

皇帝没有和臣子分享这些事的爱好,转移话题,你说起这些套路头头是道,怎么偏偏自己用的时候就不行了?梅淰眔:谢邀,真男人不揭别人的短。

朕听说,卫毓秀将后娘家闹得鸡犬不宁。

梅淰眔讪讪地,提起这事就萎了,像是尾巴摇成旋螺浆的狗狗突然垂下了尾巴。

心上人太厉害,完全没有他出场的时机。

其实有时候,她也没必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累的,他的肩膀,可以给她靠一靠。

他偏要嘴硬道,臣哪里知道她做了什么,皇上倒是还有几分同族情谊,对卫毓秀做了什么了如指掌。

梅淰眔在胆大包天,胆敢调侃皇上,皇上心情好,不与他计较,你就嘴硬吧,若是错过了,哭的反正不是朕,是谁朕不说。

梅淰眔继续嘴硬,反正也不是臣,臣才不喜欢她呢。

朕有说你喜欢她吗?卫奕放下手里的茶盏,咚的一声,抬眼问。

臣才不是不打自招,只是皇上这般说,意思很明显。

臣不过是比别人聪明一点,猜了出来,这总不能怪臣吧。

梅淰眔明明满面通红,却要做出一脸骄傲的表情来,似乎真的觉得自己很聪明,皇上无奈道:朕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