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舟眼神变得晦暗, 在她再次凑过来时，将人拦腰抱起, 用脚把门关上。
他的床很软, 比他硬得不行的胸膛软多了。
陈默舟覆上来，双手撑在她耳边，抓着床单。
主动的那个换成了他, 叶桥被迫承受他的压迫。
干柴碰烈火，一点就着。
叶桥艰难喊他：陈默舟。
嗯。
沉沉一声后他咬她耳朵, 叶桥吓得躲开, 有气无力拒绝：那里不行。
不行两个字是男人的天敌, 她不说还好，一说陈默舟就放肆啃咬浅啄, 叶桥彻底说不出话。
等亲到叶桥软得像条脱水的鱼，陈默舟从后面捞了枕头垫在她脑后，再度低头截取她胸腔里残存的呼吸。
叶桥从来不知道，光是亲吻就能让人如此着迷, 新奇的体验让她沉沦不已。
当然也不仅亲吻，男人有的毛病他都有, 被触碰的地方着了火一样, 扑不灭。
......心准备好了, 身体也准备好了，可男人停下了, 双眸染欲。
怎么了？叶桥迷蒙着双眼。
陈默舟哑声：没有那个。
哪个？套，我没有。
叶桥也愣了, 那怎么办？而陈默舟见她真在考虑这个问题, 忽然笑了, 要不下回再给你？叶桥渐渐明白过来, 曲腿碰了碰他身体部位，你可以吗？陈默舟嘶了声，用身体压住那乱动的脚，声音克制：别动，叶老师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我可不敢保证什么。
说了两句话，叶桥清醒许多，没有安全措施，不行。
陈默舟低头亲她，下次，好不好？濡湿软糯的触感让叶桥心底发痒，这样温柔的话语也让她说不出拒绝。
叶桥点头。
陈默舟拉了被子给她盖上，去卫生间处理自己，叶桥听着水声，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不同的是，这是他的屋子，她盖着他的被子，上面还有他的味道，跟他本人一样，清爽好闻。
叶桥觉得今晚她冲动地不像自己，就像那天他冲动的亲她。
明知道这是陈默舟给她布的一张大网，她还是心甘情愿往下跳了。
陈默舟洗完出来，叶桥也没什么想要睡觉的意愿。
陈默舟，我饿了，想吃夜宵。
我给你做还是去外面吃。
今天想吃外面的。
陈默舟看她一眼，那等会。
为什么？你自己去看镜子。
叶桥翻身下床去卫生间，镜面都是雾气，她擦了擦，看见自己潮红得能滴出水的一脸颊，嘴肿着，被碾压的痕迹明显。
头发也乱，他按她后脑的时候一点不温柔。
确实没脸见人。
叶桥待了几分钟才出去，离开他的卧室。
客厅看起来很大，但没什么烟火气，除了沙发茶几再也没有其他东西，餐桌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和一些文件，笔记本还亮着，有软件在运行，估计她来时他还在工作。
陈默舟从背后拥过来，下巴搁在她肩膀，怎么知道我住这里？这些亲密动作他做得自然熟练，叶桥好像也已经习惯，并不抗拒，微微转头，不是你故意给我看的？叶老师记忆真好。
陈默舟亲她耳垂，叶桥躲开，警告：好了，还想再洗澡？我可以下去买。
刚刚怎么不去。
被叶老师迷住了，忘了这回事。
叶桥笑，推他，花言巧语。
推不开，陈默舟贴更近，再次确认：真想清楚了？他等了许久，从那天之后一直在等，小心翼翼保持距离。
不久前那笔帐转过来时他一度以为自己在她这里没了胜算。
但叶桥永远会给他带来惊喜，她来了，站在了他面前，像场梦，一醒就破灭，他必须牢牢抓住。
叶桥说：想清楚了。
陈默舟：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叶桥说：你说呢？男女朋友？那就算吧。
试一试也无妨。
他问：真的假的？她答：真的。
你别给我转钱，还有，那个蛋糕不值1000。
你收，就当我开了个VIP，今天以后都是免费。
陈默舟掐她腰上的软肉，1000的VIP？叶老师这就想免费看片吃肉？......叶桥心里惊得说不出话，这人简直口无遮拦。
他在笑，叶桥感受到身后胸口的震动，就说：你不也是免费？我一米七，105斤，身材好长得好，你亏了？不亏。
陈默舟手又动了动，靠近她耳朵吐气，腰也软。
叶桥又舒服又痒，按住作弄的手，转身，抱上他腰，抬眼望他，这一次却没有亲上去。
问他：就这么喜欢我啊？陈默舟低头，眼里都是缱绻与温柔，嗯，喜欢你，想每天见到你，想参与你的生活，想亲你抱你拥有你。
他妈没生病前他也算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被爷爷奶奶妈妈宠着长大，拥有外人没有拥有的很多东西。
后来妈妈生病，所有一切和谐美好的假象都被打破，躺在病床上的母亲眼底的孤寂与失望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人类最终抵抗不了病魔，妈妈离开那天，十五六岁的自己一度陷入迷茫，找不到方向，不是妈妈离开了他，是这个世界抛弃了他。
可叶桥来了，在一个无人的深夜，住进他心里，按他的心脏，让它重新跳动。
如今，住了许多年的人来到了他身边。
陈默舟目光炽热：想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叶桥身体僵了，心跳变快了。
少年的爱意永远这么直接而热烈。
许久后才继续问：什么时候开始的？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酒吧那会？摸我腰的时候？陈默舟没说是与不是，眉梢吊起。
叶桥骂他：流氓。
男人不流氓还是男人吗？你对你们的认知还挺深刻......陈默舟亲她叭叭叭的小嘴，堵住她的话，亲完后体贴擦去她唇角的湿润，双眸又痞又深情：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只对自己的女人流氓。
弟弟开了挂，叶桥完全遭受不住。
......叶桥没开车，去不了太远的地方吃夜宵，俩人下楼，打算在附近解决。
进电梯后，陈默舟朝她伸手，叶桥看看那大手又看看那张帅脸，边笑边把手给他。
陈默舟握住，五指滑入她指缝，十指紧扣。
闹市区的夜晚永远繁华，黑夜无限接纳人类疲累的心和身体，也让欢喜放肆生长。
叶桥低头看俩人相握的手，无声笑。
陈默舟喜不喜欢她这个问题其实不必问，答案也没那么重要，她都看得到。
没多饿，就想和他待着，叶桥觉得这样散散步挺好。
经过那家药店时她多看了两眼，关着门，竟然不是24小时营业？陈默舟轻笑，莫名说了句：可惜？叶桥撤回视线，不讨论这个问题，想要他的某个时刻已经过去，可惜谈不上，反而应该说是恰好，给她缓一缓的时间。
她转话题：昨晚是不是你。
他停下来，语气变严肃，是我，叶老师下次还是让如心姐送进屋比较好。
叶桥躲他眼神，你怎么会在，不是让你不要过来......陈默舟闻言笑了，你看看你自己的通话记录。
？？？叶桥立即去找手机，等看到最近通话那栏和他将近一个小时的聊天记录时，整个人懵住。
你一个人，醉醺醺坐在小区里，给我打电话，我从公司赶过来的。
......我说什么了？陈默舟：真一点都不记得了？叶桥摇头，是真一点印象都没有，平常也醉，但没这么厉害。
那算了。
陈默舟不打算说，盯着她：下次我不在，不许喝酒。
这弟弟，控制欲是越来越强了，叶桥反驳，你也可以不来。
身边人静了半分钟，嗓音忽地沉陷：我很想你，想见你。
......反驳无效。
走了一段路，俩人随便找了家店坐下，点好单，等上菜。
只是坐了会叶桥觉得浑身不适，无奈说：行了，别看了，我脸上又没有花。
陈默舟翘唇，我乐意看。
叶桥随他去了，低头给孟如心回消息。
孟如心刚忙完，想趁最后几小时给她过生日，叶桥让她好好休息。
对面的人过意不去，直接打电话过来，叶桥看了陈默舟一眼，接通电话，那边问在哪。
叶桥吱吱唔唔：......在外面。
外面？和谁？叶桥不爱交朋友，这个点能让她还在外面的孟如心想不出来是谁。
弟弟。
弟弟？！孟如心声音大得穿透手机，身边人听得一清二楚，怎么回事？！！嗯……电话里说不清楚，而且本人就坐对面，叶桥打算另外找个时间单独跟她说，吃东西呢，挂了。
陈默舟抬眸看她，顶了顶腮帮子。
哎别呀......嘟嘟嘟叶桥狠心掐断。
陈默舟给她倒茶水，什么都没问。
正好上了粥，叶桥尝两口，皱着眉评论，没有你做的好吃，早知道不出来了。
陈默舟好笑瞥她，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这种事她做的倒是熟练。
叶桥主动给他舀了碗，你试试，真没骗你。
陈默舟盯着她看。
不吃？要我喂你啊？叶桥说着真拿起勺子舀了勺，喂到他嘴边，啊。
哄小孩一样。
可惜没哄好，陈默舟接了那勺子，自己吃起来。
叶桥再次寻求认同，是吧，你做的好吃。
陈默舟沉默，叶桥笑：你在想什么？他又吃了口。
不说那我下回不问了。
陈默舟不吃了，越过来，亲她，在热闹的夜宵摊，周围人迅速起哄，给了他劲一样。
等摸到她热热的脸，陈默舟终于放开。
还有人目光停留在他们身上，叶桥也不恼，继续问：谁做的好吃？陈默舟答了：我做的。
叶桥再次笑开。
照例是吃了小碗就放下餐具，剩下的都被他解决。
快结帐时碰见了熟人，准确说，是陈默舟的熟人，两个女孩，她都不认识。
其中一个漂亮点的一直在看自己，另外一个呈惊讶状。
袁婵问陈默舟，你们......声音有些熟悉，叶桥回想了会，应当是那天在体育馆表白的。
她的学妹，袁婵？这头陈默舟牵起她手，对俩人说：还有事，先走了。
声音冷得不行。
叶桥细细回想，这人在外人面前好像都挺冷冷淡淡的，之前一起吃饭除了厉朔他都不太爱理人，工作也是，只专注自己的事。
在她面前就完全换个人，有时候是爸爸，照顾起来人一套一套，但有时候又是儿子，就刚刚那会还跟她闹小脾气呢。
叶桥细细观察，由着陈默舟牵她走。
那女孩叫住人，陈默舟，你不怕我说出去吗？陈默舟知道她说什么，像是听见个笑话，头都没回，你去好了。
俩人离开，袁婵气得跺了跺脚。
这些日子，她无数次叹气，为什么，为什么他偏偏是姑父的儿子，她甚至想过某条捷径，也确实那么做了，可姑姑说她不怎么见陈默舟，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追问她为什么说起这个。
袁婵就泄了气。
她不敢说，不敢说自己喜欢自己的表哥，虽然这个表哥完全没有血缘关系。
其实她心底是没多少难过的，不为什么，陈默舟大学三年没谈过恋爱，拒绝的女孩不知多少个，她们也许都是因为不喜欢，但唯独她是有原因的那个。
陈默舟这样一个人，也许一心只有学习挣钱，完全不碰感情。
直到今晚，她觉得自己错了。
事实上她一进门就看见了亲昵说话的那两人，女人温柔看着男孩吃东西，时不时给他递纸巾倒水，而男孩每一次看她，都盛满柔情。
那是一个，谁也没见过的陈默舟。
他也会露出那样的神色。
俩人已走远，袁婵目光还未收回。
婵婵，你说这是不是陈默舟女朋友啊？所以那个富婆是真的？女人身段脸庞姣好，气质绝然，看起来确实不像学生。
张梦梦和她一样疑惑，不过她多了一点，小声嘀咕着，我怎么看着她有点熟悉？是不是在哪见过............从夜宵摊出来，陈默舟牵着她回去，叶桥忍不住问：我那学妹那么好看，又那么喜欢你，你就没一点动心？你前男友新锐导演，一表人才，家境优渥，你就没一点动心？是啊，怎么就没动心呢，殷弘简哪里比他差？追了她那么多年，送花送礼一套一套，关心问候一条没少，又在一起两年，为什么就没动心呢？叶桥一噎，好半晌才有反应，捏他手，吃醋了？陈默舟同样把这话丢给她。
叶桥就停下来，是。
少年怔了会，叶桥看着他说：我不喜欢别人觊觎我的东西。
以前女孩跟他表白她可以置之不理，现在不一样了。
陈默舟露出笑，谁是东西？得瑟。
叶桥也笑，离开他的手，按密码。
换好鞋才发现人还站在外面，叶桥不解回头：怎么了？不进来？她又弯腰。
陈默舟最见不得这个动作，每回见都想知道那截腰为什么能那么软，也想知道，它能软到什么程度。
那个早上也是，她在他面前弯了腰，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原因之一。
陈默舟盯着她，双眸渐渐蓄上暗色，气氛也染上暧昧，环绕在俩人之间。
两个小时前按下去的火，又上来了。
叶桥瞧见，咬了咬唇，在想要不要收回自己的话，现在的进来比之前要危险许多。
可惜没等她考虑好，少年已经大步跨入，将她抵在门后，咬她双唇，叶老师，是你邀请我的。
在哪里？他惩罚似的咬，叶桥有点难受，头往一边躲，什么在哪里？陈默舟沉声：出入平安，草莓味轻薄螺旋。
叶桥脑子轰然炸了，说不出话。
从他进门那一刻自己就知道他要延续今天没能完成的事，年轻的身体反应迅速，叶桥往后退了退，离开它，他又捞过，没了距离，更加明显。
陈默舟就猜，在卧室对不对。
怀里女人羞涩点头，陈默舟把人抱起，进入幽暗迷人的空间。
他要开灯，叶桥不让，不开行不行？陈默舟匿在昏暗里，嗓音抹着欲色，害怕了？之前不是还很主动吗？然后贴着她耳朵轻吻：叶老......不久前那一声弟弟闯入脑海，略一停顿后男人换了称呼：姐姐，别怕，让我看看你，好吗？叶桥脸腾地又热又烫。
......姐姐，什么时候不叫，偏偏要在这时候叫，叶桥骨头一下麻了。
姐姐一米七，105斤，身材好长得好，不看看怎么行？他没想等她的答案，上前亲她，吞掉叶桥所有。
唔......唔，陈默舟！你轻点！......窗外的云在夜空中卷了舒，舒了卷，挡住星，挡住月，不让它们偷看一室旖旎。
渐渐地，各种声音都歇了。
陈默舟没尽心，叶桥却累得要死，身体散架了一样，趴在床上缓神。
好一会才有气无力问他：陈默舟，你谈过多少个女朋友？陈默舟蹲在床边，大掌摸着她脸，你觉得呢？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姐姐真看得起我。
陈默舟沉声笑，是在夸我技术好吗？哼。
孟如心说得不错，男大学生跟钻石一样，他们还有无穷无尽的力气，能把人折腾得死去活来。
叶桥十分庆幸，她家只有两个计生用品，不然今晚不能睡。
陈默舟靠近，亲她眼尾，吻她，随后一丝不苟说：你是第一个，刚刚差点没把持住，都被姐姐吓坏了。
.....叶桥：你可以闭嘴吗？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不要脸啊？他没闭，叶老师，我觉得，两个不够，下次多准备点。
靠近她耳朵低语：做到让你没力气骂我。
......滚！陈默舟心情好，爬上床和她挤在一起，揉她腰，轻声道：生日快乐。
叶桥懒懒回应一句，闭上眼。
男人将她拢紧，又轻轻问了句：姐姐，你喜欢我吗？像个听妈妈话乖乖做完作业后讨糖吃的小男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