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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来源 等着他、念着他。

2025-04-03 04:17:45

听到寻厉的话,盛露嫣微微有些诧异,问道:我听说皇上不是不准备大办吗?怎么这回突然又宴请众臣了?新帝向来节俭,能省则省,并不怎么注重自己的寿辰。

自打他登基以来,即便是逢整逢五也不大办的,不过是在宫里吃顿饭罢了。

自打新帝登基后,她还从未参加过他的寿辰宴。

而且,若是要宴请的话,一般会提前十天半个月的让人准备着,如今还有三日便到了寿辰,也太突然了些。

寻厉道:这是太后的意思。

嗯?太后欲为皇上选秀。

盛露嫣眨了眨眼,小声问了一句:可是因为皇后?寻厉点了点头。

盛露嫣想,嫁给寻厉还是有这一点好处的,她连皇上和皇后的事情都能听到真切的消息。

从前她也听过不少帝后的消息,有人说帝后恩爱,有人说帝后失和,每一个传言都影影绰绰的,难辨真假。

她从谢月薇那里约摸是知道一些的,帝后二人早已失和。

得到证实,盛露嫣满足地点了点头。

不过,若是去参加宫宴的话,她得好好准备一件衣裳才是。

这边盛露嫣在想着宫宴上要穿什么衣裳,那边寻厉也没闲着。

一方面,他再次让暗卫去查了承恩侯府上适龄女子的信息。

早在入京之时,他就已经查过了各个侯府上的适龄女子的信息,不过那时查得不够仔细。

这一次,他让暗卫去切切实实查了查早逝的以及嫁入外地的女子的信息。

另一方面他在护京司查着弓箭一事。

自打上回从黑市离开后,后面的日子里寻厉和邹子川又去了几次,那卖货之人终于把货给他们看了。

竟然真的是特制的弓箭!和李瘦子的一模一样,他们相约三日后的子时交货,算算日子也就是明日了。

当晚,寻厉回了府中,道:明晚我有事不能回府,夫人不必等我。

看着寻厉的神色盛露嫣猜测定然是件大事,便也没多问,道:好。

不过,此事莫要让旁人知晓,夫人假装我还在府中。

看来事情比她想象中的要严重些,盛露嫣正色道:夫君放心。

第二日晚上,盛露嫣依旧给寻厉留了一盏灯。

另一边,寻厉已经布好了天罗地网等着人往里面钻。

子时一到,一个黑影闪到了库房里,他随意扒拉了一下货,瞧着货是对的,立马点燃了。

刚跑了没多远,他就被发现了。

不过,那些人并不是他的对手,也跟不上他,很快他便把人甩掉了,成功入了金鸣巷中,跳过后门高高的围墙,入了一个府中。

赫然便是承恩侯府的后门!在他身后,一个暗影随着他入了承恩侯府。

这其实是寻厉的一个圈套,从始至终就没有卖家,库房里的弓箭也是假的。

刚刚的一切也都是假的。

他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找到这个人背后的主子是谁。

其实抓人很容易,刚刚直接在库房里抓着就是了,想要问出来其背后之人就难了。

既如此,不如守株待兔。

护京司最擅长追踪的护京卫跟了过去。

两刻钟后,护京卫出来了。

属下亲眼看到那人潜入了书房,正与承恩侯议事。

不过承恩侯书房防守森严,属下难以靠近。

嗯,辛苦了。

寻厉站在暗处看着承恩侯府高高的围墙,拿着白日里收到的来自江南的信,入宫去了。

启禀皇上,弓箭一事已有结果。

新帝素来勤勉,寻厉来时他刚刚躺下不足半个时辰。

一听臣子来了,他没有被吵醒的愤怒,反而是心中多了一些紧张。

他知自己这个臣子的性子,若无要事,绝不来报。

相反,若他来了,必有要事。

果然,他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走,去东暖阁说。

小德子,让人把灯全点上。

是,皇上。

不多时,君臣二人来到了东暖阁。

寻厉把两封信件递给了皇上。

自从得知弓箭来自于临海府的客商,臣便给临海府送信彻查此事。

第一封信临海知府告知臣当地出现不少类似的弓箭。

第二封信是臣昨日收到的,临海知府告知这些弓箭是当地的村民从海中捕捞。

有渔民潜入水中捕捞时,发现了沉在海底的箱子,打捞起来发现里面密封着弓箭。

共有二十余箱,每箱五十把,共计上千把。

只是箭多数已被当地的商人买走,散落在各处,如今想要全数收回尚需时日。

新帝看着手中的信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种箭的威力如何,他早在第一次发现时便知晓了。

这么多的弓箭,造出来的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新帝神色顿时变了。

只是不知这些弓箭是何人所造。

只听臣子又道:李瘦子的仓库被烧后,臣又设了一计……寻厉把自己的计谋告知了新帝。

今晚那人过来再次来了。

可有抓到他?新帝紧张地问。

寻厉道:臣并未将其当场抓获,而是放走了他。

新帝诧异。

臣等在金鸣巷中,亲眼看到他入了一处府邸,并让人跟了过去。

金鸣巷?新帝神色微凛。

谁的府邸?慧王?辅臣?还是……承恩侯。

那人入了承恩侯府,随后去了书房与承恩侯议事。

新帝手握成拳,微微眯起来眼睛。

若是入了一般的府邸,恐怕此时已经被护京卫包围了。

承恩侯是皇后生父,又是文臣之首,轻易动不得,须得有皇上的命令。

一共两个顶级世家,前不久刚刚动了盛陵侯府,如今若是再动承恩侯府,怕是没那么容易。

寻厉正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没敢轻举妄动而是入宫来汇报。

皇上冷着一张脸,眼底是不断翻涌的怒气。

许久过后,拳头重重地砸在了龙案上。

务必给朕彻查此事!皇上咬着牙说道。

是。

片刻后,皇上似乎比刚刚冷静了些,道:承恩侯府先不要动,朕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务必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了!箭是何人所造,何时所造,又为何沉入了水中。

说罢,皇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还有,承恩侯府究竟想做什么。

寻厉明白此事的重要性。

若是属实,一个造反的罪名扣下来,整个侯府都将不复存在。

所以,得慎重。

臣谨遵圣喻。

寻厉走后,皇上坐在龙椅上思索了许久,瞧了瞧案几。

一个黑色如鬼魅一般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殿内。

这是皇上的贴身隐卫,是高手中的高手。

派两个人守着承恩侯府,把承恩侯的一举一动都报给朕听。

得到消息后,隐卫一个字没说,如来时一般消失在了殿内。

寻厉一夜未归,盛露嫣心中对他着实担忧,一晚上也没睡好觉。

天蒙蒙亮,她便醒了过来。

她向来晚上睡得好,外头动静再大也很难吵醒她。

可昨日却破天荒地睡觉轻了些,就连寻厉没回来她也知道。

而且,一大早就醒了过来。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盛露嫣起来了。

孙嬷嬷瞧着自家夫人今日起得早很是诧异。

夫人怎么起来了?还不到辰时呢,您要不再去睡一会儿?盛露嫣抿了抿唇,道:不必了,让人进来收拾吧。

孙嬷嬷也知昨晚大人没回来,便没多说什么,让人去厨房吩咐一声,可以做早饭了。

盛露嫣正吃着早饭,寻厉却突然出现在了正院里。

听到外头请安的声音,她嘴巴都没擦一下,急慌慌地走了出去。

寻厉也没料到能见到盛露嫣。

此时刚刚辰正,还不到夫人起床的时间。

瞧着盛露嫣身上的衣裳,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快步朝着盛露嫣走来。

他抬手擦掉盛露嫣唇上的一些汤渍,道:怎么穿这么少就跑出来了?外头冷,快些进去。

盛露嫣仔仔细细打量了寻厉一番,见他完好无伤,这才放了心。

我这不是担心你么。

盛露嫣抿着唇道,你一夜不归,我睡不好也吃不好。

说着说着,自己还委屈上了。

原来是在等着他。

虽然忙碌了一夜,刚刚又上了早朝,外头的风也是冷的,还刮了雪粒子,可此刻寻厉的心却是热的。

与以往孤寂的岁月不同,如今若他久居在外,家里会有人等着他、念着他。

是为夫的错。

寻厉立马道歉,我陪着夫人一同用饭。

盛露嫣笑了:好。

孙嬷嬷听后,连忙让厨房又加了些吃食。

从前他们夫人的饭总是会多做出来一些,如今却节省多了,早饭只做了一个人的量。

寻厉握着盛露嫣的手,二人一同去了屋内。

第79章 冷落 再不听话,水也不给你喝!……吃过饭后,寻厉又离开了。

虽一夜未睡,但他此刻精神得很。

如今的事情比较繁重,须得赶紧安排下去,耽搁不得。

年底了,外放的官员也要入京,还有明日皇上的寿辰。

他之所以一大早赶回来是因为不放心夫人。

本想着趁着她睡着看一眼就走,没想到她一直在等着他。

盛露嫣得知寻厉平安无事,困意袭来,又去床上睡了个回笼觉。

醒来后,她便开始思考明日穿哪一件衣裳。

因着是成亲后第一次去宫里参加宫宴,因此孙嬷嬷打算给盛露嫣打扮得亮丽一些。

盛露嫣跟她的意见恰恰相反。

宫宴的主角是皇上,而且太后想为皇上选妃,我得低调些才好。

若是穿得太扎眼了岂不是要喧宾夺主了,旁人不得恨死她了。

孙嬷嬷仔细琢磨一下,觉得盛露嫣说的有理。

他们家夫人容色无双,若是再好好打扮一番,定是衬得旁人黯淡无光。

如此一想,便放弃了。

选来选去,盛露嫣选了一件琵琶袖交领袄裙,大襟处用系带固定着。

上粉下蓝,身上用金线和粉线绣了几朵花,又用绿色绣了枝叶,一直延伸到了下面的裙子上。

衣裳的边角上用金线绣着祥云纹。

整个人看起来既娇俏可爱又不失贵气。

今晚寻厉回来得早些,不过,他神色疲惫得很,一看便知一直硬撑着没睡。

平日里她若是少睡一个时辰,不,即便是少睡半个时辰她也得难受一整日。

寻厉昨晚一宿没睡,已经撑了两日一夜了,还不知得多难受。

瞧着他眉宇间的疲色,盛露嫣晚上一直在他耳边念叨,让他早些去休息,念叨了许久,寻厉终于妥协了。

二人不到亥时便去床上睡了。

往常许久才能睡着的寻厉今晚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盛露嫣瞧着他疲惫的样子,心疼得不得了,偷偷亲了亲他的额头。

寻厉微微睁开了眼,看了一眼身侧的人,把她搂入怀中,又合上眼睡了。

第二日一早,寻厉又早早入宫去了。

寻厉今日很忙,下午又要早些入宫,不能与盛露嫣同去。

等到申正,瞧着太阳快要落山了,盛露嫣也开始梳洗打扮了。

穿好衣裳后,孙嬷嬷左瞧瞧右看看,总觉得不够暖和。

夫人,把大人给您买的那件斗篷披上吧。

盛露嫣瞥了一眼斗篷,狠心拒绝了。

她倒是想披上,就怕太扎眼了。

随后,她找出来一圈白色的毛领,系在了脖子上。

这样就暖和了。

孙嬷嬷知道自家夫人的想法,也没再劝,让人去弄了个手炉。

盛露嫣没穿斗篷,等她到了宫门口却发现满眼都是斗篷,红的、绿的、蓝的各种各样都有。

春桃看着满地的斗篷,道了一句:还好夫人没听嬷嬷的话。

盛露嫣很是惊讶:上回还没瞧着人穿,没想到如今京城已经开始流行穿斗篷了,这才几日没出门,也变得太快了。

看来她得多打听着些京城时兴的款式,免得赶不上了。

等着入宫的时候,后面突然跑过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小姑娘,身着一件樱草黄的斗篷。

离得近了,盛露嫣方看清楚对方是何人。

见过县主。

盛露嫣行礼。

福宁县主看着盛露嫣,皱着眉头问:夫人,你今日怎么没穿那件红色的斗篷?盛露嫣笑着道:那件衣裳昨日刚刚穿过,拿去清洗了。

对于这个问题福宁县主也不甚在意,应了一声后说道:夫人看我今日这件好不好看?盛露嫣打量了福宁县主一眼,笑着道:这件樱草黄颜色鲜嫩,很衬县主的肤色,县主看起来脸色更亮白了些。

听到这话福宁县主笑了,脸上露出来两个浅浅的梨涡。

她盯着盛露嫣看了看,道:我倒是觉得夫人今日的衣裳也很好看,尤其是白色的毛领,加上之后显得夫人特别漂亮。

夫人这件衣裳也是指挥使大人送的吗?他在哪里买的?我也想去买一件。

不光是男人看着漂亮的姑娘移不开眼,女人也是如此。

福宁县主不过七八岁的年纪,便已经知晓何为美丑,每次都盯着盛露嫣看。

衣裳是府中针线房上做的,毛领是我随手搭的。

县主若是喜欢的话,我回头就让针线房给您做一身。

福宁县主眼前一亮。

真的吗?太好了!府上针线上有四人,专门给她做衣裳的,做一件衣裳还是很简单的。

盛露嫣笑着说:一会儿县主把自己的尺寸告诉我,过几日做好后就给县主送去。

这边二人刚刚商议好,那边荣太妃身边的嬷嬷就找过来了。

见过指挥使夫人。

盛露嫣侧了侧身,还礼:嬷嬷好。

荣太妃身边的嬷嬷在宫里待了多年,自打盛露嫣小时候进宫的时候她就已经在了,是宫里的老人了,就连皇后见了她都得敬三分,更何况是她。

县主叨扰您了。

嬷嬷这是说的哪里话,一件衣裳罢了,能得县主喜欢是它的荣幸。

夫人莫要忘了。

福宁县主临走前又提醒了一下盛露嫣。

嗯,定不会忘了此事。

盛露嫣承诺。

荣太妃身份尊贵,她一来其他人都得让路,不多时荣太妃一行人入了宫里。

过了一会儿才排到了盛露嫣。

这一路行来,众人的目光或多或少都落在了盛露嫣的身上。

那些穿着与她类似斗篷的人见她今日没穿都有些庆幸,而其他人看着她身上的衣裳又起了效仿的心思。

此时尚未到开席的时候,众位命妇先去拜见了这个宫里最尊贵的两个女人。

一个是太后,一个是皇后。

好在二人今日在一处。

盛露嫣一入殿内,众人的目光便看了过来。

太后盯着她看了许久,笑着说:你这丫头许久没进宫了,哀家都快不敢认了。

盛露嫣出自盛陵侯府,盛陵侯又手握兵权,家眷自是可以进宫的。

不过,这种好事柳氏多半不会叫上她,而是带着盛晨曦一起来。

旁人若是问起来,柳氏便说她还病着。

仔细算起来,她也得有两三年没进过宫了,尤其是新帝登基后,盛陵侯与新帝之间有了矛盾,就连柳氏都不常常入宫了。

虽说如此,太后既然表现出来对她的亲昵,她自然也要有所回应。

臣妇也一直念着太后娘娘的,只不过怕扰了太后娘娘的清修,故而没敢往宫里递帖子。

太后笑着道:瞧你这话说的,哀家在宫里闲得很,就盼着你呢。

荣太妃也在一旁凑趣道:是啊,娘娘一直念叨着你呢。

盛露嫣立马回道:太后娘娘和太妃娘娘既然如此说,那臣妇可就递帖子来叨扰您了。

太后笑着说:好好,哀家在宫里等着你。

盛露嫣明白,太后之所以对她这般亲昵,多半是因为寻厉。

毕竟从前先帝在世时太后虽也喜欢她,但不至于这般亲昵。

这是做给众人看的。

二人说完话,盛露嫣又朝着皇后行礼。

皇后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的,嘴里说道:的确是不敢认了,成亲之后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皇后是谢赟的长姐,从前对盛露嫣也还算客气,如今却是面上功夫都没了。

说出来的话虽说没什么问题,但配上那嫌弃的眼神和冷漠的口气就很有问题了。

殿内微微一静。

就听盛露嫣笑着说道:承蒙皇上赐婚,让臣妇与指挥使大人结为夫妻,成亲后臣妇的病好了,自是与从前不同了。

臣妇一直感念着圣上的隆恩。

皇后脸上的神情微变,看向盛露嫣的眼神有些不悦。

她这意思是换了个夫婿病就好了,与她弟弟有婚约时就病着?她还知不知道礼义廉耻几个字如何写?竟把这样的事堂而皇之说出来。

亏她从前觉得她病了,一直对她多有照拂。

如今不仅不感念他们侯府,竟还回踩一脚。

堂堂盛陵侯铁骨铮铮,没想到生了个女儿却尽是舔着旁人。

想她那可怜的弟弟还一直念着她,这样的人还好没嫁给她弟弟。

皇后即便是再不喜欢盛露嫣也不至于如那泼妇一般尖酸刻薄,她没再看盛露嫣一眼,转头与旁人说起话来。

盛露嫣始终笑着,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的不适。

荣太妃听说了刚刚在宫门口的事情,抬了抬手,把盛露嫣叫到了身边来,缓解了盛露嫣的尴尬。

盛露嫣出身世家,又嫁入了寒门,以她的身份,在两边都能说得上话。

她人又聪明,会说话,很快两边的人都与她亲近起来。

至于那些明里暗里想要求她办事的,她要么假装没听到,要么岔开话题糊弄过去了。

不多时,有宫人进来说外面要准备开宴了。

众命妇纷纷告辞去入宴了。

寻厉虽说品级没多高,可他是皇上宠信的臣子,所以位置非常靠前。

因着今日是按府来划分的,所以盛露嫣也在前面。

在外面坐了约摸两刻钟左右,寻厉终于来了。

见着寻厉,盛露嫣那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踏实下来了。

大庭广众之下,二人也没说话,互相对视了一眼,便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不过,桌底下,寻厉的手紧紧握住了盛露嫣的手。

虽说有手炉,但时间长了也不热了,盛露嫣的手有些凉,寻厉放在手中一直摩挲着给她取暖。

不多时,太后、皇上、皇后及众嫔妃终于过来了。

随着皇上的一声令下,开席了。

众人在下面吃着东西,彼此之间说说笑笑的,大厅中央则是开始表演着一个又一个的节目。

为了能入后宫,入得了皇上和太后的眼,各个府中的小姑娘们使出了浑身解数在众人面前展示着自己。

有唱曲儿的,有跳舞的,还有吟诗作画的,还有弹琴的。

虽只给了三日的准备时间,一个个表演得却有模有样的。

看到精彩处,盛露嫣忍不住与寻厉交流了一下。

你看这个孔雀舞是不是比刚刚那个好看。

寻厉应了一声:嗯。

你也这样觉得对吧?我就觉得李四姑娘的这支舞更加自然些,瞧着应该是练了多年了,有些——说到这里,盛露嫣突然顿住了,侧头看向了身侧的男人。

寻厉正低头给盛露嫣剥着瓜子,见她忽然不说了,抬头看了过去。

你平日里没少参加这样的应酬吧?盛露嫣看着寻厉的眼睛问道。

寻厉有些不解,眉心微蹙。

他把刚刚剥好的一把瓜子仁递到了盛露嫣的手中。

盛露嫣接了过来,冷哼一声,道:哼,竟然连舞蹈好不好都能区分开来,看来是行家啊。

寻厉微微摇头,有些无奈。

他何时参加过这样的应酬?刚刚也没看舞台中央究竟表演了什么,他不过是怕她的话没人应,顺着她的话答了一声罢了。

不过,她这是……醋了?此刻人多,寻厉也不好说什么,只小声解释了一句:为夫刚刚一直在跟王爷议事,并未看一眼,平日里也从未去应酬过。

这话说得倒是让盛露嫣心里舒服了些,她正欲再说几句什么,突然发现侧后方的人似乎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看了过来。

那人正是她本家的一个婶娘,前几日为了娘家兄长的事情来求过她。

那婶娘待她一直不错,只不过那位舅父的确是犯了错的,她不想违背自己的原则。

所以,她当时把自己说得特别可怜、特别惨,在家里一点地位都没有。

盛露嫣顿时清醒过来,连忙收起来小性子,对着寻厉笑了笑。

反手把刚刚手中的瓜子仁递给了寻厉,笑着道:夫君,这是妾身刚刚给您剥好的,您尝一尝。

寻厉:……看着寻厉不解的眼神,盛露嫣连忙给他使了使眼色,小声嘟囔了一句:别忘了咱们之前在府里说过的,冷落我,冷落我……寻厉微微叹气,看着盛露嫣手中的瓜子仁,冷着脸道:为夫不喜欢吃,还是夫人自己吃吧。

剥好的瓜子仁再次回到了盛露嫣手中。

盛露嫣手握着瓜子仁,可怜兮兮地看着寻厉,委屈地道:哦,是妾身的错,下次妾身不剥了。

盛露嫣的声音有些大,左右的人都听到了。

慧王看着这边蹙了蹙眉,瞥了寻厉一眼。

好在寻厉一向内心强大,即便是被人看着也没露出来破绽。

盛露嫣听到婶娘在后面嘀嘀咕咕议论她的声音,稍微松了口气。

随后,她的目光又看向了场上的歌舞。

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渴也有些饿了,瞧着桌子上的吃食,她把不远处的粥端了起来。

喜欢一个人的心大概是藏不住的,即便是刚刚被盛露嫣提醒过,寻厉也很快就忘记了。

他正与慧王说着话,就看到了自家夫人端起了粥。

这些吃食放了有半个时辰了,早就冷了,而她若是吃了冷食,来月事时又得痛。

想到邵院使交待的事情,寻厉伸长手臂拿了过来。

盛露嫣顿时一怔。

宴席坐了三四排,他们坐在第一排,后面的人虽说有时听不太清楚他们说了什么,但却能清楚地看到他们的举动。

身后的人也再次看了过来。

拿粥是下意识的举动,此刻看着众人的目光,寻厉想起了刚刚自家夫人的话。

此刻他若是说出来实情,定又要惹得夫人不悦。

无奈之下,他把这一碗粥放到嘴边,几口吃完了。

盛露嫣见众人目光,灵机一动,开始抹泪:大人,妾身昨日不过是说了您一句,今日连粥都不能喝了吗?寻厉额上青筋微跳,欲说什么。

盛露嫣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冲着他摇头。

寻厉深深吐出来一口气,冷着脸对身侧的内侍道:给夫人上一壶热茶。

如今这席间也就只有水能是热的了。

说完,转头看着盛露嫣,酝酿了一下,斥道:再不听话,水也不给你喝!盛露嫣眼中含泪。

寻厉的语气再配上他青筋毕露的模样顿时惹得众人生出来一番猜测,看向盛露嫣的眼神也充满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