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与我何干?明若将所有思绪都压下去, 讪笑:朝阳宗主说得是,此事是我不小心呢,不会再有下次了。
慕光之打圆场:好了好了, 不过是一场误会。
明夫人还是将东西收好。
慕光之身边的侍从将东西递给明若。
明若收下,没再戴上, 只是攥在手心里, 玉坠硌在手心里,疼痛感刺激着明若的脑子, 她深深看了眼朝阳。
朝阳早已经不看她,加入他们讨论的范畴。
除了李虚茂身上没有任何伤处之外, 还有一个奇怪的点,他身上的修为也都没了。
这与合欢宗的事相同, 朝阳清了清嗓子, 正色道:诸位道友, 请听我说。
其实此次比试大会前两个月,我们合欢宗中亦发生了一件事……朝阳将此事娓娓道来, 因此我们才会来参加比试大会,希望找到些蛛丝马迹。
听她说罢,众人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难怪你们合欢宗来的弟子修为都不高,就连朝阳宗主也……我先前便觉得奇怪……有人开口。
慕光之捋了捋胡须,脸色凝重道:慕某对合欢宗的遭遇深感同情, 朝阳宗主还请节哀,咱们修仙界都是一家人,出了事自然会施以援手, 倘若朝阳宗主呦呵需要帮助之处, 可尽管对慕某开口, 天元派一定会尽力帮助。
听到慕光之这么说,有几个宗门的人应和。
白虞朝说:蓬莱自然不必说,朝朝,若是你需要,我愿为你两肋插刀。
他这话说得情意绵绵,忽然便将房间里的气氛转向浪漫爱情故事,朝阳咳嗽了声,笑说:多谢慎容仙君。
秦绝看着白虞朝,有些不悦。
可话白虞朝已经先说了,倘若他再说,没什么意思,反而像跟风之举,毫无诚意。
秦绝垂眸,手指微曲,攥成拳头。
这一趟不算毫无收获,虽然没有发现新线索,但可以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临走之前,慕光之交代大家,莫要声张此事,恐怕引起恐慌,明日的比试大会照常举行,但各个宗门的人都要小心些,注意安全。
临走之时,大家脸色都有些凝重。
这些明若都没听进心里,她满脑子只有明月,趁大家稀稀拉拉往外走时,明若快步走到朝阳身边,小声质问:你方才是故意陷害我!你是明月,是不是?朝阳看着她的眼睛,挑眉勾唇:陷害?我只是用你从前的招数小小地对你自己用了一下。
明若瞪大眼,抓住朝阳的手腕:我就知道是你!你想干什么?朝阳视线越过明若,看见了后面走来的藏星他们,她们正站在台阶上,朝阳顺势往后趔趄两步,口中到:明夫人这是做什么?我已经说了,刚才并非故意针对你。
她故意提高了些音量,不少人都听见了,朝她们的方向看过来。
秦绝尤其,脸色一变,飞身到朝阳身侧,灵力将明若推出去好远。
明若踉跄跌坐在台阶上,看着所有人的眼光充满了审视,她回头,看见藏星的脸。
她辩解:我没推她,我只是有些事问问她……显然藏星并不相信,他不耐烦地皱眉,嫌她坐在那儿丢人现眼,叫身边的弟子把人扶起来。
你有什么事要问她?你与她又不熟。
甚至先前便已经主动挑衅过人家,现下还能是为了什么?这么多人看着,也不怕丢人现眼。
藏星别过脸,没看明若,在如此大事关头,她心里只有那点小肚鸡肠,藏星对她很失望。
藏星松开手,没管明若,径直走了。
明若看着他的背影,差点要脱口而出:她是明月!但忍住了。
不,不能说,她不能再失去藏星。
她看向朝阳,朝阳被鹤微仙尊挡在身后,看不见表情,但想必是在笑吧,她一定在嘲讽自己的失败。
风水轮流转,现在灰溜溜的人变成了她。
明若握紧拳头,但明月早该是个死人了,她既然已经死过一次,也可以再死第二次。
-朝阳将手从秦绝手中挣脱,疏离开口:不劳烦仙尊关心,我没什么事。
秦绝眸色渐深,手心里仿佛还留着她的温度,她跟你说什么?朝阳笑:怎么?仙尊这是关心她,还是关心我?自然是你。
秦绝回头看向明若,眼神满是戾气,他答应过沧海真人,不能杀了明若。
我差一点就可以杀了她。
秦绝忽然呢喃。
朝阳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她感到不可置信,这竟然会是秦绝说出口的话?杀了……明若?她不是仙尊的徒弟么?朝阳嘲讽。
秦绝却抓错重点:你怎么知道她曾经是我徒弟?这件事如今可没几个人知道,更何况是朝阳,除非……她是明月。
朝阳哑口无言:听说咯,修仙界中关于仙尊的八卦可不少。
秦绝直勾勾盯着她眼睛,咄咄逼人:既然朝阳宗主不喜我,又为何会探听我的八卦?朝阳:小果儿喜欢剑修,被迫听的。
秦绝几时变得如此话多?她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秦绝沉默,终于说:她承认了那些事都是她做的。
她故意陷害你。
我……他当时脑子里什么也没有,像个疯子,想杀了明若,但是沧海真人出了手……朝阳冷哼一声,也懒得再否认,索性问:哪些事?她故意给我下药,把小可爱杀了,栽赃给我?她偷走了照夜清,杀了那位师兄,而后栽赃给我?她故意讲这些事告诉我,激怒我,然后故意撞上我的剑?这些事么?秦绝压低眉头:什么?她杀的人?朝阳轻笑了声:看来她也没全承认啊。
也是,承认那些不重要的,便不会如何。
她说着,忽然一顿,话锋一转,当然了,仙尊也不见得听信我的一面之词。
语气嘲弄。
秦绝脸色一变,有些难看:我信。
朝阳仍旧是淡淡地笑: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与我何干?月儿……秦绝有些艰难地开口。
朝阳道:没有月儿,你口中的人早就死了,如今在这里的,是朝阳。
一个仙尊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她往后退开一步,而后决绝而去。
秦绝看着她背影渐行渐远,闭了闭眼,摊开右手掌心,金色的月字浮现。
-在回住处的途中,遇上了白虞朝。
白虞朝自暗处走出来,似乎已经在这等了她许久。
方才见你与鹤微仙尊有话要说,所以我特意在此处等你。
朝阳看着他,方才白虞朝在房中说的那些话,已经太近了……朝阳叹气,慎容仙君……被白虞朝打断:慎容仙君?也太生分了些。
白少掌门。
朝阳改口,从白虞朝的表情里已经知道他猜到了自己要说什么,她忽然又有些开不了口。
这些日子,白虞朝帮了她不少,现在这样,颇有些过河拆桥的嫌疑。
在她开口之前,白虞朝却先笑出声:我们是朋友,不是么?是。
朝阳也跟着笑。
-赵秋晴还在禁足,因此没能去看第一日的比试大会。
只是听她们说,殷南为了那个小果儿脸色难看。
赵秋晴气得不行,她不能让别人把殷南抢走。
因此解除了禁足之后,赵秋晴来找殷南,试探他对那小果儿的反应。
殷南自然是蹙眉,说他与人不过是朋友。
赵秋晴听完,咬了咬唇,问殷南:殷师兄,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殷南眉头皱得更深:赵师妹,我只拿你当师妹。
赵秋晴却无理取闹起来:殷师兄,你就是喜欢上了那个合欢宗的小果儿是不是?殷南自然否认,不是,我一心向道,对男女之事并无兴趣。
赵秋晴却怎么也不信他的解释,嘴一咧,哭着跑走了。
赵秋晴心高气傲,越想越气,回去之后大哭了一场,她那些姐妹围着安慰她。
知道前因后果之后,其中一人道:秋晴师姐,依我看,这一切都是那小果儿的错,不如咱们教训教训她?赵秋晴抬头:怎么教训,倘若殷师兄知道……他定然会生气的。
那咱们可以将她骗出来,不让殷师兄知道。
要不咱们就这样,用殷师兄的名义骗她出来,倘若她来,那便说明她对殷师兄有不轨意图…………她们计划得群情激奋,全然不知门外站了个人。
明若听着她们的话,捂着心口,心里产生了一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