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话音刚落,林简手上的卫生棉就砸了过去。
他手一抬,轻轻松松接住,瞥了她一眼,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用不着激动。
陈淮说完后把那片卫生棉搁在石块上的碗口旁边,大步走了出去。
林简脸上一烫,深呼吸了下不至于气急败坏。
等他走远一些,她视线范围里也没看到姚喜报的身影,这才飞快的拿回卫生棉走到侧边角落检查起来。
还真被他说中了,大姨妈居然没来……林简走回到刚才的石块旁边,晚上跟着他一路狂奔,她也出了不少的汗,其实早已经口渴得厉害,只不过刚才以为是经期提前才不想喝生水,免得意外腹痛拖后腿。
林简拿起小钢碗,一口气就喝到底。
她放下碗,舌尖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有轻微咸涩的味道传来。
林简脑海里回想起那会趴在石碓后面空气里传来隐有咸腥的气味,又看看见底的小钢碗,胃里莫名作呕翻涌得厉害。
前面传来脚步声,林简头一抬,就看到姚喜报走了过来,下午逃的时候太匆忙了,我的锅没带上,烧不了东西,你先吃口饼干将就下。
他边说边递了压缩饼干过来。
他不提还好,这一提林简觉得两眼都快饿得发黑了。
喜报,这里的水怎么喝起来有点咸味?她接过压缩饼干,狐疑地问了一句。
不会吧,这边的水是天湖里渗下来的分支,口感应该是甘甜的。
姚喜报明显愕然。
妈的!林简脸色一沉,胃里更加作呕。
她刚听完直接往远处火堆边上的陈淮大步走去,彼时陈淮正席地而坐。
林简刚走近就爆踢了一脚他旁边地上的小碎石,迎着火焰都可以看到空气里瞬间扬起的尘灰。
发什么疯!他冷眼看她,无动于衷。
死变.态!你刚才给我喝的冷水里面掺了什么鬼玩意!林简怒目瞪他,气结得快要喷火。
变.态?他很有雅兴地重复一遍,薄唇微扬,似乎觉得她的说辞相当新鲜出奇。
柴火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林简微咬下唇,她还没来得及继续开口,折身回来刚喝水的喜报朝这边喊了一声,陈队,你是不是在水里放了点盐下去?怪不得刚才林简和我说水喝起来发咸。
柴火燃得更旺,陈淮并没有作答。
林简,你放心喝好了,出汗出多了补充点盐水是有必要的。
姚喜报又对着林简喊了一声。
林简:……她第一次觉着自己的胡思乱想可耻。
毕竟下午某人就在她旁边解放过,这种感知和平时隔着屏幕看到的.爱情片完全两样,直到这会了她脑海里还残留着一些兴风作浪的碎片,一不留神就惹得她想歪了去。
他闲闲起身,正正对上她的视线,觉得水发咸就激动成这样,依你之见觉得我会在里面放什么?哦,变.态?变.态一般都会在里面放什么?洗耳恭听。
林简语塞,苍白的脸上微微涨红,她愈发发紧的咬着下唇。
他又靠前一步,声音压得只有她一个人听得到,难不成你亲口尝过什么?说到末了还若有若无的闷笑起来。
荒漠广袤无垠,耳边风声呼呼作响,男人的嗓音厚沉且撩拨,偏偏只有她知。
尝你妹!林简忿然出声,原先那抹淡红直接就涨到脖颈上去了。
判断失误,看来你在这方面的实践经验还是有所缺乏。
正好本人唯一的优点就是乐于助人,这方面你要是想增加点实践经验,本人挺有兴趣帮你一把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她面前慢条斯理地撩动了下他自己的皮带扣,像是作势要去解他自己的皮带,要怎么配合,全听你的吩咐。
你解开试试看!信不信我阉了你!她咬字出声,说完后直接转身,离他很远的地方坐下,默默生着自己的闷气。
林简转身离开,陈淮的肩侧才微微耸动起来。
长途跋涉身乏体累,他忽然觉得,有这个女人在,还是挺让人提神的。
第二天一早,林简就被姚喜报喊醒了。
她的睡眠质量向来不太好,所以起床气就特别大。
不过等她清醒一点,看清楚面前的是姚喜报,她搓了搓艰难睁开的眼睛,还是动作利索地起来赶路。
陈淮背走了姚喜报的行李,姚喜报无比自然地主动要求把林简的行李背上。
不比他们两个的耐力,林简体力已经严重跟不上,她同意了姚喜报的要求。
继续漫无目的地狂走一天,林简觉得自己的膝关节都要废掉了似的,而这两个人像是铁人似的,负重而行也没有见着他们明显倦怠。
喜报,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吗?好不容易在夜色全黑前走到有三三两两建筑的村落前,林简忍不住开口问道,她的体力已经快坚持不了了。
晚上要是行动顺利的话,我们明天就可以回队里了。
姚喜报如实告知。
行动?林简狐疑地问了一句。
呃……姚喜报自知说漏嘴,看了眼旁边的陈淮。
陈淮这次并没有提口罚抄保密条例,反而卸下姚喜报的行李,从大背包里拿出张地图,就着打火机的光亮,看了一眼后就收起来。
陈队,是这里的落脚点吧?嗯。
他点点头,又从姚喜报鼓囊囊的大背包里翻了副手铐出来塞进他自己外套的大口袋里,之后把大背包扔回给姚喜报,林简自觉地背回自己的行李,陈淮手一抬就拎了过去,干什么?林简一听他开口就没好气。
要是我和陈队一起出现容易引人注目,你和陈队一起过去比较自然。
姚喜报难得聪明一回。
林简看看姚喜报,虽然对他口中的行动一无所知,她想想还是没有拒绝,对着空气说道,我待会要配合做点什么吗?随机应变,顾好你自己就成。
他说完后背上林简的背包往前面走去,林简翻了个白眼跟上。
陈淮直接往其中一处木料搭的简易建筑走去,林简走近了才看到是个简陋的投宿客栈。
奇怪的是,这里并不需要登记身份证什么的繁琐信息。
陈淮拿出三张大钞,一个房间。
嗯。
开店的是个中年男子,看样子不像是本地人,不过打扮却像是地道的藏民,他拿钥匙的时候多看了两人一眼,不解地搭话,你们怎么会来这么偏僻的地方?我女朋友图新鲜非得来,走过一趟下回都不来了,路上车都没看到过,太他妈的累人。
陈淮说完,右手极其自然地搂在林简腰间,隐有不耐地训话,想一出是一出,腿都走废了,晚上再收拾你!林简瞪他一眼。
店主会意地朝陈淮露了个男人间才懂的笑意,朝前面的小路一直走,明天再走半天就到县里有公路了。
路过这里的要么是迷路要么是图个新鲜,两口子也难得出来一趟,晚上早点休息。
嗯,生意好么?现在是淡季守店而已,几乎没有什么客人,今天倒是来了几个。
店主说时递了钥匙过来。
陈淮接过钥匙,搂着林简的腰间往侧边的木梯走去。
一直走到二楼那边,林简低声咬字,还不把你的爪子拿开!陈淮松手,伸手去开房门,视线却是打量起走廊上全部紧闭的房间。
推门进去后,没想到里面虽然简陋居然有洗手间。
林简进去后立马迫不及待地洗了把脸,她刚从洗手间里出来,低声问道,现在要做什么?你先去洗个澡再说,洗好后换上睡衣。
陈淮站在窗边,视线望向窗外的院子。
你想干什么?林简一脸戒备。
放心吧,全身都没几两肉,我对你兴趣不大。
他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眼,冷冷开口。
别装神弄鬼的,要我配合你就告诉我你的计划。
林简语气坚定。
洗好澡,你穿睡衣去隔壁敲门借东西,告诉我隔壁房间的情况。
干嘛要我去?你是生脸。
话已至此,林简翻白眼归翻白眼,还是去背包里拿睡衣。
水龙头的出水口小得像是尿壶似的,林简洗了好久才出来。
她出来后就见着陈淮居然和衣躺在床上,看到她后面无表情的开口,过来。
她走过去,声音虽然放得轻,还是没好气地问道,干嘛?做戏做全套,这个道理都不懂吗?他的声音同样放轻,只不过话音刚落,忽然一把将林简拉至身边,林简跌到床上和他侧脸而对,你要是敢脱裤子,信不信我阉了你!我不脱裤子你也能超常发挥的话就最好了,现在开始吧。
他斜斜看她。
开始什么?这把年纪没看过片么?片里怎么叫的你就怎么叫!音量至少让隔壁听到。
林简:……她再次深呼吸了下,忍住把他暴揍一顿的冲动,轻咳了下嗓子,憋了好一会才发出点诡异的声响。
大姐,你是声带受损了吗?他漠然开口,下一秒大手毫不客气地在她身上重拍了一下,她的衣物偏薄,他这一巴掌落下来,林简甚至都能听到清脆的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