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5章

2025-04-03 04:21:33

江让脚步明显一滞。

背上的姑娘身娇体软, 两只纤细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说出口的话更是要人命。

江让闷笑声,问她, 那你打算怎么对我好?纪也想了下,凑到他耳边说道, 好就是好嘛, 哪有举例说明的。

江让嗤了声,偏过头, 低声对她说了句什么。

男人勾着唇,神情恣肆浪荡, 话更是浑得不行。

纪也听完双腿轻晃, 别过脸, 面红耳赤道, 江让,你好烦啊。

说完,惹来男人好心情的低笑。

两道身影交叠在一起, 走得不快。

影子跟着月亮偏移,落在脚下, 亲密无间。

纪也看到有学生在拿手机拍他们, 人行道上还有些女生捂着嘴轻跳。

大概是有人认出来了,又不好意思上来搭讪。

两人缓步路过操场旁边的小卖铺, 纪也轻声道, 放我下来吧, 太热了。

江让顺势将她轻放。

他瞥了眼铺子, 要喝水吗, 我去买。

好。

纪也点点头。

她看着江让转身, 走进去。

男人身型颀长, 宽肩窄腰的,就是从背影看都是英俊帅气的模样。

微低头,骨节分明的手从货架上拿东西,举手投足间是矜贵慵懒的模样。

纪也发现,不管过去多久,自己还是被他的一举一动吸引着。

导致她身旁走过来两个男生,都浑然不觉。

其中一个男生手上拿着篮球,穿着简单的黑T和运动短裤。

很年轻,鬓间两边淌着汗。

学妹,方便加个微信吗?他走到纪也身旁腼腆问道。

纪也一愣。

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把她错认成学妹,顿时有些啼笑皆非。

她今天穿了件针织紧身上衣,底下是条简单的牛仔裤。

上衣是短款,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腰身。

扎着马尾,素颜,乍一看确实有些像学生。

她脸上闪过局促,回道,不好意思,不太方便呢。

男生见被拒绝,不死心地问,为什么?纪也转头,目光正好撞上从小卖铺出来的江让。

四目相对,她从他的眼神中瞧出了些许兴味和戏谑。

男人轻挑下眉骨,手上拿着两瓶水,漫不经心的勾唇,仿佛也在等她的回答。

纪也轻笑下,伸手指了指江让道,因为学姐已经有男朋友了呀。

两个男生回头,啊了声。

大概是没想到会被撞个正着,抱着篮球赶紧撤了。

江让上前,把水递给纪也。

我听到了。

他眉眼带笑,盯着她道。

你听到什么?纪也明知故问,转身拧开瓶盖。

江让伸手将她扯住,有水蔓延开,浸湿了他的衬衫下摆。

他上前一步,圈住她的腰,低头沉声道,听到了,你说男朋友。

纪也垂眸,避开他的目光。

她的手揪上他的袖扣,轻扭,故意问道,干嘛,你没做过人家男朋友啊?江让勾唇,指尖拨开她的刘海,嗓音喑哑低沉,只做你男朋友,学妹。

纪也是真玩不过他,三言两语就被他挡了回来。

她耳根子发软,烫得不行,脖颈后侧的软肉也跟着泛红。

哪里像是27岁的年纪,分明还嫩得很。

纪也推开他,转身往前走,轻声道,还是要看你表现的。

江让看着她的背影,马尾轻晃,是难得的骄纵。

他低笑声,跟上去。

从A大出来,上车后江让就接到曾斯宇的电话。

喊他去城郊跑道的。

江让偏头问纪也,想去吗?不想去我们就回家。

纪也看了眼时间还早,轻声道,去吧。

从市区一路开到城郊,到的时候已经快十点。

城郊风大,跑道上前后两辆车,匍匐在夜色中。

玩得很凶,迎来场地上一阵欢呼。

车轮碾过石子路,强势的停在路中。

纪也下车时,风扬起尘漫,地上有小石子滚落,划过她的鞋底,不注意就踉跄两步。

江让从身后稳稳的将她揽住,搂进怀里。

他鼻尖蹭上她耳垂,沉声道,还没开始就腿软?这话太浑,还意有所指。

纪也脸红了个透,忍不住踩他一脚。

江让散漫勾唇,搂着她往前走。

曾斯宇和程泱就坐在看台上,远远看到江让的车开过来。

让哥来的还挺快。

程泱吐口烟,目光落过去。

曾斯宇轻嗤,他除了公司的事又没别的破事,追个女人他妈还追不到,说出去老子都替他丢人。

程泱忍不住笑,叼着烟,只不过下一瞬就看到江让的车副驾上下来一个女人。

他将烟头从嘴上扯下来,骂了句,卧槽。

曾斯宇闻言也跟着看过去。

看清楚后他蓦地直起身,眯了下眼,操。

江让带着纪也很快走到两人跟前。

纪也有些不好意思,人往江让身后躲了躲,却还是避不了曾斯宇他们的注视。

也妹妹?你也来了啊?曾斯宇喊了声。

其实自从纪也知道曾斯宇和邱恬的事后,她现在看到他还觉得有些尴尬。

纪也笑笑,没说话。

程泱是个滑头,见江让护成这样,立马打招呼,嫂子好,我是程泱。

他突如其来的称呼,反倒让纪也更加局促。

她点了点头,轻声道,你好。

纪也嗓音本来就软,混在刺耳的引擎声中,更加悦耳清脆。

程泱顿了下,又瞥过去看江让。

没想到啊,他让哥好的是这一口。

这么软,遭得住他折腾吗?江让斜睨他一眼,大概是看出了他心底那点龌龊的心思,踢他一脚,冷声道,让位。

程泱笑,嘴上说着是,人赶紧把位置腾出来。

嫂子坐嫂子坐。

江让拉着纪也坐下。

曾斯宇觑过来,递了根烟给江让。

三人顺势走到一边,点火抽起来。

搞定了?曾斯宇看了眼不远处的纪也,偏头问。

江让没应声,喉结轻滚,眯了下眼。

这还用问吗,没看到让哥护得紧,恨不得栓在裤腰带上。

程泱笑着调侃。

江让睨他,滚。

程泱吸口烟,没个正形说:没见着前,是真没想到你喜欢这一挂的。

江让轻挑眉骨,哪一挂?纯。

程泱下结论。

曾斯宇嗤了声,配他这个畜生,亏大了。

江让掸下烟蒂,轻笑。

他朝纪也看过去,只见她低着头,在揉眼睛,估计是有小石子吹了进去,揉得通红。

他指尖微屈,掐灭烟,走过去。

别揉了,脏。

他坐回到她身边,将她的手扯下来。

纪也动作顿住,红着眼看他,有点痛。

江让长腿搭在前椅背上,漫不经心的凝着她,给你吹吹?纪也推他,才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

嗯。

江让轻应声,27了还被人认成大学生,不小啊?他语调懒洋洋的,又回到了往日的模样。

程泱说的没错。

她就是纯的要命,长了张无害的脸,这会儿眼睛红,看着更乖了。

想恼他,又在意身旁有别人,忍着没动。

可只有江让知道,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四目相对间,不远处的盘山公路上传来砰得一声,随即是刺耳的刹车声,和轮胎磨过地面的噪声,接踵而来。

纪也看到江让咬下后槽牙,骂了声:操。

他起身,和程泱对视一眼,眉眼微敛。

景尧在山上。

程泱立马道。

江让躬身,掌心轻抚过纪也的头,轻声道,你在这儿等我。

纪也点头,我知道了。

江让转身,关照曾斯宇留下来陪纪也。

自己则和程泱一块儿开车往山上去。

纪也盯着他的背影,看到车尾灯瞬间移动,一眨眼就看不见了。

山里风格外大,发丝拂过她的眼,轻晃。

纪也忍不住喃了声,一直都是这样危险的吗?曾斯宇倚着墙的身子微僵。

他看了眼纪也,难得正色道:赛车本来就是极限运动,常有的事。

他说的轻松,一抬头,倏然迎上纪也的双眸。

那么危险,为什么你们还要玩?纪也问得认真。

曾斯宇有片刻的松动。

他抬腿,坐到纪也身边,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赛道上。

你出国六年,应该从来没了解过阿让是怎么生活的吧?纪也没动,捏着手机的掌心出了汗,又被风干。

六年来,只要是公司没事,晚上他基本都会过来。

有段时间天天来,不要命的玩。

曾斯宇双腿微敞,语气很淡。

纪也的心却忍不住抽了下。

有一次我受不了,我问他是不是想死,是不是疯了。

曾斯宇嗤笑声,他大概是酒喝多了,只说了句,她走了。

纪也指尖微屈,发现自己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曾斯宇的话很轻,只是简单的叙述,就浮在耳畔,纪也却觉得害怕。

可曾斯宇并没打算放过她,他说,有次也像今天这样,他玩的太狠,车头栽在山坡上,转了两圈,半个车身悬挂着。

我们吓坏了,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他一个人从车上爬下来,满脸都是血。

曾斯宇顿了顿,那次我才知道,他是真的不在乎。

不在乎自己的命。

纪也听不下去,她垂眸,鼻尖一酸。

风声很大,有车陆续从山上开下来。

她看不清,眸底一片模糊,耳边只剩下曾斯宇最后那句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让孤身返回。

曾斯宇已经不在了。

怎么一个人坐这,冷不冷?他走到纪也跟前,沉声问。

江让身高腿长,半躬身将她拉了起来。

纪也眼眶泛红,微微别开头,没敢看他。

哽咽含在喉咙口,她努力咽下,问他,人怎么样了?江让一愣。

他伸手捏住她下巴,倏地抬起,你干什么?纪也摇头,轻声道:风又进眼睛了。

江让,这次要你帮我吹。

江让黑眸幽邃,凝着她,没说话。

纪也指尖扯过他的衬衫下摆,嗔道,干嘛不说话,不愿意啊?男人偏过头,轻笑声。

他眉眼舒展开来,指腹摩挲过她的眼尾,沉声道,娇气。

后来两人没待多久,江让就开车带她走了。

回去的路上,纪也又问他,刚刚你那个朋友,真的没事吗?江让觑她一眼,轻挑眉稍,漫不经心回道:死不了。

纪也转头,双腿屈起,踩在座椅上抱着腿。

她就这样看着他,江让,我们以后不要来了好不好?红灯,车缓缓停下。

江让手臂搭在车窗上,偏过头。

眸色晦暗不明,你听了什么?纪也摇头否认。

我就是觉得太危险了,我不想你这样。

信不过我?他掌心控着方向盘,勾着唇,混不吝的样子尽显。

不是。

她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的。

纪也叹口气。

须臾,她直起上半身,凑过去狠狠咬他的脖颈,轻声道,我就是不喜欢……话还没说完,她眼尾更红了。

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碰就破,要炸开。

江让从她眼底看到了绚烂的夜灯,很亮,摄人心魂,也轻易勾动了他的心。

当时他骂了今晚的第二句脏话。

他说,纪也,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

纪也却是笑出声,破罐子破摔,我没动手动脚,我动的是嘴。

绿灯亮起,映衬着男人的侧脸,忽明忽暗。

他咬紧后槽牙,一脚油门下去,发动机轰鸣声响起,车子箭一般驶出。

纪也的背迅速往后被带了带。

江让咬字狠,嗓音沉哑,纪也,你他妈故意的。

知道他现在动不了她。

知道他舍不得在这里动她。

其实她胆子比谁都大,知道怎么对付他。

剩下的路,两人都没有说话,好像有事就要一触即发。

纪也偏头看着窗外,她的手拧紧包带。

直到人站在自己家门口,身后的男人掐过她的手腕,极致哑。

开门。

纪也身子一僵,侧身,江让,我……开门,不开就去我那。

他威胁道。

江让的气息浮在耳侧,滚烫炙热。

他知道怎么拿捏她最有效。

两秒后,门滴滴开了。

下一瞬,纪也的背已经反身落在门背上。

他的吻落下来,很慢,很轻,擦过唇角、耳垂。

想我吗?又是这句。

纪也不知道他要确认多少次,多少遍。

或许每一次确认的对象都不同。

上一次是他,这一次是身体。

纪也仰头,手兜进他利落的黑发,轻点头。

还拿别的男人气我?问题一个个抛过来,偏执霸道,直到脚跟退到门上。

纪也觉得自己的意识也在逐渐模糊。

不是……她要解释的,可江让似乎不想听,再一次堵上她的红唇。

他身影横在墙上,错落其间。

好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又有很多没说出口。

纪也发现他今天狠的不像话。

许是过了太久,所有积蓄的力量全都用在上面,是试探。

微屈,手腕青筋突起。

她闷疼,没说话,只默默蹙眉。

江让将她抱起,往卧室走。

六年,时间不短,可两人都意外发现,只要是亲密相抵,全然不需要缓冲。

那把火甚至不需要添柴,只会越烧越烈。

其实他很清楚,却还是发疯似的,像发了狠劲,咬着她微湿的唇角,轻问,有人碰过吗?纪也拼命摇头。

这里呢?得到的还是相同的回应。

她头发丝粘在额头,脖颈间,最后缠绕在骨节分明的指尖。

轻轻一拉,在提醒她,也迫她抬头。

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

怎么可能会忘掉这种感觉,可纪也还是哭了。

泪水划过枕头,有好多种情绪裹挟着,最后全部落在手背上,再一道道被抹去。

黑暗中,谁都没开灯。

只有月光洒满窗檐,落下孤声。

南城的雨来的突然,淅淅沥沥,却不觉得冷了。

她听到他的声音落在耳边,清晰又模糊。

他说:纪也,你这辈子都只能是老子的。

作者有话说:来晚了只能再一次红包强制爱。

下一更在明晚,我多整点,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