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2025-04-03 04:21:49

沈梨其实一直在想老夫人与她说的话, 不知道王爷会不会有法子让姨娘离开侯府?如今她的情况,与侯府即便没有完全撕破也差不离十了,她日后定然无法经常回来, 即便是王妃的身份, 沈梨也怕自己总有鞭长莫及的时候。

柳姨娘在府中她实在是不放心。

现下听陆陵天话里好像有几分纵容之意, 她才犹豫着说了出来。

王爷,我想让姨娘离开侯府。

陆陵天像是早便猜到, 面上神色并不惊讶,他轻轻抚着沈梨的肩道:好, 我来安排。

王爷是……答应了么?不问我什么?沈梨意外,陆陵天答应得身份干脆,甚至好像都不用她操心什么。

陆陵天低笑一声:既是夫人想做的事,我没什么好问的,柳姨娘的事等我安排好了, 届时与你说。

唔,沈梨听后喃喃应了一声,突然用手轻轻环住陆陵天的腰, 小脸在他身前蹭了两下, 小声嘀咕, 王爷是个好人,一点也不像外头传言那般。

怀里的姑娘娇软,身上还有一点浅淡的香味,此时在他怀里一动, 一侧里衣的衣襟便往边上掠开, 露出一片细滑似雪的肌肤。

陆陵天的眼从那片软白上扫过, 突然一个翻身将人困在了身下。

他的眸色暗了下来, 连声音也染上几分低哑:乖乖, 今日本不欲动你,可是你太乖了。

男人的话像一簇火苗,将沈梨的身子一下便烧了起来。

她雪白的肌肤泛起桃花似的粉,在某一刻不自觉扬起了头,闭上的眼睫轻颤,细白的手揪住了陆陵天的衣襟。

屋里只余一点透过窗棱洒下的浅白月光,明明清冷,却又像被热浪拂过,沸腾灼热的似是要燃了尚还在克制的理智。

最后一根弦崩断在细小的嘤咛声中,很快,染上热意的月光被翻卷的云层笼罩,藏进了怀里。

到底还是顾念着沈梨的身子,陆陵天放纵两次后便堪堪收住,克制的将人卷进了被里,自己起身去打水来替她清理身子。

因为没在王府,他不想用侯府的下人伺候,也没让菀姝他们守夜。

陆陵天在北境向来不讲究,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现在照顾小姑娘倒也没有太手忙脚乱。

沈梨已是迷迷糊糊半睡不醒了,只觉得身子乏的紧,还有些隐隐作痛的不舒服。

但很快就有人将她抱起来给她轻轻擦了身子,换了衣裳,还上了药,弄得清清爽爽,除了累,很快倒也没有其他不适了。

在陆陵天给她上过药后,沈梨勉强睁了睁眼,抓住了男人的小拇指,嗓音软成一滩春水,带点娇意:王爷怎么还带着药膏呢……说了不碰人的王爷此刻自己打脸,只能笑了一下无奈承认:是……以备不时之需。

这样啊……沈梨迷迷糊糊的没发现有什么不对,还下意识蹦出一句,那王爷真是,料事如神呢……然后便松了陆陵天的手,彻底睡着了。

陆陵天看着小姑娘的睡颜失笑。

嗯,好一个料事如神!-翌日沈梨没能早起,醒来的时候陆陵天早就已经收拾好,刚在门口吩咐了竹一准备一下好回王府,这才进里间。

新妇归宁只住一夜,更何况永昌侯府属实也没什么好待的,昨日过后陆陵天并不是很想看见这夫妇俩,也并不打算要他们给沈梨备的礼。

料想也备不出什么好东西来。

沈梨缩在被子里眨了眨眼睛,因为刚刚醒来,声音软糯之下还带着些鼻音:王爷怎么没叫醒我?见人醒了,陆陵天走过去在床边坐下,轻轻摸了摸沈梨的脸:让你多睡一些时候,朝食我们回王府吃。

沈梨点点头,她也不想在永昌侯府多待。

于是叫了菀姝进来收拾更衣后,沈梨很快收拾好,与陆陵天两人离开小院。

走之前永昌侯诚惶诚恐的相送到府门口,赵氏到底还是当了几十年的大夫人,很快就将自己调整好了,至少现在在沈梨面前与昨天比起来可谓是天差地别,和颜悦色。

沈梨的神色依然温柔清冷,与昨日没什么不同,只是看着赵氏意有所指地道了一句:我姨娘,还希望母亲能够好好照顾。

赵氏的神色僵了一瞬,很快又活络起来:那是自然,阿梨放心吧。

沈梨静静看她一眼,点了点头,站到了陆陵天的身边。

陆陵天下意识朝她伸出手,沈梨便自觉牵上。

这个动作这几日他总是做,以至于沈梨很快就习惯起来。

永昌侯府当然还是给沈梨备了礼的,沈梨也收下了。

侯府把礼数做足自然是不想落人话柄,她若是不接那便是她的失礼了。

陆陵天将沈梨扶上马车,待她在里面坐稳后,他没有急着上去,而是又走到了永昌侯面前,神色寡淡,眼里却有些讳莫如深。

昨日本王说的话,侯爷多想想,本王不再说第二遍。

说完,陆陵天一撩衣袍上了马车,车夫扬鞭,马车缓缓离开永昌侯府。

永昌侯和赵氏两人一直到耀王府的马车走远才敢回府,一路上赵氏的神色都难看的紧。

侯爷,难道真就任由沈梨飞上枝头变凤凰将这个耀王妃的位置坐稳了?我们让她替嫁她早就百般不情愿,若是日后报复侯府当如何是好?永昌侯心里也烦躁:我哪儿知道如何是好!平日里后院不都是你管着的么?当初我就说这法子冒险,是你们偏要用的,昨日耀王摆明了就是在与我说人他要了,这意思你还不明白?我们根本动不了沈梨!赵氏在一JSG旁翻了个白眼,永昌侯这辈子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甩锅,当初替嫁这件事他明明也是点了头的,现在倒都成旁人的错了?咬着牙,赵氏心里并不甘心。

一路沉默着回到院里,等进屋后,赵氏终于阴沉沉地说了一句:我们明面上动不了她,那外头的流言蜚语沈梨就承受得住了?陆陵天一人,如何对抗众口?沈梨的身份,要坐这耀王妃的位置,也要看压不压得住。

赵氏自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永昌侯却皱眉低斥:你想做什么?要是惹恼了耀王把整个永昌侯府拖下水,我可要你好看!赵氏刚想辩驳什么,院中下人突然又匆匆跑来:侯爷,侯爷!永昌侯经过昨日一吓有了点心里阴影,一瞧见来人如此不淡定便暴躁起来:又怎么了!侯爷,平王殿下来府了,说要见您与夫人!永昌侯一听还怔了一下,平王殿下?四皇子?可他怎么会突然来永昌侯府……说起这个平王,当初未赐封号时,在宫中可是与太子殿下明里暗里争东宫之位的人。

只是太子既为嫡,又为长,加之能力出众,东宫之位其实怎么也难落到他头上。

于是他后来便好像想开了,悟透了,也不争了,渐渐从朝局中退出,在立储后皇上也赐了他封号,至此后成了个闲散王爷。

只是这位平王与永昌侯的交集,实在是不多。

不过眼下还是得先赶紧将人迎进来,毕竟这也是位王爷,虽手上无权,但也得罪不得。

就这样永昌侯和赵氏进屋椅子都没来得及坐热便又赶去了正厅,此时在屋里等着的陆倡浩正端着下人上的茶眯着眼睛喝了一口。

见人来了,他将茶杯放下,面上是万年不变的斯文笑脸:侯爷和夫人来了,贵府的茶不错。

永昌侯夫妇自也是笑脸迎人,进屋客套寒暄了几句后,陆倡浩目光往屋外看了一眼,笑道:今日来是有些事想与侯爷和夫人说说,来得有些匆忙了,侯爷莫怪。

赵氏察觉到他的意思,屏退了下人,屋外也没让人守着,自己将门掩上后才回了屋里。

陆倡浩看着她动作,嘴角笑容更大了些:夫人真是个聪明人。

说完他随手往下边两张椅子上一指,好似将这里当做自己家一般随意:侯爷和夫人坐吧。

重新端起一杯茶,陆倡浩笑眯眯地扫了他们一眼,开口便是一句惊雷:侯府嫁女那日本王闲着也来瞧了个热闹,倒是瞧出了点问题来,花轿中的人,只怕不是嫡小姐吧。

永昌侯和赵氏听了这话背后唰的冒出一层冷汗,没想到这事竟会叫另外不相干的人知道!他们一时间不知要作何回答,还是赵氏先反应过来,挤出一个不尴不尬的笑:王爷这是说得什么话。

陆倡浩没有因他们的遮掩而动怒,还好言好语:侯爷和夫人也不必紧张,本王来也不是找侯府麻烦的,毕竟这横竖也轮不到本王来发难不是?他把玩手里的青瓷的杯盖,垂眸好像在认真研究,话却未停:本王就是来与侯爷说一声,若万一真不小心被本王猜中了,侯府现在骑虎难下,本王有个法子能给侯爷建议建议。

话音落下,屋子里一时间寂静无声。

永昌侯尚还无法马上理清这件事,昨日耀王来警告他,让他别想乱来,今日平王又来旁敲侧击试探,说能给他个法子。

那他到底是要听哪边的话?永昌侯一时在心里挣扎抉择了一番,迟迟未说话。

陆倡浩也不急,耐着性子喝茶,好似每一口都能品出些什么山珍海味的味道。

而永昌侯身边的赵氏在这时候却比他果断得多。

就听她打破沉默,直白的说了一句:王爷有什么法子,我们愿闻其详。

永昌侯猛地转头看向她,陆倡浩却抚起了掌:夫人真是好魄力。

既如此,本王便与你们支支招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