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夏锦寒的语气冷得像结了冰一样。
你不找女人我就不包小白脸,一切都取决于你。
李秋萌仰脸对答。
强词夺理!有理走遍天下,没理歪在床榻。
夏锦寒理不曲词却穷了,他那幽黑的眸子在摇曳的灯中闪烁不定。
很快,他就振作精神,既然说不过她,他就用力量来打败她!哎哎,有话好好说……李秋萌一发现某人的不轨举动,立即大声制止。
夏锦寒此时怒火向上冒,胆向两边生,李秋萌很快就被某人挟制着抱进屋。
她悲剧的发现,自己的掌控力越来越弱了,随着夏锦寒脸皮的增厚和斗智的增高,她被就地正法的次数越来越多。
夏锦寒也很快发现,论胡搅蛮缠和气死人不偿命这两样功夫,他拍马也赶不上,他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她嚣张,她将她拖上/床教训;她胡闹,他还是将她拖上/床教训……这一晚,夏锦寒深刻、全面、狠狠地教训了李秋萌一顿。
李秋萌只是蔫了小半个时辰便开始渐渐恢复生机,她捅捅夏锦寒跟他进行思想交流:你以前是不是跪过祠堂?她总觉得今晚夏锦寒和江氏那一瞬间的对峙中有她所不知道的内情。
嗯……夏锦寒回答得很迟疑很缓慢。
李秋萌率先爆自己的料:我以前也跪过,其实就是进去坐了一晚。
李家的列祖列宗也没搭理我。
她心里想的是,我跟你爆料了,做为回礼你不能不说吧?夏锦寒:……他觉得这个不着调的妻子有时说话实在让人嘀笑皆非。
我……也曾进去过一回,就是在我奶娘一家去世后,我顶撞了太太,被关进去一晚……也就是从那晚起,我的怪病开始发作……唉——李秋萌本能的想安慰他几句。
话到嘴边却说成了:你放心,以后姐罩着你。
夏锦寒对她的话不予置评,只是平淡的接道:天晚了,睡吧。
自从捉奸之事闹出后,钱氏安份了许多。
而她那个管事刘天良也被江氏发卖到外面做苦力去了,据说过得生不如死。
再加上夏锦轩回来,南院里的姨娘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风吃醋,整日闹得鸡飞狗跳不可开交,钱氏再也没有心思来折腾李秋萌了。
李秋萌虽然觉得不太解气,但也只好暂时放下,决定以后有机会再说。
她试着提出分家另过,夏锦寒却苦笑着摇摇头:暂时分不了。
以后遇到合适的契机再说。
他的理由很充分:江氏十分在意自己的名声,本来外间就传闻,她偏心老大老/二,而李秋萌过门还不到半年,若是现在分家更是坐实了这个传闻。
江氏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
末了,夏锦寒又温声安慰道:待平城的生意稳定下来,我以后多带你出去走走。
好吧。
李秋萌意兴阑珊的答道,她自我安慰一番:算了,这样还算不错了。
别说是古代,就是现代,很多女人也面临着难解的婆媳关系。
人生在世,哪能全部顺心遂意。
这么一想,她立即释然。
半月之后,夏锦寒先前的预言果然应验,夏锦轩新纳的小妾浮出水面了。
冬雪兴冲冲地回来向自家小姐报道:唉哟,小姐,您不知道那个新娘姨,果真是个尤物。
那声音酥得叫人骨头软,那身段那风情叫人迷得直想掏银子出来……李秋萌扫了一眼说得兴致勃勃的冬雪,如今她也发现两人的喜好和长顶了。
大致说来,冬雪擅长跑腿打探消息,晚晴喜欢武斗动手。
尤其是上次立威之后,她们主仆三人成了夏家大部分仆人心目中的英雄人物。
冬雪晚晴的地位水涨船高,蹭蹭上升。
以前她们俩要主动打探消息,现在,有人主动给她们提供情报。
还有人因受了别的仆人的气,来求两人出手相助打抱不平。
李秋萌得知后立即严正警告:不能被别人当枪使,咱们不是菩萨,管好自己就行。
冬雪晚晴在李家打滚摸爬多年,也不是个蠢的。
将自家小姐的教诲牢牢记在心上。
李秋萌一边听着八卦,一边和洛薇薇忙着铺子的事。
十月底,铺子开张。
夏锦寒特地把夏青调过来帮她。
生意起初不算太好,但也在稳步上升中。
这日,李秋萌吃过早饭正在和洛薇薇商量事情。
江氏身边的伍妈妈过来传话,说是江氏要见她。
李秋萌皱了皱眉,跟洛薇薇打了个招呼,面无表情的跟着伍妈妈去主院。
太太叫我?李秋萌很恭敬地问道。
江氏略略点头,心中很是受用。
她缓缓开口:天冷了,你的身子怎样?李秋萌暗暗暗暗警惕,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不动声色的答道:谢太太关心,儿媳身子还算康健。
嗯,那我就放心了。
江氏啜了一口茶,顿了一顿,接着叹道:你二嫂那儿整日闹得乌烟瘴气的,我看着心烦。
李秋萌笑笑,没有接话,如果她猜得不错,下面一句才是重点,果然江氏顺口一转:要我说,这男人胡天胡地固然不好,但是,院里太清静了也一样不好,不管怎么说,开枝散叶才是头等大事。
李秋萌不置可否,假装没听懂她的暗示。
江氏不满的看了她一眼,只好将暗示转为明示:我前日见了为锦寒治病的大夫,他说锦寒并无大碍。
——况且你身子也不好,不堪劳累。
因此我想着给你找一个本分可靠的人替你分担一些。
你看如何?江氏的目光看似温和实则大含威压。
她以往说这话时,平氏和钱氏从不敢拒绝。
李秋萌心里暗笑一声,嘴上不紧不慢地答道:太太不用担忧儿媳,儿媳的身子其实是时好时歹。
清早起床时和人多时,这时候最不好,每到这时候便心烦意乱,气息不稳。
但到了晚上,立即精神百倍,战无不胜。
——这一点太太可找锦寒佐证。
还有一点就是打架时,精神也好,——这一方面太太应该看到了。
至于分担之类的话,儿媳不敢苟同。
我觉得上/床和生孩子这两件事,我还是亲力亲为比较好。
江氏噗的一声喷出一小口茶来。
伍妈妈老脸一阵抽搐。
江氏一言不发的看着李秋萌,李秋萌假装看墙上的画同样不出声。
半晌,江氏重新开口说话:俗话说,长者赐不敢辞。
你真的要推辞掉我这个婆婆的赏赐?李秋萌一脸无辜:太太可以赏我金银首饰,铺子田产,儿媳若敢有丝毫推辞就算我不孝!……江氏气得差点笑出声来。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李秋萌,用揶揄讽刺的口吻说道:不知道李家的其他几个女儿是不是也像你一样与众不同?李秋萌谦虚作答:我的两个妹妹陪我练习数十年,功力应当不相上下。
好好——江氏开怀一笑,旋即自嘲道:看来,齐夫人和我一样幸运,她很快也有一个活宝媳妇了。
李秋萌暗忖江氏口中的齐夫人应该就是她的前未婚夫家,李秋暄的现未婚夫家——齐家。
她觉得有必要安慰一下失意的江氏,她略略一想,诚恳温和的安慰江氏:太太,其实您比齐夫人幸运多了。
嗯?刚才说我们不相上下,那是谦虚的说法。
实际上,儿媳的人品和能力甩了李秋暄几条街。
……是吗?江氏和伍妈妈对视一眼,一起看向李秋萌。
绝对的,我在李家跟她争斗数十年,无论是文韬还是武略,那个李秋暄从来不曾嬴过我!好好。
江氏除了这几两个字实在不知说什么好,她转脸吩咐伍妈妈:去库房拿几样补品给老三家的送去。
我娶了这么个好媳妇,我高兴啊。
江氏咬牙切齿的径直回房了。
李秋萌看了伍妈妈一眼,理直气壮的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没听见太太的话吗?说完,她昂首挺胸的离开上房花厅。
走到半路,她不期然和钱氏等一帮姨娘狭路相逢。
钱氏的身材本是娇小丰满型,半月不见,竟然清减不少,任凭厚厚的脂粉也掩盖不住脸上的憔悴。
她一见到李秋萌,立即精神大振。
尖着嗓子咯咯笑道:哎哟,这不是弟妹吗?今儿太阳可是打西边出来了。
她言外之意就是讽刺李秋萌从不去外房请安。
李秋萌眉毛一挑,漫不经心地接道:太太喜欢热闹,三房就我一个,不像二嫂这么浩浩荡荡的一群,太太看了铁定喜欢。
我那二哥真是孝顺,每回回来,不光带土产还带人。
二嫂,你们钱家绝对是祖上烧了高香才嫁到二哥这样的夫婿。
呵呵。
钱氏气得咬牙,李秋萌脑袋高昂,飘然离去。
钱氏回头瞪了身后的莺莺燕燕一眼,冷声命令道:看什么看,还快走!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