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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疾风吻玫瑰

2025-04-03 04:22:12

江尧一路把车子开到墅区, 他在那铁制的大门上敲过,许久,才有人来开门。

叶朗夫妇出国旅游去了, 叶柔不在家。

江尧把车停在门口, 在她家门口一直等。

南城的盛夏,平均气温38℃,酷热难当,地面放个鸡蛋都能烤熟。

江尧站在那骄阳里, 一动不动。

高峰怕他中暑,劝了好多次, 江尧不听, 继续等。

天黑透了, 江尧不走。

半夜了,不走。

天亮了,还不走。

高峰急了,他骂了江尧一顿:到底在这干什么?江尧:等人。

高峰有点无语:我回去了。

江尧在那门口等了三天三夜……叶柔家二楼的灯始终没有亮,她一直没有回家。

高峰不放心, 来来回回跑,实在没办法, 他跟叶家的保姆打招呼,求她给叶柔打了个电话。

叶柔去了贺亭川家。

江尧闻言, 转身要开车,一下栽在了地上。

高峰把他送去了医院, 葡萄糖挂了一会儿就被他徒手给拔了。

高峰知道江尧疯, 但不知道他会这么疯, 为的什么啊?江尧一句话不说。

高峰看他这个样子, 把那葡糖糖点滴瓶子拿下来, 拔了上面的塞子递给他:直接喝吧,效果一样,喝完我送你。

高峰照着江尧报的地址,把车子来到了另一个别墅区。

叶柔就在贺亭川这里,他看到了那辆Y2K。

江尧敲门时,叶柔在楼上的花房看到了他,但是她没有下去。

贺亭川也是个护犊子的主,叶柔不肯见,他嘱咐仆人不要开门。

叶柔倔,江尧更倔。

她不出来,他就在门口等,一直等。

下午三四点钟,下起了倾盆大雨。

叶柔去关花房的窗户,看到江尧还站在外面的马路上——大雨浸时了他的头发和衣衫,她在窗边多站了一会儿,江尧看到了她……隔着滂沱的雨幕,两人四目相对。

江尧立刻向她喊话:叶柔!你出来一下。

叶柔没有任何回应。

江尧:就见一面好不好?小玫瑰,我错了,我喜欢你,很喜欢你,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听到喜欢两个字的时候,叶柔的眼睛的水汽蒸腾了起来……那曾经是她最想听的告白,但是现在,她不想要了。

她爬上窗户,将那玻璃窗咔哒一下合上了,大雨隔绝一切声音。

江尧迟迟不走,贺亭川替叶柔下去了一趟。

黑色的大伞,出现在视线里时,江尧以为是叶柔下来来了,他立刻迎了上去——谁知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男人气质矜贵,长相出众,轮廓坚硬。

裁剪考究的西装,在大雨里不沾一点水。

他睨了眼江尧,似笑非笑的,声音不大,但带着极强的压迫感:柔柔没空见你。

江尧依旧站在雨里,眼皮上都是水:我有很重要的东西要给她。

贺亭川微抬了下眼皮,慢条斯理地吐出几个字来:我们家买得起。

江尧:这不是买的东西,是叶柔的东西,你要问她。

贺亭川点了点下颌,那种长期经商磨砺出来的气质,让他这个点头的动作都一丝不苟:行,我替你问。

江尧皱眉强调:我要当面问她!贺亭川冰冷的眼睛里出现一丝不悦:那可不行。

皮鞋有节奏地踏水而去。

贺亭川回到楼上,敲响了花房的门,柔柔,底下那个人说有很重要的东西要当面给你,要下去吗?叶柔没抬头,脸埋在膝盖里,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不要了。

贺亭川快步下楼,传递了叶柔的话。

江尧把那个盒子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来,递给贺亭川:你带给她吧,是我欠她的。

贺亭川往后退过一步:抱歉,不能,柔柔说她不要。

别墅的大门嘭地合上。

江尧追过来,隔着门叫住他:我对不起柔柔,惹她伤心了,你能替我哄哄吗?贺亭川:她是我妹妹,我自然会哄。

江尧:谢谢……贺亭川收掉伞,正了正衣领,打了个电话。

几分钟后,高峰和江尧被人摁进车里带走了。

窗外,大雨滂沱。

路上,干干净净。

天一点点黑了下来,叶柔还在花房。

仆人已经做好了晚饭,屋子里尽是食物的香味,叶柔没去吃饭。

贺亭川端着碗过来,在她边上坐下:柔柔,哥给你变个魔术?叶柔看着他,眼睛红红的,又肿,像两颗水蜜桃。

贺亭川从口袋里拿出个手帕,打了个响指变出一只雪白的小兔子。

叶柔捧着玩了玩,声音有点低:这是怎么变的?贺亭川的神色,已经比刚刚柔和许多了:去吃饭,吃完教你。

一碗饭吃完了,叶柔看向贺亭川:哥,我能求你件事吗?贺亭川擦了擦嘴,抬眼看她:说说看。

叶柔:我想最近就出国学机械,但不要告诉我爸、我妈,也不想告诉任何人。

贺亭川挑了挑眉问:理由。

叶柔把手里的筷子放下来:喜欢……还有就是不想靠我爸出去闯一闯,看看外面五彩斑斓的世界。

贺亭川还是第一次听妹妹说喜欢什么东西,他有些惊讶,在此之前叶柔一直逆来顺受,从没表达过这些。

贺家、叶家就像金丝笼,他们生下来就被困在其中,逃脱不开。

但这家里,终归还是得有个人是自由的。

如果是叶柔,他很愿意。

贺亭川沉默了一会儿道:出国留学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你去,自己就要承担后果,去学机械就得认真学,得吃苦,得靠它养活自己。

你爸发现了,我顶多帮你扛两次打,房子借你住几天,其他的都要你自己扛,我甚至不会给你一分钱学费、生活费。

叶柔目光坚定:好,学费和生活费我还有点。

之前给江尧买完了车,还剩下一些钱,应该够她上学了。

贺亭川点头:行,我帮你安排。

叶柔:谢谢哥。

贺亭川又问:今天门口的那个人还见吗?叶柔眼里的光暗了暗:不见了。

年少无知幼稚一次就够了,总不能一直长不大。

贺亭川笑:那就不见了。

*贺亭川是大佬,真正的大佬,手腕极强。

不过几天时间,他就动关系帮叶柔弄好了所有的留学手续。

叶柔有点惊讶:哥,我以为还要考点试什么的。

贺亭川:能用钱解决的事,就用不着努力,现在,你现在还不懂这些。

叶柔:哦。

叶柔去了慕尼黑最好的机械学校,也从江尧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诚如贺亭川说的那样,学机械要吃很多很多的苦。

理论不难学,最难的是实际操作。

她是女生,天生力量不够。

柔柔弱弱地活了二十年,连一粒大点的螺丝都拧不动,更不要说扛那些重的不行的汽车配件了。

整个专业就她一个女生。

那些可恶的男生还给她起了绰号——娇花,整天嘲笑她。

叶柔特意请了专门的老师来帮助她增强力量,她逼迫自己增长肌肉,体重从85斤长到了96斤,衣服也从xs换成了s码。

德国的学费不算贵,这也是贺亭川让她来德国的原因。

叶柔买了辆二手车,每天除了吃饭睡觉都在捣鼓车,当然,她也会偶尔想念江尧,但那种想念是和思乡交织在一起的。

她从来不回避那种想念,即便是年少无知,即便疼痛难忍,即便满含泪水,那也是她的一部分,是她灵魂的一瓣。

慕尼黑四季分明,叶柔扎根在这异乡的土地上,恣意生长。

她背着包做了许多大胆的事,她去加泰罗尼亚流浪,去地中海蹦极,去阿尔卑斯山滑雪,驾船横渡了英吉利海峡,她还精通了四门外语,上过一次脱口秀节目……叶柔活成了真正的我。

她有时想,她应该要感谢江尧。

是他亲手替她揭开了这世界的面纱。

如果不是那天,他在那台阶上,让她听过一次风声,她也不会对自由那么渴望很可能现在,她还是叶家乖巧听话的小公主。

叶柔虽然是靠关系进的门,但是毕业时所有的科目测试全是满分。

毕业证还没拿到,她就被红牛车队相中了,工资开得非常丰厚。

只是车队以男性居多,他们有些歧视女性,动不动就说她长得漂亮不用做事。

叶柔试着换了几个车队也都差不多,这和国内的氛围差太远了。

她考虑再三,还是回来了。

但国内的赛车文化太淡了,好的车队不多,能跑国际赛事的车队只有两个——风暴和野牛。

江尧在野牛,风暴是最好的选择。

一声刺耳的喇叭声响起,将她从漫长的回忆里拉出来……叶柔看着南城街道两侧光秃秃的梧桐,还是故乡好。

她长长地吸了口气,伏在车背上。

油门拧下去,车子在路面疾驰,叶柔没看后视镜,一辆悍马调转方向跟上了她——李堡:尧哥,你这两天好像个痴.汉啊。

江尧也没有想到出来吃个饭,能在路上碰见叶柔:不高兴坐我的车就下去。

李堡从后座上把脸卡过来,笑:哥,带刺的玫瑰扎手吧?江尧:老子就爱带刺的小玫瑰,不觉得扎人。

李堡笑得打颤:其实吧,她不肯来咱们队,你可以他们队呀,死皮赖脸呗,谁不会?江尧哼了哼:难得听见你聪明一回。

李堡:去不去,我跟你一起?我们还是地表最强组合。

江尧嗤了一声:你太吵。

李堡:我给你做僚机!我来为你的爱情领航。

江尧没理他这句。

远处,叶柔把车子骑进了维安赛道边上的一个小区里。

江尧一踩油门,连忙跟上。

李堡:哥,你的小玫瑰就住这啊?我可记得这一片流氓地痞很多,晚上很不安全的。

不远处,叶柔已经找地方把摩托车停好了。

江尧看她进了个黑黢黢的楼道,具体是哪一层哪一户看不清楚。

李堡一直在旁边嚷嚷。

江尧低头给李堡发了微信红包。

李堡惊讶:哥这是啥啊?20块钱?哥是不是前面少了个5?江尧点了支烟,懒懒地靠在车窗上抽,俊脸上镀着层光:你打车回去,别在这碍事。

李堡:20块钱哪够打车?多给点呗。

江尧:老子不要存钱娶媳妇啊?李堡:哥,你不走啊,你不会晚上要干点啥吧,咱可不能违法……江尧:快滚,不然20块钱还我。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