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疾风吻玫瑰 作者:顾子行 > 第44章 疾风吻玫瑰

第44章 疾风吻玫瑰

2025-04-03 04:22:12

江尧是凌晨一点钟走的。

叶柔受了惊吓,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眼睛只要一闭上,脑海里就冒出那些窸窸窣窣的声响。

就好像还有人在开门、在走路……她起来,重新点亮了客厅里的灯。

亮光驱散了黑暗, 也暂时驱散了恐惧, 但是一关上灯,那种恐惧又笼罩了过来,她索性起来不睡了。

手机重新连上网,叶柔去FIA国际汽车联的官网转了一圈。

WRC西班牙站的比赛线路已经出来了, 比赛时间为四天,地点在加泰罗尼亚区, 比赛一共又十七个赛段, 全长321公里。

叶柔看了下维修区和轮胎区的位置, 维修组的任务还是很重的。

网页拉到最底端,跳出来一条资讯——WRC赛季虽未结束,但已经有人提前锁定了今年的年度冠军。

叶柔点进去,发现这个锁定了年度冠军的人,正是江尧。

在过去的12个分站比赛中, 江尧一个人包揽了9个分站的冠军。

汽车联在那底下贴了他在各站夺冠的照片,每一张照片里, 他都捧着一顶印有玫瑰花纹的头盔。

有的画面捕捉到了他亲吻玫瑰的样子。

阳光灿烂,他的眼睛和太阳一样明亮, 万丈荣光,铺陈在他的肩膀上。

记忆里的少年, 似乎和他别无二样。

叶柔做了一年多的机械师, 基本算和江尧是同行。

RON这个名字, 她听过无数次, 但却没有真的去看过了一场他的比赛……这时, 叶柔手机里忽然进了条信息,是江尧:小玫瑰,怎么还没睡?叶柔本来不想回他。

但是他又发来一条:我看到你家客厅的灯还亮着。

看到她家客厅的灯?在哪看的??叶柔起身往北面的阳台走去,发现那辆白色的悍马车停在一杆橘色的路灯下。

叶柔:你怎么没走?江尧:不放心。

叶柔:你回去吧,我没事了。

江尧:没事为什么不睡觉?还在害怕?叶柔正斟酌怎么回这句,悍马的车门已经打开了,江尧下来径直往楼道里走——叶柔一顿紧张,她皱着眉,想一会儿该怎么拒绝他——这时,江尧给她发了条语音:我刚好睡不着,在你家门口坐会儿,给你看门,睡觉去吧,别怕了。

他没有提要进来。

也没有敲门。

恪守了应有的界限。

叶柔松了口气,她关掉客厅的灯,重新去了卧室。

那些断断续续地,萦绕在耳朵里的可怕声音,终于消失都不见了。

但是她还是睡不着,心脏怦怦跳着,因为江尧在门口。

许久,叶柔发消息问他:你走了吗?江尧回了她三条简单的语音——还没。

别怕。

快睡。

其实,她不是怕……叶柔也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情绪,薄薄的一层,笼在心脏上,像是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羽毛。

她指尖在输入栏里,打了一行字,又删掉,再写,再删……江尧那端看到就是对方正在输入,他挑了下眉,给她打了个语音电话。

叶柔犹豫一瞬,点了接听——小玫瑰,怎么还不睡觉,要哄?江尧的声音低低的,带着抹浅笑和倦意。

夜太安静了,竟然她生出一种那些话是在她耳廓里说的错觉,嗓子有些麻麻地发痒,耳朵烧得滚烫:不是……江尧:还在怕啊?胆小鬼一个。

叶柔没说话,她听到她的心在是奇怪地跳着。

江尧笑:算了,唱歌给你听,等你睡着,我就走。

叶柔:好……江尧唱的是很久以前的一首老歌——《rose》他的声音很低,音色好听,似一缕清风穿耳而过,温柔满溢,又缱绻万分,一句连着一句——Some say love it is a razor(人说爱如刀)That leaves your soul to bleed(能泣灵魂)Some say love it is a hunger(人说爱是如此焦渴)An endless aching need(即使疼痛也无法自拔)I say love it is a flower(我说爱是花)And you it’s only seed(唯你能使之绽放)…In spring, becomes the rose.(在春日,化作一朵玫瑰)叶柔静静地听着,眼窝微微发热,却又无比安心。

她坠进了一个绵长的梦里——盛夏的早晨天气晴朗太阳还没出来风吹过露珠拂过蜘网小心翼翼地晃动了一朵玫瑰的枝丫。

很久很久,听筒那端只剩了均匀的呼吸声。

小玫瑰……江尧低低地喊她。

没人应。

他很轻地笑了一瞬,眼里闪着光:这次,你别想再跑啦,因为,我会紧紧地握住你的枝丫。

叶柔起床时,江尧已经走了。

手机摁亮,微信界面还没退出去,和江尧的聊天窗口还打开着。

昨晚,江尧竟然在电话里给她唱了四十几分钟的歌。

又是一夜秋雨,今天比昨天更冷。

天晴了,路上已经有人穿起了轻薄的棉袄,遍地都是金黄的落叶,法国梧桐已经谢顶了。

叶柔一路把车骑到风暴。

再过两天就要出发去西班牙了,叶柔他们维修组的任务非常重,既要整备好车,又要把可能出现的情况考虑进去,包括使用的轮胎种类、数量,需要更换的配件,人员安排等等。

叶柔忙得一天都没看手机。

下班时,她这才发现江尧给她打了六个语音电话,而她一条也没听到。

出于礼貌,她回了一通过去。

江尧那边也正好在开会,高峰讲得声嘶力竭:这次,西班牙站我们再赢一次,大家年底的奖金全部翻两番……江尧昨晚受了凉,有点感冒,鼻子不通,原本懒懒地倚在沙发里抽烟,收到叶柔的电话,忽然举手坐直了——高峰看着他,眼皮跳了下:有事?江尧:嗯,接个电话。

高峰皱眉:一会儿再接。

江尧痞痞地挑着眉:那可不行,晚了,我老婆会生气的。

哇靠!!老婆?!!江尧的老婆?!什么情况?!熊熊的八卦之火,点燃了每个人的眼睛。

江尧也不解释,咬着烟,出去了。

会议室在他身后炸成了一锅粥——众问:堡堡,你哥老婆到底是谁啊?李堡:一朵带刺的玫瑰,刚一见面,直接把哥往警局带,扣了六分呢。

众人眼睛都亮了:哇趣!这么带感?展开说说!高峰拔高了嗓音,连续骂了好几句,才让这群人安静下来。

江尧找了个安静的小办公室接叶柔电话,长腿架在桌上,身体陷在椅子里,声音温柔到掐水,甚至还有点诡异的嗲:小玫瑰,你找我有事啊?叶柔愣了一瞬:……你给我打的。

江尧:哦,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去给我看看车。

叶柔:今天就行。

明天队里更忙,再拖就要到一两个星期之后了。

江尧一下把脚拿下来,坐正了,声音有点瓮:你刚刚说今天来?叶柔:有空吗?不行就过两天,等去西班牙回来……江尧打断她,痞痞地笑:有,当然有,没有小爷我也给你变出来。

叶柔没接他这句,问:车子在哪儿?江尧:在我家车库,我把地址发给你。

叶柔:……好。

江尧挂了电话,回到会议室,把外套往肩膀上一搭,冲高峰扬了扬下巴:老高,我今天得先走,有事。

江尧平常也拽,但是这么明目张胆地溜了正赛会议的,还是头一次。

一屋子的人都惊呆了——高峰脸色有点青:什么事?江尧吐了口烟,说:叶柔。

五年来,野牛队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高峰知道叶柔这个名字,对江尧来说意味着什么。

当年叶柔走后,他亲眼见江尧颓了大半年。

,一战成名,一跃成了WRC历史上最年轻的分站冠军,同年豪取7连冠,然后半年没碰一次车,销声匿迹,满世界去找人,最后还是他哄回来的。

只有最亮的地方,她才能看到。

一眼看过去,没心没肺的人,其实藏得最深,情也最挚、最痴。

高峰朝他摆了摆手:去吧。

江尧朝他鞠了鞠:比赛的事,晚点,我打电话给您。

*江尧回家洗过澡,换了衣服,甚至还吹了头,抓了发型,打了发蜡。

那种精心打扮自己的模样,简直跟开屏抖屁股的花孔雀,没什么区别了。

叶柔摩托车出现在门口时,江尧把别墅的大门推到底,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叶柔并没看他的打扮,而是问:车呢?江尧摁了手里的遥控器,车库门自动卷了上去。

他这个车库非常大,里面停了七八辆顶级跑车,都是最新款式。

除了那辆高底盘的军.用悍马,法拉利12,是里面的最便宜的车了。

叶柔脱掉外套,掀开引擎盖,俯身过去,检查了发动机的机油,机油已经成了乳白色,机油或者发动机进水。

她皱了下眉,逐一检查了空滤和空滤下壳体,管道里有明显的过水痕迹。

叶柔检查车子,江尧则抱着手臂,站在边上,专心致志地看她。

为了平常工作,叶柔在里面穿了紧身款的长T,她俯身下去的时候,衣服下摆缩上去一段,露出一截纤细的腰。

还是很瘦……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试过,嵌在怀里,一只手就能环过来,现在流行叫A4腰。

不过,现在,小姑娘看上去更健康一些,好像还有肌肉。

夕阳洒满了庭院,也落在她的身上,江尧的目光越来越深——半晌,他到她边上,俯身下去,贴着她一起看发动机:怎么样了?叶柔没料到江尧突然靠近,一偏头,鼻尖碰到了他的下巴,很轻的一下。

距离很近,江尧看到她的睫毛在金色的光芒里颤了颤,蝴蝶翅膀似的,要飞不飞的。

江尧心口发痒,喉结跟着滚了滚。

这一幕刚好被叶柔看到了,金色的阳光在他身上镀了层蜜,脖子那里尤其亮,那块骨头上下动了动,性感且勾人,脑海里闪过一些浮光掠影的片段,他在上面,她在下面,汗水相互侵扰,呼吸相互吞咽……叶柔一瞬别开了眼睛,站直了:情况有点不太妙,火花塞进水潮湿,发动机气缸壁有积碳痕迹,你当时是不是熄火了?江尧也跟着站了起来,说:对,是熄火了。

叶柔没敢看他的眼睛:发动机泡水严重,建议你返回原厂修,走保险的话,你的那些车明年都会面临高额的保费,如果不走保险,维修费估计也够买好几辆普通车了。

江尧捕捉到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轻笑道:好,谢谢。

抱歉,我帮不了什么忙。

叶柔砰地将那金属盖合上,转身要拿放在旁边车子上的外套——在她的手即将碰到衣服时,江尧忽然从身后捏住了她的手腕,提醒道:手上有机油,小心弄脏衣服。

叶柔:……是有机油,是她刚刚心里慌乱,没注意到。

去里面洗一下吧。

江尧直接将她牵了出去,他力气大,叶柔又瘦又轻,几乎是被他拉着往里走。

影子在地上被拉得老长,时间好像以某种方式倒流了。

作者有话说:啊啊啊,他唱rose啊啊啊啊啊,可以去听westlife唱的柔柔估计抵抗不了太久,主要我抵抗不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