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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望呀望

2025-04-03 04:22:44

秦徵的手始终牵着她, 渡过来沁人的温度。

他边轻声安抚她的情绪,余光不经意扫过放在腿上还亮着屏幕的手机,眼神一顿,攥住她五指的力道微微加重, 周枝被动地抬眼看向他。

不知道这才一会他怎么就变了脸色。

直到她跟着他的视线往下看, 注意到联系人名称编辑栏中自己不久前打上的两个字——秦徵。

她好像知道他生气的原因了。

周枝刚要伸手去拿手机, 解释的话被他瞥来的犀利眼风掠止,秦徵将手机拿起来,在她面前晃了晃,语气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解释一下。

我现在改过来。

关于这个问题周枝没有辩解, 现在这个情节点,秦徵说什么她都会去做。

秦徵垂眸盯着她打字的动作, 神色淡淡的, N字一打出来,他就知道周枝想换哪个称呼, 但他一声不吭地低眼看着, 轻啧了声,似乎对这个新改的备注并不满意。

紧接着周枝听到他说:太笼统了,没新意。

她又赶紧删了那几个字,认真思考了一会, 继续往上打自认为亲切的字——老秦。

因为被他盯着, 周枝莫名有种被老师监督写作业的紧张, 打字的速度都比平常慢了点。

这个呢?她觉得这下秦徵应该满意了,毕竟她看公司里很多结了婚的女职员对另一半的备注就是这个,说是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这么称呼对方更亲密。

没想到秦徵仍不满意, 脸色比刚才更沉了几分, 带着轻慢笑意看着她:我很老?据我所知你比我还要大两个月, 这么称呼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周枝听他说完觉得有道理于是低头开始删字,她手指才贴着屏幕,就被他未说完的话吓地蜷着拇指磕在了屏幕上。

姐姐。

她抬头看着秦徵满脸得逞的坏笑,眼眸勾着戏谑笑意,耳膜边震荡着这两个字的余韵,呆楞地看向他,久久不能回神,有一秒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秦徵见她一脸懵圈的神色,像是发现了一件极其有趣的事,扬起下巴将脸正对着她,眼神迥然笔直,一寸寸打量着她的脸,似乎想接着看周枝一会的反应。

要不这样吧。

他嘴角挑起的弧度让周枝下意识觉得不妙,总觉得他在酝酿着什么更大的阴谋。

果然,她握着手机的手一热,被秦徵反手包裹住,他的手指灵活地探寻在指缝间,略带指引性地勾缠着她落在屏幕上有些发抖的食指,带着温度的薄茧激起一片密集的颤栗,让人身体里的灵魂都在摩挲中发抖。

她的手指被他轻轻捏起,往屏幕上打字,因为侧靠过来的姿势,秦徵大半个身子都朝她的方向倾斜,肩膀不轻不重地倚着她,像是把她当作支撑点,头搭在她肩头,迫使她的视线跟着往下目睹自己是怎么在他的支配下这个羞耻的动作。

周枝眼睫不停颤着,手指却落在他指间把完带动摇摇晃晃打下两个叠字──弟弟。

怎么样?秦徵低哑着嗓子,嘴唇贴近,昏昧的灯光下卷起一股暧昧气息,周枝慌乱中瞥了一眼后视镜,秦徵的目光仍追着她不放,连带着镜子里的自己如同送到嘴边的猎物被他锁住。

是不是很有意思?话落,仿佛是他向她解释另一种意思的预兆,她的耳垂已经带着滚烫的湿热被他含住,挤压在唇间轻吮、研磨。

周枝紧张的灵魂都快出窍了,这个点小区人流量不少,他把车停在门口,不时就会被路过的行人看到,只要稍微把注意力分过来点,就能看见他们在干什么。

一想到随时可能被人发现,周枝害怕又紧张,不受控制地去抓他的衣服,她甚至不用去看,都能猜到她的耳朵此刻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像是发现她的分心,秦徵嘴唇用了点力,抿着往后扯了下,偏偏是这样一个略带占有欲唤回她注意力的动作,周枝血液瞬间涌上头顶,人都快炸了,她忍不住颤抖着像只刚睡醒的小猫发出一声嗯/哼。

车内温度逐渐升高,雨点般密集的吻开始不满足于一个地方,下移到她的颈侧,那两瓣灼热的唇瓣沿着血管脉络上下描摹。

理智已经沉沦地不辩远近,周枝艰难地撑起最后一丝清明注意着车窗外是否有人经过,直到她拐角处往这边走过来一群人,周枝瞬间绷紧神经,太阳穴突突猛跳,那几个人是她隔壁邻居,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如果被他们撞见周枝以后没脸做人了。

她缩着脑袋要躲开秦徵,偏偏任何抵抗在他面前都轻如羽翼,一点作用也没有。

眼看那几人越走越近,其中一个小孩好奇地走过来似乎要扒着车窗往里看。

对上他好奇的目光,周枝心颤地厉害,用手捂住红的滴血的脸,她急地快要哭出来,推搡着秦徵,声音不成调,外面有人。

秦徵吻着她,腾出一只手把她挡在脸上的手掰开,磁沉的笑声荡在耳廓。

与她的心惊胆颤化为两个极端,他仿佛没有一点被发现后的羞耻和难堪,反而更变本加厉起来:这是防窥玻璃,只要我们动作不大,他发现不了的。

这句带着暗示的话让周枝羞赧不已,它瞪了秦徵一眼,原本娇软的眼神即使带着怒气在男人面前也毫无威慑力,反而沦为催化气氛到另一个高度的辅助剂。

他眼神沉郁着克制的情绪,亮到让人被野兽盯上一样自觉危险,再用这么勾引人的眼神看我,我很难保证接下来不被人发现。

周枝学乖了,偏头不去看他,心脏一阵阵地颤动,几乎要从这要命的氛围里跳出胸口,赤条条地败落于生理上最本能的感觉。

直到结束,周枝捂着发烫的脖子,一路小跑着上了楼,生怕被人看见那点深浅不一的痕迹。

秦徵看着她飞速逃离的背影,想起她窝在怀里挡脖子的样子,抿唇笑的肩膀直抖。

看到那盏灯亮起,确定人安全到了家,秦徵打着方向盘准备开回家,刚踩动离合,被挤在角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医院来的电话。

交织夜色参半的路灯透过车窗照了进来,秦徵半张脸陷进阴影里,割裂出弧度流畅利落的下颚,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落拓在昏暗光线中的薄唇抿紧,他的神色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

周枝回家对着镜子看了眼自己惨不忍睹的脖子,扫了一下她没眼看。

秦徵那个力度根本没打算放过她,像宣示主权一样往她身上刻印,故意往显眼又遮不住的地方落印,明摆着让她明天提心吊胆地去上班见人。

抱着睡一晚就能好的念头,周枝蒙上被子,脑海里还残存着刚才的兴奋,她闭着眼睛半天没睡着,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点开微信,看到那两个令人罪恶感十足的字眼不由心跳加速。

也许是久别重逢后的归属感让她对秦徵的依赖感更胜从前,才一会没见,她就开始想他。

【到家了吗?】没一会那边秒回:【刚到,怎么还没睡?】周枝正在打字,秦徵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她有些猝不及防,手指不知道蹭到了哪里,还没打完的那句话直接发了过去,与此同时电话接通。

周枝赶紧撤回,但还是晚了一步。

【想你】秦徵盯着刚跳出来的一行字,目光在撤回之前扫过,他低低笑出声来,语气漫不经心,想我想到睡不着。

没有。

周枝脸皮薄,虽然被看到了有些紧张,但只要不是当着秦徵的面,她的声音还是有几分唬人的底气,一板一眼地解释说,我发错了。

那边静了几秒,周枝敏锐地听出秦徵的话语有几分警告的意味,你想发给谁?周枝还想再说点什么,秦徵已经岔开话题,他那边很安静,低沉的嗓音在耳边震动,是一种很舒适的频率,快十二点了,马上睡觉。

电话仍是接通的状态,周枝闭了闭眼,声音闷在被子里微微呢喃:我睡不着。

秦徵听着她软绵绵的腔调,平放在桌上的手稍微用力拢紧了点,手臂延伸出几道青筋,绷紧,拉直,充盈着肌肉线条的力量感。

大半夜别跟我撒娇,你不在身边,我不太能忍得住。

周枝愣了几秒,反应过来他的言外之意立刻红了脸,脖子上的痕迹仿佛受到某种感应,火烧火燎地烫了起来,她揪着被子,想起之前车里发生的事,忍不住嗔骂道:说的好像我在你就能忍住一样。

他理所当然地接话回了句:你在我还忍什么?周枝闷声不吭,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有更露骨直白的话等着让她面红耳赤。

久没得到回应,秦徵知道把人调戏狠了,他收敛笑意,语速渐渐放慢,好了,睡吧,我哄你睡。

把免提打开,手机放远一点。

周枝一一照做,侧身躺着看向床头柜上的手机,那里传来秦徵不徐不疾的声音。

他好像真的把她当成孩子在哄,在缓慢的翻页声中念起了故事,字字句句遣在唇间温和又沉寂,让人在这种平和的节奏中慢慢放松下来。

周枝一开始觉得震惊又好笑,没想到秦徵居然真的是在用这种平淡无奇又耗费耐心的方式哄她入睡,但到后来,他依然没有任何不耐烦,甚至中途没有停下来问她有没有睡着,仍旧平铺直叙念故事。

仿佛哄她入睡不是目的,他也在享受这个过程。

在这样舒缓平常的语速下,周枝一点点阖上眼皮,嘴角挂着浅淡笑意,似乎入眠时分有人送来了一个好梦。

七点闹钟准时响起,周枝迷蒙中摸索着手机,眯眼看了下,屏幕仍停留在和秦徵的通话界面,她看了眼通话时长,一下从困意中清醒过来。

你还没睡?她的声音透着晨起时独有的沙哑。

那边传来衣物轻微的摩擦声,秦徵揉了下发酸的眼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闷哑,他磨蹭了会,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开口:没,刚睡醒。

听到他声音里的懒怠,周枝稍微安心了些,她语重心长地叮嘱他:以后别一直听着电话睡觉了,浪费话费。

秦徵笑了笑:我不缺那点钱。

周枝刚要开口,他又说到:你也不缺,以后我帮你交,随便打。

周枝气笑了,总觉得秦徵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不讲理的小孩,说话又拽又横又没逻辑。

她不打算跟他讲道理,他总有一套歪理说服她。

我该上班了,你也赶紧收拾一下,治病救人的事可耽误不得。

周枝边穿鞋边说。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过敏感,总觉得秦徵这次沉默的时间比以往要长一点,莫名让人心头不安。

但他很快又笑着说:知道了,晚上下班我来接你。

周枝在公司忙活了一天,一边应对同事们时不时的揶揄调侃一边忙着开会联系合作商,一整天就没闲过。

临近下班,她接到合作方的通知,遇到突发情况要去临市出差,因为事发突然,周枝匆忙叫了趟车就往机场去。

订完机票,她突然想起早上和秦徵的约定,给他打过去电话解释情况。

我临时要出差,现在在机场准备登机了,你出发了吗?周枝看了眼窗外渐黑的天色,这个点秦徵说不定已经在公司楼下等着了。

我刚到。

秦徵手搭在方向盘上,眉眼淡淡地看着前方,他情绪算不上好,但仍有精力和周枝算账,你放我鸽子,打算怎么补偿我。

你想要什么?因为心里有歉意,周枝格外好说话。

恰在这时,机场登机的广播响了起来,机械的电子女音传到秦徵耳里,他偏头看向窗外,眼帘半垂,似乎想到了什么陷进了凝滞的思绪。

等了一会没听到他的回复,周枝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你想要什么,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一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什么都可以?他进行最后的确认,语气听起来总让人觉得他接下来提出来的要求不会太轻易就能办到。

都可以。

广播声在这一刻停止,恢复了可以听见彼此呼吸声的平静。

周枝走到角落,换了只手接电话,适时秦徵低低沉沉的嗓音荡在耳边,明明是同往日一样松散的语气,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口猛地一缩,无法平静。

我要你平安落地。

作者有话说:真的什么都没写,就亲了一下,sh放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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