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和秦徵提过结婚的事之后, 他说一切交给他来处理,周枝掰着手指头等了快两个月,都没见他有任何付诸行动的意思。
眼看立夏之后他的生日就快到了,周枝琢磨着怎么给他过生日, 慢慢淡忘了这件事。
因为家庭原因, 秦徵对过生日这件事没什么过重的必要性, 但他人缘好,每年收到的生日礼物差不多能塞满一个房间。
大一两人刚在一起那年,周枝不知道他不怎么过生日这件事,以为他会和朋友一起办个party一起庆祝生日, 结果一直等到晚上,秦徵都没有叫她出去一起过生日的意思。
周枝在宿舍等地着急, 一边看时间一边等秦徵的信息, 眼看马上要过十二点了,那边却仍没动静, 她准备的礼物都没机会送给他。
于是她向程邃打听了下秦徵的消息, 这才知道他一直待在宿舍,根本没打算过生日就这么随便敷衍过去。
周枝隐约察觉到这里面有隐情,但她身为女朋友,不可能让他在生日这天一个人孤零零地过。
事发突然且时间有限, 周枝利用最后半个小时的时间跑偏了学校商业街, 终于找到一家还在营业的蛋糕店请老板加急做了一个生日蛋糕。
由于时间过于紧张, 加上老板一个人精力有限,为了赶在十二点之前让秦徵吃上蛋糕,两人决定分工合作, 一边打蛋糕坯一边上奶油装饰, 最后总算提前十分钟完成。
赶到秦徵宿舍楼下的时候, 她跑地满头大汗,一停下来就捂着胸口大喘气。
秦徵收到周枝的微信下楼等她,几近临晨的校园一片寂静,路边几盏灯罩蒙灰的路灯致使光线变得明明灭灭,拖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他站在树下,染光的轮廓清晰又干净,周枝跑地太猛刹不住车,眼看就要撞在他身上,秦徵张开双手顺势将人抱进怀里,闷哼着发出一声哂笑,慢点。
周枝手里抱着蛋糕,这一撞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蛋糕撞散,当即往后推了一步从他怀里挪出来,满心注意力都在已经磕破一角的盒子上。
秦徵低头看了一眼,目光稍顿,大半夜冒着外宿的风险跑出来就是为了这个?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似乎觉得周枝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一个生日而已,过不过都无所谓,他也不在意这些形式。
周枝闻言拧起眉,对秦徵的说法很不认同,但已经没时间和他掰扯,因为周围没有座位,周枝干脆蹲了下来,就着包装盒将蛋糕放在旁边的草地上,将蜡烛一根根插好,她这才想起自己没打火机,仰头朝秦徵伸出手,借个火。
点燃蜡烛后,周枝发现秦徵还八风不懂地靠树站着,垂着眼皮看她忙前忙后,一点也没有身为主人公配合她蹲下来的意思。
周枝也没说话,仰着脖子直勾勾盯着他看。
约莫过了一分钟,秦徵先落下阵来,上前一步在她对面蹲了下来,唇角微扬,指了指蛋糕最上面写有文字的巧克力装饰品,你做的?周枝点头,巧克力上的字的确是她刻的,因为是第一次裱字,手法不熟练,所以成品和周遭精美的裱花对比惨烈。
不过重点不是这个,没几分钟就十二点,周枝将老板送的皇冠往秦徵头上一戴,催他,快许愿,过了十二点就不灵验了。
小姑娘饱含期待的眼神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秦徵闭上眼睛,脸上笑意缓缓扩大。
头一次蹲在宿舍楼下度过了人生中第一个算得上有仪式感的生日。
等他许完愿,周枝把自己准备的礼物拿出来给他,生日快乐,秦徵。
秦徵低头往袋子里看了一眼,是一条围巾,花纹简约,用料却厚实,一看就是她亲手织的。
周枝正打量着秦徵的神色,看他喜不喜欢自己送的礼物,冷不丁被他攥住手,我本来没什么特别渴求的愿望,但现在有了。
他漆黑的眼睛点缀着灿烂星光,深深凝视着她。
那是两人度过的第一个生日,他没说出口的愿望也不知道有没有实现。
周枝思忖着这次该送他什么样的生日礼物,物质上的东西他不缺,但她又实在想不到他缺什么,一时间开始犯难。
秦徵遛狗回来,就看见周枝板着脸面对窗户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走过去将她摆满一桌子的文件整理好,周枝听到动静立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逗起了热水。
中午吃饭的时候,周枝正和秦徵讨论带热水做检查的事,话题被骤然响起的来电声打断。
秦徵扫了眼屏幕,眉眼小幅度地皱了下,很快又恢复如常,接通电话,他并没有避着周枝,那边长篇大论扯了一通,秦徵淡淡应了声,知道了。
整个过程持续了两分钟,任谁看了都知道,打这通电话的人明显不受秦徵待见,以至于虽然他有意收敛外放的冷意,但周枝仍察觉到他现在心情不太好。
怎么了?两人说好不再有秘密,秦徵十分坦然:是我爸妈,通知我明天回去吃个饭。
那两夫妻一年也难得凑到一起几次,平日里对他不闻不问,有事直接找上门,这次叫他回去,摆明了酝酿着什么阴谋。
甚至还点名让他带女朋友回去给他们看看,明显已经知道他和周枝的事。
如果这次不去,凭秦徵对那两人的了解,他们在他身上找不到突破口,一定会把歪心思打到周枝头上。
他不想因为自己处理不干净的家庭关系对周枝的生活造成影响,也不想让她见到他们心里添堵,决定自己回去一趟好好整理清楚这段只维持在表象虚名的关系。
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周枝不放心他孤身前往,而且明天是他的生日,在知道秦徵的成长经历后,周枝对秦凯民和孟宛佳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当然不觉得他们这次叫秦徵回去只是吃饭这么简单。
虽然听起来是在发问争取秦徵的允许,但周枝已经下定决心,她要陪他一起回去,她不想他在生日那天都过得不开心。
秦徵听出了她的意思,眼皮微微往上掀动,深黑的眼睛一瞬不错的凝视着她,仿佛她有一丝勉强他都不会答应,想好了?想好了,我陪你一起去。
周枝点了点头,她想和他一起面对所有困难。
虽然秦徵说没什么要准备的,但毕竟是第一次见他的父母,出于辈分里礼节,周枝还是准备了一份见面礼。
来的路上,周枝不由得有些紧张,问了几点有什么需要的地方,秦徵边开车边漫不经心地扭头看过来:你要嫁的是我,用不着讨好他们。
秦徵和他们一年见不上几回,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的原因,这几年开始一反常态关心他的生活,甚至还想插手他的工作,让他辞掉医院的工作回集团上班,但秦徵不愿意趟这淌浑水,沦为这两夫妻明争暗斗夺权的工具。
一方面孟宛佳不能接受自家这块肥肉被秦凯民在外面的私生子捡便宜叼走,一方面秦凯民因为力不从心的年纪也开始物色接班人,外面那几个儿子歪脑筋一个比一个活络,他看不上眼,最终还是把目光放在秦徵身上。
可每次跟秦徵提起这件事,他想也没想直接挑明对他宏大的事业蓝图毫无兴趣,还嘲讽他外面私生子那么多,居然选不出一个上得了台面的人,气地秦凯民够呛。
这次好不容易打听到他和周枝的事,秦凯民抓住最后的突破口,试图用婚姻做要挟逼秦徵就范。
按理说,他们这样的家庭一般会选择明当户对地商业联姻,但只要秦徵愿意接受公司,他们各退一步,他也不是不同意秦徵和周枝的事。
秦凯民想当然的利用父子身份进行压制,但他似乎还不清醒,那点只建立在血缘关系上的纽带在秦徵眼里根本什么都算不上。
以至于一见面秦凯民端着一副老子架子想先发制人,但秦徵完全不接招,简单介绍了一下周枝就拉着她落下,整个过程连客套话都懒得讲,一上来就问他想干什么,仿佛他才是他老子,让秦凯民在周枝面前丢了好大的脸。
孟宛佳坐在一边偷笑,她和秦凯民不对付,看见他吃瘪就高兴,期间也没有开口说话打圆场的意思,她这次来主要是想劝秦徵接手公司,这样她的晚年生活才有保障。
至于其他事,她以前没管过秦徵,现在自然没那个脸插手,随他自己。
饭桌上心思各异,周枝一坐下就感受到涌动在空气中的精明和算计,与其说是一场家宴,倒不如说是谈判更贴切。
秦凯民知道秦徵不打算久留,问完话就要走,于是拿出一份文件让旁边的秘书递给他,多年来习惯发号施令的生活,导致他一开口就是上级对下级下命令的口吻,冷冰冰道,这是集团总经理的任命书,你签好字,明天来公司上班。
秦徵坐着没动,连手也没抬一下,始终保持着牵着周枝的动作,贴在她手背的手指轻轻摁了下,示意她乖乖坐着一切交给他来处理,然后不紧不慢地撩起眼往秦凯民那边看了一眼,如果你叫我回来是为了这件事,没什么可谈的,我的回答和之前一样,没兴趣。
预料中的答案,秦凯民面不改色,他看了看秦徵,又看向周枝,打算侧面攻破,我听说你们有结婚的打算,原本我们这样的家庭是不会接受一个身世不清白、家境相差一大截的人,你们两人结合带来的负面影响,我不说秦徵你自己心里有数,不过只要你答应来公司,所有闲言碎语我都会替你们解决好。
但反之,他也有一切手段阻拦。
在秦凯民看来,这是他做出的最大限度的让步。
周枝听完呆怔了几秒,但很快恢复如常,没想到秦凯民居然想利用她迫使秦徵就范。
秦徵冷声嗤笑了下,胸腔震颤,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抓住周枝的力道下意识加重,抬头时眼里一片晦涩的冷光,透着一股碾压全场的压迫感,你觉得我会怕你?一时之间,偌大的客厅鸦雀无声。
秦凯民被那双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里面戾气翻涌,顺着气流袭来,将周遭温度压低好几个度,这是第一次,秦徵毫不遮掩在他面前发脾气,那眼神不像外面的私生子那般对他心存忌惮却刻意收敛锋芒,他是真的对他没有任何感情,只剩厌恶。
意识到这一点后,上一秒嚣张跋扈的气焰顿时被扫成碎渣,秦凯民终于意识到,秦徵完全不在意他做任何事情,在他眼里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起初不放在眼里,现在更是置之不理,只是这一次他碰到了秦徵的底线,彻底撕破以往的假面将两人划分到敌对阵营。
他想用血缘关系绊住他,根本没用,甚至在秦凯民提出试图用两人的婚姻做作交易时,直接跟他撕破脸,完全以袒护周枝的立场站在他面前。
气氛剑拔弩张,一直保持沉默的孟宛佳接收到秦凯民的眼色,正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秦徵斜睨过去,出声截住那些换汤不换药的话,收起你颐指气使的架子,我决定要做的事,什么时候问过你的意见,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演父慈子孝的戏码,我三岁的时候就不吃这套了。
他紧紧握住周枝的手,眼神坚定,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回荡在空阔的大厅,余音震在耳边。
今天带她来只是走一遍结婚前见家长的流程,不是来征求你们的意见。
秦徵拧紧的眉眼微微松开,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公司你爱给谁给谁,我不想掺合你们的事,但你要是敢动她,大可以试试。
撂完话,秦徵看都没看秦凯民气地通红的嘴脸,带着周枝径直从大门离开。
一路上秦徵走得很快,薄唇抿紧绷成一条凛冽的线,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难捱的戾气,脸色阴沉地可怕。
周枝被他拽着往前走,手腕力度渐重,慢慢勒出一道淡淡的红痕。
知道他心情很不好,周枝一路没有出声,即使手腕处传开细密的痛感,一点点刺进骨缝,仍紧紧握住他的手不放开。
到了车里,秦徵稍微冷静了下来,看着白藕般细腻的手臂上勒出的印子,他捞起周枝的手轻轻摸过那圈勒痕,声音低哑,我会处理好家里的关系,不让他们再来打扰你。
周枝满眼心疼地将人抱进怀里,在秦徵看不到的角度,一直隐忍的眼泪在眼眶打转。
今天是他的生日,可他并没有从父母口中得到一句像样的祝福。
明明是最该爱的他的人,却连他的生日是哪一天都不知道。
秦徵。
周枝声音闷闷的,隐约夹着哭腔,不要难过,他们不爱你,我爱你,我会给你一个幸福的家。
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用力收紧,却顾及着前车之鉴,不敢用太大力气怕弄疼了她,隔着衣服虚拢着。
我比任何人都爱你,所以不要难过,天塌下来,我也在你身边。
脑海中一直绷紧的弦啪一声断裂,秦徵用力抱住她,脸埋进她颈窝,柔若无骨的温软贴在唇边,带着轻却有力的脉搏跳动。
周枝伸手抚背的动作猛地一顿,她感觉到肩头慢慢变的湿热,有眼泪落了下来。
她偏头要去看,却被一只手按住脑袋固定住,他声音仍轻飘飘的,似乎故意掩饰自己落泪的事实,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没机会反悔了。
周枝笑了笑,轻轻说了四个字,落子无悔。
等秦徵从她肩上离开后,神色和往常一样懒散,依旧是那副拽地吊儿郎当的表情,要不是衣服上濡湿的水印还在,仿佛刚才只是周枝的错觉。
见她一直往面前凑认真观察他的眼睛,秦徵僵硬地抿了下唇,装作若无其事得样子往后侧了侧,另起话头,带你去个地方。
知道这人不好意思,周枝索性坐回去不戳穿他,从中控台的铁盒里拿出两颗糖,剥了一颗递到秦徵唇边。
秦徵顺势垂眼,放任视线滑过那对嫩白如瓷器的双指,张嘴将糖卷入口中,温热的舌尖短暂含着她的手指,激起一阵触电般的麻栗。
又在周枝将目光扫过来之前,迅速松开嘴,佯装平静地继续开车。
周枝摩挲着手指,上面残留着温软舔舐过的触感,皮肤下层的血液滚烫无比,绵延至四肢百骸,教人心颤。
受不住阵阵颤栗的温度,犹豫再三,周枝抽了张纸擦手,一旁的秦徵见状哼笑了声,舌尖卷着糖抵进另一边脸颊,不咸不淡道:嫌弃我?周枝不知道怎么解释,顶着他的打量低下头,在这番直白的注视下,脖颈肉眼可见地往上烧红,没有,太烧了。
最后三个字微若蚊呐,带着起伏不定的气音,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清。
秦徵嘴角挑起一抹痞笑,笑起来又坏又温柔,他捉住周枝那只手与她十指交扣,眼睛紧锁着她,你身上哪里我没亲过?他故意恶劣地不移开视线,仿佛逗弄她已经成为一种乐趣,甚至在说这种荤话的时候偏爱观察她的微表情和肢体反应。
周枝在这上面吃了太多亏,偏偏毫无长进,还是一听就忍不住害臊,惹地秦徵更想欺负她。
有时候被欺负狠了,周枝干脆咬紧牙关不去看他,把脸埋进枕头或用手挡住,躲一时算一时。
知道这人流氓属性又上来了,周枝偏头看向窗外,身体挨着车门坐远了些,索性装听不见不搭理他。
之前忙着安慰他没怎么注意,这时往外一看,发现秦徵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车开上了山路。
我们去哪?她回头问。
金灵寺。
去哪干什么?秦徵:一会你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周枝被勾起了好奇心,不由胡思乱想起来。
他一个在社会主义科学发展观熏陶下长大的理科生,难不成还信佛?仿佛看出了她在想什么,秦徵长臂一抬,摸了摸周枝的发顶,散笑,别乱想。
车子驶向山顶,露出一角金碧辉煌的屋檐,半透明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金灿灿的光芒,虽然是传统佛堂的设计,但入目一片亮红色的立墙,看上去颇具古典气息。
两边通达的台阶雕刻着大理石花纹,周枝跟着秦徵走了进去,一路上没看见什么人,安静的只剩他们的脚步声。
庙宇坐落于山体深处,绿树成荫,加上这本来就是与世隔绝的地方,一进来便给人一种与城市物欲喧扰完全相反的圣洁庄重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秦徵为什么要带她来这,但抱着放松心情的心态,周枝一路走一路看,沿途风景秀丽,结合佛教建筑与园林艺术相得益彰,让她浮躁的心境慢慢沉淀下来。
从外道走入中庭,是一个典型的四合院建筑,除去入口这一面,其他三面都是供奉着各路神明的殿堂,但最引入注目的,还是院子中间耸立着的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
周枝抬头看到顶,树枝上挂满了鲜艳的红绸,难怪之前在山下,她隐约看到丛林里映出一抹红色。
起初周枝以为是天色导致的偏差,现在站在面前一看,洋洋洒洒的光亮穿透树荫在地面落下一个个斑驳光影,与红绸交映切割出缤纷的色彩,煞是好看。
她的注意力都放在这颗树上,粗略估计得三个人合抱才能大概拢住这颗树的树干。
而此时,秦徵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根崭新的红丝带。
周枝脑袋一瞬间陷入懵圈状态,隐隐约约预感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心脏跟着失控的呼吸节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秦徵握着随风飘动的红丝带,一双漆黑的长眸看着她,缓缓开口,这段时间我找了很多地方作为求婚的备选地,但那些地方不是人太多就是太平常,最后挑挑选选找到这里。
周枝这才反应过来这段时间他总是早出晚归的原因,原来他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在实地考察,想给她一场最难忘的求婚仪式。
这颗树叫结缘树。
秦徵抬起头,脸上笑意漫漫,是情侣祈祷与爱人一生一世结缘的地方。
他转过头,视线再度回落在周枝身上,往日的散漫全数收敛,眼里是几乎邀人沉溺地温柔。
周枝对上那副只映着她的身影的俊隽眉眼。
一颗心似乎要跳出胸腔,只听他一字一句无比虔诚:今天请求满堂神佛见证,我要向我的爱人周枝求婚。
话音刚落,风声骤然响起,满树摇曳的红丝带明媚又灿烂,应和着爱人之间赤诚的爱。
良久的对视,秦徵拿出一枚钻戒,单膝跪地,你愿意嫁给我吗?周枝眼眶湿润,鼻间酸涩,却难掩内心的欢愉,她伸出手,我愿意。
漫天红绸和满堂神佛立于周身,无声无息,却是这场神圣仪式的见证者者。
树影婆娑,刚挂上去的红丝带用墨笔写着:我与我爱,至生只死。
──周枝、秦徵。
夕落时分第一缕阳光照了进来,位于无名指上的戒指,与心脏相连。
你是我爱的少年,不死不负。
咚!远处传来撞钟声,细腻绵长,像是为见证这场爱人间的心动赞礼。
——正文完——作者有话说:感谢各位小天使的支持,正文到这里就结束啦。
接下来番外不定时更新,大家有想看的内容可以评论区留言。
写完第一本,心里百感交集,首先因为频繁的请假和不正常的更新时间向大家道歉,给你们造成不愉快的追文体验,我接下来会好好存稿,努力减少这种情况的发生。
其次,我深知自己在写文的道路上,还有很多路要走,当然这个故事本身我写的并不算好,但我会继续努力,慢慢积累,争取一本比一本有进步。
最后,秦徵和周枝,我的好大鹅和女儿,感谢遇见你们,你们的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虽然不能以见证者的身份再记录下去,但你们永远是我最爱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