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蛮蛮手无寸铁的贴在了墙壁上, 她眼睁睁的看着西楚人,噙着不怀好意的坏笑,一步步靠近过来, 却无力反抗。
你跑,要是再能从爷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爷就跟你姓。
不过,你要是跑不了的话,那就只能……嘿嘿,跟着爷走了。
那只邪恶的大手, 就像张无形的渔网在阮蛮蛮的四周散开。
她抖着单薄的身子, 被那歹人高大的身.躯,压在了布下的天罗地网中。
不论怎么挣扎,她都是条待收的鱼儿,永远也跑不掉。
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女子,这还有没有王法了?一道为她抱不平的声音终于喊响了, 阮蛮蛮的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
只是这份希望终究没有持续多久, 很快又被另一个声音压了下去。
你不怕死你去,看不出来那是西楚的人吗?你想吃官司就去救, 没人拦着你。
靠拢上来的人群渐渐散开, 望着那些行色匆匆,假装没看到的人们迅速远去, 阮蛮蛮几乎是绝望了。
西楚人见阮蛮蛮惊恐着小脸, 明明很害怕的样子,却迟迟没向他求饶。
多年没有掀起来的征服谷欠, 终于被唤醒了。
他眼冒精光,饶有兴趣的慢慢靠近阮蛮蛮, 好想看看她逐渐崩溃时的可怜模样。
怎么,怕了?拿起你逃跑时的胆量啊。
你要是再不动,我就当你爱上爷了,想跟着爷走。
阮蛮蛮十指抓挠着墙壁,两条腿哆嗦的不听使唤了。
望着越来越逼近的歹人,她瞳孔里闪烁着泪光,强撑着一口气颤道,就凭你也配?被侮辱了,下场是生不如死。
把他激怒了,兴许死得快些,但是会保留住清白之身。
阮蛮蛮深吸了几口凉气,她咬着牙的拿定主意后,惨白的脸色慢慢的不再紧绷着了。
刚才还畏畏缩缩的害怕,现在抱着必死的气势,啪得一声,用力拍开了指在眼前的大手。
你,你再敢动下试试?!这可是你说的。
阮蛮蛮趁着他愣神的时候,猛地转了个身,让背后的筐甩在了西楚人的脸上。
就听到嗷得一声惨叫,西楚人捂着脸摔了出去。
阮蛮蛮趁着他挣扎的时候,将筐砸了过去,扭头就跑。
阮蛮蛮也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她是见到一条胡同就扎进去,没了命的往前冲。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她听着耳边的风呼呼的话,怦怦乱跳的心跳声像是要破体而出似的。
更让阮蛮蛮发慌的是,两条腿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整个人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的。
阮蛮蛮好想停下来休息会儿,就在这时,身后再次传来了西楚人的怒喊声。
听这动静,好像离她不远了。
阮蛮蛮急疯了,看着前面的死胡同,颤抖着身子闭上了眼睛。
别怕,跟我走。
闭眼的瞬间,在阮蛮蛮的耳边,突然传来了道陌生的嗓音。
她还没来得及睁眼看看男人的相貌,就被他捂住了嘴巴。
也就是有个两三步,阮蛮蛮跟着他腾空而起,便跃过了那道墙。
不出几个呼吸的时间,西楚人便骂骂咧咧的追上来了。
他见挡在面前的是条死胡同,便对着墙踢了几脚,悻悻离开了。
阮蛮蛮紧.贴在墙的另一面,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那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归位了。
怎么样,没事吧?身体太疲惫了,阮蛮蛮刚放松下来,人就顺着墙往下秃噜。
要不是旁边有人及时搀住了她,铁定会摔在了地上。
没事,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阮蛮蛮粗喘了两口气,才把话捋顺了。
别这么说,换作旁人,也会出手相救的。
阮蛮蛮在心里嗤笑了声,倘若真有人救她,也不至于落得这么狼狈。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救她的这个男人,好像也不是北凉人。
虽说他绾髻束发,头戴玉冠,穿着上也与北凉无异,但这口生硬的腔调,很明显是个外来人。
阮蛮蛮将视线转移到了男人的腰间,看着那把刀,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他该不会是东吴的人吧?东吴和北凉的装扮差不多,但东吴有个非常恐怖的习俗,那就是活埋老人。
在他们的眼里,不管男女,只要到了四十岁的年纪,对朝廷来说就是累赘了。
所以,官家每年都会把这些人召集起来,一同送进山洞中。
从起初的一天两顿饭,变成一顿,到最后把洞口都堵上了,那就没饭吃了。
所以在东吴的大街上,找不到老人的身影。
只有身子强壮的年轻人,和满地跑的孩子。
不论大小,他们腰里都会挎着把刀。
威风凛凛的样子,就代表着东吴长久不衰。
想到东吴人来孙家村的目的,阮蛮蛮心中的感激之情,被压制了下去。
今日承蒙恩公相救,奴家这才幸得一命。
奴家已是有夫之妇,日后不便相见。
这是奴家积攒下来的钱财,恳请恩公收下,奴家也好坦心离开。
不管这人是不是东吴的,阮蛮蛮都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再惹出事端。
倘若以后有机会的话,她愿意再另相报恩。
只是目前,能不见最好了。
裴温策听出了阮蛮蛮话里的意思,那双时时含笑的桃花眼,闪过一丝波动。
阮蛮蛮等了许久,不见裴温策说话,她偷偷的抬眸看过去,正巧撞入了他的眼底。
阮蛮蛮慌忙又低了回来,心虚的看着两只脚尖互相蹭着打架。
哈哈哈……爽朗的笑声从阮蛮蛮的头顶传来,她又羞又尴尬,圆润的耳垂儿都被臊得,爬上了几抹红晕。
好在裴温策的笑声,不似苏祁尧那般放荡不羁,倒有几分温柔,就犹如他的样貌,温润如玉。
钱就不收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裴某想知道姑娘芳名,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夫家姓苏,裴公子可唤奴家苏娘子。
阮蛮蛮做好了裴温策不高兴的准备,想着他一再被驳了面子,应该会生气的甩袖离开。
谁知这人竟然有着极大的耐心和包容心,他不但没有被气走,反而还主动送她回家。
阮蛮蛮见他态度强硬,便没在推脱。
阮蛮蛮故意绕了几圈,停在了一户不认识的家门口前。
她指着黑漆漆的大门说道,多谢裴公子送奴家回来。
只是夫家家规森严,不便请公子进去坐一坐。
还请裴公子见谅。
裴温策看了看那扇紧闭的大门,意味深长道,无碍无碍,那就等苏公子有时间,我再登门拜访。
阮蛮蛮怕的就是他会找上门来,所以才胡乱挑选了户人家,把他给支走的。
好在一切顺利,阮蛮蛮等裴温策走远了,她才转身往自家方向走去。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离开的瞬间,裴温策打开了背后的那扇黑门,用晦涩难懂的目光伴随着她离去。
今儿没有卖了钱,还险些把清白丢了,阮蛮蛮的心情糟糕透了。
但她回家后,又不得不强颜欢笑着。
尤其是在面对苏祁尧的时候,还得假装今天卖了个好价钱,她很开心的样子。
阮蛮蛮见苏祁尧盯了她半响,也不说话。
她小心翼翼的望去,只见那双透亮的眸子里,映着她散乱的发髻,惨白的小脸上还挂着副假笑的狼狈模样。
阮蛮蛮慌忙低下了头,捏扯着衣角儿不安的问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苏祁尧依旧没说话,他拢了拢阮蛮蛮头上散下来的那缕秀发,帮她重新盘了回去。
这才哑声道,我看你今天回来的晚,怕你饿了,就煮了些面条。
你尝尝味道怎么样?阮蛮蛮不敢再看苏祁尧的眼睛,她低着头接过筷子来,一口口往嘴里送,噎得她红了眼睛。
别急,慢慢吃,现在好多了吗?苏祁尧的眸光越发幽深。
他边帮阮蛮蛮顺气,边继续说道,忙了一天,也累了。
等会儿我帮你合帐,你早点休息。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
今儿一个铜板也没有卖,东西还被她给扔丢了。
这帐根本就没办法合。
往常合账打算盘,是阮蛮蛮最开心的时候。
数着一个个铜板,看着日积月累起来的小金库,她觉得很有成就感。
然而今天,她对着算盘两眼发呆,记账薄也迟迟没打开的意思。
阮蛮蛮就像是被谁抽走了魂魄似的,像个木偶人一样,呆坐在书桌前。
苏祁尧扫了眼,继续看着手里的兵书。
昏暗的烛光下,阮蛮蛮的视线渐渐开始模糊,她疲惫的支撑着下颌,时不时点着小脑袋打瞌睡。
在点了数十次小脑袋后,她终于忍不住倦意倒在了桌子上,与周公约谈去了。
苏祁尧放下手中的兵书,将对面的人儿打横抱起来到了床边。
也不知道怀里的人梦到了怎样可怕的事,瑟瑟发抖的身子像极了受了惊的小兔子,一直往他怀里钻,寻求帮助。
苏祁尧心疼得吻了吻阮蛮蛮的额头,他躺在床上,将身边的人又往怀里搂了搂,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在她耳边低声喃喃着,媳妇儿不怕,有夫君在,谁也不能欺负你……鸡鸣过三遍后,阮蛮蛮才从睡梦中悠悠转醒。
她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在苏祁尧的怀里蹭了蹭。
几个呼吸的时间,阮蛮蛮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她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万分紧张的看着问苏祁尧,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看到外面艳阳当空,阮蛮蛮就知道她起来晚了。
在苏祁尧告诉她已经过了辰时后,怀揣在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扑灭了。
她与孙员外的采办管事商量好了,每天寅时,她会把新鲜的鸡蛋准时送过去。
这才刚刚合作,她就误了约,往后还怎么做生意?怪我怪我,太贪睡了。
阮蛮蛮一边往筐里拾着鸡蛋,一边自责着反省。
今天刚好有事要去集市那边,这筐鸡蛋,我送过去。
不行,阮蛮蛮想也不想拒绝了苏祁尧,我要是不出面赔礼道歉的话,往后这桩生意就甭想做了。
阮蛮蛮没时间跟苏祁尧掰扯这些了,她背起竹筐拔腿就跑。
好在筐里铺了厚厚的麦秆,有它们垫着底,阮蛮蛮才敢一口气跑到孙员外的大门口。
守门门口的仆人都认识阮蛮蛮,见她来了也没有拦着,只是略带遗憾的说道,今儿你来晚了,府里都采办完了,你回去吧。
阮蛮蛮的心里咯噔一下,她紧赶快赶还是来晚了。
阮蛮蛮忙放下竹筐连声恳求道,两位大哥,麻烦你们帮忙通知下采办的管事。
我想见见他,今儿是我不对,没守时送过来。
我想当面给他道歉,您就帮我通报下行不行?阮蛮蛮一路跑来,胀得小脸红彤彤的。
这会儿,她又担心采办管事的会生气,一双泪眼婆娑的水眸,垂泪谷欠滴。
面对如此真诚的哀求,守门的两个家丁实在是招架不住了,他们举着双手投降道。
好好好,你别哭,我这就去给你通知声下。
阮蛮蛮目送着守门的家丁进了府,忐忑不安的心,依旧没有放下来。
也不知道采办的管事会不会出来,他要是因为今早没有守时的事生气,那可怎么办吧?阮蛮蛮千等万盼,那个熟悉的肥硕身影,终于晃晃悠悠的朝她跑来了。
阮蛮蛮紧绷着的小脸儿,渐渐缓和了几分。
阮蛮蛮忙放下竹筐,急匆匆迎接了上去,管事的,真的对不住了,今天早上是我没有守时送过来,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这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计较。
阮蛮蛮先给管事的行了个礼,后面才娓娓道来,她是因为什么才来迟的。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为自己不守时的事开脱。
我只是想把前因后果跟管事的说一说,然后诚恳的请求管事,能不能再给我次机会?我保证,这种事往后绝不会再发生了!该说的都说了,阮蛮蛮的心里忽然轻松了许多。
如果管事的不愿再合作,那也是情理之中的结果,她该为自己的不守时行为负责。
你这小丫头,我当是什么事呢。
他们跟我说,你哭着就跑来了,害我以为出大事了。
管事见阮蛮蛮又作揖,又行礼,被她这套客气举动给弄蒙了。
好在后面还有解说,看着她通红着小眼睛跟小兔子一样,委屈巴巴的把前因后果道出来,他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不就是来晚了嘛,谁家还没有个事啊?别放在心上,没事的。
惊慌的心还不能放下,阮蛮蛮知道,这是管事的仁慈大度,所以才不跟她计较。
要是遇到那些不说理的人,没准还让她赔偿些。
多谢管事的宽宏大量。
阮蛮蛮心怀忐忑的问道,那往后的鸡蛋……管事的跃过阮蛮蛮,往她身后的竹筐看了看,往后鸡蛋照常送过来就行。
今儿个这……阮蛮蛮怕管事的误会她强卖给孙家,忙解释道,这些鸡蛋,等会儿我去别的地方卖了。
都这个时辰了,这么多鸡蛋你也不好卖。
管事稍稍沉顿了下,这样吧,你往府里放多半,剩下一些你再拿去卖。
管事的……阮蛮蛮激动的快要说不出话来了,她来的时候想了很多个被拒绝的画面,唯独现在发生的这些,都是她始料未及的。
阮蛮蛮千恩万谢,背着剩下的鸡蛋出了孙家。
临走的时候,她还给了守门的两位家丁每人二文钱,就当作是请他们喝茶了。
保住了孙家这个合作伙伴,压在阮蛮蛮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
妩媚的小脸儿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阮蛮蛮哼着小调儿,跻身来到了一条人满人患的繁华街口。
筐里面还剩下二十来个鸡蛋,想要全部卖出去,必须得来这种繁华的地界,才能遇上有钱的人。
阮蛮蛮从街道顶头,一路向南走到了尾部,勉勉强强挤在了一人宽的夹道里。
她将竹筐摆在跟前,把附在上面的麦秆扒拉开,露出了一颗颗干净圆实的鸡蛋。
呦,瞧我发现了什么?一把闭合的折扇,伸到了阮蛮蛮的面前。
阮蛮蛮想扭头躲开的时候,那把折扇快先一步挑起了她的下巴。
美目流盼,似蕴含着一股灵动的清泉。
似雪的肌肤,在金光的笼罩下,晶莹如玉般光泽。
钟邵元看呆了,他举着扇子顿了好一会儿,直到阮蛮蛮收拾着东西快步离去,他才醒过神来。
站住!爷让你停下,你没听见吗?钟邵元越喊,阮蛮蛮跑得就越快。
也不知道这两天是怎么回事,昨儿才打了西楚人,今儿又来了一个。
看他的穿着打扮,非富即贵。
否则,苏祁恒也不会亲自陪着了。
苏公子,你赶紧叫人围住那小娘子,千万不要让她跑了!苏祁恒站着没动,他一个读书人当街叫人围堵民妇,成何体统?再说了,钟邵元看上谁不行?为什么偏偏是阮蛮蛮这个粗鄙不堪的女人?钟邵元见苏祁恒干站着不动,有些急了,苏公子,你什么意思?难道这就是你们北凉的待客之道?还是说,这就是你们苏家口口声声说的诚意?你……苏祁恒气结。
男人爱美人儿,这本是天经地义的。
但是,钟邵元好.色的程度,真让他恶心到了极点。
只要钟邵元见到一个稍有姿色的女子,就让抓回去供他享用。
不过短短几日的时间,苏家已经为他抓了有十人之多。
等这些人被祸害的差不多了,他拍拍屁.股走人了,苏家该怎么办?她可是苏祁尧的女人,如果出了什么事的话,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苏祁恒给钟邵元撂了句狠话,带上人急忙忙的追过去了。
苏祁尧又是谁?难道比你苏家还要大吗?钟邵元来的时候都打听过了,孙家村里就属苏家最大。
再说了,就凭他阅女无数的眼力劲儿。
是不是黄花大闺女,他还能看不出来?钟邵元打从心里觉得,定是苏祁恒也看上了美人儿。
想骗他放手,好能占为己有。
走,咱们得去瞧着点,别让到手的鱼儿给溜走了。
街道上拥挤得走不动。
阮蛮蛮被夹在人群里来回的挤攘着,她连脚跟都站不稳,更别提逃跑了。
站住,别跑!苏祁恒带人追上来了,阮蛮蛮往前挣扎了两步,又被对面走过来的人给撞了回去。
一来二去的,她还在原地随着人流来回的晃着。
再这样下去,被苏祁恒抓住那是迟早的事。
情急之下,阮蛮蛮机灵一动,指着苏祁恒的脚底下喊道,快看,他的脚底下有钱。
一听说有钱掉在地上了,行色匆匆的人们,纷纷停住了脚步。
他们顺着阮蛮蛮指去的方向涌入,将苏祁恒等人撞得七荤八素,叫苦不迭。
阮蛮蛮冷哼了声,背起她的小竹筐,稳稳当当的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好手段,好聪明的头脑。
熟悉的调笑嗓音,惊吓到了阮蛮蛮。
她停下脚步,神色紧绷了成了一根弦。
尤其是钟邵元手持折扇,拍着手心从她的对面走过来的时候,阮蛮蛮迅速弓起身子,满脸防备的盯着他。
不怀好意的视线,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个遍。
阮蛮蛮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不过,你再会耍小心思,也逃不出爷的五指山。
钟邵元的大手向阮蛮蛮抓来,她仿佛是惊弓之鸟,往后退了几步,扭头就往回跑。
只是还没有逃多远,阮蛮蛮就听到钟邵元喊了句,谁要是抓住了她,苏家会赏银千两。
刚才还在苏祁恒脚底下抢钱的人们,瞬间转身向阮蛮蛮扑来。
阮蛮蛮躲得开一个,逃不过一群。
挣扎了没几下,她就被这些人围圈在了中间。
阮蛮蛮就像是笼中鸟,插翅也难逃。
她眼睁睁的看着钟邵元走进人群里,大步大步的迈过来。
跑啊,爷就喜欢看你垂死挣扎的模样,多让人心疼啊!无耻!阮蛮蛮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才显得不是那么很狼狈。
既然眼前这个男人能随意使唤苏祁恒,那就说明这人是苏家都不敢得罪的大人物。
他可不会像昨天那人,轻易的就打发了。
好听好听……钟邵元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看上去似乎很享受的样子,爷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么美的赞扬。
今儿让你取悦了,爷该怎么赏赐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