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蛮蛮撩了撩耳边的碎发, 她浅笑盈盈的眸子里含着晶光,就算是普通的朋友受了伤,关心一下也没什么吧?更何况, 你我还是合作伙伴的关系。
在目的未达到之前,我没有理由让自己受损……唔。
阮蛮蛮突然间被苏祁尧抱了起来, 她下意识两腿盘在了他的腰间。
一只大手按住了她的头,她俯身凑到了苏祁尧面前。
他就像是头恼羞的小狼狗,咬住了她的唇瓣,不松口。
苏祁尧, 你……你咬我!阮蛮蛮用力推开苏祁尧, 捂着酸麻,又有丝丝疼意的唇瓣,眼角那儿都溢出了晶莹的泪珠。
阮掌柜的要是觉得吃亏了,可以咬回来。
我随时等着你。
不要脸!我才不会咬狗。
阮蛮蛮在苏祁尧的怀里挣扎了几下,她发现,除了白白浪费力气外, 根本逃不出他的魔爪。
放我下来。
我还有话想要问。
等问完了, 再考虑要不要放你下来。
无赖!多谢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
阮蛮蛮斗不过他, 只能岔岔不平的说道, 有什么话赶紧说。
你……吃饱了吗?要不要带你吃点东西?话到嘴边上,苏祁尧就说不出来了。
你还有没有正经的?有有有。
苏祁尧见阮蛮蛮真的生气, 赶忙酝酿了情绪, 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对姓周的有什么看法?有什么看法?阮蛮蛮挂在苏祁尧身上, 歪着头想了想,周大人嘛, 他成熟稳重,挺会照顾人的。
还有,虽然他是读书人,但是他没有那种迂腐古板的想法。
从阮蛮蛮说到,挺会照顾人这几个字的时候,苏祁尧的脸几乎就要绷不住了。
苏祁尧的凤眸里波光流动,就像是深海里掀起来的波涛,是吗?阮蛮蛮用力点了点头,对啊,我还没有见过像他这么清廉的好……唔,苏祁尧你又咬我!短短一盏茶的功夫,就被咬了两口。
阮蛮蛮怕了,她使尽所有的力气想要逃开这个恶魔的怀抱。
奈何,最后她累得筋疲力竭,仍旧没有撼动苏祁尧半分。
苏祁尧你是属狗的吗?汪汪……阮蛮蛮瞪着水润的眸子,被苏祁尧的无耻惊呆了。
她被苏祁尧打横抱在怀里,走了两条街后,才会开口说话,苏祁尧,你混……唔。
你还咬!汪汪……阮蛮蛮本来是追出来上药的,结果被苏祁尧强行带回了家,并且还困了整整一宿。
等到第二天,阮蛮蛮再出现到衙门里,看到周文博的时候,她羞愧难当,不敢直视他了。
对不起,周大人,昨天是我没有守约,害的你通宵熬夜整理折子。
不管是苏祁尧强行带走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最终的结果都是因为她爽约,才导致周文博熬了个通宿。
阮蛮蛮不想狡辩,也不屑去干那种事。
是不是还没有休息好?忘了昨天是我让你回去好好休息的,哪里来的不守约?周文博疲倦的脸上,晕染出来了一抹温和的笑意。
阮蛮蛮苦笑,周大人不必每次出错都为我说话。
我倒是希望,你能训斥我一顿,这样我的心里才会少一些愧疚。
这有什么好愧疚的?谁都有不方便的时候。
说不定哪天,我还得靠你来维持公务。
可是我……好了,不管你在也好,不在也好。
最终的结果,只要是能把重要的内容规整起来,那不就好了吗?那好吧。
多谢周大人宽宏大量。
今儿得去出事的渠道上看看,阮蛮蛮也不敢因为这些琐碎的事多耽搁。
道谢之后,她便跟着周文博坐上马车,朝着事发地去了。
这些都是我昨夜整理出来的重要内容,你拿过去仔细看看。
阮蛮蛮打开周文博递过来的折子,她发现,每道折子上都有着大大小小的标记。
这些标记的地方,下面还有一些注解。
通过这些注解,就能很清楚的知道,这道折子哪里是重要的内容。
如此一来,阮蛮蛮不光是节省了时间,也不用耗费许多精力,就能把要点轻松记下来。
阮蛮蛮捧着折子,感动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她抬头凝望着周文博,在喉头酝酿了许久的话刚要说出口,马车忽然一个紧停,阮蛮蛮差点被摔出去了。
你没事吧?阮蛮蛮摇了摇头,赶忙将撒出去的折子拾回来。
周文博边捡,边向外询问,周尹,怎么回事?外面的人迟迟没有动静,静得就像只有他们两人似的。
阮蛮蛮的心里忽然有些憋闷,那种不好的预感又来了。
周大人!周文博正要挑帘出去,忽然听到阮蛮蛮的叫喊声。
他扭头望去的时候,外面突然闪过一道银光,手起刀落,就听到噹的一声,刀刃陷入周文博脚边两寸深的地方。
阮蛮蛮倒吸了口冷气,小脸上煞白煞白的,须臾间便没了血色。
周文博也吓坏了,双腿发软无力,当场跌坐在了马车上。
回想到,他刚才要是出去了,那不正是把头颅往刀底下送吗?周文博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说话时都没有了底气,是,是谁?周尹,周尹你去哪儿了?外面仍旧没有动静。
周大人,咱们怕是遇上了匪徒。
看这凶势的样子,周尹也有可能……阮蛮蛮心里害怕得紧,但是看到周文博这副丢了魂儿似的模样,她不得不收起恐惧,早点唤醒他,好找个机会逃出去。
什,什么?周尹他……周文博忙踉跄着爬了起来,摇晃着身子就往外扑去,周尹,周尹你还在是不是?快说话,我要你快点说句话!周大人,危险!快回……嘶。
马车突然又动起来了,阮蛮蛮一个趔趄又坐了回来。
周文博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几乎是硬摔回了马车。
你们是谁?要带我们去哪里?阮蛮蛮撩开小窗的帘子,发现马车跑去的方向,竟然是条陌生路。
周大人,周大人你快醒醒。
马车被劫持了,现在去的方向也不知道是哪儿。
我们得想办法赶紧逃出去。
周文博扶着被摔蒙的后脑勺,缓缓的坐了起来。
有气无力道,你别怕,我就是拼上这条命,也会救你出去的!阮蛮蛮见周文博挣扎着要冲出去,跟外面的人拼命,她赶忙将人拽了回来。
你这样只身出去,还没有碰到对方的皮毛,就成了他刀下的亡魂。
那,那怎么办?周文博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遇到这种事,还没有阮蛮蛮镇定得多。
阮蛮蛮扫了眼四周的东西,她把能用的分给周文博一些。
你听着,帘子被撩起来的时候,他们肯定会下手的。
咱们要趁着这个机会一起逃出去,然后有多大力就用多大力,一定要将他们打晕过去,咱们才有生机逃走。
动手杀了他们,阮蛮蛮自认为她和周文博还是没有那个实力和胆量的。
最好的结果就是,将外面的人一击击晕过去,他们才能驾着马车顺利逃走。
周文博头一次做这么凶险的事,下意识咽了口吐沫,好,等会儿我去挑帘子,你在旁边看着。
阮蛮蛮没有跟周文博争,便同意了。
她跟在周文博的身后,慢慢向帘子靠近。
越是快到跟前了,阮蛮蛮越无法控制颤抖的身子。
尤其是当她看到,周文博伸手去挑起帘子的时候。
阮蛮蛮的心堵在了嗓子眼儿那,瞳孔更是不受控制得越瞪越大。
快跑!帘子挑起来的那一刻,锐利的刀刃闪着光芒砍了下来。
阮蛮蛮听到周文博的大叫声,她举起手中的东西就冲了出去,用力砸向了车夫的头。
砰,车夫倒在了地上。
马儿受了惊,疯狂的往前跑去。
阮蛮蛮慌忙拾起缰绳,周大人,这马怎么让它停下来啊?我试试。
周文博拽着缰绳,在马肚子上抽了下。
马儿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
阮蛮蛮扒紧了车梆子,身子随着车来回的晃动。
有好几次,她的头硬生生的撞在了上面。
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耳边隐隐约约的听到周文博对她说,我拽不住它了。
你快跳下去!我们一起跳。
阮蛮蛮口中这样喊着,她的身子却在往后仰。
砰的一声,阮蛮蛮听到了响声,但她感觉不到疼,就是觉得眼皮子好重,重到身上像是压着一座山,闷得她喘不上气来。
周大人,快跑……当阮蛮蛮再次有意识,想要醒来的时候。
她耳边传来了冰冷的吩咐声,去告诉山主,她醒了。
阮蛮蛮本来想继续装晕的,这时,那道没有感情的声音又响道,别想着装睡,我这里有一百种手段,可以叫醒你。
阮蛮蛮揉了揉眼睑,好吵啊,什么时候家里养了条到处乱吠的狗?你……你是谁?!阮蛮蛮一睁眼,便看到一副黑红色獠牙面具,凶神恶煞的向她压过来。
阮蛮蛮下意识去扒开那瘆人的东西,没想到她顺手就给拽下来了。
找死!那人眼神阴毒,瞪了阮蛮蛮一眼。
她迅速撕下块布来,当作面巾遮住了容颜。
阮蛮蛮拿着面具愣住了,这吓人的东西下面,竟然生着如此稚嫩的容貌。
这张干净稚嫩的容貌上,烙着个狼头图案,几乎占满了半张脸!你来我房间里做什么?阮蛮蛮假意镇定,其实心里慌的一点主意都没有。
不过有一点她可以确定,抓她的人没有直接把人给杀了,还能住在这么干净的房间里,那就说明她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看样子,那些人还想利用她达到某种目的。
蒙面女人目光鄙夷着冷哼道:哼,真不明白山主为什么会看上你这样的蠢货!山主?她果然是被劫匪给抓回来了。
既然她都被抓了,那周大人也一定幸免不了了。
你家山主看上我了?嘁,谁信啊?阮蛮蛮重新躺了回去,她有一下没一下杵着枕头,他要是真的看上我了,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同伴?阮蛮蛮小心翼翼的,偷偷观察着蒙面女人。
那女人在听完话后,眼底浮现出来的讽刺更浓烈了。
山主说的没错,你果然会耍一些鬼把戏。
阮蛮蛮被她给戳破了小心思后,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不过,阮蛮蛮马上又恢复了,那副行若无事的样子。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说,你们山主喜欢我吗?怎么不见他过来看我?怎么,从我这里打听不出消息来,就想用下贱手段勾.引山主,套取有用的消息?阮蛮蛮觉得这个女人有些莫名其妙,她们不过是刚刚见面,有什么地方,能让她生出这么大的仇恨来?莫非……阮蛮蛮羞答答的红了脸,他喜欢我嘛,肯定是要听我的话了。
你……做梦!这怎么是做梦呢?不是你亲口告诉我,他喜欢我吗?闭嘴!再痴心妄想,我杀了你!蒙面女人怒了,阮蛮蛮也知道她这是在玩火。
但是她没办法,人只有在暴怒的情况下才会松懈下来,放下心里的警惕,把实话说出来。
你不会的。
山主要是知道了,定会拿你的命给我陪葬。
那就试试看!锵一声,宝剑出鞘,锋利的剑刃抵在了阮蛮蛮的喉咙上。
仅差半寸距离,就割上了她的命脉。
阮蛮蛮十指紧扣着被褥,身子僵得像根竹竿那样硬,她一动不敢动。
不过,哪怕心里抖得像筛糠一样,后背上也被冷汗泡透了。
阮蛮蛮的杏眸里,始终含着平淡无波的笑意。
蒙面女人盯了阮蛮蛮有半盏茶的时间,忽然莫名的笑了。
刷刷两声,剑刃在空中打了个旋儿,便插.回了剑鞘里。
不错,倒是有几分胆量。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使用激将法,想要从我这里套取消息。
看来,那个周大人对你来说很重要。
你们把他怎么样了?怎么,不装了?呵,既然你都看穿了,把话也挑明了说,我何必再白费那个力气。
阮蛮蛮掸了掸被褥,瞥了蒙面女人一眼,再说了,一直在装的人不是你吗?我不过是配合着演戏罢了。
你……蒙面女人忽然由怒转笑,看你这么费尽心机的想要得到周大人的消息,我就发发好心告诉你吧。
明日,明日你大婚之时,就会看到他了。
阮蛮蛮脸色骤变,伪装的淡定,在听到大婚二字的时候,出现了裂痕。
你说什么?谁的大婚?你啊,当然是跟……——尧哥,这里没有,我再去那边找找。
大蛋儿在出事的小路上,来来回回走了三趟了。
别说是人了,就是兔子影都摸不着。
明知道这种方式找到的几率很小,看看苏祁尧那副发了疯样似的癫狂样,大蛋儿实在不忍心再刺激他了。
尧哥,这荒山野岭的,找起来肯定要费劲些,你别太着急,嫂子吉人有天护,会没事的。
湿乎乎的露水,浸透了苏祁尧的衣服。
刺骨的寒风拍打在他的身上,将能挤出水来的衣服,冻成了冰。
苏祁尧抿了抿干涩的唇,没有说话。
从昨天晚上得知阮蛮蛮出事后,他疯了似的跑到事发地来。
一头扎进去,就是整整一宿过去了。
随着时间的消逝,苏祁尧的耐心越来越少。
粗重的喘息声,逐渐变得急促。
他脸上也显现出了阴鹫的可怕模样。
又过了一个来时辰,大蛋儿走到了悬崖边上,沿着有可能藏身的犄角旮旯翻了两遍,还是没发现任何痕迹。
眼看着时间都这样白白耽搁了,大蛋儿往苏祁尧身边凑了凑,尧哥,要不然咱回去看看?兴许衙门里已经有了线索,或是……大蛋儿不敢往下说了,苏祁尧现在不过是强忍着一口气,如果他给了好的幻想,等会儿到了衙门里扑了空,大蛋儿怕他受不住刺激,崩溃了。
不去,找,继续找\\\'!苏祁尧的怒气,一下子被点着了。
他瞪着猩红的眸子吼道,她还在等我,我不能让她等久了!我知道,我都懂。
但是尧哥,咱们都在这里找了一宿了,什么都没找到。
大蛋儿又急又害怕,万一人找不到,苏祁尧再魔怔了,那该怎么办?尧哥,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咱们去找人打听打听,没准换个方向,就能知道点什么?苏祁尧凤眸颤动,可怖的气息也稍稍收敛了些。
大蛋儿一看有门,他再接再厉道,你看,咱不光是可以去那些溜子们的地盘扫听扫听,还可以去衙门里看看,没准就能……哎,哎尧哥,你去哪儿?大蛋儿话还没有说完,苏祁尧突然扭头往回走。
他穿过大街,进入小巷,来到了之前带阮蛮蛮去过的黑市里。
苏祁尧挤进热闹的人群中,找了个茶摊,便坐了下来。
尧,尧哥你等等我。
苏祁尧走得急,几乎是健步如飞。
大蛋儿追了一路,半下都不敢停歇,这才算是勉强追了上来。
尧哥,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你千万别做傻事。
你要是咋了,我和小蛋儿可没脸见嫂子。
大蛋儿的心里到现在还悬半空里,重了不敢说,他怕苏祁尧想不开了。
轻了吧,又怕耽误救人的宝贵时间。
苏祁尧没说话。
眉宇间虽说还被阴霾笼罩着,但他眸中清明,平静无波澜,似乎真的是在消遣品茶。
你们听说了没有,咱们的县太爷周大人,昨天被山匪给绑了。
真的假的?他们这是不要命了吗?敢动朝廷命官!是真的。
我今天早上还看见那些衙役们去城外找人了呢。
听完他们的对话,苏祁尧垂下了眼眸。
不过几秒钟时间,他忽然站起身来,端着茶碗来到了隔壁桌上,刚才我听两位在说周大人被劫持的事,不知兄弟们能否再仔细的说说?苏祁尧向掌柜的招了招手,给在座的每一位又添上了一碗茶。
据我所知,这城外的山上,从未出现过劫匪下山行凶的事。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间就选中了咱们周大人。
昨儿在城外,也就是这个时辰,那帮劫匪连人在车,都给掳走了。
要不是周大人身边的周尹,硬是撑着一口气回来报信,谁能料到会发生这种事?苏祁尧眉尾上挑,哦?是这样吗?听你的口气,好像这些山匪早就驻扎在隐蔽处。
只是没有下过山,衙门里也没有剿过匪?其实,那些人也没在山上呆多久。
有关他们的传闻,是上一任县太爷在的时候,才传出来的。
再往前点,没人在那里住。
苏祁尧的手指敲打在桌子上,微眯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精光,那你们谁知道,劫匪所在的那座山在哪儿?你想干什么?难不成想要上山去救人?苏祁尧掏出几个钱来,放在了两人跟前。
现在可有想说的?有有有!算你问对人了。
两人刚伸出手来要拿钱,就被苏祁尧用碗按住了手背。
两人均是一愣,马上便明白了苏祁尧的意思,赶忙把山匪的位置告知了他。
苏祁尧看着两人意味深长的笑了两声,在拿开碗的时候,他喊道,掌柜的,茶钱放这儿了,您收好了。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给我们的钱凭什么算了茶钱?想打听事又不想花钱,你去下面问阎王爷啊!\\\'大蛋儿跟着苏祁尧走远了,还能听到那两人骂骂咧咧的,喊着骗子。
尧哥,那俩人是不是有啥问题?道上的规矩,走马打听必须得给钱。
他们虽不在里面混,但从未破过规矩。
今儿个,大蛋儿觉得事情不简单。
苏祁尧没多做解释,我写封信,你拿着给钟大人送去。
记着,别走正门,别让府里的任何人看到你。
不,不行。
你这是要去山上吗?要去咱俩一块去,你甭想甩下我自个儿冒险。
去送封信都要这么谨慎,那去山上的路,肯定会更加无比凶险。
大蛋儿不放心让苏祁尧一个人独闯,死活也得跟着去。
那好,你去军营找千户,我去府上送信。
大蛋儿想了想副千户的为人,瞬间就蔫儿了。
他是没那个本事,把全营的人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