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佩说,陆景霄本来想杀了我的,但是又觉得我这条命,给他脏了手不值得,就把我折磨了一顿,直接送回来了。
叶心音眯起怀疑的目光,就这些?戈佩反问,那你希望是什么?你要是不相信我,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又没有反驳的余地。
叶心音仔细想想,戈佩这个人,这几年实在太颓废了,当年从监狱里出来,就已经一无所有。
陆景霄留着她又有什么用。
把她送回来,也没什么威胁。
叶心音暂且信了她,你出院之后,我会让人把你送去一个地方,我们跟陆景霄之间的恩怨结束之前,你都不能出来。
戈佩,我还有多少年可以活?你凭什么要囚禁我?就凭这个地盘我说了算,要不然我再把你送给陆景霄?你要是想好好活下去,就最好给我听点话。
叶心音现在不是以前的叶心音了。
再也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女人。
总是在感情里心软的人,最后都不会有好下场。
叶心音走了之后,戈佩躺在病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她的脸上什么情绪都没有。
脑海里一直回想着陆景霄那一句话:你帮我杀了叶枭,我就留你一条命。
陆景霄这个人,实在是阴毒。
不想沾上性命,又不想跟叶心音彻底决裂,但是又想报仇。
所以就借刀杀人。
他知道戈佩现在前面是悬崖,后面是火海。
除了听话,无路可退。
戈佩从掌心里掏出一只透明的药剂,反复揉捏观看之后,藏在了病床的缝隙里。
过去几天,叶枭醒了。
戈佩也能下床了。
这几天里,他们都提心吊胆,但是陆景霄却没有付出什么实质性的行动来。
好像突然就风平浪静。
叶心音时刻保持警惕,叶枭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少,二十四小时轮流看守。
没办法,陆景霄的势力遍布,而且性子古怪阴森,万一什么时候又杀回来,谁都说不定。
戈佩能走路之后,就去看叶枭了。
叶心音特意跟进来。
戈佩道,你跟我有干什么?叶心音,你做你的,管我干什么?我很不爽,在你眼里,我就好像是个犯人。
在我眼里,你连个凡人都不如。
戈佩看向靠在床头的叶枭。
叶枭道,心音,你先出去吧,我跟你小姨单独有话说。
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能听的话也不能让你走,你走吧。
叶枭捂着嘴,咳嗽了一声。
叶心音便只好来到门外。
里面的声音,外面听不到。
病房里安排了监控,如果戈佩要做什么,她随时都能看到。
戈佩也不会蠢到当着他们的面动手。
病房内,戈佩直说道,等我好了之后,我会被叶心音安排到房子里软禁,以后可能就见不到你了。
叶枭眉头紧锁,你就只是跟我说这些?戈佩看着他,眼里的情绪复杂,那你想听什么?在我们走之后,陆景霄还跟你说了什么?他很关心,陆景霄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做?为什么这几天这么平静。
戈佩面目平静道,没说什么,他想让我死,可是又不会直接杀了我,让我不得好死,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叶枭在想其他的事,神色严肃凝重。
戈佩却露出几分柔软,叶枭,我跟你生活这么多年,我也对你有了改观,我其实特别想问你,你当初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姐姐。
叶枭不满,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我就是想问问,不然我哪天要是突然死了,这个问题会成为我的遗憾。
话说到这个份上,要是还听不明白的话,那就太直男了。
可叶枭却很耐烦,戈佩,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戈佩痴痴的看着他,叶枭,从你跟我露出真面目的时候开始,我就对你的看法不一样了,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叶枭脸色大变,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戈佩,我知道这很荒谬,可是感情这件事没法强求,我能控制我自己吗?我越是控制,我就越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你还成天都在我身边,我连忘掉你的机会都没有。
叶枭道,疯子。
戈佩苦笑,你随便怎么骂我吧,能把我骂清醒就最好了,但是没关系,我也活不了多久了,陆景霄迟早是要杀死我的,至于叶心音,他或许念在旧情上,会饶她一命。
叶枭沉声道,刚才的话就当我没听到过,在一切还没有不可收拾之前,你自己收拾好自己,别再让我听到刚才你说的话。
戈佩问,我这样是不是特别不要脸?叶枭,你这样,我会怀疑当年你姐姐的死,跟你有关系。
同样是家族仇恨,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死了,戈佩却活了下来。
是因为这件事,本就是她筹划的,还是有人买了她的命。
一切都皆有可能。
戈佩,你不用跟我转移话题,以后我都不会再说了。
就在这时候,有人敲门。
是护士。
给叶枭换药了。
戈佩看着护士动作熟练的样子,抬头问道,这个药一天要输几次?护士,三瓶。
那可真累。
话说完了,戈佩离开病房。
她出去走了走,站在阳台上眺望远方,风那么冷,但是她好像没有感觉,任由寒风肆虐自己。
叶心音注视了她一会,回了病房。
她问道,她跟你说了什么?叶枭闭着眼,像是经历了一场很恶心的事情。
他摇摇头,没什么事,说出来添堵。
叶心音大胆猜测,不会是说你们私人的问题吧?叶枭,她跟你说了?没有,但是我看得出来,刚才戈佩出去的时候很伤心,能让你伤到她的,我想不通还会有什么,难不成你们背地里在谈恋爱?现在你是把她甩了。
叶枭,我从未想过跟戈佩在私人感情上还要再进一步,但是她的想法,确实让我很震惊。
听他这么说,叶心音就感觉自己应该是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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