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霄敲了敲门。
何嵩还没有醒,敲门声被他主动屏蔽。
陆景霄没有耐心,直接拿来房卡刷开。
何嵩跪在床头,睡得不省人事。
陆景霄本来还想把他臭骂一顿,把他想办法弄进来,结果在这里享清福。
但是一看他狼狈的样子,最后还是就此罢休。
他上前看了看何嵩,他的脸上不对,看起来灰白灰白的,问题很大。
陆景霄伸手一摸,滚烫。
他立即让人送医院。
不知道烧了多久,人烧出事没有。
有了车,去医院就格外方便,何嵩被送去治疗。
检查结果出来,晚晚想去看,被陆景霄一把截胡。
他递给叶心音一个眼神。
叶心音上前拉走晚晚,你别看,看了着急,先让你爸看吧,到时候再告诉你。
晚晚心急如焚。
陆景霄看了一眼。
问题有点多。
营养不良,睡眠不好,高烧,身体里很多项都是异常。
陆景霄蹙眉。
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多病?晚晚见不得陆景霄一会皱眉一会神色凝重的,上前问道,爸,到底怎么了啊?陆景霄把结果单子给她,小问题。
晚晚一看,这么多异常。
她诧异道,这算小问题啊?打两瓶药就好了,不是小问题是什么?陆景霄淡淡道,我去交钱,等他好了你再去看他,不然感冒传染给你,他付不了责任。
晚晚,……叶心音捂着额头。
陆景霄来到她身边坐下。
叶心音撞了一下他的胳膊,你至于吗?陆景霄,至于。
晚晚跟何嵩是要好。
但是他们不了解。
只要不是他亲自了解的,外人说得再好,也不作数。
陆景霄沉思片刻,跟叶心音道,你陪我去楼道,我去抽根烟。
叶心音看他有心事,说道,好。
楼道内,陆景霄点燃一支烟。
叶心音靠着墙壁,只能抽一支。
嗯。
陆景霄抽了一半,说道,老婆,何嵩这个人,不能做晚晚的朋友。
叶心音不解,为什么?她调查过何嵩的背景。
是个很可怜的孩子。
在学校欺压打骂,科也没有丧心病狂,做出什么缺德的事儿来。
说明骨子里是好的。
而且,他对晚晚是真心的。
这种朋友很难得。
陆景霄说,他是不错,但是他不值得让晚晚去冒险。
叶心音懂了,还是说学校的事情。
何嵩他就算再努力,认认真真的复读一年,也不可能考上更好的学校,你舍得让晚晚去出事的学校里读书么?叶心音自然舍不得。
但是晚晚的事,你最好不好参与。
陆景霄心里烦躁。
晚晚这个年纪。
叛逆,有自己的想法,并且无畏。
很容易犯错。
还不能打,不能骂。
陆景霄要愁死了。
叶心音抚顺他的胸口,陆景霄,不要管,我们只需要在背后保护好她就可以了。
一支烟抽完,陆景霄最终还是答应了叶心音。
他暂时也安静下来了。
……病房内。
晚晚还是偷偷去看何嵩了。
何嵩醒来,感觉头昏脑涨,嘴唇干得起皮。
晚晚给他喝了点水,好点了吗?何嵩无力道,谢谢。
不用,还好我爸及时去找你了,不然出事了都不知道。
谢谢叔叔。
何嵩靠在床头,垂头看着自己的手。
晚晚,何嵩,你现在冷静吗?何嵩看着她,你想说什么吗?他烧得有点糊涂了,脑子转不过来。
晚晚看他有气无力,也不好说,就说道,那你先休息,等你好了,我们再慢慢聊考试的事。
何嵩垂着脑袋,走神。
晚晚起身道,何嵩,我走了。
何嵩,嗯。
晚晚到底还是离开了。
她感觉何嵩不需要自己,于是安排了陪护,自己回酒店了。
叶心音问晚晚,你还要留在这里,等到何嵩好了再走吗?晚晚摇摇头。
何嵩现在,虽说孤苦无依,可是他能照顾好自己。
晚晚叹口气,何嵩有他自己的事,我不能耽误他。
叶心音瞧着她,怎么啦,是不是何嵩对你怎么了,你受委屈啦?晚晚摇头,没有,就是觉得命运很不公平,他为了考试,其实花了不少力气。
叶心音嗯了一声,其实一个人的一生,早早就写好了大纲,不管怎么走,兜兜转转都是要回到原点的,就算你去干涉,你去阻止,也改变不了。
晚晚似懂非懂。
叶心音,你以后会明白的。
晚晚,我觉得他可怜,妈妈。
叶心音失笑。
她摸了摸晚晚的脑袋,拉着她的手说,晚晚,你要是决定回去的话,那我们就尽早回去吧,这里也玩够了。
好。
确实是耽误久了。
晚晚想了想,还是去医院,往卡里冲了一万块钱。
以后他来医院看病的话,暂时不需要自己掏钱。
晚晚站在医院,给何嵩打了个电话,何嵩,你好些了吗?何嵩,我好多了,你在哪里?我要走了,你不用来找我了。
何嵩一顿,感觉晚晚的语气不大对。
他反思自己,问道,我是哪里做错了吗?晚晚一愣,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问,说道,没有,你没有做错什么,已经考完试了,你也要去忙你自己的事了,我要回家了。
何嵩带着期盼说,那你还回来吗?会。
什么时候?晚晚说不上来。
她随便说了个日期,半个月之后吧,我可能还会再回来玩几天。
好。
何嵩的电话那边,传来了脚步声。
他一直在走路,呼吸也有点急促。
晚晚不解,你在哪里啊?你还是在原来那个宾馆吗,我去找你。
何嵩磕巴道,我,我去送送你。
晚晚心里一酸,好,我在这里等你。
他们开车回家,不需要规定的时间。
晚晚不着急。
叶心音去买了几杯奶茶,放了一杯柠檬水在晚晚手里。
她抱着喝了两口,有点温温的,她不喜欢,妈,下次给我买饮料的时候,帮我加几块冰。
好。
晚晚靠在叶心音的肩膀上,妈,其实我更喜欢跟你待在一块,你不唠叨,也不会跟爸爸那样,对我管得特别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