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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2025-04-03 04:24:14

面对江明崇的怒火, 江寒打了个激灵,那,那边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

江明崇怒目圆瞪, 我强调了多少遍这女人的重要!她是我们对付江予白的筹码!唯一的胜算!必须尽快控制在手里!结果……他用力一指门外, 气得说不出话, 鼻孔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响声。

江寒面色难堪,江予深出事后,我立马就派人去了南城, 但江桥办事处就在黎婳工作室隔壁楼, 江予白早就派人盯着了, 让我怎么下手?而且LILU是在陆琛那边挂了号的,没人敢轻易动。

他继续说道:再后来,江予白也去了南城, 一直守在她身边, 我们就更没机会了,他还跟着她去了桐城,桐城那边都是黎家的势力,这不只能等她回南城再找机会, 谁知道怎么就……江明崇反问道:你当江予白是他哥那蠢货?明知道有人要对付他女人, 还会给你送机会?江寒也急了,现在怎么办?就怕江行瀚的事查到我们头上, 他们几人联手了,我们怕是……当初目的是挑拨他们兄弟关系, 谁能想到这局被反杀了,江予深不对付他弟、反而对付起江行瀚, 而一向宠爱他的董事长也跟着出头。

照这局势下去, 江行瀚很快就要被扳倒了。

江明崇听到这话, 反倒冷静了下来。

黎婳的事,他也不是真怪儿子,这几年就没人在江予白手里讨到过便宜。

他说道:如果他真被他们扳倒,对我们反而是好事。

江寒:为什么?江明崇:权术。

他给自己儿子解释,董事长不可能放任江予白做大,需要有人掣肘他的权利,所以真相到底是什么不重要,他只要有一个人做出交代。

至于那人是江行瀚还是谁都不重要。

他只需要一个人平息这件事。

江寒明白了,我们目前是安全的。

江明崇:只是暂时,你不会以为江行瀚这事是江予深闹出来的吧?江寒惊讶:难道是……江予白?那他是不是也知道其实是我们……想到这,他不由出了冷汗,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什么不直接对付我们?江明崇反问他,如果他早就知道不能一石二鸟,那么会选择留下一个掌握把柄的敌人,还是留下一个不可掌控的敌人?江寒细思恐极。

江明崇不由叹了口气。

虽然自己儿子在江家年轻一辈中已是出类拔萃,放眼A市这个圈层,亦是佼佼者。

可又如何,论心思与城府,与江予白比差了十万八千里。

哪怕江予白现在什么也不做,他只要耗到他们这些老人退位,他就能掌控整个江桥集团。

江明崇说道:你先让南城的人撤了,别被他抓到把柄。

江寒眼里露出狠厉,爸,既然黎婳来了A市,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让老孙把那女人……江明崇打断他,绝对不行!他说道:这女人是他的软肋,也是逆鳞,如果没有做好充分准备,绝对不要去碰,他现在把人带到身边就是在警告我们。

江寒:那就什么也不做?江明崇眯起鹰眼,目光冷锐,当然要做,只不过要做得万无一失才行,只要他在乎这女人,就永远是个机会。

***黎婳吃完午饭,姜媛又亲自送她回到张茜那边。

总裁秘书亲自接,亲自送,这无疑再次加深了张茜对黎婳的重视。

虽然黎婳是来出差的,但张茜依然为她与她的助理准备了一间独立办公室,连安排的对接人都十分贴心,可是待遇再好,黎婳也不愿意多待,她情愿多跑几趟办酒会的现场与面辅料市场。

不过张茜只给小梅安排了住所,但没有给她安排。

因为江予白给了她汤山壹号公馆的钥匙。

她不想要,江予白又给了她一把钥匙,这是我现在住的地方,你选一个。

黎婳气不过,拿走了汤山壹号公馆的钥匙。

但她没打算去住,回头与白甜打了个电话。

对方二话不说就给她安排好了更好的住处。

如今白甜嫁了桐城陈家的二公子。

陈家的华逸集团总部在A市,陈昊进要打理集团业务,因此白甜也跟着留下了。

这次黎婳来A市也不算举目无亲了,在适应了A市生活后,她便去看看她。

除了探望自己姐妹外,也是为了解下江桥集团的一些事,好做点准备。

陈昊在A市商圈混得多,所以能接触的信息应该不少。

白甜刚生了二胎,陈昊正在家里奶孩子,顶着一鸡窝头与黎婳见了面。

黎婳差点都认不出这曾经桐城一霸的纨绔子弟。

他吐槽了一声,老二简直就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脾气比他差,比他犟。

二人聊了几句闲话,陈昊切入正题,听甜甜说,你想了解江桥集团的事,什么事?黎婳问道:江明崇是江予白的谁,他们关系好么?陈昊:江明崇是江予白的大伯,江家那些人哪有谁和谁是关系好的?就是江予白自己家里关系都不好吧?黎婳:怎么说?陈昊:江桥集团原本分为两个派别,一个以江予白为首的一派,一个是以他爸为首的一派,这几年江予白起来的太快了,他爸联合了其他大股东一起牵制他,不过这事在正月出现了变化,你知不知道之前江予深出过事?黎婳猜是微博那件事,她点点头。

陈昊:江予白原本想把他调到国外,后来没成,我们以为他是为了报复江予深,才把人家孩子给弄没了,结果发现那孩子是他们二伯江行瀚下的黑手,目的就是给他们兄弟挑拨离间,这事在正月被捅出来后,江董事长就火了,最近江家就在闹这事。

黎婳:这事与江予白也有关系?陈昊:现在与江董事长联手制衡他的最大两个董事,就是江明崇与江行瀚,如果江行瀚被除,等于断了江董事长一条胳膊,你说这是与他无关,我都不信。

黎婳明白过来了。

就算江父再怎么不喜欢江予白这儿子,但好歹江桥的控制权还在他们家里手里,怎么也比落到旁的亲戚强,所以有人挑唆兄弟不和来分裂权利,他不可能坐视不管,而且动得还是他偏爱的儿子。

所以江父明知道被江予白利用了,但还是给他当枪使了。

陈昊提醒道:你前夫是个非常有手段的人,但是江家没一个善类,我担心那些人要知道你和他的关系,会对你不利,你要小心点。

黎婳点点头,你能不能给我一份江桥集团的网络关系?我担心自己不清楚谁是谁的党羽。

不是她想对付谁,但要自保,她就得先弄明白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

陈昊应下了这事。

有了白甜他们依靠,黎婳觉得这次在A市过得舒坦了些。

然而这种舒坦感觉不过一周,她在下班时遇见了江予白。

前几日她都在外头跑,没进江桥集团,没想到今天才来就撞上了他。

他那辆全集团都认得的专属座驾停在了她面前。

后座车窗降下,矜贵儒雅的男人微微一笑,上车。

黎婳咬牙道:你做什么?江予白望着她的脸,温声道:你是打算这么和我说话,还是上车来说?黎婳瞥了眼周围那些投来的目光,磨了磨后槽牙,还是坐进了他的车内,要说什么?江予白:你没有回汤山壹号?黎婳:你连我住哪都要管吗?江予白忽然倾身过来,贴着她耳朵轻声问道:你住哪?我很乐意每天亲自接送你。

温热的气息钻进她耳里,他只要稍稍低头就能亲到她。

黎婳别过脸,并伸手要推开他,却被他握住手指,他低头在她指尖轻吻了一下,婳婳,害怕知道我们关系的人现在不是我,是你。

黎婳语气冰冷地问道:强迫人有意思吗?江予白嗓音低沉了些,我也不想,可是不这样,你只会离我越来越远。

他连对她好的机会,都要自己抢来。

但除此之外,他又有什么选择?黎婳一双瞪着他的眼里,只有怒火,她并不能感知他现在低落的情绪。

或者说她已经不去在乎他的情绪变化了。

但她这样子并不会让江予白觉得难过。

他甚至觉得她长这么漂亮,连瞪眼生气的模样都好看。

他抬起手,勾了下她耳边的发丝,乖,搬回去。

黎婳没有听他的。

果然在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见他来接自己下班。

没人不认识他的车。

黎婳只能躲。

可他直接派姜媛到她工位上找。

黎婳恨不得把画笔戳他身上,江总,你这样非常影响我工作。

江予白却笑笑,怎么会?我不是你的灵感来源么?她想要他手下留情,可她给他留了吗?这狠心的女人只会利用他的宽容甩开他。

在这样僵持一周后,黎婳无奈搬去汤山壹号公馆。

修缮过的庭院与黎婳记忆中完全不一样了。

原本灌木丛被推平成了草坪,还有雪棚底下修的千秋与滑滑梯。

她怔怔地打量着这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屋子的门突然打开,陈姨小跑过来,竟是喜极而泣,太太!太太你回来了!黎婳见到她热泪盈眶的激动模样,没办法给她摆脸色,她不能把对江予白的气出在无辜的人身上,只淡淡应道:陈姨,我和他已经离婚了,你就直接喊我名字吧。

陈姨:那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要复合了?黎婳答不上这话,说不是,那她回来又做什么?说她来A市出差,暂住在前夫家?这听着就很离谱。

她只能放弃回答。

陈姨帮她拧行李箱,招待她进门。

黎婳发现屋里大致没什么变化,扑面而来熟悉的气息,就连给她准备的拖鞋都还是六年前那一双。

记忆如碎片从脑中闪过,她每次在门口迎接江予白回家的画面,他蹲下身为她换鞋的画面,有他们最后争吵的画面……这房子里有太多太多他们相处的细节。

黎婳紧闭了下眼,压下内心涌起的澎湃。

她冷静地往里走。

房内也不是完全没变。

比如一些易倒的屏风与易碎的花瓶都不见了,楼梯重新改造得坡度更低了些。

陈姨絮絮叨叨地说着这几年她一直都在打扫屋子,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半年前江先生突然回来说重新找人装修房子……眼看陈姨要把行李箱拿上二楼,黎婳叫住她,指着一楼的小客房,就放那吧,我不上去了。

陈姨微微一愣,你不睡主卧吗?黎婳摇摇头,这就好。

陈姨想想也好,儿童房就在主卧旁边。

那些给小孩准备的玩具、用品她都悄悄收拾进儿童房并且锁起来了,就是怕雇主见了伤心。

当晚,江予白不请自来。

黎婳:你来做什么?江予白:吃饭。

黎婳:……陈姨不知道有多兴奋,使出浑身解数做了一桌丰富的菜肴,你们都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这些都是黎婳小姐爱吃的,不知道我手艺有没退步?陈姨热情地给她盛汤,天冷了多喝点羊肉汤,这羊骨我下午从超市特意挑的,可好咧!黎婳却是连动一下筷子的心情也没有,就这么干坐着。

陈姨见她情绪不高,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合你胃口?江予白给她夹了菜,柔声劝说:婳婳,不要辜负了陈姨的好意,吃一点。

黎婳内心痛苦而煎熬,我不想吃。

陈姨:那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黎婳起身,不用了陈姨,我出去吃吧。

她怕自己多坐一会,会心软到再度妥协,只能狠心地走开。

陈姨诶了一声,拦不住她,眼睁睁望着她打开了门出去,她又回头看了眼拿着筷子没动的江予白。

他一动不动,薄唇紧抿,低垂着视线,神情明灭。

陈姨忧愁道:江先生……江予白突然笑了下,随她吧,她还需要点时间想明白,陈姨坐下吃吧,如果她很迟没回来就去找下她,外头那么冷,给她准备一份宵夜,她不一定吃,给她备驱寒的药包沐浴吧,这段时间她工作压力大,情绪难免不好,你多担待一些,好好照顾她,平时仔细点,看看她需要什么,都给她准备着,如果有陌生人来找她,不要让她单独和对方相处,也第一时间通知我……他从未这样毫无重点地絮絮叨叨交代一堆事。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想说什么,只觉得胸口闷得难受,急于宣泄。

陈姨听得一愣一愣,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