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婳被伺候得爽, 恐怕还不及那一脚下去,看见江予白欲求不满到要崩溃得爽。
江予白在淋浴房里待了很久很久才出来,破天荒得这一夜没有和她睡在一个房间里。
虽然没有到最后一步, 但这足以令江予白兴奋。
然而, 黎婳在事后回想起来, 心情却是五味陈杂。
恐怕轻飘飘一句色令智昏也解释不过去。
但事情发生了也就发生了。
黎婳在经过懊悔,挣扎,愧疚之后, 也就这么淡定地接受了。
不接受也没办法, 谁让她给了他趁虚而入的机会, 怨不得谁。
这事有了第一回,很快就有了第二回。
对于闻到腥味还没吃到肉的人来说,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黎婳倒也没拒绝地彻底, 毕竟这时候再拒绝也太矫情了, 但要她主动也是不可能的。
以前在这方面,多是她主动取悦他。
现在换成了他。
她学着他从前那也像个女王一样躺在那享受,被人伺候得感觉当然是相当爽。
不过每回自己舒服完就完事,根本不给男人一次机会。
哪怕有时江予白希望她用手帮帮忙, 她也不乐意。
总能在他最难捱的时候, 轻飘飘丢下一句我困了,然后把衣服穿好。
这样子颇像江予白当年。
她不知道他当时是不是这样的心情。
当你不爱一个人的时候, 任何取悦手段都不管用。
男人还可以做到虽然不爱你,但可以和你上-床, 但女人想装也装不了,身体给出了最诚实的反应。
就像她不能接受和他接吻, 甚至不愿意他触碰自己的脸蛋, 因为她觉得这样太亲密了, 会让她感到恶心。
当生理需求得到满足后,她便觉得索然无味了,当然她把这归结于他技术太差。
哪个男人会承认自己技术不行,江予白的脸当即就黑了下来。
她说这话是有可信度的,毕竟她经历过得男人不止他一个,二人过往也的确不和谐。
再往细节比较,她和江予白结婚不过2年,和裴子奕结婚也是2年,但一个几月一回,一个一夜几回,完全没有可比性。
恐怕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愿意在床上听女伴拿他和别的男人对比,而且黎婳这些话说得非常难听。
那简直就是大写的你不行、你比不上他几个字把江予白往耻辱墙上钉。
江予白的脸色黑得不能再黑。
但黎婳想了想,拿他和裴子奕比,那还抬举他了,她又补了一句,还不如找外面的鸭,一万包夜,技多活又好。
这倒也是她真心话了。
如果只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为什么不找个技术好点的?江予白简直气疯。
可她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也是事实。
比起言语伤害,这恐怕才是最损男人面子的。
因此他气得面红耳赤,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单方面地冷战了数日,没想着黎婳就大摇大摆地领着一位年轻的男生进到家里。
正是那日没看清的那位张总儿子。
江予白这回瞧了个清晰,小男生一米八多,瘦瘦高高的,气质清爽,一看就知道是黎婳喜欢的类型。
裴子奕那一款。
小男生很有眼色也很殷勤,帮忙拧包打伞拧瓶盖,又一口一个Lily姐叫得无比亲密。
江予白语气极飘地说了句,小小年纪就会阿谀奉承,心思不在正事上,换了吧。
黎婳还不知道他突然找茬几个意思,以前姜媛没给你打过伞拧过包?我的男助理清清白白,可不及你的女秘书还是个……她不说了,毕竟她针对的是江予白,对姜媛人生攻击不太好。
但江予白脸色已经不好看了,换了。
黎婳根本不看他的臭脸,直接搁下杂志,行,你自己和张总说去。
江予白懊悔无比。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和一个小年轻过不去。
明明比他有钱,比他成熟,有什么可比的?可是裴子奕的事,犹如前车之鉴。
黎婳总提年轻,年轻,又嫌他在床上表现不好,说白了,就是嫌他老呗。
万一她真的好这一口。
江予白感到危机,但是他又拉不下脸去和人家父母提这事,这不就是送过去给人看笑话?江予白思至此,也明白黎婳就是故意为之了。
他终于受不住了,当晚爬上-床,捧着她纤细白皙的脚,从脚趾亲吻到腿-根,央求道:婳婳,我去学好不好,你让他走。
黎婳挑眉,学什么?江予白额角青筋凸起,紧紧抿着下颌线,顶着奇耻大辱,艰难开口道:伺候你的本领。
黎婳轻巧一笑,而后将他踹下了床。
谁稀罕啊?虽然,江予白后来也没见到那男生。
不过真相并不是他想得那样,而是对方原本就只待两个月,后面出国念书去了。
***这事之后,原本对黎婳工作不干涉的江予白警觉了不少。
在黎婳事业越做越大的时候,他也开始限制她,不准招男助理,也不准他单独去见男客户。
不过这些和陆琛这阴魂不散的男人一比,都不算什么。
二人因为工作缘故来往密切,陆琛甚至前阵子带她出席了梵缇娅的品牌酒会。
这算是正式对外宣告,将LILU工作室纳入梵缇娅旗下了。
LILU工作室成了当年梵缇娅旗下创收最高的私人工作室,整个集团高层对她极其看重,哪怕以前对她颇有微词的陆家也没再发什么声。
毕竟没人会和一棵摇钱树过不去。
陆家对黎婳改观了,无异于加重了江予白的危机,虽然理智告诉他,他们只是工作关系。
直到一次,黎婳说很晚回来,让他先带裴霁月睡觉,江予白没有多想,体谅她工作忙。
今晚暴雨,要不我一会让人去接你?他知道她怕打雷。
黎婳:不用,我自己开车回。
江予白没再坚持,只等一会裴霁月睡着后再说。
哪想到秘书发来一则关于陆琛和神秘女郎携手进酒店的消息。
陆琛这人和他走得路数不太一样。
江予白常年隐于各大新闻媒体,极少会有关于他的个人信息与照片流出,即便他在商界名头响亮,但不知道他长相的大有人在。
而陆琛很喜欢游走在公众视线内。
他自带百万流量,营销手段也类似演艺圈那一套,有时为了捧谁,就会刻意去制造一些话题出来。
就如他前几年捧黎婳那样。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地点在A市,江予白也不会特意去关注。
他放大那人脸都是像素的图,仍是从服装认出了那神秘女郎是黎婳。
那一瞬,浑身的血液涌上头顶,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至少没想过她会丢下裴霁月做这种事。
想到自己在家帮她带着这不是他亲生的儿子,而她却在外头和别的男人开房,自己被耍得就像是个傻子。
这种奇耻大辱,令人无法承受。
每一次以为这是她最狠的手段时,她总能更狠一点。
黎婳。
江予白咬牙切齿地念着她的名字,他盯着呼呼大睡的小孩,那一瞬的暴戾心情几乎不可控制。
她就不怕他对裴霁月做什么?不。
这狠心的女人早就算好了,只要他还有一天不愿放开她,他就不可能用裴霁月威胁她。
习惯于掌控别人的人,从来没被人这样拿捏在手里玩弄。
江予白气红了眼,他把裴霁月交给育儿嫂后,驱车直奔了酒店。
***轰隆隆,天上惊雷。
入夏的暴雨总是这样猛烈。
黎婳扶陆琛进套房时,衣服已经湿了。
陆琛喝醉的时候很是粘人。
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黎婳后悔今晚没拦住他,让他喝了这么多酒。
这不她也没办法,只能代劳他的秘书,将他给送回酒店了。
黎婳扶他坐沙发,你早点休息吧。
陆琛忽然将她抱在了怀里。
黎婳身体一僵,你做什么。
陆琛抱得很轻,真的不需要我再陪你一会吗?如果是真的,你推开我吧。
黎婳不知道他说得是不是醉话,但没推开他。
或许她真的太想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了。
过几日就是裴子奕三周年的忌日了。
今晚与陆琛说起这事时,不免黯然神伤,陆琛安慰了她许久,也喝了很多酒。
陆琛这人不比江予白含蓄,在感□□上要直白很多,什么都敢说,他以前就是这样,只是黎婳以为他见惯风月,才是这样轻浮。
后来才知道他浮浪外表下,是抱着一颗无比赤诚的心在接近她。
那时,她把爱看得极重,不敢轻易回应,因为她给不起同样的赤诚。
可是自从跟江予白走的那一刻,黎婳就觉得自己的道德已经有瑕疵了,这种事只有有和没有,一旦开始,就不存在只有一回。
爱也爱过,恨也恨过,她对爱情与婚姻已经没有期盼,所以当陆琛一次又一次地靠过来时,她也不再坚定地拒绝了。
以前她对待感情慎之又慎,不轻易开始,不轻易结束,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无所谓到也懒得去定性她与陆琛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窗外雨哗啦啦地下着,门外有服务员推着小餐车路过的声音。
黎婳因为马上要走,所以没有把房门关上,她抽吸了一声,这才推开他,谢谢,我好多了。
陆琛亲了下她的眼角,别哭了,明天就带你回南城见他。
江予白撞开门时就看见这一幕。
虽然陆琛没有亲到唇,从他的角度看,明明就是两人拥吻。
就算他看清又如何,她连脸蛋都不让他碰,却愿意和陆琛这样亲密,这还不能说明什么?一闪而过的闪电照亮了他阴沉的脸,然而他的眼睛又是血红色,就像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黎婳与陆琛在一瞬惊讶后,并没有露出慌乱的神情。
也就是他们这过于平静的反应,彻底激怒了江予白,他突然快步冲过来,一拳挥向了陆琛!陆琛本来就醉得站不稳,直接被他推倒在玻璃门上,江予白抓着他的脑袋砸下去,恨不得砸死他!哐当一声震响,比窗外的惊雷更大。
陆琛额头被砸出血,当即也清醒了过来,猛然一个转身踹开江予白,并把人往地上碾。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黎婳拦也没拦住。
两个男人想揍对方已经不是一两天,现在一个气得失去理智,一个醉得失去理智,打起来格外凶狠。
别打了!别打了!书架翻了。
落地灯倒了。
桌上的果盘茶具滚落了。
击打在玻璃窗上的雨声振聋发聩,淹没了尖叫声,淹没了一切破碎声。
黎婳慌乱之下,扑到陆琛面前,逼停了江予白的拳头。
她丝毫没有被人发现的紧张,反而理直气壮地反问他,江予白,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要欺人太甚!江予白用力擦掉嘴角的血,悲愤交加地笑道,我欺人太甚?明明是你欺人太甚,黎婳!黎婳冷冷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人,我和你没有结婚,也没有交往,你是什么身份站在这儿指责我?一句惊醒梦中人,江予白狠狠一颤后,脸色煞白地定在那儿。
他们不是夫妻,也不是男女朋友,可悲他连头顶长绿草原的资格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来抓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