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梓柔再次联系了池峻的经纪人。
她拍拍自己的脸颊, 深吸了一口气，再快步走上前，和那个烦人的经纪人握手问好。
这次还有什么事？苏梓柔板着脸：当然还是之前说的事情。
我以为都讲清楚了, 给我们池峻加戏, 让他成为真正的男主角，而不是一个没什么戏份的小角色。
苏梓柔火气涌了上来, 但她记得薛晓瑶讲的, 要虚张声势，态度强硬，吓住对方, 目的就能达到。
这条线很重要, 促进两个女主角成长, 我不想删减它, 但是你不能这么说，你要让他感觉到我们能剪掉池峻的戏份，不让他演也算违约，但好在这份合同并没有规定戏份至少有多少时长，真是不能理解现在都是怎么拍戏的。
薛晓瑶昨天这样叹气道。
苏梓柔微抬下巴, 学着她姐姐和贺飞鸣训下属的气势：我们也可以减去他的戏份，让他担任不了男主角，这是你想要的吗？你们不敢这么做。
是吗，你可以试试, 没有作品的艺人什么都不是，他的名气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大，进军大荧幕决定会失败, 也许你不清楚, 我们这些幕后人员之间会互通消息, 演技太烂、耍大牌、搞小动作的演员，大家都知道，你看最出名的那几个现在还有什么好戏可拍吗？未来星光娱乐名下的任何影视剧还会不会让池峻参演？苏梓柔表现地有恃无恐又气定神闲。
你想怎么样？经纪人有些慌神。
很简单，按住那些粉丝，给你一天时间，明天要是还没有动作，我们就发公告，同时池峻只能没有什么镜头了。
……好的，我们会按你说的做。
苏梓柔当天就看见池峻的大粉开始组织粉丝不再针对他们的剧组，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池峻本人该怎么处理？苏梓柔理解薛晓瑶的做法，她想要专业的对待工作，但是她自己没法忍下这口气，明明经纪人是他的，这些都应该他自己搞定，而不是在这里影响电影。
她就去找了单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通：你愿意帮我吗？当然。
单星轻轻擦拭镜头。
但是不能太影响拍摄。
苏梓柔又叮嘱道。
放心，而且我也只会让他演得更好，薛导也是这个意思。
你心情不好吗？苏梓柔小心翼翼道。
不是我，是你那位导演，天天都板着脸，像教导主任那样吓人。
是高曼老师的原因吗？对，她还是没有完全入戏，所以现在先拍燕青柠和池峻的戏份，那边喊我了，先过去了。
薛晓瑶已经正式开拍了，她不喜欢那一套烧香拜佛的仪式，更讨厌业内迷信的风俗，完全是港台那边传过来的陋习，所以就只是简单的说了两句话就开始了，但诸事不顺，薛晓瑶头一次觉得也许和风水有关。
她正在给燕青柠和池峻讲戏：这一段是灵魂转换之后的情节，母亲因为工作需要要参加考试，但是工作和家务已经让她没法静下心学习，借用女儿的身体回到校园，回忆，不适，还有观察女儿的交友圈，然后还要保持女儿的成绩，所以必须拼命学习。
燕青柠点点头：平时鞭策女儿学习，实际是她想要一个优秀的拿得出手的孩子。
对，她以保持体面自豪，但转换后是鸡飞狗跳，你把握住这个度就好了。
薛晓瑶又道，池峻你待会儿这么演，和同学们嬉闹，然后约定踢足球的时间，上课铃响了之后回到女主角座位后面坐下，她迟到了，你和她开玩笑，态度不要太过分，也不要太亲密，准备一下吧，还有正式开拍和排练是不一样的，把排练的事都忘掉。
好的。
他们两个走到位置上。
……卡！薛晓瑶看了一遍回放，池峻你们闹得动静再大一点，青柠保持住，再来一次。
卡！池峻表情太过了，收一点，再来一次。
卡！再来。
薛晓瑶终于满意了，她喊着换到操场处继续下一场。
她和单星在商量镜头：拍这些踢足球的男生要动态感，燕青柠这边则是固定机位。
明白，我手持跟着跑就行。
单星应下，她做了一下伸展运动，把摄像机检查好，和池峻一起走上绿茵草坪。
单星是个运动达人，她不止喜欢健身，还擅长各项运动，不过没有做运动员的天赋，还是喜欢拍摄，她敢保证自己比池峻更会玩足球。
池峻已经把这部分足球戏练了好久，就是不想出太多错，而且薛晓瑶的要求是要拍全身，并不分开用替身。
先是跑动，然后过人，最后射门，要踢出界，才能砸到人。
薛晓瑶指示道。
池峻心里压力很大，他不知道戏外的进展，成功的话应该会增加戏份，失败的话也会有什么反馈，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改变，也不能说什么都没有，至少薛晓瑶对他严格了很多，他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单星开口道：你待会儿按照这个线路跑过去。
她给池峻指了一遍。
好的。
池峻开始冲刺按照预定路线跑去，跑到一半听到薛晓瑶喊。
不行，这过曝了，绕开阳光晒的地方。
他又开始跑动。
卡，速度太慢了，跑快点。
卡！表情呢？注意不要散掉。
池峻摆摆手，大喘气，流着大汗，示意先休息一下。
薛晓瑶才反应过来：那你先缓一下。
单星只是脸色微红，其他场上的青训队员情况也还好。
薛晓瑶叹气，找上单星：差不多就行了。
知道了。
单星翻了白眼，你难道就不觉得很不爽吗？我能控制这些。
薛晓瑶平静道。
你上火了。
单星指了指薛晓瑶的杯子，里面泡着败火的菊花茶。
被你发现了，我的喉咙有些疼，而且脸上还长了痘痘，用粉底遮了一下。
那为什么还对他这么友好？我只是不想影响我的电影，而且我没有拍过喜剧片，高曼一直都没有进入状态，场外还有这种事。
薛晓瑶有些烦躁，性是我最好的解压方式，邵琦也没在跟前。
这样啊，我知道了，我收手。
其实你帮了我一个忙，我觉得第一次的路线设计很好，眼睛被太阳光刺激了，累得筋疲力尽，又是在倒计时的关键时刻，奋力一踢结果失误踢出界。
薛晓瑶很快恢复了，和工作人员交代着。
单星不得不佩服薛晓瑶的专业态度，什么事都能绕回到工作里。
场地上又加了计时器和一些道具，池峻也休息得差不多了。
池峻郁闷极了，单星的体能比他更强，扛着摄像机都能跑的比他快，压着他的速度，他跑不过单星，画面就显得一点也不激烈，薛晓瑶就不会满意这一条拍摄。
都专心一点。
薛晓瑶喊道。
这一次单星没有加快速度，而是跟着池峻的速度，虽然不是一条过，但没有大问题。
薛晓瑶又盯着池峻扣了一些细节。
镜头里池峻眉目间神采飞扬，一不小心踢飞足球砸到人，满脸懊悔和担心，完全不会让人对他生气。
这一次薛晓瑶终于满意了。
今天的最后一个镜头是燕青柠走过操场旁被足球砸中晕倒，燕青柠很稳定地演完了。
收工！随着这一句话，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池峻，你等一下。
薛晓瑶叫住人。
池峻放下手里的东西，忐忑不安地走了过去。
你的经纪人说你有综艺节目要录制……池峻着急道：我早已经拒绝了，您说过所有的演员不能请假出组。
你拍完就可以了，这几天都会专注你的戏份。
池峻沉默了一下：我做错什么了吗？不是，和你没关系，是高曼还没有准备好，我得再给她一点时间。
薛晓瑶解释道。
……对不起！池峻大声喊道。
薛晓瑶停下了脚步，顿了顿：你应该把这些心思用在演戏和唱歌上，而不是放在这些事里，你想红，想赚钱，想脱离公司的管制，这没有什么错，只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实力，认真工作才能赢得尊重，而不是用这些小聪明走捷径，所以我才对你要求更加严格，我希望你变得更好。
池峻愣住了，低下头不再说话。
一旁的燕青柠喟叹着，她把水壶和椅子等物品收好，回酒店休息了一会儿，去敲高曼的房门。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
打扰到你了吗？高曼摇摇头：进来吧。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找高曼，她们一起对戏，商量母女的小动作，不过到现在还没有定下来。
有没有好一点？燕青柠小心问道。
找了几个结婚生孩子的朋友聊了聊，也和我妈打了通电话，但是我就是没有理解母亲的感受，很多人婚前都不想生，结果还是生了，照顾小孩也很崩溃，当然也有温馨的时刻，但是我无法感同身受。
高曼丧气道。
燕青柠也不懂，所以她只能谨慎地转移了话题：说起来为什么你休息了几年，却演的还是那么好？我一直没有落下基本功，而且我在话剧团演经典剧目的配角保持戏感，基本上每周都有一场，这几年大概演了两百多场，不过我感觉也没有完全理解那个角色，哪怕是高中生课本里学过的剧本，这个角色被无数人分析，但每一次演出都有不同感觉。
完全不知道你在演话剧……高曼笑着：因为话剧本来关注的人就很少，尤其还是经典剧目，如果是先锋话剧，讨论度还会高一点，但是我很喜欢那里的环境，安静，简单，都很专注，也锻炼了我的耐心。
燕青柠正要说话，房门又被敲响了。
高曼起身开门，有些惊讶：薛导，来找我吗？薛晓瑶一眼看到了燕青柠，她笑着点点头：看你卡了好久，但是再拖就不行了，今天我是来逼你的，别生我的气。
她坐了下来，开门见山道：先说说你们两个觉得这部电影里最重要的情节是哪一处？高曼不假思索：吃饭。
燕青柠慢了一步：对，吃饭，开场是早饭，母女争吵，第一次女儿察觉母亲对她的爱是在午饭，片尾是父亲请客吃晚餐为庆祝母女二人考试通过。
所以就根据这点来设计小动作，一点也不难吧，居然到现在都没有想好吗？薛晓瑶严肃道，高曼，你在担忧什么？你可以不要这些这浮躁世界的名与利，回到话剧团演戏，这样的你还害怕什么？怕老？怕丑？还是什么？我害怕不再演戏的自己。
高曼沉默了一会儿道，可是我不想演那些烂片损害自己，就离开了，但是我想念镜头，想念片场的忙碌，只是在舞台上演戏不能满足我，所以我回来了。
薛晓瑶轻笑：所以问题你都知道，你热爱演戏，但是你太端着了，太在意形象了，和角色简直一模一样。
我有吗？你开始是不把这个角色当做母亲，无法理解她，现在又朝另一个方向极端了，太在意她的母亲身份，依旧还是无法理解。
薛晓瑶叹道，母亲是她的一个身份，不是她的全部。
高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好片的确不多，但也不全是烂片的，至于在意形象这件事，你还记得上表演课学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信念感，要相信这个角色，我这次的确没有做到。
高曼答道。
大概我们学得顺序不一样。
薛晓瑶笑了一下，是放下羞耻心，要在众多人面前表演，当初我的两个同学直接在课堂上接吻了。
不是吧！燕青柠惊讶道，她上课时大家不过是哭闹，没有这么胆大。
薛晓瑶点头笑着：后来才知道这是一对情侣。
哦，好一点。
她们是两个女孩。
哇！薛晓瑶又和她们闲聊了一会儿，才起身告辞：你们再想想，尽快想好，时间很紧迫。
她坐了电梯出了酒店，在街上闲逛，夜风很凉爽，抬头能清晰得看到星星。
薛晓瑶含了一颗薄荷糖，清凉极了，她感觉那颗烦躁的心一丝好转都没有。
不论推理悬疑还是喜剧，都是第一次尝试，她从来没有拍过纯粹的商业片，用的演员也都是素人和专注演戏没什么名气的演员。
同样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种模式，用流量明星，拍商业片，薛晓瑶不知道是她的世界改变了，还是说文艺片之外的世界就是如此的浮躁。
她有些小瞧商业片了，这不是她的舒适区，一切都是陌生的，一切都是从头开始的。
邵琦的电话这时打来了。
嗨，在忙什么呢？邵琦嗓音微哑：今天的演唱会刚结束。
还有几场啊？还有三场，下周末就能回来了，我好想你。
微风好像拂过薛晓瑶的心弦，她微笑起来：我也是。
……池峻的戏份很快拍完了，薛晓瑶没有放松她的要求，但是池峻表现地比之前更好。
他迅速地收拾好东西，大家为他的杀青祝贺，苏梓柔代表剧组送了一份小礼物。
谢谢您的指导。
池峻低声对薛晓瑶说道，我会认真努力的。
嗯，我很期待。
薛晓瑶和他握握手，送走了他。
苏梓柔送了一口气，但还是有些担心：他不会还想搞什么事吧？不会，他没有那么坏，也没有那么傻，如果真的和他的经纪人再做出什么事，那就是我看错人了。
薛晓瑶轻声道。
校园的戏份都已经结束了，该高曼上场了，拍她在公司的戏份，还有和燕青柠在家的部分。
你们想好了吗？高曼和燕青柠点点头。
她们设计好的小动作是不吃苹果皮。
本来想着设计成不一样的动作，但是最后想着还是一样更好，毕竟她们是母女。
高曼指着台本，这里有一处，我在公司帮同事做表格，她给了我一个苹果。
原来如此，那就再一段戏，你不会用果刀削皮，做点笑果，削得坑坑洼洼之类的。
薛晓瑶灵光一闪道，然后给燕青柠也加一个，这个想法挺不错的。
我已经准备好了。
高曼平静道。
燕青柠是第一个感受到高曼准备好的那个人。
开场早饭的母女争执，她面对着高曼就像看到了她妈妈对她发火。
燕青柠听到薛晓瑶喊卡时，才回过神来，她的反应完全被牵着走。
燕青柠，需要给你时间调整吗？薛晓瑶问道。
不用。
燕青柠深吸了一口气。
高曼一旦想开了，就完全释放了自己的能量，演技又加精湛，燕青柠在这样的强压下硬撑了下来，每天回房间后都倒头就睡。
一人带动整个团队，薛晓瑶也感觉顺手多了。
不过她的表现是要求更加严苛，午饭的那场戏，拍到她们吃得已经撑死了。
吃饭非常重要，民以食为天，餐桌上能看出很多事情，而在这部电影里，也是最重要的一场戏。
单星拆台：每一场你都说是最重要的戏。
薛晓瑶一点也不尴尬，继续讲道：每一处的反应都要做好，大屏幕上会把所有的细微神态看得很清晰。
但是真的吃不下了……燕青柠抗议道。
你们去消消食散散步，待会儿继续。
薛晓瑶毫不留情。
就这样在薛晓瑶的严要求强压力下，《母亲与女儿》杀青了。
杀青宴上，燕青柠下定决心和薛晓瑶说道：我想去话剧团锻炼一段时间，磨炼一下我的演技。
薛晓瑶倒是没有意外，她都看在眼里，这也是她期待的一种走向，燕青柠和高曼对戏一直很不甘心，到杀青为止一次都没有比高曼表现得更好。
你已经很出色了。
她安慰道。
我太浮躁了，只想着成为出名，完全忘了自己的初衷是演戏。
你比那些只想着出名的人做法差太远了，但是我很喜欢你的这个想法，沉淀一会儿比较好。
薛晓瑶想着也许自己也应该休息一段时间。
但要在忙完之后，这次的剪辑师是她选的，但也不代表可以完全放手不管，她要和对方讨论选材和节奏。
粗剪版先在试映会上播出了，来了不少人，除了从业者之外，还有一些电影爱好者。
薛晓瑶紧张地坐在后排观察观众的反应，每一处设计的笑点都有很大的笑声，连平时一板正经的贺飞鸣都不停地笑，泪点也见到不少人抹眼睛。
她才慢慢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把最终版本定下来，薛晓瑶回到家就昏睡过去，昏天黑地地睡了一天，她才起床看消息。
苏梓柔实时报道，已经进入了上映前的宣传造势期，池峻异常努力的到处宣传。
大概是弥补心理作祟，池峻接受任何采访参加任何节目都在宣传电影，他的粉丝也转向支持，约好凌晨上映时他们要去看首场，还在网上抽奖送票。
你看，这不是挺好的嘛，我们就是想要这种结果。
薛晓瑶安慰着还有些不满的苏梓柔。
还不知道有多少效果呢。
苏梓柔道。
没事，还有青柠的粉丝和高曼的观众缘，票房不会太差。
薛晓瑶这次真是累得不行，宣传她没有跟去，只参加了一场，其他都是苏梓柔带着演员去的，反正观众也更认演员，而不是新人导演。
不过她看了报道，基本都在各个大学院校里举办，学生们反应都很不错。
星光娱乐的李制片跑完发行，宣传也是根据他的计划进展中，先是一批记者和从业者，发一些影评，然后再到大学里，给马上放假的大学生们一个方向，最后是女性，尤其是有孩子的年龄段，然后收集她们的看法，根据这些资料确定后续的宣传方案。
三千万的投资是包括宣传的费用，薛晓瑶硬是给宣传省了不少钱，这才让李制片有发挥余地。
燕青柠正忙着参加话剧团的面试，高曼回归的消息让不少人都去联系她，池峻的确帮了大忙，他杀青之后在那个综艺里表现地很显眼，节目组把他留下来当常驻嘉宾了。
池峻就保持不惹人烦的限度内不停提起《母亲与女儿》，这个节目观众很多，的确让不少人产生了去电影院的兴趣。
就在这样的宣传阵势中，电影上映了。
所有人都很紧张，除了薛晓瑶。
对于她来说，到了上映这一步，她什么都没法影响。
票房是没法操控的，奖项还能公关做些努力，但是票房就是如此简单，好看观众才会买单。
薛晓瑶直接把手机关机了，但是半夜还是被吵醒了。
苏梓柔有邵琦的号码，直接打了过来。
邵琦只是看了一眼就交给了薛晓瑶：找你的。
好烦。
薛晓瑶叹气，还是接通了，不然电话还会再打过来。
我看完首场了，反应很好！观众很多，我觉得票房会很不错。
苏梓柔兴奋道。
知道了，还有事吗？薛晓瑶没精打采道。
没有了。
薛晓瑶就挂断了，把邵琦的手机也关机，继续睡觉，不过现在她睡得更加香甜舒服。
第二天醒来，薛晓瑶打开手机还看到了燕青柠和高曼的消息：这两个也沉不住气啊。
邵琦从背后抱住她：我还收到池峻的短信了。
肯定还是关心票房。
邵琦叹气：嗯，但是我一直没敢告诉你，他是你的新片男主角这件事，让我很担心。
薛晓瑶在他的怀里转身，笑盈盈道：你不相信我吗？……不是，但是我控制不住这个想法。
发生什么事了？薛晓瑶关心道。
有一个在海外发展的歌手听了我的小样，还去了演唱会的现场，他想让我做他的嘉宾，要去国外巡演。
薛晓瑶为他高兴：这不是好事吗？干嘛哭丧着脸。
可是时间会比较长，我很担心，很多情侣异地就分手了。
邵琦很担忧。
薛晓瑶不能保证不会影响，很有可能会有很多变化。
但是音乐才是你最重要的事，你不能把这样的机会丢掉，跟着他在国外能接触更多的音乐人。
薛晓瑶必须说出这句话，而我没有那么重要。
邵琦口不择言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不安吗？因为你没有那么喜欢我，永远只关心工作。
两个人都静下来了。
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事，但一直没有戳穿。
我的确更关注工作，音乐对于你就像电影对于我，但这不代表我不在意你。
薛晓瑶轻声道。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邵琦别过脸去。
我们没事了吧？嗯。
往常邵琦总是对薛晓瑶百依百顺，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争吵。
所以你会去吗？薛晓瑶躺到邵琦怀里问道。
我没法错过这个机会，如果顺利，专辑大概也在国外录音室制作了。
发展很迅速啊。
薛晓瑶笑着道。
我还录了一个综艺节目，帮你宣传电影了。
薛晓瑶轻吻他：这是想要表扬吗？他们坐在一起看节目，其中一个环节是选搭档抽签演古早电视剧的狗血情节。
邵琦指着他选的搭档——王晴，轻声道：这个女孩很可怜，每次在这个环节担任的角色都是被讨厌的女性，但是我感觉她演的很好。
薛晓瑶稍微打起精神认真看，他们表演的片段是一段经典的告白戏，但这里王晴却没有很突出。
你知道王晴的问题在哪里吗？薛晓瑶指了指屏幕，她的长相不太好，好看但是像坏人，尽管她每次都在演小三或者欺负人的同学等各种恶毒的角色，但是她就适合这种，换成普通的角色还不如演坏人有特点。
所以我没帮到她啊。
但是你眼光很好啊，一下看出来她演技挺好的，而且你很善良，想要帮助她。
薛晓瑶轻笑着。
你就会哄我开心。
这是真心话，我喜欢认真努力又善良的好人。
薛晓瑶又道，这次我真的身心俱疲，要好好休息一下，你出国前就好好陪我吧。
……首周票房出来了，破千万，而且每日还在持续增加着，好评在发酵着，暑期档竞争激烈，但是有针对性的宣传效果显著，各家粉丝不停吹他们的偶像，不同平台影评都在讨论，还有看过的观众也在网上自发写了好评，其他的电影都打不过《母亲与女儿》，电影院也是要挣钱的，排片率自动增加了。
：【带妈妈去看的，我们一直在笑，但看到最后都落泪了。
】：【我妈妈也和电影里一样，对我要求特别严格，我们互相不能理解，她觉得我是她的所属物，但我不是。
】：【高曼一如既往地厉害，两种状态都完美至极，让人惊讶地是燕青柠也不落下风，池峻也满足了他的粉丝带来了一个经典的校草形象。
】闲二说影：母亲与女儿是镜子的两面。
这一次薛晓瑶导演给我们带来了她的第一部电影，非常出色的一张答卷，幽默与温馨结合，并换位思考探讨亲子关系。
……票房至少是电影成本的三倍才能回本，因为票房还要分给发行等流程上的公司。
《母亲与女儿》翻了十多倍，三千万算不上大成本，完全是一匹黑马，最终票房达到了五亿六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