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古方婕瞪大了眼睛,害怕地提起了笔。
秦东篱用毛笔戳戳自己的下巴,嘟囔道:不多吧,都不用动脑子。
她给古方婕示范了一下如何做索引,后面的工作就顺利了很多。
看着被整理出来的资料,秦东篱美滋滋地说:嗐!真不错。
想要什么资料,直接去书库里找就是了,这书库里的书又能印出来卖,又能租,又能给她用来生产新的产品,可谓是物超所值啊!那二楼一直赔本的借阅区的缺口,很快就能被文创的收益填补了。
秦老板!下午,放假回家呆了三天的符粱又背着她那把大琵琶返肆了。
傍晚,红霞漫天,伙计们忙着收摊关门,卫竞买菜去了,他说今晚要露一手。
水井边,菜地旁,桂花树下,七岁的小姑娘已经在她常常弹琵琶的石头上坐好了。
秦老板,符粱以前叫她姐姐的,但秦东篱说要叫阿姨了,她不乐意,改了口,我娘让我在家给她弹唱了三天的喀秋莎了。
秦东篱忍俊不禁:你娘这么喜欢啊?符粱认真地点头:嗯,她哭了,问我喀秋莎后来怎么样了,可是我不知道。
她想起来,当时弹奏的是卫老师,唱曲儿的是秦老板,问她肯定对。
可谁知道,秦东篱只能遗憾地笑着摇头:我也不清楚歌里的喀秋莎最后怎么样了,在遥远的北方,那片战火纷飞的国度,有许多的喀秋莎。
她们有的没有再见到远方的战士,有的见到了,还有的喀秋莎,自己去了远方,成为了新的战士。
符粱伸手,轻轻把秦东篱往身边拉拽,悄声说:我知道我娘为什么哭。
她在想我爹呢,我爹去海边杀倭寇了,好多年没有回来。
她顿了顿,人小鬼大地叹一口气,唉,我没见过我爹,他离开之后两个月,我才出生。
两人在夏日晚风中陷入沉默,这时候一袋糕点悬在两人之间。
卫竞的影子投射到了树干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叉着腰,举手拎着系糕点的棉绳。
虞朝法律规定,凡死亡、失踪的战士,军队都需要统计上报,领取补偿财物,连讣告或失踪文书一并,送往战士家中。
等秦东篱接住了那一袋糕点,卫竞把手垂下来,轻轻按在符粱的脑袋上,没有你爹的消息是好事,说明他还活着。
晚餐时分,他们围着一张越换越大的饭桌,在院子里一起品尝卫竞的手艺。
秦泰刚来,还有些不适应,因此他非常钦佩已经淡然处之的田黍,吃饭或是其它的集体团建,都要挨着他田哥,田哥什么态度,他就什么态度。
不知不觉中,田黍已经成了秦泰和古方婕的风向标,田黍动筷子,他们才敢动筷子,如果不小心得罪了殿下,那要死一起死吧。
集卡当然要有卡套,秦东篱本来打算用钱包一样,可以叠起来的形状,但是这个成品没有达到她预想中的效果,卡的外形不能直观的展现出来。
在APP里冲浪了两天多,终于有了最终的方案——木质相框。
选用质地偏硬的木材,跟裱画似的框,可以把卡片插进去,这样一来,卡片也不可以太软,容易被卡框刮擦蹭烂。
每一个卡框四边中点处都有两个孔,衔接的零件是铁环,跟笔记本类似。
而且,方便像文牒或奏折那样折叠,到炫卡的时候,哗一下展开,你就是大街上最靓的崽。
卫竞!秦东篱整理好了备选的卡片科普内容,把手里最后一本记载了各种萝卜的医术推给他,去凡生医馆还书。
医书这种东西,有市面流通的,但家传私学更多。
卫竞把医书放好:吕大夫说,这书送我们了。
保真?那可不!秦东篱再次感慨,吕大夫这个人啊!能处!第一批卡片制作出来了,效率那么高,还要感谢陈老板在勒燕阁留下来的宝贝工具和材料们。
看到这一次的成品后,秦东篱终于满意地点了头:这只是第一批科普卡套,卡片有限,不能一次出完,后续再慢慢推出第二批,第三批。
田黍说:东家,高先生把书院的笔记送过来了。
我看看!秦东篱眼前一亮,把一摞孩子们的笔记抱进后楼——现在改叫中楼,后楼是勒燕阁的小楼。
第二天一早,路过自然书肆的人们发现,他们又把架子放出来了,这次没有宣传什么新品和活动,就是单纯的展示。
南山启蒙书院优秀笔记……邓言,那不是老邓家的小子吗!?这是什么?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优秀南山启蒙书院学子。
……还挺幽默。
一般吧。
卡套是什么?这画的不是那个《生存》里的四个身份吗?居然还有这样详细介绍的,长见识了,有趣有趣。
集百家思想,聚一卡灵通,抄书的书生舒眉而笑,自然书肆真心不错。
.洞庭茶楼。
难怪……洪先生把汇报消息的伙计打发走,房间里还剩他和张洞庭两人。
张洞庭问:难怪什么?洪先生笃定:难怪那日秦老板上楼之后,念了句——至尊微挨批,起初你我都不懂,这话里有什么玄机,现在我懂了。
在张洞庭那盛放着求知欲的眼神中,洪先生开始讲课:至尊,代表她渴望权利,秦老板……是个有野心的女人,我们法天教的教义就好像是为了她而打造的。
那微挨批呢?你想想看,今日自然书肆门口,展示了南山启蒙书院的几份优秀笔记,洪先生眼里迸发出炙热的光,这说明!她已经把手伸向了东望州的书院!她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了批阅州建学府学生功课的权利呀!微……挨……批……张洞庭被他说得热血澎湃,他又学到了,原来是这个意思!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