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 你是爷的随身侍卫,你可能告诉我爷最近忙前忙后的,到底在忙些什么?正央院中,兆佳氏端坐在主位, 下面站着的正是常安。
兆佳氏毫不怀疑常安是否知道胤祥最近的事, 长安总是和胤祥同进同出, 这事如果连长安都不知道, 那恐怕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了。
主子, 这事您还是、还是自个儿问爷吧?常安回道,语气很是犹豫。
作为胤祥的随身侍卫, 他知道福晋自家爷心中的位置,但是爷的规矩他更明白。
年前,九阿哥和蒙古葛尔丹旧部勾结, 设计刺杀爷和福晋,为此事爷还进宫和皇上理论了一番, 却没有得到想要的补偿。
从那日起, 常安就发现爷在计划着什么。
果不其然, 过完年之后,爷给他分配了许多任务, 这些任务不一而足,全是针对九二哥旗下产业的。
福晋今日问他,必定是在京城中发现了什么。
想来应该是看到九重天大酒楼关门大吉了, 其实不仅是京城的产业, 还有其他各省的,爷也都在逐一进行报复。
爷为福晋做这么多, 却一个字都未曾提起。
他想如果福晋能从爷的嘴里亲口得知, 应该会更感动, 他还是不要坏了爷的大事。
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兆佳氏挥退了常安。
常安的态度让她知道,这是可能和她有关,否则以常安的秉性,完全可以直接回绝,而不是让她去找胤祥。
看来,她得去一趟正院了。
正院书房中,胤祥正在吩咐几名手下:差不多可以准备收网了,京城这几件事你们做得很好,其他省份证按计划进行,留几间不大重要的就行了。
九哥最在意的,就是他那些生意和钱财,既然皇阿玛老了要讲仁爱不肯重罚,那他就要狠狠的让九哥流血、心痛!好了,你们出去吧,常安呢?胤祥扫了一眼,发现不见常安。
被问的几人茫然地看着互相,纷纷摇头道不知,随后便行礼告退。
不过很快常安就回来了,爷,奴才刚刚被福晋叫去了,是为了—常安话还没说完,二人便听外面奴才禀报道说,福晋来了。
长安便不再多嘴,福晋这时候来,肯定就是为了刚才问他的事儿,他还是闭嘴吧别说话,让这小两口自己说去吧。
兆佳氏过来,胤祥想都没想便走出书房,要去迎接。
两人在书房门口碰面,兆佳氏扫了一眼书房中正站着的常安,给胤祥行了一礼,随后便开门见山地问道:爷,您最近在忙什么呢?好些时日睡觉前都不曾见你了?胤祥随意地嗯了一声,随后说:也没什么,就是朝廷的一些事情,不过最近忙完了。
以后我都会尽早回府的。
胤祥并不打算说破,便随便找了个理由。
这些都是他自愿做的,没必要让她知道。
哦,是吗?那不知爷有没有听说九重天大酒楼关门的事?听说是做不下去了,也不知九哥是怎么安排的,三千两都花了,这后面居然还会开不下去。
兆佳氏两眼紧盯着胤祥脸上的表情,慢慢地说着。
胤祥无奈一笑,没想到他这福晋好奇心还挺重的,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
嗯不单单是九重天,大酒楼做不下去了,就是他开着各省的分楼也通通关了门。
钱庄、布庄、胭脂铺,凡是能给他日进斗金的,我都要一个一个的给他关了!随后,便将前阵子他们被行刺的真相,告诉了兆佳氏,皇阿玛年纪大了,下不去狠手,却不知慈母多败儿!犯了错不狠狠惩罚一番,怕是九哥难长记性,你嫁给了我,我此生定不会再让你受一丝委屈!皇阿玛给不了的,我便亲手帮你拿。
并不觉得自己受了委屈的兆佳氏,看着胤祥认真的样子,心里很恨的悸动了一分。
那件事情在她心里早就过去了,那晚行刺她还以为是冲着胤祥去的,毕竟身受重伤的是他,失血过多、命悬一线的也是他。
竟没想到这些日子,他早出晚归忙里忙外,就是为了给她这一个公平,这一份爱护。
谢谢你。
兆佳氏下意识说出了这句话,第一次没有称呼胤祥也爷。
她缓缓向胤祥走去,伸出双手,轻轻地环抱住他的腰身,头靠在他的胸膛处,两人就这样紧紧相依。
他们倒是温情蜜意,殊不知正有一个人像疯狗一样,在府上发疯了呢!人呢!人呢!我让你雇的人都死光了吗?我花了大把的银子就为了养那几个白眼狼?还有你!你这个废物!这么大个酒楼,竟然、竟然都能被人算计了去!九阿哥府上书房内,胤禟面前跪了一排的人。
有九重天大酒楼的掌柜,还有他钱庄、布庄、胭脂铺等好几家京城关门铺子的掌柜。
他们已经跪在这儿被胤禟劈头盖脸地骂了半个时辰,其中当属九重天大酒楼的掌柜被骂得最惨。
甚至还有几个掌柜,头上被砚台砸了,但他们不敢有半句怨言,因为他们所管理的铺子,不论是经营不善,还是其他原因都关了门!铺子没了,伙计也解散了,他们这个掌柜有名无实,若是好好认错,等爷撒了气他们说不定还能有机会东山再起。
毕竟九阿哥乃当朝皇子,想必关这么几个铺子也无关痛痒,谁不知道这些阿哥里就属九阿哥最富有呢?说话呀啊,你们这群废物!爷—胤禟看着底下一个个鹌鹑似的跪着,就觉得气火攻心,平日里能说会道,个个拍起马屁来比狗跑的都快,真出了事儿,问责起来,倒都成哑巴了!胤禟话还没说完,门外就传来他随身侍卫的声音,爷,查出来了!快快进来,你们几个都给我滚!后面这句话是对几个掌柜说的。
封印进来后,胤禟直接免了他的礼:不必多礼,赶紧说到底是谁敢在背后这么阴我?封印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了胤禟:爷,是十三阿哥。
十三?哼!翅膀硬了,竟然敢对他下手!胤禟看着手上这些资料,只觉得胸中一片怒火,烧得他眼睛都红了。
一万两!光是京城这些铺子,他就损失了整整一万两!更不要说其他省的损失。
好你个十三!平日里不声不响地躲在老四后头,没想到竟还学会了暗地里插刀!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前几次都是他不够心狠,要是那日多借些人手给蒙古旧部,说不定十三早就没命了,他也不会损失这么多银子。
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滋味!*自家宴起,瓜尔佳氏被提前解禁,十三的府上就又热闹了起来。
乌苏氏整日窝在自己院中吃斋念佛,但是不曾出来。
但富察氏不一样,那是一个钻钱眼子里去的人,瓜尔佳氏两个玉镯就把人笼络了过去。
这三天两头的,不是富察氏给胤祥送汤送水送吃食,就是瓜尔佳氏在花园里偶遇胤祥,这些老掉牙的套路兆佳氏看了都觉得眼睛疼。
丝毫不担心,稳坐钓鱼台,只有每日的中药不间断地送到正院。
临近午膳时间,富察氏踩着点去正院书房,她手中提着一份老鸭汤,这已经是她送汤的第十日了,反正银子不是她出,爷不喝她还能自己喝了,不亏!侧福晋请留步,爷吩咐过,任何人不得入内。
门外,常安将人拦下。
富察氏丝毫不生气,毕竟她这十日都习惯被拒之门外了,常侍卫,要不你再问问爷,今日妾可否进去?你这说辞天天都一样,说不定爷今日改变主意没来得及和你说呢。
您请回吧。
常安不为所动,爷早就说了,除了福晋的人,谁的人也不见。
正想着呢,便见文月提着药盒来了,常安立马上前熟络地说道:今日又是文月姑娘来送药啊,劳烦你了。
常侍卫严重了,怎么说劳烦二字。
今日的中药主子加了些新的药材,是为了祛疤,可能要稍稍苦一些,所以特意准备了一份蜜饯,爷喝完药可以吃几颗。
富察氏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你来我往,没一会儿文月便提着药盒去了书房,啧!又是这样,每次都这样,她站这儿就跟个空气似的,人家福晋的人一来,常安就跟狗腿子一样!真是不能比,不能比啊!她还是回去吧,这份老鸭汤又得自己喝了。
富察氏捏捏自己的小脸,最近喝了这么多补汤,好像自己都长胖了些……富察氏不在意恩宠,只因她早就看清自己的位置。
不过总有些人是看不清的。
妄图做着母凭子贵的梦,一步登天。
主子,咱们的银钱怕是要不够了……含芳院中,书灵一脸为难的说着。
本来主子时常接济娘家,每月月钱就不够使。
现在靠着变卖首饰有了些银钱,却连着十日,又是买鸡,又是买鱼,又是买鸭的,就是为了让富察氏去争宠。
谁知道宠没争着,银子倒是花得差不多了。
富察氏那个蠢货,又抠门又蠢!要不是乌苏氏是个扶不起来的,我怎么会找上她?真是白白浪费我这么多银子!瓜尔佳氏恨恨道。
她本想联合富察氏,她怀了身孕又惹了爷厌烦,便想让富察氏去争宠,到时她们二人联手先将兆佳氏打下福晋之位再说,谁知那富察氏抠得跟个铁公鸡似的,一分钱都不肯出,无奈只好她出了。
花了大把的银子,好处没见着,倒是把富察氏给养胖了!瓜尔佳氏越想越气,正巧这时,小丫鬟将她要的燕窝给端了过来,便端起碗三两口就吃光了。
果然还是得靠自己,过了这几个月也不知爷的气消了没?瓜尔佳氏躺在床榻上,吩咐书灵:你去正院找爷,就说我肚子疼,然后、诶?哎哟!怎么真疼了!快快快,找大夫!找大夫!感受着一股暖流自□□涌出,瓜尔佳氏心里一阵不好的预感,她猛地掀开被子,之间□□的裤子已被鲜血浸湿,她双眼一番,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