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4章

2025-04-03 04:25:27

不知道睡了多久, 楚凝才醒过来。

药劲散去,后劲带来效力仍然在延续,叫她没有办法撑起来腰。

浑身绵软无力, 脑袋昏昏沉沉。

迷蒙睁开眼, 却什么都看不见。

这是哪里?周围伸手不见五指, 静悄悄到令人毛骨悚然。

全身的力气都寄托在了右手肘上, 要撑着起来,咬牙撑到一半,虚脱无力瘫了回去。

只能大口喘着气, 眼下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到底是谁干的?抓她来到底要做什么。

没有等到楚凝想清楚,脑子里一一过遍,排查出怀疑的对象。

针落可闻的周围,忽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脚步声有些许空灵,由此,楚凝断定这应当是一间密室。

楚凝浑身紧绷, 心提到了嗓子眼。

脚步声到了塌边停下。

醒了?是男人的声音。

冰冷不带一丝感情,莫名的熟悉, 好像在哪里听过。

楚凝越发想要回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究竟在哪里听到过。

你是谁?邵瀛吗?不像是。

大禹的人还是之俨的敌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大婚这一天对她动手。

是蓄谋已久的有备而来,还是临时起意。

情况不明, 楚凝可不敢真的动嘴皮子,万一把人激怒, 必然得不偿失。

黑暗当中, 散开男子沉沉的低笑声, 仿佛闷在胸腔之内。

低沉暗哑, 好听又危险。

楚凝察觉到了危险, 蹬着腿往后躲,身上不疼,如今脑中渐渐清明。

身上的感官也渐渐恢复。

并没有受过侵.夺的不适感,她没有受到糟祸,准确的来说,可能是来不及,她还没有受到糟祸。

前有邵瀛之事,若是楚凝再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她在这事上安全无感。

可眼下要嫁的,是心心念念多年的心上人。

她不想自己提前失贞。

可惜已经被掳走,算着时辰,新婚夫人被人掠走,若是走漏风声,也不会有人在意她是否失贞。

耳旁的人还在笑,楚凝越想越急,听着很烦,没有再周旋,骂问道,你到底是谁?!女郎一生气,男人没有再笑了。

他站起身来,踱步远些,楚凝听到扭开窗匍的声音。

巡着声源看过去,借着倾斜过来的月光,见到了长身玉立的身影。

他着一身鲜艳的喜服。

刀削般立体的侧脸,俊美无俦。

楚凝乍然见到光亮,有片刻的晃忽,她以为是梦,之俨?难不成是幻觉,她只是在新婚当中累晕了过去。

少年缓缓转过身来,露出全貌。

这才出府多久,阿姐便听不出我的声音了?他的手碰上自己的脸庞。

真的很像吗?这张带着玩味的俊脸,比温之俨还要旖丽异常。

楚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入眼的人,既陌生又熟悉。

阿煜?少年逆着光踱步而来,周身被月渡了一层光,越发显得清冷矜贵。

阿姐如何这么快就忘了阿煜的声音,是因为阿煜不重要,一开始就没有入阿姐的心。

还是因为嫁人了,不想要我了。

明明在笑,却让人觉得透骨的寒冷。

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少年漂亮眸色冰冷异常,隐含冰霜。

他在塌边缓缓蹲下,无比痴恋凝望着楚凝的眉眼。

同时,楚凝也在看着他。

好熟悉,又好陌生。

熟悉是因为分明是常年在跟前,算是她亲手养大的乖巧少年。

陌生的是,他的乖巧全然不见了。

露出来的乖戾,叫她心惊胆寒。

一袭暗色红衣,冰凉的指尖细细摩挲在女郎的脸侧。

眸色中与婚服同等令她触目惊心的的猩红,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疯狂。

阿姐....少年越发贴近,温热的气息尽数到她的耳侧,带起无边的颤粟,那股熟悉的黏连感,又来了。

为什么.....阿姐的眼里从来看不到我?明明他已经装得足够乖,和他喜欢的人已经那样像。

只要认识温之俨的人,无一不说他跟温之俨是相似的,不说他乖巧的。

楚凝被震得说不出一句话,她不是傻子。

她深知这句话的深意。

这是什么?怎么可以?阿煜,是她亲手养大的,怎么可以对她生出这样的心思。

少年的指尖流离过的地方,都留下了叫人难以忽略的灼热,酥麻感,实在是太浓烈了。

楚凝想要避开可以浑身没有力气。

眼下,不能跟阿煜正面来讲。

他未必能够听进去。

趁着局面没有太难看,还能够收拾。

她打着哈哈,缓和说话,阿煜,还好你来了,有人要对阿姐不利。

两人凑得极近,几乎鼻尖触碰到鼻尖。

少年伸手点着女郎的眉眼,轻轻的,像小孩碰到了喜爱的,他很喜欢,挪不开眼。

阿姐还在装傻。

看来还是要我说得更明白一些,或者做得更明白一些,阿姐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才不会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置之不理。

言罢。

少年的脸庞越发接近,只差一点点,就要碰上了。

只需要一点点,这时候,谁若是做一些大动作,都能够碰上对方。

真正的接触。

彼此的气息渐渐融合,楚凝闻到了他身上的清洌少年气息。

越来越近,唇快要贴上时,楚凝终于被迫正视眼前的局面,不再躲避。

怜煜!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听听啊,少年的指尖一动,还是阿姐的语气。

只是凶了一点点。

少年停得很近,跟楚凝回话,眸光露出阴冷之外的一点点欣喜。

原来阿姐知道我的意思啊。

那明白清楚,在装傻了。

实在是太近,不能这样与之交谈楚凝闭上眼,跟他直接讲道,你退一些,不要离我太近。

局面挑拨着楚凝心里的人伦纲常,她简直无法直视当下的局面。

怎么能这样!错了!乱成这样是不行的。

阿煜.....唤了他的名字,楚凝不知道如何劝起,思忖片刻,她摆出长姐的语气和态度提醒他。

软和的话,未必有用,于是她恩威并施。

不要一错再错!岂料,就像是火折子一瞬间点燃少年心里堆积了很久的木柴,燃得他红了眼睛。

楚凝不可能看着他疯,见他模样可怜,自己也不忍心,撇开了脸。

声音稍稍轻了一些,却不改变自己的立场。

现在把阿姐送回去,你还可以回头。

阿姐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依然是我的弟弟,我还是你的阿姐。

少年听她的话离远了一些,很久没有动静,楚凝以为他胆子小,性子是乖的,偶尔离经叛道而已。

再拉回来就是了。

这不就拉回来了吗,还是听话的。

转过头看,他的眉眼低垂,脸上的倔意丝毫没有转变,说出来的话依然很气人。

回到从前?还可以回到从前吗?少年不明白,他疑问看着楚凝。

为什么阿姐知道过后,会是这样轻飘飘否定他,抹杀他,想要把一切都按回原地。

楚凝执拗又直接了当地说道,可以,当然可以。

必须可以。

不可以难不成还要变成眼前的局面不成,眼下才是错的。

我们忘掉现在的事情,你把姐姐送回去,之俨那边我跟他说明,他不会计较。

今天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怜煜低低笑着,黑暗当中,眼角有晶莹的泪光在闪。

回去,还想着回去呢?回不去了姐姐。

他费尽心机才有今天,为什么要回去。

他伸手替楚凝理顺耳边的乱发,毫不掩饰地赞许道,姐姐穿嫁衣真美。

放这么美的姐姐回去,任由你跟着温之俨成亲吗?一想到楚凝红妆嫁给旁人的场景,他心里就跟刀割一样难受。

姐姐要嫁人,不如先杀了我。

他给楚凝喂了一颗药,楚凝起先以为是什么,紧闭着唇,倔强不肯吃。

女郎的抗拒,好似一把弯刀刺入少年的心间,他的语气无比的酸涩。

阿姐怕我会下药害你。

我在阿姐的眼里是这样的人?楚凝神色复杂看着他,就这样默默不动看着他。

少年扯出一抹苦笑,他把药掰开掰成两半,他吃了一半,另一半递到楚凝的唇边。

楚凝放了心,才肯吃下。

吃了这药,等了一会,她察觉到自己体内已经有力气了。

已经能够撑着手站起来。

虽然不是很多,但足够用。

没了那种由着人摆布的无力和恐慌感,楚凝心里松了一大截气。

她坐起来,想要下地上走走,穿上靴子,整理自己的衣裙。

少年攥住她的手臂,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递到她的手里。

阿姐,你要走,便杀了我。

言罢,一手扯开衣襟,露出精瘦的胸膛,指着心口的地方。

杀了我,阿姐往西走。

他解下腰间的玉佩,放置一旁。

带着它走,交给门口守着的人,他们不会拦阿姐,无论阿姐说什么,都只会言听计从。

楚凝被迫握着这把匕首。

匕首握到手里,她捏得紧,是打算想做防身用,从来没有想过要用这把匕首杀了他。

一听到少年嘴里冒出来的杀了他,下意识要甩掉。

少年强硬制住她的手腕往下包裹住她的手,带着她往自己的心口地方刺。

刺入,他丝毫不眨眼,仿佛一点都不怕疼。

求死之心,悲壮而浓烈。

就这样不爱惜自己的性命。

刀尖又锋利,推搪之间,已经冒出了殷红的血珠。

楚凝吓得往后带刀把,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手里沾了血珠子的刀扔弃在地。

为防止怜煜又发疯,楚凝把刀踢得远远的。

片刻之间而已,少年心口处的伤口冒出来很多血,滴成长长的血线。

没入腰腹当中,晕染的逶迤堆在下的衣襟颜色更深。

看着往下流的血,楚凝压着的理智和情绪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她顾不上礼义廉耻,没有穿靴,赤着脚站起来。

怒吼道你疯了!还要不要命!把自己的命当成是草芥,故意做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是要给谁看!这大概是裕安长公主情绪最外放的一次,破除她一身束缚的纲常伦理。

以及学了半辈子刻进骨头里面的女德女训。

浑身上下乱糟糟,说是衣衫不整也可以。

总是她从没有这样过。

怜煜笑着看,阿姐便是生气,也有种怒放鲜活的娇艳,这才是她本来的颜色。

嗯。

少年也跟着她站起来。

他还敢真的接话说,不要了。

少年已经比楚凝高很多很多,楚凝不得不仰着头看他,她张姐的气势,在明面上已经输了。

少年垂着首,顺着他的话往下讲,我是疯了。

楚凝还在喘着气,怜煜往后说道。

如果不疯,又怎么会觊觎阿姐。

他把自己的心里话全都一股脑地说出来了。

先是克制隐忍的第一声,阿姐...姐姐....随后便是讽刺的呵呵呵,姐姐.....阿姐,就是因为这该死的称呼,才让楚凝丝毫没有考虑他。

怜煜恨极。

阿姐。

少年复又向从前那样叫她,乖怜柔顺,不过比从前多了几分凄苦。

我的阿姐,明满京畿的裕安长公主啊,国之明珠尊贵无双。

而怜煜呢,我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奴隶,无父无母,无名无姓。

我所有的一切都是阿姐给的,而我还不自量力地喜欢上了阿姐。

我怎么敢,怎么有底气。

正因为没有底气,心才这样酸。

藏得他都快要分不清现实。

他撕开自己的面具,露出底下掩藏了很久的真面目。

可是,我就喜欢了,抵不得赖的,我也不想这样。

阿姐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也不想。

他不想闹得这样僵持,不可挽救。

可是没有办法,做得再多,一切都只是无用功而已。

每一日都难熬极了,我看着阿姐和邵瀛亲密。

他可以揽着阿姐的腰,正大光明站在阿姐的身侧,耀武扬威似在我面前,张牙舞爪,我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我那时候也只敢想。

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躲在后面,躲在见不得光的暗处,像个一条没有骨气的蛆虫,连眼睛都不敢多抬,不敢多看,生怕露出一丝丝的端倪。

怕被阿姐发现,也害怕别人发现。

害怕别人发现告诉阿姐,阿姐把我撵出去,那我就连留在阿姐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了。

少年越说越是激动难言,他的两手忽然抬起,攥着楚凝的肩膀,将她正面对上自己。

她通红的眼睛直视女郎的目光。

楚凝一点都不想和他对视,就一直挣扎,想要挣脱她的桎梏。

奈何少年的力气极大,她的肌肤娇嫩。

很快就红透了,磨疼了她自己。

全然顾不上面子,里子。

裙面都散了,眼下剪不断理还乱的困境,叫楚凝一时之间,心头大噪。

少年不断用不爱惜自己的方式提醒她。

今日阿姐要走,就亲手杀了我,否则我绝对不可能放你去跟别人成亲。

我活着一天,你就死了要嫁给别人的这条心吧!少年最后的一声吼,把两人之间喧闹吼停了。

楚凝喘着气瞪着他。

她想要回到之前,不曾想越说扯得越来越远,压根就拉不回来了。

这种脱缰,只能眼看着的无力,叫楚凝惶恐。

她任由着局面僵了几分钟,在内心不断告知自己,不仅能够太慌,鉈妄图理清楚思路,把很乱的思绪归顺清楚。

短暂的冷静,能起得了什么用。

不是说一点都不起作用,而是全然都没有用。

她的脑子里也跟着乱麻麻,甚至头疼,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像乱的丝线,完全找不到头和尾。

面前的少年犹如挣脱了笼子的困兽。

仅凭三言两语就把他给劝回去,只恐怕收效甚慰。

站也站累了。

楚凝心一横,她威胁直接道,你如此一意孤行,不打算放我走?是替自己想好退路了?怜煜不犹豫,他不怕威胁,点点头,阿姐,我说过了。

要走可以,杀了我。

继而,自嘲地笑笑。

反正我这条命都是阿姐给的,还有这张脸,这张罪恶的脸,我死后,阿姐也可以径直剥去,日夜观赏。

他转过背,又要去找那柄刀,楚凝及时拉住他,把他给拽回来,不给他再疯。

怜煜,适可而止。

楚凝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把自己的心绪拉回来。

她再次走上上辈的台阶,从他的漩涡里抽身,清清楚楚和他讲道理。

阿煜.....阿姐知道,你年岁小接触的人少,不知道男女之情。

你和阿姐在一起最多,你接触的人多一点,就不会觉得姐姐有什么稀罕了。

你冷静一点听阿姐的话好不好?不要再闹了。

闹?她只以为他自己是在闹吗?怜煜看着女郎的眉眼,他足够冷静了。

冷静到了无数次。

清清楚楚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所以他才会谋划这一切,他想要阿姐,已经想了无数个日日夜夜。

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没有经过深思熟虑,我知道我自己在想什么,在说什么。

我更明白我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楚凝清楚告诉他,你走错路了,也不该要。

怜煜把她的话置若罔闻。

我想要和阿姐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死了也要葬在阿姐的身边。

阿姐你说过的,我只要说出来,你就会为我做主。

怎么?少年威逼对上她的眼睛,他的眸色还是很漂亮,是楚凝见过最漂亮的一双眼睛。

一直都没有变过,时至今日,也没有变。

阿姐要反悔?少年质问道,前路对不通,他孩子气的耍上了浑。

你明明答应我,如今又不作数,是不是在把我当成猴耍?想要把我推给别人,不要想,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别人。

楚凝静静听着他说话,不做反应。

堂堂大褚的长公主殿下,今日真的要失信于人吗?这还是第一次,他胆大包天叫裕安长公主的名讳。

是又爱又恨,几乎是磨着牙,拿她丝毫没有办法。

真的没有办法。

怜煜又能如何,他能怎么办。

什么都想做,又害怕那样伤害到了阿姐,她若是生了大气,再也不理他怎么办?或者以死相逼,那他又该怎么办?他其实很害怕,没出息极了,有很多害怕。

可是,这些都不能表现出来,万一被阿姐知道,她是一定会用这些让他害怕的东西来逼迫他。

他在赌。

女郎良久都没有说话,显然是被他给气到了。

她早日没有预料到,今日虏走她的就是怜煜,更不会想到自己对他生出了这样的心思。

甚至以死相逼。

怜煜,你这样的行为,一哭二闹三上吊,与深宫怨妇有何区别?我平日里教导你,君子坦荡荡,只有小人才会长戚戚。

你全都忘了是不是?楚凝妄想勾起从前的丝丝回忆,叫他想起来从前以姐弟相称的日子也是很美好的,不是闹了。

少年显然是不会管。

只要能够得到姐姐的青眼,无论是多大的混账事,他都会去做,更遑论这一切。

阿姐,你知道吗?少年一步步逼近,楚凝退无可退,后面就是床榻,腿弯子不小心磕到,整个人毫无征兆地坐了下来。

她的手扶着床塌的边沿,想要往旁边挪动。

逃离少年的视线范围之内。

为自己争得一席能够让她自己有安全范围之内的地盘,不要这样被动。

怜煜整个人笼罩过来,轻而易举将她抱在怀里,膝盖骨跪在她的面前。

依恋而无可奈何。

每次,阿姐一摆出这副长辈的模样训我,不会叫我惧怕,只会叫我更加兴奋。

太近了,比上回还要更近。

尤其两人还是清醒着的状态,他又刚刚表明了自己的心意,情况不明,楚凝真的很害怕少年剑走偏锋。

可是她又不敢轻举妄动。

就怕刺激到他,作出不可挽回的事情,眼下充其量不过就是口舌之争。

不可以再闹了。

稳下来再说,至少先安抚他的情绪。

女郎如此想,大度抬起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借此给他顺毛,不叫他太闹。

女郎的动作莫名触笑了少年的点。

闻到女郎身上能够叫人安静下来的体香,依恋蹭着女郎的颈窝。

有些得寸进尺了。

楚凝往旁边挪开自己的身子,保持住那根名为姐弟之间的线。

怜煜还是特别的强硬。

楚凝挪一小步,他就前进一大步。

女郎的细腰都被迫屈折起来,轻拍少年,想要安抚他后背的手,就这样停下来,变成了拳头打下去。

警告他不要得寸进尺的意思。

少年被打了还在笑,闷闷地,声音顺着楚凝的耳朵,钻进去五脏六腑。

阿姐。

他又叫。

刚刚的话我还没有说完呢,说到哪里了?楚凝回想最后那句话,故意不搭理他,就怕他蹬鼻子上脸。

噢,我想起来了。

说到每次阿姐一摆出长辈的态度来训我,我就会特别的兴奋。

阿姐要不要猜一猜我在兴奋什么?楚凝可能会有一点感兴趣,她也不问。

少年凑近她的耳朵,不许她回避,故意让她听见。

撕了阿姐的裙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