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5章

2025-04-03 04:25:27

楚凝恨自己心软, 嘴上要跟他摊牌的话,到了嘴边,被他说的可怜话噎了回去。

不为别的, 只因怜煜的实实在在戳到她的心窝口。

少年留楚凝在香漆木圆角凳上, 他蹲下去, 拉着楚凝的手, 仰头看着她。

我只希望你多疼疼我。

一点就好。

怜煜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头发上。

把你心中对温之俨的那一点喜爱,拨一点留给我,就看在我这张与他相似的面孔份上, 再动一点阿姐当初救我的恻隐之心。

算是我求你。

少年可怜巴巴在跟着楚凝讨欢好。

我可以做小,我也不介意你和温之俨在一起,我能够一直藏在暗处,一直见不得光。

只希望阿姐留我一个地方。

真要从头去捋, 谁能够理得顺。

真要算,除了抢婚一桩,他的确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瓜葛真要算起来,是她主动的。

其实换到怜煜的身份上去想, 误以为是救赎,谁知道竟然是替身。

他的确是该气该恼。

楚凝叹出一口气。

是我错了。

我想要把一切都挪回正轨。

她低低说着,手指细细摩挲怜煜的发丝, 看着他束发的白玉冠失神片刻。

看着前面还未彻底干涸,衣衫黏连白肤的水渍。

闭眼喃喃。

阿煜, 抢婚的事情过去就过了, 你送我回来, 我心生感激, 过去的事情我们各退一步。

怜煜垂眸眼底俱是冷意。

后悔, 他看着楚凝的肚皮摇头,早就晚了。

阿姐,是你一直在逼我。

少年眼尾有些红了。

他不逼得太狠,宁愿退而求其次做一个不见眼的面首,阿姐却不愿意接受他。

世上哪有那样好的事情,招惹了他,全身而退可能吗?女郎失神寥落。

少年趁机解落方才束好没有多久的裙衫。

好歹也顾及给了楚凝一点体面,只是他下去了而已。

两条修长被迫架到少年的肩上,楚凝再想制止也没有办法了,若是少年不松手,她极有可能就掉了下去。

真是万幸还能有张圆桌在这块地方给她傍身。

她后仰得比之前更厉害。

不...意识到闯入的是什么的时候,楚凝眼睛瞪大。

瞪着修长,擦过少年的耳朵,险些就要伤到他了。

不成。

软绵绵的没有什么气势,说是拒绝,更不如说她是撒娇。

楚凝唾弃极了这样的自己抗拒,却被愉悦冲得酥颤,悬着泪,忍不住沉溺其中。

她抚在少年头上的十指,插入他的墨发当中。

少年全然不管,准确无误闯入,舌无比灵活的。

戏文上却有说:水帘长廊,缦回婉转,曲曲绕绕,花蔓长媛。

稀稀散散,稀稀落落,唯水声最幽听,蜂停不住,堪堪醉人意。

楚凝以为刚刚就足够气息不足,眼下她的足趾绷直,仿佛濒死的鱼。

快要到了,少年却抽了身。

楚凝无措往下看。

他露出一张靡丽绝绝的面孔,染着春意的眼睛,唇边更是润泽晶亮,比染上蜜还要莹透。

阿姐,你问心无愧。

伸手探拿了点,到楚凝的眼前。

是这样的问心无愧吗?女郎面红耳赤,羞愧难言。

阿姐对我,没有一点想法?一点触动都没有?身上有孕,两月多,尚且不问,怜煜再想她,也不敢真的来。

阿姐过于香软,若是真的上阵,只怕无法控制。

怜煜越发逼近,手伸了下去,我走的两个月,阿姐一点都不想我。

说是不想,水声潺到令人脸上阵阵发烫,楚凝被逼到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真的不想吗?嘴上说着反话,手没有半分停歇。

阿姐既然要回到从前,为什么回来之后又要和温之俨分房,不与他行周公之礼,摆脱于我,让我死心?看来,府上有他的眼线。

否则他远在柔嘉怎么会知道府上的情况。

就算真的若他话里说的那样,倘若我与之俨行周公之礼,你就会收手吗?怜煜把问题抛回她的身上。

阿姐觉得呢?他不会。

怜煜看着乖顺,骨子里的犟尤其吓人,楚凝比谁都清楚。

楚凝伸手想要抵触,她完全碰不到少年,在深宅的日子,为了消磨殆尽楚凝身体里的药物。

废了很大的功夫,可以说,他比楚凝还要更了解楚凝的身体。

空虚的感觉卷土重来,就好似又中了迎春。

怜煜特别会磨人。

她的指尖微颤,整个人都没有办法,颇有些楚楚可怜地看着他,瞧得怜煜的心都痒了。

阿姐,应我一句有那么难?说一句想念我有那么难?楚凝死死咬着唇,膝盖携缚着少年的头。

一直等不到女郎的应答,少年脸上的恳求转为肃然,复又低下去,更卖力地折磨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去学过,花样多到楚凝忍不住多心,先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

怜煜那小会纵然生猛。

可毕竟青涩,免不了磕碰到楚凝,如今他像是完全掌握了一切。

熟练到叫楚凝怀疑,出征的这两月,他会不会找旁人练过。

一想到他找旁人,楚凝的心里滞了一瞬。

就一小会,她也来不及多想,只完全被驱使了。

怜煜几过家门而不入。

一直肆意地挑逗,楚凝浑身的痒意都被他挑拨至巅峰,她知道怜煜这样玩弄就是想要逼迫自己妥协。

实在是太难磨了。

怜煜的手段堪比迎春。

迎春是外力带来的痛苦,而这是身骨都被挑起的求要。

少年在逼迫她。

楚凝不想妥协,可实在难受,她弯腰动着,往后倒退,抓了垫圆桌的巾布,桌上一片狼藉。

外头的婢女明显是听到了动静。

又来敲门,夫人?一有人来,他更是故意的驱使。

楚凝腰弯得几乎要折住。

唇已经被咬出血,声音抖得恐怖。

没事.....打碎个碗盏,退下。

婢女应是,这样接二连三,谁受得了第三回折磨,楚凝说她要午睡,不要再来打扰。

怜煜更是故意,他扫了一堆食碟堆带一边,楚凝看着旁边的摇摇欲坠,险些要落下去的食碟,心惊肉跳。

若是再落,还怎么瞒?怜煜体贴她坐在圆凳上辛苦,特地给她挪到桌上,小心为他说话。

地方宽,阿姐可以随意动了。

楚凝的裙衫全都被堆到了腰上,层层叠叠,逶迤特别好看。

鹿皮小靴已经被她蹬落在地上。

由于腿过长,只能盘着少年劲瘦的腰,防止她掉落下去。

只是这样,就盘得更紧了。

阿姐,你想要我吗?楚凝不说,怜煜也知道她不会说,就是想逗逗,看着阿姐的脸色面对他染上诱人的云霞。

少年的手掌碰到女郎的膝盖骨,俯压下去,使出他的真章,楚凝脸上汗津津。

风雨卷得太大了,她的手反撑着桌面,指甲刮花桌子的漆面。

她想问可不可以不要总是这样折磨人。

要是真开口,就拉不回来了,还怎么去正途。

扛得太久,一波波浪卷过来,简直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头。

门外又传来异常明显的脚步声。

这次还不是一个人,楚凝吓得瑟缩,怜煜往前压,更冲一波。

实在给到位,没有防备,她溢出一声响。

公主,臣下归来,身子还没有好一些吗?是温之俨的声音!他回来了!楚凝看向少年,他还没有抬头,楚凝往下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托起他的头颅。

........少年如楚凝的愿,抬起头来。

看着女郎惊吓过度的脸颊上红晕未退。

勾起一抹笑,来得正好。

少年的指头在这时候进关,接手了他刚刚打下的江山。

楚凝阻止不了,脸色变幻,眼神缓缓迷离,她的发髻散落了一半,另一边也不规整了。

像她的现状,展露人前的规规矩矩,不为人知的靡乱无章。

鹿皮小靴旁是她的掉落的簪花,身后是堆积的食碟,只要动作幅度再大一些,一定会掉下去。

话趋于平顺,楚凝轻声。

动静小些...少年生了反骨,他用自己的行动违抗:他为什么要听话,动静小些?什么都如愿怎么成,不仅不,他还重重按下。

谭水在瞬间冲垮了堤坝,一发不可收拾。

这样狼藉的场面滴滴答答。

远远没有结束,他又添加了,楚凝咬着唇,死死掐着少年的手臂。

少年垂眸看着女郎涂了丹蔻的指甲。

漂亮,柔软,细嫩。

温之俨没有听到回答,焦急敲门又喊了一声,公主?楚凝看着被敲动的门扉,心里有些慌乱,落了闩真的安全吗?怜煜也特别不好受,他替楚凝拂开她跑到前面的青丝,捏住她的下巴,带着她偏头看向不断被敲响的门。

阿姐,让他进来看好不好?楚凝几乎是吓得魂飞魄散,怜煜亲吻她湿漉漉的额头。

我想让他进来看。

楚凝简直被吓得魂飞魄散,头摇得厉害。

怜煜手下的动作不停,他取下楚凝另一边钗发的簪子。

青丝扑落满背。

阿姐,要想我顺你的意,你知道该怎么做吧?楚凝知道。

她一直却不说话,怜煜有耐心等着。

外头的温之俨浑然不知他的忧心催促,反而成全了怜煜逼迫楚凝,即刻要做出对怜煜的选择。

温之俨一直在门外叫喊,楚凝亦想等着,能拖多久是多久,怜煜抽身,张嘴要说话。

楚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迫于形势,只能捂住他的嘴,点头答应了他。

少年笑,压身到女郎,凑近耳畔低语,阿姐,早就这样乖不就好了。

楚凝答应了他也没有停,顶着楚凝细细端详,试探问道。

阿姐,你该不会用缓兵之计诓骗我吧?楚凝摇头,不会。

少年弯眼笑,我信阿姐。

他果然乖了。

温之俨敲了一会门,门外有婢女来说,小公子送了早膳来。

公主适才说她用过要小憩,不让人去打扰,恐怕睡熟了。

温之俨没有再坚持,也怕扰醒了楚凝。

对着婢女叮嘱几句,匆匆离开。

宫中事务堆积,怜煜休整几日,温之俨忙碌一晚,放心不下楚凝,也不想派人通传,亲自回来慰问。

下人既说没什么事,也能安心返宫了。

人一走,少年继续手头上没有做完的事情。

风浪交加,持续很久,待到结束之时,楚凝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怜煜细心给她收拾干净。

收拾期间除了,在雪峰上肆虐一会,也没有过多做别的。

楚凝避开眼睛,故意没有看他的变化。

怜煜来的时候没有多少人看见,走后门出去,带着安胎药来时,走的正门。

楚凝不知道她喝的药是安胎药,只以为还是治愈内虚调理的方子。

阿姐睡吧。

怜煜守着她。

知道避不开,也撵不走怜煜,楚凝闭上眼还真的睡了过去。

本以为应了之后,怜煜会让她做什么,最近楚凝一直都避讳出门,也不留人在旁边伺候。

倒是奇了怪了,怜煜这两日陪在她身边,偶尔陪着她用膳吃饭,规规矩矩到叫人不适应。

大禹动作不断,好在柔嘉的事情平定了,楚澈也害怕将来怜煜功高震主,不好牵制,假借关怀之名给他休养生息,隔绝出去。

又怕人说他寡恩,不堪用人,所以肃清朝堂内臣的重任,落到了温之俨的头上,他忙得整日不着府上。

怜煜的休沐放得很长,他哪里也不去,恭贺上门的都一概推掉。

京畿处与他来往过密的无非是芩南逐与杜明锡,两位长者都不爱出门,怜煜回京二日备了礼上门去过。

除此之外,杜成越来过几回,他人活泼,有他在的地方场子都能活。

楚凝常常被他逗笑,后面也不知道为何,来得少了,楚凝还问过怜煜。

他盯着楚凝,眸色不悦,声音微凉。

阿姐,你眼里有我就够了,为什么还要看别人?楚凝,......不过是觉得杜成越有趣,怜煜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随口问问。

怜煜正是嫌杜成越爱出风头,吸引了楚凝的注意力,特地让他少来,最好别来。

怜煜反问是吗,我不喜欢阿姐过于关怀别人。

他面色不变说,夫子病了,杜成越要留守在侧,故而少来了。

楚凝轻哦,片刻之后又问。

杜明锡卧病,你怎么不去看看?怜煜凑近她身边,早去过了,也备了礼上去。

先前你找来给我看病的郎中不错,吃了他开的方子抓的药,我的身子骨好多了,不如叫他去给杜明锡看看。

怜煜点头,说明日就叫人去看。

伯爵府常常只有楚凝和怜煜两个人。

若是含巧含妙楚凝都在这里,楚凝真有一种回到了在公主府的假象。

主要是怜煜这段时日安分守己,特别的乖。

两人独处之时,他也只唤楚凝阿姐。

义母两个字,偶尔叫一叫,他不嫌弃别扭,楚凝听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打心眼里不适。

本以为过了半月,温之俨就能回来。

前几日他还回来用膳,这两日身影全都不见,偶尔会传信回来照常慰问楚凝的身体。

楚凝喝了药,胸口不闷,也不泛恶心了,食欲渐渐好转。

就是还不怎么动,走几步身子觉得乏。

转眼天热起来,寝殿里放了冰也不管用,该热还是真的热。

怜煜提议回公主府住一段时日,长公主府的地处优越,的确是纳凉的好去处。

若是没发生先前的事情,不用怜煜来提,楚凝就斟酌着回去。

眼下她可是一点都不想去。

看楚凝兴致缺缺,怜煜纵然不想,还是让杜成越来这边走一趟。

杜成越接到来传信的婢女,都惊了。

不是赶我走吗?怎么又命人过来喊?叫的只有一个人,来的却是两个人。

怜煜看到郭芨之时,脸黑了。

杜成越连忙推他到角落赔罪,不关我的事。

阿煜,咱兄弟,我知道你对公主的情意,怎么会拉人过来给你添堵。

郭芨想见你,一直在门口蹲守,我进来时恰不注意就被她跟上了,人到了大门口,又赶不走。

郭芨背后有沛国府,撕破脸不好。

你别用杀人的眼神看我,我一万个与你保证,我发誓了,我真不是有心的。

楚凝见到郭芨很开心,一直拉着她话家常,天南地北什么都说。

说得最多的还是怜煜。

平日里,她也不提怜煜,今儿个顺着郭芨打听的话,倒是跟她说了很多怜煜从前的事。

认真端好一个姐姐的架子,好似在为他议亲事,仿佛很满意郭芨做弟妹。

杜成越看着旁边脸色裹寒霜的少年,又看看楚凝脸上如花的笑意,被冷得抱臂。

实在不知道两人究竟是在闹什么。

不敢多嘴打听。

一顿膳用下来,三人各怀心思,吃得最开心,当属郭芨。

她一直缠着楚凝,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用过膳,四人移位去水榭中乘凉打双陆玩,郭芨有心讨好楚凝,输了不少给她。

玩到一半,婢女过来提醒。

夫人,该喝药了。

楚凝起身离开,郭芨转向怜煜,一直跟他凑话讲,楚凝不在,怜煜一个字都不给,厌恶写在脸上,完全不理会她。

郭芨受了冷脸,只盼着楚凝赶快回来。

怜煜看了看。

你们玩,我去看看阿姐。

他走了一会,也没有回来,郭芨和杜成越呆着没意思,她起身要去寻人。

杜成越将功赎罪拉住她,郭小姐,公主已经和你说了很多,你想打听阿煜的喜好,也可以问问我啊。

我可是阿煜的至交好友。

杜成越投其所好起来,果不其然,郭芨就被他给唬留住了。

假山里。

楚凝被怜煜抵在最里面,这处角落很少刁钻,能挤得下两个人,只是需要贴得很近。

你做什么?楚凝极力避免颈处灼热的呼吸。

怜煜反扣了她的双手压过头顶,阿姐,别跟我装傻。

我今日已经很恼了,你再招我,我急起来,下手会重,一会莫要哭。

楚凝不说话,怜煜另一只手碰她的脸颊。

阿姐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