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引霜重重地放下茶杯,一拍桌子: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堂堂相府,也是能让你口无遮拦的地方吗?小小一个舞姬,也敢污蔑相爷?温引霜凝眉瞪着她:没有人教过你规矩吗?噗!兰殊非但不害怕,反而轻嗤一笑,一只白嫩的手虚掩着嘴,另一只手轻轻扶了扶云鬓。
夫人气性这么大,真不知道相爷是怎么受得了你的。
她反而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瞥着温引霜:夫人,你知道吗?相爷在我枕边情浓软语的时候,说我的腰甚是娇柔,比夫人的腰还要细。
你……!夫人,薏仁水来了。
温引霜猛地站起身,正要下令叫人把她抓住,偏巧下人就端着薏仁水来了。
把她抓起来!是。
一声令下,两个下人立刻冲过去,将她的两个胳膊按住。
而兰殊那个疯女人竟然不慌不忙,反而还笑看着她:夫人不要生气嘛,再怎么说,我们也共同侍奉过一个男人。
她说出的每一个字,似乎都是丢了一把柴在温引霜的怒火上,愈烧愈旺。
温引霜死死地瞪着她,五指紧紧攥成拳头,眼睛里都要滴出血来了。
兰殊却继续用媚气十足的声音说道:说起来,夫人还要多谢奴家啊,奴家替夫人伺候相爷,让相爷那夜过得很舒服。
给我闭嘴!她怒不可遏,气急败坏地一把夺过下人手里的薏仁水,直接走上前去。
温引霜一手掐住她的下颚,另一只手直接端起碗,将薏仁水往她嘴里灌下去。
夫、夫人,那是刚烧好的!温引霜斜眼一瞪,下人瞬间噤声,不敢说话了。
其实她也知道是刚烧好的,而且也能感觉到烫手,但是此刻,她的眼里除了愤怒什么都看不见了。
心里也只感觉得到怒意。
咳咳……!兰殊剧烈地咳嗽起来,表情痛苦地闭上眼睛,涨红了脸。
但她始终没有向温引霜求饶一句。
可她越是这样,温引霜越是觉得难以泄愤,心口被什么堵得慌。
什么贱女人!一个人尽可夫的舞姬,竟然也敢与她堂堂温家大小姐叫嚣?还敢在她面前示威?不知死活!住手!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传到温引霜的耳朵。
她一瞬间便听出来了,是商洛书。
可是那又怎么样?她已经红了眼,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将最后一点薏仁水都灌到了兰殊的嘴里。
兰殊痛苦地倒下来,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捂着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温引霜忍不住笑出了声。
引霜!那一刻,商洛书恰好跑到了她面前,讶异地看着她,又低头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兰殊。
相爷……兰殊忽然像换了一副面具似的,楚楚可怜地看着商洛书,娇弱地伸出一只手。
声音沙哑。
她揪住了商洛书的衣角,一点一点地向他爬过去。
一双娇媚的凤眸此刻却红了一圈,眼角还挂着泪珠。
这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任谁看了不心疼啊?如果这件事不是温引霜亲手做的,只怕连她自己都要怪那个下手的人太狠毒了,将一个好好的美人折磨成这样。
可是,她偏偏觉得痛快。
哪怕商洛书惊诧地看着她,还质问她:这是你做的?温引霜面不改色,冷眼看着商洛书:是我做的。
你、你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