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南尘按住的那个大汉忽然扑过来,一下跪在她脚边,开始磕头谢罪,嚷着饶命。
所以说啊,人生有时候挺可笑的。
不过就是一眨眼的时间,身份和命运都变了。
相爷,如何处置?南尘已经将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上,询问商洛书。
温引霜没等他开口,便毫不犹豫道:拉到刑房去,别让他死得太容易。
尽管她的声音很虚弱,但语气却是那么的坚定,充满杀意。
商洛书什么也没说,瞥了南尘一眼,算是默认了。
温引霜听着那人喊得嗓子都快破了,却被南尘拖走了,她只觉得痛快。
不哭了,没事了。
商洛书摸了摸她的头,将她搂得更紧了,呜咽声却那么清晰地传入她的耳朵温引霜的思绪纷乱,一时不知怎么应答他,只觉得好累。
靠在他的怀里,好想睡过去啊。
……商洛书把她带回家了。
她已经睡熟了,也许是醉了。
身上传来一阵桂花酒的味道。
傻姑娘。
他心疼地把她抱到床上,轻轻放下来。
他将被褥盖在她身上,看着她一脸醉态却那么憔悴,脸颊还是绯红的。
不像是喝醉了的样子。
婢女端来热水,他洗湿了帕子,亲自替她擦脸,又挽起了她的袖子。
商洛书本来想给她擦擦手臂,谁知道却看见她整个手臂都是被鞭打过的痕迹。
他惊诧地瞪大了双眼,急忙抓起她的另一只手臂来看。
没想到那里的伤痕更多更严重。
商洛书瞪着那些伤,眼睛都要滴出血来了,手都在发抖。
心口像被刀子剜开了一样,疼得都快要窒息了。
他自己都舍不得碰的姑娘,那个贱东西竟敢把她伤成这样?相爷?婢女小心翼翼地唤了他一声。
他隐忍着怒意,咬牙道:去请太医来。
是。
商洛书一边掉眼泪,一边给她擦身,又怕碰到她的伤口。
她在睡梦里微微一皱眉,他就立刻放下手,根本不敢动作太大。
等她缓过来了,他才继续给她擦。
阿洲……温引霜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却没睁开眼睛,紧皱着眉。
她好像做什么噩梦了。
你叫我什么?商洛书愣了一下。
阿洲,救我。
温引霜抓得更紧了,紧闭着的双眼却落下眼泪来,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没入发丝。
她那时候很害怕,但是在最害怕的时刻,她想的人却是陆行洲。
阿洲,陆行洲……别说他下落不明了,就算他死了,她还是念着他。
时间久了,她一直没提及,商洛书还真的以为她早就忘记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很可悲,但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阿洲。
她又在唤他了。
商洛书扯了扯嘴角,苦笑道:我在。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抚去她眼角的泪,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在,没事了。
……没多久,太医来了。
商洛书才放心把温引霜交给他。
恰好此时,沈斯离也回来了,却没带回簪子。
他面露难色:相爷,出了点问题,簪子不见了。
什么?沈斯离表情严肃地向他解释道:很奇怪,我走遍了整个鬼市的摊位都没找到相爷您说的那种簪子,也向酒馆打听过。
他喘了口气:所有人都好像串通了一样,谁都说没见过那个簪子出现在鬼市。
商洛书彻底懵了。
慢慢的,他就开始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