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云嫔素不相识,也不过就是参加宴席时的几面之缘罢了,谈不上敌人也谈不上朋友,她怎么会做这种顺水人情给他?进来吧。
是,相爷。
老太监推门走了进来,端着一个食盘,轻放在桌上,双手捧着那个黑乎乎的药碗赌端到他面前。
商洛书并没端起来喝,反倒故意用一种关怀的语气问那老太监:云嫔娘娘近来可好?有劳相爷牵挂,经过了太医的调理,云嫔娘娘近来身子好多了,也没了心病了。
心病?商洛书忽然想起来,云嫔几年前怀过一个孩子,后来不知道什么缘故就小产了。
孩子没了以后,云嫔整个人都变得疯疯癫癫的。
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官的女儿,承蒙皇上恩宠才能成为妃子,后来疯了,也就变成了弃妃,更没有人会管她。
几年过去了,商洛书也没有听说过关于她的消息。
商洛书敷衍了一句:那就替本相谢过云嫔娘娘吧,你出去吧,这药我自会喝。
是,那就请相爷多多保重身子,若有不适,老奴立刻去唤太医来。
嗯。
太监走后,商洛书就把药给倒了。
一是,他怀疑云嫔娘娘会做什么手脚,二是,他又没病,不用喝药。
……没多久,沈斯离入宫了。
却带来了一个极其不好的消息:伞婆和那西域女子都死了。
其实商洛书也想过很多种意外,偏偏就是没想到会是这种。
因为那两个护卫都是商洛书亲自挑选的,武功不在他之下,要怎样厉害的杀手才能杀得了他们?就在商洛书沉思的时候,沈斯离忽然掏出一个什么东西递给他看:相爷,这是嘉兰在伞婆的家门口找到的,怀疑是凶手落下的。
沈斯离一脸严肃,话打断了他的思绪:嘉兰还说,他认得这玉玦,是云嫔娘娘的。
云嫔?又是云嫔!商洛书接过那只玉玦来看,不由得紧皱起眉,目光紧盯着它看,心绪渐渐变得不安。
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不过商洛书也实在想不明白,他和云嫔无冤无仇,云嫔也不可能认识伞婆啊,她怎么会派人去杀人呢?而且这女人无权无势的,母族也不是什么大家族,又失宠了好几年,近来才刚刚恢复正常,她可没那么大的能耐做这些事情。
但这只玉玦的由来好像又说不大清……相爷,相爷?沈斯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凑过来看他:您没事吧?您的脸色不太好。
无妨。
商洛书缓缓回过神来,乏累地捏了捏眉心,摆摆手:你趁着没人看见,赶快离宫吧,去伞婆住的地方再仔细搜查一遍,其他的事情,等我回去再说。
沈斯离低眉犹豫了一会儿,语气落寞:是,相爷。
……拜月大典开始之前,有宫人来找他。
商洛书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跟随宫人前往祭天坛,听闻皇上和其他臣子也正往那里赶去。
若是比皇上晚到了,只怕又要被人抓住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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