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兰,没事吧?沈斯离急切地走到她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还转头担忧地吩咐下人:赶紧去找大夫来!是。
现在知道关心她了?早干什么去了?温嘉兰一想起他马上要娶别人了,就忍不住火冒三丈。
你滚,别来恶心我!一气之下,她猛地直接推开了他,谁知道用劲大了,自己也差点没站稳,往后摔去。
姑娘!嘉兰!还好下人及时扶住了她,沈斯离又瞬间赶了过来,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你别这样好不好?我们好好谈谈。
沈斯离的一双眸子都盈满了泪水,语气卑微哀求,几乎卑微到了尘埃里。
不知道为什么,温嘉兰越看越嫌弃:别碰我!她用力挣开了手,转身就往房里走,几个婢女跟进去照顾她了。
沈斯离想进去,温嘉兰反手就把门关上了。
任凭他在门口怎么喊,她也不想开门。
温嘉兰那时候真是气疯了,自己还怀着他的孩子,他转头就要去娶一个郡主了。
这就是他说的想办法?那到头来,温嘉兰就是做妾的命!温家的女儿,怎么可以做妾?!她的娘亲在世的时候,只教过她怎么当正妻,怎么当好夫人,管好那些小妾,可没教过她怎么去做妾啊。
沈斯离想让她做妾?他也配?她倒是宁可把孩子打掉,跟他不拖不欠的,干脆一点地离开沈府。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她都是温嘉兰,是温家尊贵的嫡小姐。
温家的颜面永远是最重要的,胜过她的性命。
温家的女儿去做妾,岂不让人嘲笑温家真的败落了?嘉兰,你别这样,你要生气就骂我打我,你别伤了身子。
沈斯离还在门外敲门,声音带着哭腔,好像下一秒都要破门而入了。
你顾着孩子,好不好?大夫说过,孩子不稳定,你不要气着身子了。
烦死了!温嘉兰直接抓起一旁的花瓶,气急败坏地朝门上砸了过去。
啪!房门一震,下人们也都全愣住了。
听到那一声清脆,温嘉兰的心竟然也毫无征兆地颤了一下。
外面,沈斯离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看着下人那一张张恐惧的脸,慢慢回过神来。
她刚刚......是不是太放肆了?沈斯离都已经卑微到那个地步了,她还敢砸花瓶?他不说话,是不是已经生气了,她会不会已经惹怒他了?娘亲说过,男人再怎么爱你,都是有底线的,有尊严的。
所以,沈斯离是已经走了吧?温嘉兰忍不住自嘲一笑,慢慢在床边坐下来。
姑娘,您这又是何苦呢?一个婢女给温嘉兰倒了一杯温水来。
温嘉兰接过来,喝了一口,觉得喉咙舒服了一点,缓了口气。
嘉兰......忽然,门外又传来沈斯离的声音,依旧是柔软的。
你若是实在生气,我可以离开,不碍着你的眼了。
我暂时会去客栈住一段时间。
沈斯离的声音轻了一些,没那么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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