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引霜轻哼一声,指着这些跪着的官妓姐姐便开始骂:自打我落进这醉仙楼,有哪一天是吃饱了饭,穿暖了衣的?你们个个都变着法儿来压榨我的银子,连我给孩子存的救命钱都偷了去赌,赌输了又拿我的衣裳首饰去当,连我娘给的遗物都被你们搜刮了去……控诉了一番,众人哆哆嗦嗦的。
她吐露完了苦水,才觉心情舒畅了些,丢下一句:好了,离开之前,我就送姐姐们每人五十大板,从此风月不相干,这是死是活,就看各位姐姐的造化了。
不要……饶命!夫人!打!打了许久,丫鬟见她乏了,知趣地搬来黄花梨木椅子。
温引霜便坐了下来,高高在上地看着她们被鞭打时的狼狈样子,求爷爷告奶奶,哭得那叫一个楚楚可怜。
夫人,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
丫鬟好心来提醒她,她却只是淡淡地喝了口热茶:天大的事,有相爷撑着,你怕什么?丫鬟不再言语。
半晌,温引霜看打得差不多了,便停手了。
不管多少下,总之没要了她们的性命,只是受了点皮肉之苦就是了。
也让天下人看看,她就算是零落成泥的玫瑰,那也是带刺的。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这一天,她也偷偷听到不少闲话,无非就是这两种:堂堂相爷,竟然娶了一个有孩子的罪臣之女,还是个官妓,怕不是得了失心疯吧?听说这婚事还是相爷在皇上那里三跪九叩,苦苦向皇上求来的呢!她始终不明白,商洛书为什么要娶她。
夜色入户,她在丫鬟的搀扶下,被送入洞房。
端坐在软软的床榻上,听着众人离去的脚步声,和门被关上的声音。
万籁俱寂。
她感觉自己被囚禁在了这座相府里,永远也逃不掉了。
温引霜疲惫地取下自己的盖头,环顾四周,一瞬间却愣住了。
这是……她的闺房?!一模一样的布置,连窗台的海棠花都那么像她自己在家里种的那朵。
商洛书这到底是何用意?难道,她对他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娘子。
房门忽然被推开,传来商洛书软绵绵的一声。
温引霜吓得一颤,慌忙抓起地上的红盖头,就要往自己头上重新盖起来,却听到商洛书说:都掀开了,还盖什么?语气不带一丝温度。
我……温引霜手一抖,盖头瞬间从她指间滑落。
她唯唯诺诺地低下头,偷偷抬眸,害怕地看着他:我不是故意的,相爷息怒。
虎落平阳被犬欺,向犬低头,也是明哲保身。
无妨。
商洛书轻笑一声,缓缓向她走来,脚下有些不稳。
娘子,我可算是娶到你了。
他站在她面前时,身上传来一股酒味。
还不等她反应,商洛书便直接扑了上来,一把将她压倒在床。
啊……温引霜吓了一跳,下意识要挣扎,商洛书却紧紧抓住她的两个手腕,神色微醺地看着她。
十五岁见了娘子,只觉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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