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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七七,小骗子

2025-04-03 04:30:20

闻骆!明栖开心地惊呼了一声:你怎么来了!小公主心情跟南方五月的梅雨天, 时晴时阴,无痕切换,这会儿也记不住闻骆不理会她消息的事来。

听到明栖的声音, 闻骆将视线挪到她的脸上。

灌木丛有些高, 冬日久未修剪的枝桠横斜乱支,只露出她光洁的额头和漂亮的眼睛。

眼神盛了一天的阳光似的, 温柔、灵动又充满欢喜。

他莫名心情不错,淡淡地勾唇露出一点明朗的笑意, 用下巴指了指继续上山的路, 问道:怎么不往上走了?明栖嘴角往下一垮, 又切换成不开心模式, 喃喃道:走不动嘛。

在富贵人家长大的女生撒起娇来都自然又可爱,带着被物质滋养又被家人宠爱的娇憨劲儿。

她这样说话, 闻骆想到初高中那会儿,每学期女生都要测八百米长跑,她总是提前一个月就拉着他放学到操场上陪她散步, 每次跑个几百米就停下,朝着他无赖地说:我跑不动嘛。

她的身体情况大家都清楚, 闻骆也不敢让她用力过猛, 因为突然的强烈运动而免疫力下降, 再叫感冒找上来。

所以, 他就会说:那你走走。

明栖压着田径场最外圈跑道再走两圈, 又会耍无赖地蹲在地上, 用被汗水浸润过的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闻骆哥哥, 我走不动嘛。

那会儿故事的结局通常都是闻骆将人背起来。

十三四岁的年纪,明栖褪去了婴幼儿时期的肥胖,却走向另一个极端, 瘦得弱不禁风,背在背上也没有什么重量。

白皙瘦弱的胳膊搭在他的胸前,趴在他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聊最近的题目,聊新学的红楼,聊魏承宇又在说她是小猴子,甚至还聊忧心的为什么班里其他女生都来月经了就她还没有。

百无禁忌,尽兴畅快。

都是每天黄昏平淡无奇的小事,确实后来谁也回不去忘不了的当年。

闻骆怀疑自己回忆了好久,可事实上秒针也没动几格。

他朝明栖走过去,明栖往旁边让了让,两人在一张长椅上坐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明栖偏过头,问他。

刚到江城没一会儿。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不是说去见Beacher了么。

明栖脑子转了转:那你是算出来他今天会爬钟山?闻骆:在你心里我这么万能?算卦都会。

会算卦就会算卦的,跟在她心里的地位有什么关系。

明栖努了努嘴:那总不至于你关心陈爱华的一举一动吧?这下,闻骆若有若无地牵了下嘴角:还挺会猜。

明栖一脸懵逼:……闻骆见她以现在的脑回路是猜不出问题的真相,索性给了点提示:INS。

明栖:……要不要这么记仇。

这得是关注了陈爱华INS多年才有的心得体会,明白陈爱华到一个地方必发动态带定位的心理。

闻骆没有好气地冷哼了声,顺手更解气地屈指,趁她不注意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然后悉数多年来明栖的罪状:是谁删了我微信几年都不理我一次?明栖:……是谁放假回家见都不见我一面?明栖:……是谁说好了结婚还要半夜逃走。

明栖:……这么说来,她感觉自己过分了一丢丢。

可删了他的联系方式、放假回来不和他见面,是因为他送了盛时烟水杯笔记本和CD,说好了结婚半夜还逃走,仅仅是因为,她无法说服自己用两人当时的关系走进一段婚姻。

那还不是因为你有问题。

在心里,明栖本来已经服软了,可说出来偏偏是强硬的话。

破天荒的,闻骆没有和她争辩什么,静默了会儿,赞同似的点了点头。

嗯,他淡淡应着,声音里有说不出的落寞,望着她的目光充满无奈又十分真诚:所以,七七,以后我错了,你就和我说错在哪里。

不要再说不理我就不理我,成么?她见过他年少时的意气风发,也见过他在处理华尚公事地杀伐果断,也见惯了他对自己百依百顺,可从未见过现在这般,类似于无能为力的请求一个人。

这种状态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

明栖垂下头,手指不自觉地拧着衣摆,细声含糊道;可,可以。

不过,她顿了顿:还是要看你表现。

好啊,闻骆又笑了下,嘴角的笑容好看舒服:那我表现的不好,你也提醒一下。

冬日下午的暖阳肆无忌惮地照在两人身上,像是坠入了一片暖黄的温暖海域。

明栖将衣角拧出了花,粗织的毛线衫似乎都要被戳出一个洞。

分外的安静里,她似乎鼓起了很大勇气,伸出手,拉了拉闻骆的衣袖。

闻骆纳罕地回头看她。

明栖深吸了一口气,保持淡定,才敢看着他的眼睛,慢慢说道:闻骆哥哥,你要放心些。

我们已经结婚了,我也不会再离开的。

她说话时眼神坚定的像一个无坚不摧的战士,为守护什么而战的那种,等待闻骆的回应。

闻骆似乎有一瞬间的怔忪,旋即将手腕上翻,紧紧握住她纤细的手,虔诚回应道:好。

冬天空气是凉的,但两人的手是热的。

明栖似乎被这温度吓怕了一般,如梦初醒般往后缩了缩,甚至不敢相信这是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主导的,面颊上不仅有些红。

她早就习惯了保持高高在上、让人挑不出一丝错误的完美公主形象,害怕被人发现害羞,只好龟毛地提意见。

你你、你问我对你哪里有意见,明栖顿了顿:那我可就要说了啊。

闻骆:……话是他允诺出去的,现在也不好随便收回,只能大方地点了点头:成。

明栖趁闻骆不注意抽出手,抽了一半,又被他逮住,只好清了清嗓子,细数闻骆的罪名。

想说他回家晚、不会做饭、内裤放在哪里都不知道,睡觉打呼噜抢被子不知道让着太太,可这些问题,闻骆身上,居然全部都没有。

明栖想了好一会儿:你视频电话时为什么要脱衣服,这不是一个好男人的作风。

闻骆挑了挑眉:我有辩护的权利么?你说。

明栖正义地点了点头。

闻骆用力在明栖的手上捏了捏,力道介于挑逗和随意之间。

我脱衣服,是为了洗澡。

明栖:那也不可以!怎么?闻骆笑起来,桃花眼深邃含情:要我穿着洗?哦,我懂了,原来七七是想看□□?明栖:呸!怎么又开始不守男德上了,还是在公共场合,虽然现现场一个人都没有。

你又开始顶嘴!她凶了他一句,闻骆立马闭嘴。

你还随便发朋友圈秀恩爱。

罪名第二条成立。

这下,闻骆沉默了会儿:不可以么?又是一副很受伤的表情。

明栖心脏又难受了一下,直接摇头:可以是可以。

就是……我们也不能发假的东西欺骗群众吧?有道理,闻骆了然于胸地点了点头:那我们以后发点真的。

明栖:……怎么好像又被套路了。

她算是看出看来了,闻骆这个狗东西是不会意识到自己错了。

闻骆还反问她:还有么?有就有用了么?明栖累了,哼哼了一声,不再讲话。

像是小孔雀开屏失败,整个人都蔫了下去。

两人手心早就捂出了一层的汗,闻骆再次捏了下她的指尖,又恋恋不舍地松开,蹲下来。

干什么?明栖惊呼一声,克制住了膝跳反射的冲动。

放心,闻骆笑得略带无奈:不是要求婚。

明栖:……闻骆指了指她穿的马丁靴,问:不打脚?打。

打脚你还穿?他微微严肃了点。

明栖撇撇嘴:我出门之前并不知道陈爱华要爬山。

闻骆冷笑了一声,似乎在责备她没有给自己照顾好,但还是很温柔地单膝跪地,将她的腿微微抬起,脱掉马丁靴。

按照规定过程,这时候应该给她换一双舒服的平底鞋的。

可现在,闻骆盯着她白皙光滑且没有丝毫褶皱的腿看了会儿,眉毛紧皱。

这认真的眼神仿佛医生发现患者时日无多,明栖紧张地问:怎么了?不问还好,刚问完,闻骆就暴力的将裙子往上翻了一截,将裙摆堆在膝盖处,对着她的腿打量了下,登时血气上涌,气得够呛。

明栖。

他分明的下颌线条紧绷着,半晌,就叫出这么个名字。

可叫她大名,只能说他已经在生气了。

空气陡然紧张了起来,明栖缩了缩肩膀。

闻骆舌抵上颚,几乎有点咬牙切齿:你就光穿一条裙子出门?……您发回火就这么大点儿个事儿???啊……她吞吞吐吐道:挺好的啊。

零下十三度你跟我说挺好?闻骆真的气了,冷笑一声:冻到麻木失去感觉了吧?明栖从小身体就差,不在江城过冬,冷一点儿就把毛线裤套上了,身边人都仔细着怕她头疼脑热生了病,现在她可到是好,大冬天的只穿一条裤子。

明栖抓住他的手,叫他捏一捏裙子的布料,一本正经地狡辩:你看看,很厚的,真的……真的不冷。

事实上,她根本没想过要做室外运动,在室内都是暖气房,这点衣服足够了。

闻骆一副随便她狡辩的样子,真的去摸了下,中肯点评道:连家里用的抹布都不如。

价格不菲的裙子在闻总眼里居然抹布都不如,可以,这非常可以。

明栖撇撇嘴,不讲话,用眼神传达我生气了赶紧哄好我的信息。

闻骆这次没有理她,低下头,把注意力放在她被鞋子磨过的脚上。

莹润凝脂般的一截脚腕,跟腱纤细又分明好看,就是上方被蹭点了点儿皮儿,一点红色在白皙的皮肤上分外惹眼闻骆的眉头皱了皱,从拎着的袋子里拿出创可贴,刚刚虽然他话说得狠,此时动作却无比轻柔。

贴好创可贴,他又将一双平底鞋从袋子里拿出来,帮明栖穿上。

两只脚有了可以自己活动的空间,立马舒服了不少。

她在鞋子里开心地动了动jiojio。

闻骆冷眼看她动作,把换下的马丁靴当垃圾似的扔进袋子里,又将搁在一侧的大衣罩在了明栖的腿上。

用最狠的语言说最怂的话:下次再穿这么点儿出门,我就给你锁在栖止居。

哟嚯。

还来脾气了。

明栖飞快地点了点头,扯着他的衣袖央求道:坐下来嘛,陈爱华估计还得好一会儿才能下来呢。

内心:哼!呸!我不信。

她的小脾气随时随地的作劲儿,在闻骆看来都很可爱,都能忍受,他就是忍受不了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又将目光看向远方:不累,不坐。

闻狗来了脾气还哄不好了是吧?明栖扯了扯他的衣袖:坐嘛坐嘛。

闻骆依旧不为所动,她又将手指一点点向下滑去,路过他指节分明且修长的手指,绕了一圈,绕进手心里,一点点画圈圈。

本来是求饶示好的本意,可做起来,平添几分暧昧。

一圈……两圈……三圈……别乱动。

闻骆呵了她一声,顺势手掌往上滑,手指分开明栖的手指,然后对应着稳稳握住,十指相扣。

男人的体温总是要高一些,他的手心温度干燥,让人不禁生了些颤栗。

被人拉着的姿势,闻骆又站着,猛然往前一步,就给明栖罩在了他的阴影里,身上清冷的雪衫气来袭,他的声音却不冷,带着温度和克制。

七七,我能想入非非么?你想就想,还要说出来么。

可可可,她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啊!明栖低下头,掩盖住泛着热气的红晕双颊,凌乱道:你,坐下!我,我累了,想歇会儿。

你不拒绝,闻骆又逼近了些,似乎贴着她的耳垂,缓缓道:那我可当真了啊。

七七可不能再骗人。

明栖脑子一团乱:我……我……闻骆也没有给她辩白的机会,用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语气说:小骗子得改邪归正,你要是再骗人,哥哥可伤心了。

小骗子。

上次他喝醉,也这么叫她的。

可明栖觉得自己是小作精,是小没良心的,可独独不是小骗子,她才不会骗他呢。

闻骆坐下来,将她的头放在自己肩膀上。

明栖喃喃道:我眯一会儿,一会儿陈爱华和盛时烟就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