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靖淮分开, 乔穗嘴角的笑立马褪下,回到家里把小白兔玩偶扔在一边就去洗澡了。
只是她进浴室几秒又返回来,不知想起了什么, 趴在沙发盯着被她扔在角落的玩偶。
十秒后,乔穗起身, 放轻脚步回卧室拿了个黑色的机器出来,对着玩偶从上至下仔细的扫一圈。
机器在意料之中闪烁红色灯,乔穗心口一窒,尽可能在监听器下表现的自然些,打开了综艺节目观看, 偷偷给江遇发信息说明情况。
以往的每天江遇都会来丽景苑,乔穗的习惯也慢慢发生了变化, 原本喜欢窝在被子里玩手机的她如今知道江遇每天什么时候来, 干脆洗了澡在客厅等。
她给江遇发消息说明情况后让他今晚先别来,后者发了条信息过来:【江遇】:我到楼下了,那就一起演场戏给观众听吧。
乔穗刚看完信息,家门就被敲响。
她见识过江遇的演技,但那也只针对有人在场的时候,今晚乔穗算是第一次见识到无实物的真演技表演。
她刚推开门,门外的男人就已经进入状态,连表情、音色和话语都时刻准备着。
但他始终没对乔穗凶过, 冷厉起来还缺点火候, 争吵的最后乔穗让他滚, 他滚之前回头在乔穗唇上留了一吻才心满意足的‘生气’离开。
为了让戏更加真实,乔穗在阳台亲眼看见他居然恶狠狠的踹了轮胎一脚。
不得不说, 不去学表演真的可惜了。
确认夏靖淮的劳斯莱斯离开, 乔穗特意把电视声音调大声些, 然后轻悄悄开门出去。
乔穗来到景园,摁响门铃。
不多时,大门被拉开,到嘴边的大哥还没说出口就被咽回,她不错眼的看着眼前穿着睡衣的女人,双瞳微睁。
那天电话里出现的声音她非常清楚是丁夏宜,但也只是初步认为她当晚有事暂住,万万没想到在她没来串门的这几天里,乔时翊家里居然藏了个女人!乔穗眼睛忽然发光,但只蹦出一个你的音就被屋里的乔时翊夺去了话语权。
进来啊在外面干什么,这么冷。
乔穗回家还没换下厚外套,相比之下,穿睡衣的丁夏宜显得更加怕冷。
有眼睛的都知道乔时翊的那番话在关心谁。
乔穗也没自作多情,并且贴心地让丁夏宜进屋,自己将门带上。
乔时翊好像也洗过澡了,穿了套黑色居家服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见到来人,他也只是稍稍挪开视线瞟过来,只一秒,就又收回到电视屏幕上。
乔穗也不认生,径直走到他右侧方的长沙发坐下,姿态放松,翘起腿,她刚张嘴还没出声,就听见乔时翊嫌弃的提醒她,坐好。
乔穗摸摸鼻子,乖巧的把腿放下,姿态依然大咧咧的窝在沙发,余光不停的往在吧台倒水的丁夏宜身上瞟。
哥。
只是暂住,别瞎想。
乔时翊了当夺去她想说的话。
乔穗语塞,我都还没说什么呢。
乔时翊往她的方向看了眼,但目光聚焦在乔穗身后的丁夏宜,乔穗低头玩弄指甲没察觉到他炽热的视线,等她抬头,乔时翊刚好收回视线。
乔穗:对了哥,今天沈湛把他女朋友带去锦绣坊了。
女朋友?乔时翊眉尾上扬。
乔穗点头,对,来定制旗袍。
乔时翊:他女朋友不是个男的么,你还接这业务?乔穗比了个交叉的手势,我当然不接,所以我拒绝他了。
谁知道那家伙很凶我把我说了一顿!你猜怎么着,他女朋友居然是个女的哎!只不过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怕被人欺负,才女扮男装自我保护的。
不过她的性格好好,跟我还挺投缘的。
乔穗喋喋不休的讲述今天和林柚白发生的事,丁夏宜给她端了杯柠檬水,她见乔时翊不怎么爱搭理自己,便把注意力放在丁夏宜身上。
丁记者,你怎么会在这呀?她的明知故问不但乔时翊听出来了,就连丁夏宜也能听得出来。
大晚上的,她穿着睡衣。
问她怎么会在这?丁夏宜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自知揣着答案问问题不会得到回应,乔穗小声嘀咕,叫你丁记者显得太生疏,叫你夏宜姐又把你叫老了,要不……她忽然抬头看向丁夏宜,我叫你嫂嫂吧,怎么样?乔时翊:……丁夏宜:……不怎么样。
乔时翊实在听不下去,握拳轻咳了声,对丁夏宜说话时声音不由得温和了几分,你先回房去。
别呀。
乔穗拦下她,拉着丁夏宜坐在自己身边,我们都在客厅把嫂嫂一个人放房间,多不好啊。
她看向她,上次多亏了你的报道呢。
丁夏宜莞尔,双瞳清净,举手之劳。
那……你怎么会在我哥哥的房子里呀?又把话题饶了回来。
丁夏宜知道躲不掉,只好如实坦白,我的住所被债主知道了每天来骚//扰,乔总热心肠出手相助,让我在这住几天。
热心肠?出手相助?整个宁城谁不知道他乔时翊是出了名的心冷。
要不是他喜欢你,就算流浪街头,他乔时翊都不带收留的。
心里是这样腹诽,但乔穗不敢说出来,尤其对上乔时翊黑沉的眸,话到嘴边就变成阳奉阴违的话。
是啊,我大哥他最热心肠了,路边的一只小蚂蚁迷路了他都会帮助它们找到家。
乔时翊:……所以你们现在是合租室友的关系?乔穗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
乔时翊:不然?乔穗:白高兴一场。
她扭头对丁夏宜小声说,前两天你和我哥在路灯下接吻我看到了噢。
唰——丁夏宜的脸瞬间通红,如鲠在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乔时翊瞧见她脸颊的红晕,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乔穗说了哪方面的内容,他沉声提醒,乔乔不要乱说话。
乔穗耸肩,行呗。
他再次看向丁夏宜泛红的脸,不自在的收回眸,问:找我什么事?乔穗最懂得看乔时翊的脸色,看得出他有意转移话题,也就识趣的不再继续,终于把今晚来景园的目的道出。
夏靖淮刚送了我一个玩偶。
乔时翊把玩着手里的遥控器,然后呢?乔穗:里面有监听器。
他的眸光一愣,看向乔穗,怎么发现的?乔穗如实道,前些天江遇给了我一个探测仪。
刚刚江遇来找我,演了一出吵架的戏,他是在楼下听完才走的。
乔时翊垂头不语,他在家的形象与在公司不一样,头发好像洗过吹干了,刘海搭在额前,他垂下脑袋,刘海盖下一道阴影,乔穗看不见他的神情。
客厅一片寂静,只有财经新闻栏目主持人字正腔圆报导股票涨跌情况,正当乔穗思考要不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门铃响了。
她跑去开门,确认江遇身后没尾巴才迎他进来。
江遇进屋和丁夏宜打了个照面,相□□头以示问好。
见丁夏宜坐在乔穗身旁,无奈,江遇只好坐在乔时翊身旁的位置,接着用最简洁明了的话讲述今晚发生的事和心中的猜疑。
末了,乔时翊的眉头越锁越紧,裴煜那情况怎么样?江遇:差一点。
乔时翊抬手摸下唇做思考状,他能想出送乔乔带有监听器的玩偶就说明已经起疑了,乔乔你这段时间减少在他面前活跃的次数,丽景苑的房子也先别搬了,现在搬走会更加让他怀疑。
乔穗问:现在我们要怎么做?乔时翊:平时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当监听器不存在。
当监听器不存在?乔穗下意识看向江遇,对方似有感应一样也看过来,两人心照不宣的四目相对,虽不语,但也都明白。
当监听器不存在是不可能的。
每晚江遇过来和她做的那些事,就不可能当监听器不存在。
从景园离开前,江遇适当提醒乔时翊,时锐你多加留意,他的目标有可能从始至终就是时锐。
乔时翊点头表示知道,你保护好我妹,其他的我来。
江遇忽然笑起来,被乔穗看在眼里,像极了斯文败类,多谢大哥成全,你恩爱够了终于轮到我们了。
乔时翊:……丁夏宜:……-乔穗听乔时翊的话,当监听器不存在的生活了三天,这三天她和江遇都只保持微信联系,就连江遇提出要去锦绣坊找她,也都被拒绝了。
但始终生活在监听器下,乔穗每看见被扔在沙发的玩偶都会浑身不自在,这天戏瘾来了,碰巧收到乔时翊要她演戏的通知,她声情并茂的在监听器旁佯装打电话,一通电话十分钟,五分钟唠嗑五分钟提正事,将时锐集团的机密和当前要事全部说了出来。
监听的人以为得到重要的讯息,就把内容整理好告诉夏靖淮,因为德威欺骗消费者的头条还在被人转载,夏靖淮心急之下,把得到的有用信息匿名给了报社,不料,他没看见铺天盖地对时锐的负面新闻,反倒收到了夏德昌的一巴掌。
跨年夜那天,夏靖淮被夏德昌以电话的方式叫回家,他前脚刚进家门,夏德昌就把积累了一天的怒火尽数发泄出来。
从小到大我怎么跟你说的!要沉稳要沉稳,这件事要不是我,德昌德威就要被你害死了!靖淮,凡事都要动动脑子,你的脑子不是摆设,我花这么多钱让你出国念书不是让你这么愚昧草率做决定的!你私自把带有监听器的玩偶送给乔穗就已经打草惊蛇了,电话里她故意说出来的重要信息你都没有想过真假性就把它给报社,难道你不怕报社和她串通好了吗?从小到大,夏德昌不断给夏靖淮灌输金融相关知识,刚上高中,他就花重金把他送出国接受更好的教育,父亲的良苦用心夏靖淮谨记于心。
这件事确实是他考虑不周,瞧见父亲动了怒气,他除了表示抱歉其他的一句没说。
夏家骂声连连,冲破寂静的夜空。
另一边,郊外别墅里,江遇和乔穗相拥在阳台上观赏在夜空绽放的烟火。
两边的氛围截然不同。
江遇从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肩头,鼻腔飘进她她身上的香味,他贪婪的多吸几下,声音低哑,喜欢吗?乔穗仰头望着满天烟花的夜空,一朵朵发着光的火团接二连三冲向天,在最顶端炸开成一片靓丽的花火,艳丽的花火倒映在乔穗晶莹的眼瞳,宛若星辰,喜欢。
江遇在她脖子亲了下,喜欢什么?乔穗缩缩脖子,喜欢烟花。
然后扭头看他,唇畔含笑,也喜欢你。
江遇空出一手捧住她的脸,声调柔和,几乎融合进烟花炸开的声响中,这段时间辛苦穗穗了。
乔穗眨眨眼,穗穗?她好像没听谁这么叫她,只有他。
嗯。
江遇不紧不慢的解释,穗穗平安,愿你平安。
乔穗动容,踮脚在江遇的脸颊亲了下,而后脸上布满得逞后的得意,怎么办,我可太喜欢你了。
江遇喉结滚动了下,捧住她脸的手收紧了力,他的唇贴在她的之上,乔穗的吻技在他日以继夜的教导下见长不少,偏头迎合他时调皮的在他下唇咬了下,力道不重,却也让江遇睁眼看她。
他的眼神胶着,看着她时像胶水似的,黏糊糊的,乔穗不瞎,从他眼底清楚地瞧见那一团无名火。
江遇紧紧抱住她,力度大到好像要把她压进身体里,双唇辗转,两人不知什么时候亲到了床褥上。
阳台外的烟花还在继续燃放,一朵接一朵在天空绽放,屋内气氛旖旎,江遇的手已经伸进她的里衣内,趴在她锁骨上喘着粗气,仍尊重地询问,可以吗?乔穗被他吻的差点喘不过气,正像个溺水的人狠狠呼吸新鲜空气,胸口因为她的呼吸而上下起伏,身上的男人被她招惹的更加难耐,再一次询问她,带了哄骗的意味,好不好?作者有话说:说到做到,会让你们如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