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歌眼里聚满笑意, 回答曹放道:没事。
顿了顿,撇你焦秀儿一眼,就是有点难受。
怎么难受了?是不是被气的?跟上来的严春文, 立马拉着叶挽歌夸张说道:哎呦, 那可不行。
挽歌, 我们赶紧进屋休息去。
你可是快要当新娘子的人了,可不能被别的猫猫狗狗给气着了。
别的猫猫狗狗的焦秀儿:......又惊又气又迷茫。
她想不明白, 为什么叶挽歌当众打人,还是打养大她的养母。
如此忘恩负义的人, 曹家...为什么不生气?不是应该呵斥叶挽歌, 让她跟自己道歉的吗?他们曹家, 就这么不要面子的吗?!不是, 你们就这样走了?眼看着他们不是说说, 是真的进屋去,焦秀儿立马喊住人。
你们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养大叶挽歌的养母,我是赵家的儿媳妇。
你们.....我们怎么了?严春文冷冷的瞥向焦秀儿。
曹放的双眼, 完美的继承了严春文的, 看人时让人忍不住的发抖。
焦秀儿说不下去了。
严春文看她这个样子,心里又是一阵冷笑。
她早在知道叶挽歌的身世后,就对这个姓焦的养母很不喜欢。
现在见到她, 就看一眼,就知道焦秀儿是一个惯会做可怜的。
叶挽歌从小在她身边长大, 肯定没少吃苦。
这么想, 严春文对叶挽歌的怜惜,就更胜了。
连带着对眼前张牙舞爪的焦秀儿, 就更厌恶了。
严春文不想叶挽歌没了好心情, 她让曹放带叶挽歌他们几个进去, 焦秀儿就留给她对付。
阿放,你带挽歌他们进去。
我在这里跟赵家的儿媳妇,好、好、聊、聊。
她特地强调‘赵家的儿媳妇’。
这个所谓的谁家的儿媳妇,可能在焦秀儿眼里是金贵的。
但在从小就在富贵人家长大,结婚后又嫁到更好的人家的严春文眼里,却是一文也不值。
赵家,算个屁。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以前的叶家,她也不放在眼里。
曹放了解他母亲,知道她有分寸。
他嗯了声,连看焦秀儿一眼都没看。
然后,他握了握叶挽歌的手,道:挽歌,我们进去。
大伯昨天又寄了肉干回来,说是新口味,让我们带过来给你们尝尝。
曹容也插话,无视人的举动,仿佛刻在骨子里的一致。
她道:对啊,小五嫂。
这个肉干可好吃了,我们进去尝尝。
还有啊,我今天还带了化妆品过来,等等会儿我们看看,看看你喜欢哪种的。
到时你和五哥结婚的时候,我再帮你化。
我化妆技术可好了。
我们团里很多表演的姐妹,都是我化的。
曹容喜欢帮人化妆,所以平时没事就跟团里的化妆师傅学习。
现在已经是半个化妆师傅了,有时团里人手不够,她也会帮忙。
叶挽歌见他们问也不问,就站在自己这边,满胸腔的感动。
她顺着话题接下,好,那就麻烦阿容了。
嘿嘿,不麻烦,不麻烦。
阿容姐姐,我也看化妆,还有吃肉干!这个才是叶晚晴的目的。
有叶晚晴这个小吃货的插话,气氛瞬间活跃。
几人有说有笑的,完全把焦秀儿当成了空气。
焦秀儿都气疯了。
她们,她们怎么敢!焦秀儿想向前质问,可她却忘记了,还有一个严春文没走呢。
严春文立马挡在她面前。
冷笑,赵家的儿媳妇,你想去哪里呢?焦秀儿:......能换个称呼吗?亦或者不要这么明显的讽刺?......焦秀儿完全不是严春文的对手,没两下就落荒而逃。
叶挽歌也没问严春文怎么对付焦秀儿,反正她已经跟焦秀儿闹翻了。
再多点仇恨,也没有什么。
不过有件事,在严春文进来后,她觉得需要跟他们说一声。
但叶挽歌没有立马说。
此时中午,他们需要吃中午饭了。
叶挽歌是知道他们今天会过来,因为前天曹放过来的时候跟她说过。
所以,她今天做的分量,都很大。
等吃完饭了,几人回到堂屋里,叶挽歌才把自己要跟赵家断绝关系的事儿说了。
叶挽歌有些忐忑道:其实早在他们算计我,让我离开赵家的时候,关系就断了。
当时...那件事闹得蛮大的。
我以为他们会要点脸,不会再找过来。
我没想到.....曹放抓住叶挽歌的手安抚,作为这里大家长的严春文看了眼儿子急急忙忙伸过去安慰的手,顿时觉得有些牙酸。
她从来不知道,她家冷酷无情的小儿子,这么会安抚人。
虽然有点酸涩,但是,严春文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她其实也赞同跟赵家断绝关系,不说今天她见了焦秀儿,就是以前她没见过焦秀儿,听了他们的为人处世。
这家人,也不能深交。
现在还没结婚了呢,就找上门来攀关系了。
要是以后儿子跟叶挽歌结婚,那不得翻天?严春文道:那就断了。
不过,却不能直接断。
严春文想得比叶挽歌多,要是直接断,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人,难免会以为叶挽歌攀上了高枝,不要养父母一家。
那到时,牵连到的还是她儿子。
严春文想到了什么,问:挽歌,我听大伯说,你这些年的生活费,都是你母亲转账给赵家的是吧?凭证还在吗?叶挽歌:在的。
严春文:你把票据拿出来。
叶挽歌没想这么多,进房把自己收起来的银行转账票据拿出来,递给严春文。
严春文接过来看,越看,眉心都跳起来了。
从叶挽歌两岁不到开始,叶挽歌的母亲于冰就开始给焦秀儿汇款。
从一开始的每个月的十几块,到后来每个月的三四十块钱,一直到叶挽歌十七岁,叶家差不多出事。
于冰一共跟焦秀儿汇了将近六千块。
六千啊。
可不是六百。
养他们赵家一大家子都可以了。
严春文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叶挽歌的母亲蠢,还是太过于善良。
她能理解她怕自己的孩子,在别人家过得不好的担忧。
但也不能随便养大饿狼的胃口啊。
那个焦秀儿一看就不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
明知道她不是好人,还转这么多钱过去。
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厉,甚至虐待自己的孩子。
想到曹大伯和小儿子说国,叶挽歌在赵家过得不好,甚至尝尝被打压。
严春文就忍不住升起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比刚才在外面对付焦秀儿更要生气。
这样的人,就没必要好好让他们活着。
严春文忍着怒火,把票据收起来,挽歌,这些票据先给妈几天。
至于断绝关系的事儿,你不用管。
过两天你留意报纸,妈帮你搞定。
老娘要让赵家吃不了兜着走。
养一个小女娃,他们也敢拿这么多钱!等着。
即使严春文努力的控制怒火,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严春文的愤怒。
叶挽歌见她这样,又被她突如其来的那一声妈,弄得不知所措。
她挠了挠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伸过来的曹放的手,她安慰道:...妈,您别气。
反正都要断绝关系了,没必要为这些人生气。
她小心翼翼,又特别乖的哄人。
严春文看到这样的叶挽歌,真的是心疼死她了。
她过去,抱着叶挽歌,使劲的抱着。
她甚至把曹放握着叶挽歌的手,都打掉了。
曹放:......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这是亲生的母亲。
但...曹放还是忍不了。
他一把将叶挽歌从母亲怀里拉开,道:妈,票据给我。
我来登报。
严春文怀疑的看着曹放:你?曹放嘴角抽了抽,我知道您想做什么,但我做得比您好。
曹放自信道。
好像,也是一回事儿。
严春文找人登报,也不过是把这些年的转账票据拍个照片,再登一份断绝书。
但要是不找熟人帮忙的话,这份断绝书就会被排到边边,效果就没那么好了。
而自己的儿子,严春文知道。
他的战友不少,还有从小到大的玩伴.....严春文哼了声,嫌弃的撇了眼他又抓着挽歌的手,行,给你。
要是连这事儿你都做不好的话,你就别认我这个娘。
曹放:......我现在就感觉,我不是您的儿子了。
特别感觉自己像路边捡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