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歌做了一晚的梦。
梦里有恶心的赵家人, 有肆意伤害未成年的恶毒亲戚。
最后,都被坐着轮椅的团长大佬,给弄死了。
最后的最后, 叶挽歌是笑醒的。
醒来, 外面阳光正好。
叶挽歌轻身起床, 房间里的三个未成年还没起。
她过去看了眼小奶包,见他露出肚脐呼呼大睡。
好笑的摇头, 帮他拉下衣服后,出去洗漱做早餐。
叶挽歌昨天买配料的时候, 买了一袋挂面。
她打算今天早餐, 就做简单的葱油鸡蛋面。
在洗漱前, 叶挽歌先把昨晚留的煤给换了。
一夜后, 煤还烧着, 不过并没有那么旺盛了。
换了煤后,叶挽歌把放了一夜的开水弄到保温壶里。
然后剩下的热水,叶挽歌倒入洗脸盆兑了冷水, 洗了脸, 就开始做早餐了。
叶挽歌先热锅打入鸡蛋,在蛋黄快要凝固时,她浇了一点冷水。
这样煎出来的荷包蛋, 会又黄又嫩。
叶挽歌看着第一个成品,圆圆的蛋白上铺着一个又圆又嫩, 看起开还很好吃的蛋黄。
让人食欲大增。
叶挽歌满意的点头, 然后接着又煎了三个。
昨天一家四口都遭遇不好的事,今天吃个鸡蛋补补。
剪完鸡蛋, 叶挽歌直接往大铁锅里加开水煮面。
倒入的开水, 还没完全沸腾。
叶挽歌借着这个时间, 拿出了四个大碗。
家里没有熬制猪油,叶挽歌用花生油代替,往每个碗里各勺了一小勺花生油,又切了点小葱段放到碗里。
这时水开了,加入挂面。
等挂面煮熟,夹出,放入碗中,再铺上刚才煎的荷包蛋。
到这里,其实也快完成了。
一股淡淡的面香,夹着鸡蛋、小葱,和花生油的香味,往空中飘散。
有人路过叶家门口,那股香味往鼻子钻时,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
谁做的早餐啊?这香味让人食欲大振啊。
就在这时,里面的叶挽歌往各个碗里加开水。
原本清淡,并不浓烈的香被开水撞开后,香味瞬时翻倍。
原本听了路过的人说香,跟着轻嗅的其他路人一闻,顿时沉醉。
夏天的清晨,本来就没多少胃口。
可这股清香,不仅让人食欲大增,还让人流连忘返。
谁家的早餐啊,太香了。
弄得本来没有食欲的我,都饿了。
我还吃了早餐的呢,闻到这香味,也饿了。
所以,到底是谁家做的早餐啊。
也太馋人了吧。
应该是叶家吧。
新回来的丫头,做饭太香了......议论声慢慢远去,叶挽歌并不知道今天比较清淡的早餐,也引起了路人的探讨。
她刚做完早餐放在是桌上,三个未成年就醒来了。
最先冲出来的是叶晚晴,她最先冲到叶挽歌面前。
只是等到了叶挽歌面前,她反而束手束脚,不敢说话了。
她这样,方便了后来居上的小奶包抢先第一步。
小奶包张思明冲过来,一把抱住叶挽歌的大腿。
他仰着小包子脸,甜甜糯糯的喊人,二姨姨,小思明好想你哦。
你做了什么好吃的,给小思明吃呀?叶晚晴鼓了鼓脸,哼了声,小声叨叨,小马屁精。
季玉书刚好路过她面前,撇了她一眼。
大概是季玉书的眼睛太明亮了,好像把她看穿。
叶晚晴的脸,顿时通红一片。
我,我去洗脸!然后,咚咚咚的往厨房跑。
她的脚步声,像是发泄一般,敲打在地面。
叶挽歌迷茫的看了看季玉书,又往厨房看了眼,你气她了?季玉书:.......我这么无聊?季玉书难以置信问。
叶挽歌点头。
虽然目前季玉书,没有在她面前露出‘恶作剧’的一面。
但她可记得了,季玉书可会‘欺负’人,也可会逗弄其他两个未成年了。
季玉书怀疑人生,他回想叶挽歌回来的这两天。
回想自己,是不是在他面前暴露了本性。
不然,为什么她总是.......能说到他心里去的呢?季玉书还没想明白,害羞跑进厨房说洗脸的叶晚晴出来了。
她的脸湿漉漉的,大概是急,脸额头的伤口也沾上了水,衣领子都被弄湿了。
还有,她刷完牙肯定没擦脸,嘴角还残留着白色的泡沫。
叶挽歌:......叹气,拿起自己洗脸的毛巾,过去帮她擦干净。
她道:刷完牙,记得把泡沫洗干净。
还有,洗完脸要把脸擦干。
虽然现在天气热,不怎么会着凉。
但女孩子,少玩水。
我没有玩——水!还有。
怎么还有?叶晚晴惊呆了。
叶挽歌低头瞪她,她指尖点着她额头旁边完好的皮肤,没好气道:当然还有,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自己额头还有伤?你是不是不想要这张脸了?叶晚晴高涨的气势,顿时被压制,迅速往下跌。
叶晚晴扁了扁嘴,不敢呛回去。
她叶晚晴是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好汉,昨晚这个二姐救了自己和玉书。
她不能忘恩负义,于是.......她把目光求向季玉书,想让季玉书说说她。
让她不要太嚣张了,他们还没承认她呢。
然而——季玉书理都没理她,转身进去厨房拿洗漱用的牙刷,刷牙洗脸。
叶晚晴:.......这个家,是不是只有她还在坚持?叶挽歌看着叶晚晴古灵精怪的大眼睛,转啊转的,没好气的又点了点她的额头。
伤口不许再碰水了,知不知道?叶晚晴别扭的轻轻的,哼了一声。
叶晚晴忍笑,又道:等吃完早餐,我再给你去买点药。
不用。
叶晚晴不在意道,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我不怕......叶挽歌假笑,盯着她,不怕什么?继续说。
要是说不好,没早餐吃了。
叶晚晴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鼻子满是空气中飘荡的清香,这要是吃不了......我怕留疤,你去买药吧。
噗呲!叶挽歌终是被她‘大丈夫’的不屈小节,给逗笑了。
季玉书出来就听到叶晚晴不要脸的话,顿时一阵无语。
还总是说小思明是小叛徒,季玉书看她就是个大叛徒。
哼。
一直看着姨姨舅舅的小思明,左看右看。
他没懂长辈们的眉眼官司,暗潮汹涌。
眼看着小舅舅要坐下来,要吃早餐了。
他立马也跟着,想爬上石凳上。
然而,他的一只小胖腿才跨上石凳,人就被抱起了。
视线拔地而起,然后落入一个熟悉又香香甜甜的怀抱。
是二姨姨呀。
姨姨,吃面面。
叶挽歌亲了他的小脸蛋一口,洗完脸再吃。
小思明遗憾的看着石桌上的面,哦了一声,十分低落。
叶挽歌被他渴望的小眼神,给逗乐了。
也没花多少时间,很快帮他刷好牙,洗好脸,就抱着小奶包吃早餐。
葱油鸡蛋面,面吸足了葱香,鸡蛋香,还有花生油的香味,一口下去,快活似神仙。
太好吃啦~~小思明捂着小脸夸赞。
其他两人虽然没有说话,但也给足了面子点头。
叶挽歌笑得眉眼弯弯,精致白皙的脸上,透着乖,透着微微幸福的甜。
今天,果然又是美好的一天呢。
.......吃完了吗?隔壁冯老太皱着那张刻薄的老人脸,视线飘向隔壁叶家,问的却是自己的儿媳。
冯老太的儿媳,跟她一副德性。
冯老太没问之前,就一直趴在两家中间的墙上,不停的闻着隔壁传来的香。
现在冯老太问了,还在闻。
只是那香味明显淡了,遗憾道:应该吃完了,我现在好像没怎么闻到了。
吃完就把你儿子喊醒,放出来。
记得把窗户开了,这么热的天,把门窗都关了。
要是热出病......那还能怎么办?要不是隔壁那个贱人做饭这么香,总是把小宝馋哭,又不肯给我们家小宝吃。
我们至于吗!以前,谁家不是我们小宝哭一哭,就有吃了。
就那个小贱人——冯老太的儿媳狠狠的瞪了眼隔壁,不给小宝吃就算了,还骂您。
妈,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我们能关小宝一天两天,但以后怎么办?总不能中午也把小宝关进房间里吧,现在天气这么热,门窗都关了,要是热病了我们小宝,怎么办?那就让他们赔!儿媳撇了撇嘴。
要是以前,她还能相信一下。
毕竟这事,以前冯老太没少做。
一些新来的,面子薄的人,都会为了面子给上那么点好东西。
但现在新来的叶挽歌.......感觉这想法,不靠谱。
不过儿媳没说。
冯老太说完,其实也虚。
尤其是昨晚叶挽歌反击,还想告她,她就更虚了。
但也不能在儿媳面前虚,她吼道:还不快去把小宝喊醒!儿媳无语的往屋里跑。
这时,这个院子的另外一个人家也起来出去买菜了。
看到冯老太婆媳俩,暗自摇头。
出门的时候,想了想,过去王奶奶家,跟王奶奶提个醒,省得她们又欺负人。
......叶挽歌并不知道隔壁的偷窥行为,她吃完早餐,便出门了。
家里什么药都没有,叶晚晴除了额头的伤外,身体也被打得淤青。
季玉书身上应该也差不多。
这些伤,可不是什么小问题。
尤其是小孩,一定要重视起来。
叶挽歌的灵山有治疗外伤的药酒,她穿越过来之前,因为在研究黑玉断续酒。
所以,有很多。
喝的,外用的,都有。
就是,要找个适当的理由拿出来。
还有,叶晚晴额头的伤,可能要买点祛疤的药膏。
小姑娘,可不能留疤。
叶挽歌没有直奔医院,而是买了菜后,在附近转了一圈。
然后,她发现了一个让她十分惊喜的地方。
这里,竟然有药膳馆。
嗯,虽然是个跟国营饭店合并的,并不是什么正规的药膳馆。
但它隔壁就是中药馆,中药馆做的汤膳会放在国营饭店售卖......真棒。
现在是刚过早餐时间,九点来钟,还没到中午。
叶挽歌站在中药馆和国营饭店中间,来回的看。
这个年代,不管是食物,还是药材都很诚实。
叶挽歌站在中间,不仅闻到食物的香味,还闻到了今天中药馆做的山药泥鳅汤。
真香。
就是茯苓放得有点多,茯苓的味道重了。
叶挽歌站在这里时间太长,让人严重怀疑是想贪小便宜的。
国营饭店的服务员在里面打扫的时候,看了她很久。
见她还没走,就出来呵斥:你一直站在这里干嘛?去去去,一边去,没钱买东西,就滚一边去。
她的态度非常不好,叶挽歌倒也不会因为陌生人的一句不了解,而生气。
她笑问:里面的山药泥鳅汤,什么时候好啊?我想买一点。
服务员不耐烦的表情一滞,好奇问,你怎么知道,他们今天做的事山药泥鳅汤?闻出来的啊。
不过茯苓放多了,茯苓的味道盖住了泥鳅的清甜,有点可惜。
嘿,你还真的说得头头是道啊。
不过你可别乱说啊,那可是中药馆的大师傅做的。
顿了顿,见叶挽歌穿着不差,样貌又好。
刚才没怎么注意,现在认真看,这样的女同志也不至于没钱。
服务员道:要是你真的想买的话,就先进来坐吧。
那个汤膳,没这么快。
好,谢谢你了同志。
叶挽歌笑着跟服务员道歉。
叶挽歌的笑容,总有一种魔力,让人不自觉的跟着放松的笑。
服务员勾了勾嘴角,刚让她去靠风扇的地方坐时,一道急促的声音袭来。
丽玲!服务员孙丽玲回头,看到来人,震惊了,堂姐,你怎么来了?孙丽玲看着堂姐一瘸一瘸的走着,心疼的过去扶她,你的脚都没好,你怎么过来了?小妞妞呢?她没跟你过来吗?我都这样了,怎么能带她出来。
我把她放在隔壁邻居家了。
我这次过来,是想跟你说,我,我决定要离婚了。
什么?!孙丽玲惊呼了一声。
喊完,才发现自己声音很大,四周的路人都看过来了。
她连忙拉着堂姐孙丽巧进国营饭店坐下,问:怎么回事?他是不是又打你了?孙丽巧没有说话,忍着泪水,拉高了长袖衬衫。
衬衫是浅蓝色的,随着衬衫被拉高,在浅色的衬托下,皮肤上的青紫淤黑,显得格外的恐怖。
孙丽玲倒吸一口气,叶挽歌坐下,刚好放下东西抬头。
叶挽歌看到这一幕,眉头顿时皱起。
要是没看错的话,那些伤,有很多是陈年积累的。
混账东西,走!姐,我们回家找爷爷他们,我就不信了。
那个姓黄的,还真的无法无天了。
没用的。
孙丽巧拉着堂妹,摇头痛哭,找也没有用的。
以前也不是没有找过,还不是打我。
可是,他上次——发毒誓?孙丽巧狠狠的擦了下泪水,跟钱比起来,毒誓又怕什么?什么意思?我的脚,大夫说好了也没救了。
以后走路都会一瘸一瘸,也不能用力。
工厂里听说我的脚好不了,现在准备劝退我。
他听到这个消息,认为我以后都没钱拿回去了,没钱给他赌了,就把我打了。
其实他打我,我也能忍。
但这次!孙丽巧聚满泪水的双眸,充满恨意,他竟然还想杀了小妞妞。
怎么可能?!孙丽玲惊呼,那是他亲闺女!我亲眼看见的,要不是我及时阻止,我的小妞妞就没了。
丽玲。
孙丽巧捂着脸痛哭,小妞妞是我的命,我不想她的未来像我一样,永远活在黑暗里。
她才五岁啊!孙丽玲也跟着哭。
孙丽玲还没结婚,她因为堂姐的婚姻,一直都很恐惧婚姻。
孙丽玲问:那堂姐,你以后想怎么办?你那个工作不能就这样被劝退了。
那我能怎么办,我那个工作需要踩缝纫机的。
我的脚......孙丽巧的脚瘸了,以后不能踩缝纫机,制衣厂不会要她的。
叶挽歌在一旁听见姐妹俩的对话,又见他们陷入了痛苦的沉默中。
她本不应该去加入的,但——你们,有没有想过换工作啊?姐妹俩猛地抬头,双眼瞪大。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愤怒叶挽歌偷听,要打人呢。
叶挽歌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抱歉,我并不是想偷听——换工作是好,但一时间,哪里找到人换啊。
孙丽玲皱眉问姐姐,姐,你那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要离开?孙丽巧擦了擦泪水,道:倒是没有,不过不会拖太久的。
应该等我的脚不用药了,就应该要走了。
那应该还有半个多月。
叶挽歌往孙丽巧的脚看去,她的脚包得肿肿的,没有打石膏。
大概是过来得急,绑着脚的纱布被弄脏了。
看不出对方的脚,是不是真的救不了了。
叶挽歌想了想,往姐妹俩的方向走。
她来到他们面前,我能看看你的脚吗?我没别的意思,我会些医术。
我之前调制过药酒,也救过一些瘸腿的病人。
都挺有用的,你要不要试试?孙丽玲双眼一亮,震惊的看着叶挽歌,又看了看自己的姐姐。
突然她想到了刚才叶挽歌在门口,只是闻了闻味道,就知道今天要做的药膳是山药泥鳅汤。
她,是有实力的。
看!这位同志,麻烦您帮我姐姐看看。
刚才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要是您能治好我姐姐,我们,我们一家人都会感谢你的。
你别客气。
还有——叶挽歌哭笑不得,你不需要用‘您’称呼我,怪不好意思的。
我们应该差不多年纪,我今年十八岁,叫叶挽歌。
你们呢?说着,叶挽歌蹲下。
也不怕孙丽巧的脚脏,托起她的脚仔细看。
孙丽巧其实不相信这么年轻的叶挽歌会治病,但见堂妹这么开心,又似乎相信她。
孙丽巧自个是不想自己真的残废的,她还有女儿要养,她不能倒下。
我叫孙丽玲,二十岁了。
这是我姐姐......我叫孙丽巧,今年三十了。
孙丽巧介绍道。
叶挽歌抬头,对着孙丽巧笑了笑。
叶挽歌的笑容很乖,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瞬间将孙丽巧焦虑,恐慌的心安抚。
大致的外观查看完了,大腿以上并没有察觉到异样。
叶挽歌提出解开绑定,查看外伤和骨头。
那我们到里面休息间去吧。
孙丽玲着急的拉着姐姐。
孙丽巧点头,对着叶挽歌道:麻烦叶同志了。
叫我挽歌就好。
你当初是被打伤的,大腿没事。
我看你包扎的地方看,应该小腿和脚踝上了。
大夫当初是怎么说的?孙丽巧给她说医生的诊断。
叶挽歌并不是专业的医科学生,但因为家族事业关系,从小接触中药。
而家族事业主打的就是药酒,喝的,和外用的都有。
因为灵山的关系,叶挽歌最为擅长的是对身体调养的,喝的药酒。
外用的,她除了祖传留下的几个药方,也就她穿书前,胆大包天的想完成祖母的遗愿,想炼制能帮人断骨重生的‘黑玉断续酒’。
但那酒,嗯......还没完成。
所以,说了这么多,叶挽歌想表达的是,调养身体可以,不是很严重的断腿应该也可以。
但太严重的,她就无能为力了。
好在孙丽巧的脚刚断没多久,在断的时候也及时得到了救治,所以脚踝没事。
就是小腿的骨头,当初应该是被人大力用重物袭击,造成骨头断裂。
以现在的医疗药物,想要裂了的骨头长好,很难。
也怪不得大夫会说无能为力。
要是再久一点,任由小腿的骨头继续下去,就真的瘸了。
能救。
叶挽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
孙丽玲&孙丽巧:......真,真的?!!!!孙丽玲猛地站起来,扑倒叶挽歌面前,抱住她。
我姐姐真的能好?能,能的。
孙,孙同志,别抱这么紧,我快呼吸不了了。
对不起,对不起。
我,我太激动了。
叶挽歌擦了擦额头,笑道:能理解。
叶挽歌因为主打的方向不一样,很少面对病人。
但病人有希望痊愈,她小的时候,经常在祖母的病人脸上看到。
她能理解的。
谁都想好好的活着。
不过——叶挽歌接着道:不过,我的药酒需要练制,还需要你们等一段时间。
我看丽巧姐的腿,外伤还没好,暂时可以用医院开的药。
等我炼制好了,再用我的药酒也不迟。
那需要多久啊?孙丽玲问。
一旁的孙丽巧也着急的看着,在见到叶挽歌之前,其实孙丽巧已经看过好几个大夫了。
他们都说看不好,也只有叶挽歌敢肯定的说治好。
她,不想错过。
一个星期。
等丽巧姐的外伤好了,就可以使用我的药酒了。
见姐妹俩紧张,叶挽歌开玩笑道:你们放心,我不会跑的。
我就住在长安六巷十二号,你们可以过来找我玩。
谢谢你,挽歌。
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孙丽巧眼泪又要掉了。
绝地逢生的滋味,只有她知道有多么的难得和幸运。
丽巧姐,你别客气。
对了——叶挽歌想了想,还是问:那你,还离婚吗?谁也没想到叶挽歌会这么问,孙丽巧下意识的抓紧了她的手,挽歌,是不是觉得一个女人离婚,不好?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是怕你腿好了,不离婚。
叶挽歌怕孙丽巧误会,也不犹豫了,直接道:你要知道,我这一次是能治好你的脚。
但以后,就真的很难说了。
你的脚,经不起二次伤害了。
我是怕你心软。
说句不好听的,虽然劝人离婚,不太好。
但要是对方是鬼,难道也要一直坚持吗?世界这么美好,好的男人多的是呢,为什么要偏偏要选最不堪的?男人,钱财,没了以后还会有。
但生命只有一条,没了就真的没了。
叶挽歌对这些最为激动和感慨,大概是身处过大信息时代。
知道很多一开始忍耐家*暴的女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
还有的就是,叶挽歌以前跟着祖母,治疗过一个有钱的妇人。
妇人的老公有钱,而且他们俩还有两个孩子。
妇人为了生活,为了孩子,一直没有离婚,忍受着家暴。
被打重了,就过来祖母那里买药酒。
直到有一年,她的丈夫变本加厉,加上喝了酒,直接把她打死了。
叶挽歌那时小,不明白为什么妇人不离开。
即使现在长大,她也不明白。
她不明白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你说得对。
孙丽巧哭着笑道。
她没想到一个只有十八岁的小姑娘,看得都比她通透。
不过,她现在也不迟。
她的脚还能好,以后,也会更好的。
谢谢你挽歌,等我外伤好了,离了婚再过来找你治腿。
好。
不过这事不急。
我听你们说,那人应该性子不好,你要小心点。
离婚的事,最好跟长辈说说。
长辈他们阅历多,见识多,总能帮你参考的。
叶挽歌说出自己的想法。
孙丽巧笑着点头。
孙丽玲看着堂姐恢复笑容,也跟着笑了。
孙丽玲看了看时间,哎呦,这么晚了。
隔壁的山药泥鳅汤,应该好了。
挽歌,这次的山药泥鳅汤我请,你可不能跟我客气啊。
叶挽歌:......那,谢谢你啦!客气什么。
叶挽歌的山药泥鳅汤汁尝了两口,没喝了。
倒也不是不好喝,虽然茯苓加多了,但味道总得来说不错,药效也不错。
她把剩下的汤,装起来,打算拿回去给未成年喝。
装完汤,叶挽歌又到隔壁的中药馆买药材,她灵山上虽然有药材。
但不能乱用,灵山的药,能少拿就少拿。
这是祖训,避免被有心人发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买完药,叶挽歌又问了有没有祛疤的药膏。
学徒道:对不起啊同志,那个药膏卖得好,附近工厂的人总是受伤,所以已经买完了。
你要是需要的话,可能要等下一批了。
叶挽歌:那下一批,要多久啊?学徒:大概半个月后。
半个月?叶晚晴的额头都好了。
叶挽歌想,她要不要回去,在灵山的竹屋里翻找一下。
有没有哪位祖先,做过祛疤的药物?正当叶挽歌要打祖先的注意时,旁边的孙丽玲来了。
听到叶挽歌还要买祛疤的药,她一拍大腿道:这药我有,你明天过来......算了,我下班拿过去给你。
那药本来是留给我姐姐的,我买了两盒,我给你一盒。
你别说,那药膏好用,我姐那样,都是靠它。
叶挽歌本想说不用的,但听到孙丽玲的话,又咽回去了。
那谢谢孙同志。
喊我丽玲就好了。
好的,谢谢丽玲。
是我应该谢谢你才对,这次多亏了你了...........叶挽歌回来得有些晚,她在帮孙丽巧看脚,耽误了点时间。
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她回到家门口,突然闻到从屋子里传来的米饭香。
叶挽歌笑了笑,觉得叶家三个未成年,真的乖,很懂事。
她并没有交代,自己就做饭了。
她敲门——‘咚咚咚’里面手忙脚乱的三人,猛地一顿。
尤其是叶晚晴,直接炸跳起来了。
.....是,是不是我二姐回来了?季玉书撇她,别以为他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不就是他做饭难吃麽,她不想吃嘛。
季玉书连忙把烧得有些焦的大铁锅拿起来,放到一边。
然后,过去开门。
叶晚晴:.....哎,等等我!可,她还是慢了。
小奶包张思明早就越过她,冲到了大门前了。
只是他矮,没有小凳子,够不着锁门的门条。
季玉书把他的小胖身子挪到一遍,打开门,果然是叶挽歌。
怎么这么晚?季玉书问。
叶挽歌:买药耽搁了,你们做饭了?叶晚晴抢话道:饭好了,菜没好。
季玉书他不会做菜,刚才差点把锅给烧着了。
季玉书:......狠狠的往她脑门一敲。
叶晚晴早就防着他,见他抬头,她立马跳开,躲到了叶挽歌背后。
躲完后,还不忘挑衅,打不着,你打不着,略略略——叶挽歌无语,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比小男孩还要闹腾。
叶挽歌不理她了,把一部分东西递给季玉书,自己则拉着小思明往院子里走。
她边走边道:我买了其他菜,我中午吃别的。
还有,我还给你们带了汤,你们要是饿的话,先喝点。
你又买了什么?我们还有钱?季玉书皱眉问。
当然有,你别担心。
我记得,我昨晚没留什么菜了吧。
有也是两个胡萝卜。
果不其然,她来到石桌一看,见两个胡萝卜被切成形状各异的块状。
眼看着,就要被下锅了。
叶挽歌:.......要不,我们以后定个小规矩?什么规矩?叶晚晴关好门,急急忙忙过来问,你不会,想使诈吧?叶挽歌无视她,以后我来做饭,你们一个洗碗洗锅,一个平时打扫卫生。
当然,自己的衣服自己洗,小思明的,我来。
小思明也可以自己洗哒!小思明表示自己很能行。
叶挽歌笑着揉了揉他的头,看着另外两个,等着他们回复。
可以。
季玉书摸了摸鼻子道。
叶晚晴哼了声,那我洗碗洗锅。
季玉书:我记得你上次洗碗......叶晚晴立马改口,我打扫卫生。
叶挽歌:......你们喜欢就好。
......叶挽歌早上去市场不算晚,她拿了肉票买了两斤排骨。
她打算给未成年们,煮她特制研究的糖醋排骨。
不过,在做排骨之前,她需要把形状各异的胡萝卜处理一下。
把胡萝卜切丝,等一下做鸡蛋炒胡萝卜也不错。
叶挽歌特制的糖醋排骨,重点在于特制的黄金料汁上。
除了要用到比例苛刻的配料,叶挽歌还加了一味药材,泡的水进去。
这样调配出来的料汁,不仅能把排骨的精髓锁住,还能增香。
叶挽歌敢保证,只要未成年吃过她这个糖醋排骨,以后绝对不会再馋别的肉。
想就做。
先是排骨冷水下锅,加葱姜蒜料酒去腥。
煮开后,捞出,用温水洗干净,沥水备用。
然后开锅放油放冰糖,这里需要小火熬,大火的话,容易焦。
将糖炒至香油色后,放入排骨翻炒。
这一步要炒得仔细一点,一定要把排骨完全上色均匀,然后加入姜和蒜片,倒入灵魂料汁。
随着不断的翻炒,香味像开了通风机一样,迅速吹散。
冯老太那边才刚吃完饭,宝贝孙子嘴里还吃着从隔壁抢回来的红烧肉。
此时闻到叶家传来香味,顿时觉得红烧肉也不香了。
冯老太的宝贝孙子小宝,反应更激励。
他一把将嘴里咬了两口的红烧肉扔在地上,哭闹,我要吃肉,我要吃他们家的肉!奶奶,给我过去抢,我要吃,我一定要吃。
不吃的,我就哭给你看!!!他的哭声极大,那边的叶挽歌刚好收好汁,装盘,撒上新买回来的白芝麻。
看着盘里的糖醋排骨,又好看,又肯定好吃。
突然听到隔壁不要脸的话,未成年们顿时黑脸了。
就连小奶包也鼓着小脸,发出哼唧哼唧的声音。
我们不能开门,不能给他吃!叶晚晴严肃道。
小奶包附和,不给坏蛋!季玉书解释,以前舅母在的时候,他们总是过来抢吃。
明白,我也没打算给。
放心,不管他们怎么闹,都不会开门,要他们敢动手......直接泼水!叶晚晴双眼发亮,好主意,我来!季玉书咳了声,什么都没说,默默的拿最大的那个盆踢了出来......叶挽歌:......好家伙,不亏是未来大佬们。
她喜欢。
不过,冯老太最后到底没敢像上次那样拍门,强盗似的上门找吃。
就是不停的在家里骂,加上她家那个小霸王孙子的哭声......就挺让人烦的。
叶挽歌,又想把厨房改造了。
......他们真的一块肉都没拿过来?出去又回来的儿媳,问冯老太。
冯老太的脸此时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简直就是恐怖。
冯老太在长安六巷霸道了几十年,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受气。
她的宝贝孙子都哭得嗓子都哑了,她们又哭又骂。
隔壁那个贱人,竟然半块肉都没拿过来。
等着!冯老太磨牙,我一定要让那个姓叶的小贱人好看。
妈,你小心点,可别留下把柄了。
那个小贱人,说不定真的会报公安。
我听说,他们昨天就是从公安局回来的。
冯老太的眉头,能夹死苍蝇。
岁月并没有让冯老太的刻薄歹毒消灭,反而因为岁月的积累,让她更加的泯灭人性。
冯老太想了许久,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笑了。
放心,不用我们出手。
儿媳看到冯老太的笑容,顿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有些后怕的,往后挪了挪脚,问:妈,你......要找谁出手?之前过来,说收养的那些人不错。
收养的那些人?那些,都不是善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