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放敲了敲桌面, 又看了看电话。
还在没忍住,把电话拿起来放到耳边。
‘嘟嘟嘟’的响声,从电话传来。
电话, 是好的。
曹放抿了抿唇, 又慢慢的把电话放下。
余阳从窗户照射进来, 落在曹放有些苍白的脸上,竟莫名有种可怜兮兮的委屈感。
就在电话放下的一瞬, 电话突然——‘铃铃铃’它响了。
喂,曹放。
团长同志!曹放抿紧的嘴, 徒然放松下来。
嗯。
听到回答, 叶挽歌也松了一口气。
还好, 还好, 有人就好了。
她还以为打电话过去没人, 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方便打过去了。
总不能也像那天一样,九十点,才打过去吧。
叶挽歌放松下来后的心情, 变得欢快。
她声音清脆, 透着乖和甜,给曹放讲述前晚发生的事。
给他讲述完后,又告诉公安局的结果, 最后笑着感谢,这一次, 真的太谢谢团长同志您了。
要不是您......曹放薄唇抿得紧紧的, 突然插话道:我今年二十四岁。
突然卡壳的叶挽歌:......???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就爆起年龄了?我,我今年十八岁。
这下到曹放不知道, 该说些什么了。
原来, 她才十八岁。
他大他六岁, 确实,好像,应该,尊称他为‘您’?曹放突然把嘴巴抿成了一条线,眉头压下,眼神变得凝重而锐利。
推门进来的农建木看到这样的团长,他的脚被吓得停在了半空中。
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这个电话到底是谁打来的,他的头,怎么这么凝重?难道是新部门电话?农建木不敢进去了,怕打搅到团长忙工作。
电话出现诡异的停顿,两人报完年龄后,谁也没有说话。
叶挽歌还在懵逼中,根本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
在想着,要不要把学历、住址这些也说了。
就在这时,曹放又‘嗯’了声。
嗯就可以了,叶挽歌快速的把今天去工作拿回工作的事也说了,最后郑重的感谢。
团长同志,这一次要不是有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真的太感谢您了。
连语言都无法表达我的感谢,对了,团长同志,您还在医院修养吗?方便我过去看望您吗?一连好几个‘您’,曹放就听到‘您’。
喉咙就莫名的,堵得难受。
曹放疲倦的闭了闭眼,道:不用,我出院了。
之后会很忙。
似乎觉得这句话有歧义,又赶紧道:要是你以后还有什么麻烦,可以打这个电话。
不用了,不用了。
后面的,应该没什么麻烦了。
我应该都能解决,谢谢你啊团长同志,您真的是个好人。
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见过最好的好人了。
既然您已经出院了,那等您忙完工作,我再去探望您吧。
那我就不打搅您了,我们有空再见。
还有,再次谢谢团长同志!再见。
再——嘟嘟嘟——见——曹放看着只有嘟嘟声的电话,沉默了很久。
久到,农建木以为电话坏了。
团长,电话要修一下吗?曹放眼睑一抬,刀剑似的目光击在了农建木身上。
农建木瞬时鸡皮疙瘩的起来了,团,团长,我,我没说错话吧?我很老?农建木:......???电话里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攻击他家团长?!!还把问题留给他,就很不道德了啊。
叶*不道德*挽歌,并不知道自己挂了电话后,曹放那里还演了一出戏。
她谢完团长好人同志后,总算了结了一件大事。
她给完钱,从邮局出来。
傍晚的街道烟火气息很浓,家家户户都传出各种食物的味道,还有说话声,还有骂人的声音。
叶挽歌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环境,她走走停停,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意。
好像,这个世界也没那么差。
........可另一边,有人却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赵锦绣被审讯了四天,得知结果的那一瞬,她都要疯了。
赵锦绣满脸狰狞,你们,到底有没有救我?我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你们就这样看着我被欺负,看着我被陈家,被叶挽歌那个贱人算计,送去农场?焦秀儿早就哭肿了双眼,她愧疚道:锦绣,是妈妈对不起你。
但,我们这次真的没有办法。
要是你不去农场,就要被GW那帮人P斗,就要......你放心,农场那边我们已经打点好,等你爷爷回来——你闭嘴!说到底,就是因为我没养在你身边是不是?但凭什么?凭什么我比不上叶挽歌那个贱人?我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当年是你们把我弄丢的。
我好不容易回来,你们就是这样对我?我没有错,就算我算计了叶挽歌又怎么样。
她就该被我算计。
她占用了我十几年的身份,她享用了我身份带来的荣华富贵,难道她不应该被我算计吗?赵锦绣歇斯底里。
她满目狰狞,要不是被关进监控室里,她或许会弄死眼前这三个血亲。
赵父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儿,只觉得胆战心惊,陌生得很。
他连忙把靠近的焦秀儿拉到身后,板着脸喝止道:你冷静点,这里是公安局的监控室,你——怕我说出你们赵家的肮脏事吗?赵锦绣无所畏惧,狰狞笑道。
你,给我闭嘴!闭嘴可以,救我出去。
否则.......我不介意像陈迎荷那个贱人一样,多说点什么。
她明晃晃的威胁。
以前的赵家,可能没什么能给赵锦绣威胁的。
但自从赵锦绣回来后,他们的靠山叶家倒了,赵老爷子赵昆升得比以前还要快。
就是赵展鸿再怎么不知政务,也明白他们能有今天,并不是偶然。
甚至可能——赵展鸿不敢想,他一向温和的眉眼,此时慢慢变得锐利起来。
赵锦绣却笑了。
这才是她这个好父亲的真面目呢。
平时一副瘦弱,温润的样子。
这只不过是他能力不足,装出来给世人看的样子而已。
要是他有叶家叶明远的能力,他可能比叶明远,比自己还要狠。
赵锦绣戳心道:我知道你们现在没有能力救我,以你们现在手上的权利,没有足够的资本让我在公安局和GW脱身。
我可以等。
但,赵昆回来后,必须救我。
否则,就是我到了地狱,我也会爬起来,咬死你们。
爸,妈,你现在看清了吧。
一直站在角落里,不说话的赵飞扬突然起身道。
这,就是赵锦绣的真面目。
以前在你们面前虚弱得要死的样子,都是她装的。
装又怎么样?你们还不是要救我。
你——好了。
赵展鸿吼道,都少说两句。
赵展鸿冰冷的目光落在赵锦绣身上,他眼里早就没有了往日的温情。
他对着赵锦绣道:等你爷爷回来,我会将今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他。
赵锦绣勾起嘴角,最好是这样。
还有,记得给我打点好。
否则,要是我在农场过得不好,我不知道我会不会说些什么。
赵飞扬:你!好了,我们走。
赵展鸿难得强势的将儿子媳妇拉走。
他头也不回,赵锦绣也不伤心,就是气得难受。
她本以为,她能重生归来,是天道的宠儿。
没想到,最后却被两个贱人给反算计了。
等着,都给我等着。
等她回来,就连赵家,她也不会放过。
......赵锦绣跟我一样,都要下去农场一年?她怎么跟我一样?她怎么就判这么少?陈迎荷疯狂的拍打桌面,要不是眼前坐着的是自己的父亲,她都要掀桌了。
闭嘴!陈冲对待自己的女儿,可没有赵展鸿这么有耐心。
他直接呵斥,眼神充满暴戾的威胁。
要是陈迎荷不听话,就揍她。
陈迎荷下意识的发颤,收手。
只是她的脸依旧狰狞,让她看起来,诡异的软弱,又诡异的恐怖狰狞。
我会安排你跟赵锦绣到一个农场,在这一年里,你给我好好的跟她相处,解除误会。
陈家和赵家,目前关系不能断。
知道吗?陈迎荷低着头,双手死死的扣住裤子。
我知道你能听明白,这一次得罪赵家,我就不跟你算账。
毕竟赵家先看不起我们,给点教训也好。
但,只能这一次。
之后好好给我维持关系。
否则,我不止你一个女儿。
说完,陈冲就离开了。
只留身处在黑暗的监控室里,看不清表情的陈迎荷,露出疯狂的表情。
........赵锦绣和陈迎荷同时被送走,还被送到同一个农场。
这个消息,让叶挽歌充满惊讶。
赵家和陈家,就不怕这两人打起来?不过,都走了也好。
她现在实力不足,顾忌不上这两个疯子变态。
至于以后她们还会回来,叶挽歌也不怕。
等她们回来,她也早已经不是现在的她了。
叶挽歌心情变得非常好,就是今天一天被各种数字,数据,弄得郁闷不已的心情,都变好了。
要不,今晚吃酸菜鱼吧!就这么决定。
现在天气还很闷热,吃点酸辣的,能开胃。
这般想,叶挽歌也这般做了。
她运气很好,来到菜市场时,还有最后一条鲈鱼。
然后,她又买了豆芽、金针菇、酸菜、大蒜这些配菜。
然后,就飞奔回家了。
回到家,未成年们已经煮了饭。
在等饭熟的时候,叶挽歌快速的把鱼处理,然后切片。
之后往鱼片加料酒、姜片、白胡椒、蛋清等搅拌均匀后,腌制。
买来的酸菜切小块,蒜、大葱这些要处理好,还有叶挽歌瞎换吃的豆芽、金针菇,也要清洗好。
未成年们得知今晚吃酸菜鱼,一个个的比她还积极。
两样配菜,他们拿去洗了。
只有还要用到姜、泡椒、泡姜,叶挽歌都把它们切片了。
这样方便入味。
等处理好一切,一家四口都围在煤炉边,开始做酸菜鱼了。
大铁锅热锅,倒油,然后加入花椒、蒜、姜、大葱,小火慢炒。
这一步要细致一点,要把香味炒出来。
霸道的香味随着叶挽歌的动作,一点,一点的往四周飘散。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慢慢习惯叶家的饭香和菜香了。
有人闻到这么霸道的香气,问:今晚叶家又做什么好吃的了,怎么这么香?没闻到肉,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好香啊。
这叶家的丫头,要是放在以前,肯定是大酒楼主厨的命。
太香了。
香又怎么样,还不是不给你吃。
冯老太出门拿煤炉,听到议论,刻薄的哼了声。
并不是人人都惯着冯老太,呛她,那更不会拿给你吃了。
冯老太,我觉得你还是赶紧回去捂住你家小宝的口鼻吧,省得他又要哭了。
哈哈哈,就是。
一天天的,一天三餐都哭一遍,也不怕哭哑?呸呸呸,你他妈的才哭哑了。
滚,都给我滚!奶奶,我要吃隔壁的肉。
冯小宝闻到叶家的香味越浓,终于受不了了。
手上的糖和糕点都不香了,他要吃隔壁的肉。
冯老太刻薄的脸,顿时露出宠溺的笑容,小宝乖啊,隔壁那家小贱人不是在吃肉。
他们没钱买肉。
谁说叶家没钱了,人家不是才白得了几十块钱工资吗?就是,就是,人家小叶同志还有工作呢。
现在在制衣厂会计部当会计,工资可高了。
冯老太:......眼看着她家小宝又要哭了,冯老太顿时疯狂,滚,都给老娘滚!众人一窝蜂的散了,但嘲笑声没散。
目前也就叶家没被冯老太占过便宜,他们其实挺想看叶家怎么馋着冯家,不让她得逞的。
在叶家的叶挽歌并不知道外面众人的想法,她炒完后加入清水,水开了,就先加入鱼头熬汤。
大约熬个十多分钟后,她先盛出两大碗。
叶挽歌放辣椒的时候,并没有放太多。
微微的辣,这个汤很开胃。
叶挽歌稍稍试了一口,觉得小奶包也可以喝,就给他半碗,先开胃。
其实,不用开胃,他们就已经馋得直冒口水了。
小奶包张思明喝了一口,夸张的称赞,二姨姨,好好喝哦。
辣辣的,好好喝。
叶挽歌笑着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见其他两个未成年也喜欢,就道:少喝点,后面还有吃的呢。
叶晚晴:不会的,不会的,我肚子大。
要是玉书吃不完,我可以帮他吃。
季玉书懒得理叶晚晴,反正嘴巴上的便宜占了,也就让她占了。
但实质上的......想都不能想。
盛出汤,就可以加入鱼排再煮五分钟,等汤变得奶白浓稠就可以加入配料,还有鱼片。
鱼片很快就能熟,不需要煮太久。
等鱼片变色就加入一点点的白醋,一少许鸡精,就可以出锅啦。
香喷喷,又充满鱼香的清甜,带着一点点酸,一点点辣往四周飘散。
那味道难以形容,只觉得一闻到这个香味,嘴巴里的唾沫就不停的分泌。
恨不得把碗都给吞了。
有人吃不了叶家的菜,就着这香味,也吃了两大碗饭。
有人开玩笑,有叶家那丫头在,我以后的粮食都省不了咯。
出锅后,叶挽歌用一个干净的碗,装了一碗酸菜鱼给季玉书拿到王奶奶家。
小心点,别洒了啊。
你放下就回来吃饭,碗就先放王奶奶家。
叶挽歌说这句话,是怕王奶奶跟她客气,不收。
而季玉书大概也明白,来到王奶奶家时,王奶奶也正在吃饭。
他悄悄的把碗放下,说了句送菜的话,就跑了。
王奶奶一家:......玉书,他跑这么快干什么啊?小牛妈妈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问道。
视线,没有一刻是从碗里离开的。
别说小牛妈妈,就是小牛爸爸也一样。
这酸菜鱼,太香了,太馋人了。
王小牛更胜,都要伸筷子,要吃鱼肉了。
等等,等等。
你怎么还吃上了?!王奶奶哭笑不得,立马把王小牛抱开。
被抱开后,王小牛也没哭,就是馋的很。
一直盯着桌面上的鱼肉,流着口水。
奶奶!奶奶也没用,这都是肉啊。
王奶奶往碗又看了一眼,还有酸菜,豆芽,金针菇也有。
这叶家丫头真的是,怎么还给咱们送菜了。
还送这么多!不行,你们不许吃,我拿回去。
王奶奶刚要拿起碗,被叶挽歌提点的季玉书又跑回来了。
他道:王奶奶,我姐说了,那是给你们尝鲜的。
姐姐第一次做酸菜鱼,不知道好不好吃,给您尝一尝。
我姐说,那不值钱。
你下次要是做新菜,也可以拿她尝尝的。
刚要起身的王奶奶:.......她笑骂道:你姐这张嘴啊,比晚晴还要厉害。
行了行了,我不拿回去就是了。
奶奶明天给你们做大肉包子,给你们尝尝!王奶奶做的大肉包子,季玉书尝过一次,那味道......也是一绝。
他连忙点头,谢谢奶奶,那我回去了。
回去吧,回去吧。
等季玉书走了,王小牛爬上王奶奶的腿上,馋得口水直冒问:奶奶,我可以吃吗?吃吃吃,全家啊,就你最馋了。
王小牛点头,小牛馋漂亮姐姐做的菜。
你还知道漂亮姐姐啊。
当然,漂亮姐姐最漂亮..............怎么样?收下了吗?叶挽歌问又跑回来的季玉书。
季玉书点头,被你说中了,我过去的时候,王奶奶想拿回来。
王奶奶人好,不贪便宜,肯定会拿回来的。
不过我们不能因为人家不要,就要回来。
王奶奶帮我我们很多,我们就是不能全部回报,也要尽心意。
这是叶挽歌的外祖母教她的。
叶挽歌的生活圈子小,很多时候都不懂人情世故。
所以每次回深山,她的外祖母就会把人情和事故,都捏碎了跟她讲。
叶挽歌没有教导过孩子,但她见过长辈是怎么教自己的。
叶挽歌希望未成年们,能多懂一些,这样以后长大了,就不会被欺负了。
这一顿饭,吃得众人满心欢喜,就连王家也是。
这酸菜鱼,真的是太好吃了。
唯独冯老太一家......你说,姓叶那个小贱人把菜送到王翠萍家了?史荷花气愤的点头,拿过去了,我亲眼看到的。
妈,张家的人,怎么还没来啊?要是他们来了,凭你们的关系,做菜怎么也拿一碗给您吧。
我都闻到了,是酸菜鱼,可香了。
小声点!冯老太往没关的门外看。
冯家是两户人家合并一起住的,要是大声说话,肯定会被听到。
史荷花撇了撇嘴,心想,听到又怎么样。
在这个长安六巷,谁不知道你冯老太刻薄恶毒,还爱占小便宜?不过,史荷花不敢说了。
她用筷子夹着番薯做的饭,一点一点的夹到嘴巴里。
跟那美味的酸菜鱼比较,嘴里的饭,就像屎一样难吃。
冯老太本来就难受,看到史荷花吃饭的样子,更难受了。
她‘嘭’的一下子放下筷子,不吃就我滚。
史荷花还真的不想吃了。
她撇了撇嘴,放下筷子,打算出去找去国营饭店吃饭的儿子和丈夫。
本来她还挺怕张家找上门后,叶挽歌会报复他们。
但现在张家一直不来,史荷花也不怕。
她甚至还期待去张家的到来。
要是张家真的能占领叶家,以后叶挽歌那个小贱人做的好菜,就有她一份了。
而被记挂的,身在京市边缘乡下的张家,此时也记挂着叶家。
准确的来说,是记挂着叶挽歌。
张家现在唯一跟叶家有联系的是,小奶包张思明。
张思明的父母都离世了,张家想要跟叶家搞上关系,只能用张思明身上的血缘做文章。
可麻烦就麻烦在,当初为了拿到更多的利益,张家跟张思明签了断绝关系的文书和证明。
要是贸贸然找过去,没大人在还好说。
但现在叶挽歌回去了,他们再打着收养的旗号,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娘,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吗?那个老妇说,现在叶家可有钱了。
有房,有工作,还有钱。
我不想一辈子都待在这个乡下。
说话的是,张家最小,也是最受宠的儿子张文斌。
张文斌一说话,张老太就心疼了。
她儿子张文斌长得白白净净的,跟以前的状元一样,还是个高中生 。
要不是现在没能考大学,一定是个高官。
张老太也不想乖儿子一直留在乡下。
本来她有机会让儿子离开乡下的,但她那好儿媳蠢,没能从娘家那里拿回工作。
加上又死得快,以至于现在......张老太恨啊。
张家此时全家在商讨怎么跟叶家搞上关系,好抢夺她们的房子、工作,甚至钱。
一旁坐着的大儿媳,看了看自己的要成年的儿子。
又看了看已经二十二岁,还在白日做梦的小叔子。
她咬了咬牙,小声道:娘,我听说叶家新回来的丫头,才十八岁。
她,还没定亲............作者有话说:恶毒啊!团长大人,有人要抢你媳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