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大哥!大什么大, 赶紧走啊!陈晃压低声音,声音都从牙缝里冒出来了。
要是被监视者发现,那他后面的钱.....都没了!陈晃一把抓住陈飞的脖子, 扣着他的脖子, 压着他离开。
陈飞被他扣着脖子, 差点没窒息。
好不容易离开了叶挽歌的视线,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都瘫倒在了雪地上。
陈飞呼吸通畅后,问:大哥, 她没发现我们吧?刚才不止陈晃被叶挽歌清凌凌的眼睛吓到了, 就连陈飞也被吓到了。
那个目标对象, 她看着人的时候, 好像能把人心看透。
怪吓人的。
陈晃连忙爬起身, 弯着身子,趴在路边的木头堆上,往外看。
他们躲的地方里中医馆有点距离, 但依旧能看到中医馆的门口, 他之前就在这里监视的。
这里距离远,不容易被发现。
陈晃左看右看,没看到叶挽歌, 她应该进去了。
陈晃又瘫倒在地上,喘着气, 道:应该没发现, 她要是发现不是过来打我们,就是报公安。
但她....应该不会报公安。
所以, 没事了。
没事就好。
两人瘫坐在雪地上, 看着对方, 第一次感觉到了来自内心的谴责和害怕。
.....姨姨,进去中医馆后,叶挽歌先把小思明领着回门诊。
在过去的路上,他问道:刚才那两个叔叔,是坏人吗?叶挽歌僵呆了一瞬,而后蹲下跟小思明平视,反问他,思明为什么会这么问?思明觉得那两个叔叔,是坏人吗?小思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歪着可可爱爱的小脑袋回答,是因为以前奶奶过来,也是这样躲着思明。
小舅舅说奶奶是坏人,所以才躲着思明。
小思明说的是,于冰出事的第三天发生的事。
那时张家人得知于冰死了,又留下了一套房子。
虽然地处裕南县这个偏僻的县城,但好歹也是在县城。
加上于冰还留下了一个工作,张家人就想先过去打探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跟他们挣。
要是没有,他们就直接抢。
那时过去的是张老太,她鬼鬼祟祟的,反被小思明发现。
小思明过去喊她,可张老太做贼心虚,直接跑了。
叶挽歌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她把小思明抱起,往门诊走。
他边走边道:没错,刚才那两个人是坏人。
要是我们思明下次见到了,记得远远的跑开,知道吗?小思明严肃的点头。
他板着脸,皱起小眉头点头的样子,十分的可爱。
叶挽歌没忍住,亲了他一口。
正要往外走的石颖,才踏进长廊,就看到这一幕。
她惊呆了。
她看着叶挽歌,又看了看她怀里的小可爱。
啊的一声,跑过去。
挽歌,这是,这是你家小外甥吗?他长得,也太可爱了吧!还有,他长得跟你好像哦。
我...我能抱抱他吗?就抱一下下。
石颖渴望的看着小思明。
叶挽歌直接被她的行为举动给逗笑了,不过她没有直接把小思明给石颖抱。
而是征求小思明的意见,她问小思明:思明,这个姨姨想抱抱你,可以吗?小思明一把抱住叶挽歌,他有些怕,还有很害羞。
他轻轻的在叶挽歌耳边,喊了声,姨姨~懂了。
叶挽歌回了石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她问石颖,你怎么出来了。
对了,你看到我的请假条了吗?石颖可惜的看着小思明,回答:看到了。
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请假,是有什么事吗?叶挽歌道:我弟弟妹妹今天转去西单小学,我要过去给他们交资料和学费。
石颖:哦,这样啊,那你现在忙完了吗?我们门诊来了病人,我以为你还没回来,我刚要打算过去找孔天瑞顶一下的。
来病人了?那我们走吧。
叶挽歌抱着小思明往门诊走,石颖连忙跟上,只是视线一直没离开小思明。
小思明越发的害羞,抱着叶挽歌不放手。
.....三人很快就回到酒方门诊,叶挽歌一进门竟看到了裴志诚。
她本以为是裴奶奶的疼痛加重,刚要放下小思明,裴志诚道:叶大夫,我有一个朋友的手伤了,你能帮忙看看吗?他声音紧张,叶挽歌甚至还听出了微颤。
这倒是让叶挽歌意外了。
叶挽歌放下小思明问,:挂号了吗?裴志诚:挂了。
他的手,很严重。
叶挽歌看向他身后,第一排等候的椅子上,一坐一站着两人。
站着的那个是个十几岁,瘦弱的小姑娘。
而坐着的那个满头冷汗,一直扣着右手,似乎在缓解疼痛。
叶挽歌闻了闻,依稀能闻到一股血腥味。
叶挽歌不懂,他的手应该是刚受伤不久吧,你为什么不带他去外科,或者骨科?裴志诚双眼闪过亮光,激动道:我带他去看了,中医馆,第一人民医院,都去看了。
可医生说....说救不了。
但叶大夫,我觉得你可以。
可别,我又不是正经大夫。
不过来都来了,叶挽歌道:带他进来给我看看吧,不过先说好啊。
那么多大夫都说救不了,我也不一定能救。
但是帮他缓解疼痛,或者调养重伤后的身体,我到时可以帮上忙。
裴志诚连忙感谢,谢谢,谢谢你叶大夫。
叶挽歌:.....他根本没听自己说话。
要查看病人伤势的话,小思明就不方便留在身边了,叶挽歌蹲下来跟小思明说:思明,姨姨现在要去工作,你能跟着这个姨姨吗?等姨姨工作完,再来陪你好不好?石颖双眼激动的看着小思明,小思明害羞的抱着叶挽歌。
不过一会儿,他又不舍的松开。
他奶声奶气道:姨姨去工作,思明会很乖的。
好。
叶挽歌笑着亲了他一口,思明真乖。
叶挽歌把思明交到石颖手上,然后走近诊室。
此时裴志诚他们已经在等了,叶挽歌把诊室的门关上。
门一关上,血腥味就更浓了。
叶挽歌过去把窗户打开,然后来到脸色苍白,一直用左手按着右手的年轻男子身前。
叶挽歌坐下,轻声道:方便看看你的伤口吗?年轻男子右手的外套并没有套好,他大概是手受伤了,穿不进去。
男子轻轻点头,裴志诚和一旁的小姑娘帮他解开军大衣。
军大衣下,露出的右手手腕处,虽然用木板固定,但依旧渗满了血。
叶挽歌眉头跳了跳,问:怎么受的伤,之前的大夫怎么说?看诊报告呢?在,在这里。
小姑娘急急忙忙的从挎包里,拿出一个破旧的文件袋。
她递给叶挽歌,叶挽歌接过,打开来看。
眉头顿时皱起。
眼前这个叫郭丰茂的年轻男子,之前被人用刀直接砍下了手掌。
虽然及时送去医院,把手掌给连上了,但因为刀上沾了一些不知名的药物,导致连上的手开始神经坏死。
现在医生建议,要不就把连上的手掌重新砍了。
要不,就听天由命。
毕竟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坏死的神经并不多,药物感染的速度也不算太快。
有可能等药物散了,神经就停止坏死了。
但不管哪一种,都是等死。
而且这两天郭丰茂的手,越来越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裴志诚原本还不知道郭丰茂发生这样的事,这段时间他一直忙着照顾奶奶,忙着调查赵家。
好不容易把事情都安排好,他过去郭家一看,才发现郭丰茂出大事了。
郭丰茂是裴志诚的兄弟,是他家庭变故后,认识的好朋友。
两人出生入死,要是眼睁睁的看着郭丰茂没了手掌,裴志诚做不到。
昨天他带着郭丰茂跑遍了四周各大医院,今天也跑来了中医馆看。
但不管是哪一个医生大夫,都说治不好了。
裴志诚快要离开中医馆时,突然想到了叶挽歌。
他脑海里响起了在内科杨大夫说的话,他说要是能请国手怀弘毅怀老国医,用针灸疏导粘在体内的药物的话,或许郭丰茂的手还有救。
可这几年,国手怀弘毅早就不对外医治病人了。
他上哪里去找?于是沮丧的他,在快离开时,想起了叶挽歌。
他想到了叶挽歌神奇的针灸之术,想到了他奶奶因为被叶挽歌针灸后,睡得安稳的样子。
裴志诚觉得,叶挽歌或许能救郭丰茂。
叶挽歌皱着眉头,好一会儿才把报告看完。
她下意识的敲了敲桌子,然后盯着郭丰茂的还在冒血的手,深思了好一会儿。
或许老天都在帮郭丰茂,昨天她在外祖母的实验笔记里确实看到了如何用针灸,把沾染上神经的药物剔除的办法。
这个办法,原本是为了消除失败了的‘黑玉断续酒’,多带来的后遗症。
是的,她外祖母研究的外用的‘黑玉断续酒’,并没有成功。
而且这个药酒,还带着毒素。
为了剔除这个毒素,于是她的外祖母又把祖传的针灸研究起来,然后弄出了一套剔除神经毒素的针法。
叶挽歌昨天看了很久,银针的下放和穴位,她倒是记得住。
就是使用的时候,会暴露自身。
毕竟她现在能力不足,并不能像外祖母那样随心所欲的运用针灸。
使用时她必须要借用灵山的灵气,来补己身。
否则,她运作到一半,人就倒了。
可这个郭丰茂,他不像裴奶奶,他只单单治手,又不能晕倒。
她总不能,迷晕他吧。
叶挽歌的视线慢慢的从郭丰茂沾血的手,往上挪,然后定在他那张苍白得过分的脸上。
陷入沉思。
叶挽歌沉默的时间越长,诊室里其他的三人就越发的绝望沉重。
郭丰茂其实已经不抱希望了,只是裴志诚一直让他不要放弃,还花钱带他来看诊,才让他又生起了希望。
现在,总该是梦醒了。
他的手,救不回来了。
郭丰茂紧紧的咬住牙关,直到嘴巴里尝出鲜血的味道,他才张口道:算了——救,是能救。
就是有点麻烦.....郭丰茂:......??!!!叶挽歌也懵了,问:你不想救了?裴志诚一巴掌呼过去,他压着郭丰茂的脑袋:救!他不救,也得救!......作者有话说: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