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怎么样?你看到人了没有?曹国英才踏进院子大门,她家老母亲和弟妹听到声音,立马跑出来询问。
尤其是他的老母亲, 都要七十岁的人了, 跑得比谁都快, 也不怕摔倒。
曹国英赶紧过去扶着她,哭笑不得的喊了声, 妈,您小心点。
知道了, 知道了。
问你话呢, 赶紧说。
你到底见到人没有, 真是急死我了。
奶奶, 我见到了。
长得可好看, 可好了。
您不知道,刚才在联谊会上常家那个常泰和找茬,他骂我五哥, 还是人家小丫头帮忙骂回去的呢。
跟着曹国英回来的曹容突然插话, 让老太太和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真的?老太太和曹放的母亲严春文对视了眼,严春文问:到底发生什么事儿?来来来, 好好跟奶奶说说。
老太太拉着曹容往屋里走,她已经完全忘记自己还有个亲儿子了。
曹国英摇头, 跟了上去。
感觉最后还是要让他来解释的。
果不其然, 曹容只是把自己跟叶挽歌相见,看到的, 说了一遍而已。
不过大概是因为她是文工团的一份子, 耳濡目染的懂得讲故事, 她把事情的发展经过讲得尤为的激动人心。
尤其是叶挽歌趴在窗台怼常泰和的那一段,听得老太太、老爷子和亲妈严春文都激动不已,大呼解气。
是个好孩子,是个好孩子。
老太太眼角摸了摸泪花。
她每次听到有人说她的孙子是个残废,她都恨不得操起大刀,追杀他们。
他们哪里知道,要不是曹放和他战友的牺牲,哪有现在的安稳日子。
那些诋毁她孙子的,都是肮脏的玩意儿。
确实是个好孩子。
难得评价人的老爷子,也说了句夸奖的话。
唯有严春文还有点小担心,她问曹容:容容,那个姑娘是哪家的?家里有什么人?他们.....人品怎么样?严春文比较担心小姑娘的家人,嫌弃她儿子。
小姑娘人是好的,但要是家里有极品怎么办?要是家里的极品,不让儿子娶小姑娘怎么办?那她儿子,该有多伤心啊。
严春文的问题才落下,老太太刚放下的心,又揪起来了。
老太太问:对啊,容容,赶紧说说!这......曹容小心翼翼的看向自家亲爹。
曹国英早想到有这么一出,他道:还是我来说吧。
老太太:你认识小姑娘的家人?哪家的?曹国英:叶明远家的。
叶明远?老太太压下眉头。
叶明远,老太太是知道的,就是叶泉那糟老头的大儿子。
老太太称叶泉为糟老头,不是熟悉的人的亲昵称呼,真的是字面上的意思。
简称糟心的死老头儿。
老太太一点也看不上叶泉,她从来没有见过像叶泉这么糟心的老头儿。
为了报答救命之恩,竟把自己刚出生没多久的孙女送人养。
你他娘的,你自己的救命之恩,自己还去。
用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小奶娃子报恩,算什么英雄好汉?也就他大儿子和大儿媳好说话,要是老太太的话,早就拿刀砍他了。
我记得到明远的闺女不是嫁人......老太太忽然想到了送人的那个,她惊讶道:是送人的那一个女儿?就是她,她回去叶家了。
回去好啊。
早就该回去了。
不过——赵家会把人放回去?不是老太太说赵家的坏话,她虽然没有见过赵家的其他人,但就凭他们不要脸的敢把别人家刚出生,还不满一岁的小孩子抱走这件事,就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人。
再加上这些年赵家从叶家身上得到的好处,要说不是因为孩子的关系才能拿到,打死她也不相信。
冷不丁,老太太想到叶家的情况......老太太眉头皱得更深,道:她是被赵家赶走的?娘,您想什么呢,是那丫头自己走的。
叶家现在连个大人都没有,她不回去,谁回去?真的,你问清楚了?这个,还真没问清楚。
曹国英迟疑了。
他只听叶挽歌说回去了,就没深入问了。
老太太直接给大儿子一个白眼,去去去,赶紧给放放打电话,让他回来一趟。
妈!小放还在联谊会上呢!那你开车去接他回来。
曹国英不乐意了,而且老母亲的态度,让他有些担忧。
他问道:您这么急干什么,还是挽歌那丫头真的被赵家赶出家门的,您就不要这个孙媳妇了?所有人顿时盯着老太太看,特别是严春文,她真的害怕老太太说出反对的话。
这可是她儿子,好不容易看上的姑娘。
而且,那个姑娘还真的不错。
错过了,就真的没了!老太太立马瞪大双眼,气不过,直接给了亲儿子一巴掌。
‘啪’的一声,打得很重,重重的落在了肩膀上。
说什么呢?我是要了解小丫头跟赵家现在的关系。
说到赵家,老太太毫不掩饰的露出嫌弃来,赵家可不是什么好人家,我是怕小丫头没处理干净,耽误我家放放的婚事。
原来是这样,吓死他了。
曹国英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让老太太更气了。
老太太气不过,让老头儿打儿子。
曹国英:.......我不要面子的哦。
......曹放并不知道自家大伯,因为他们的事,被男女混合双打了一遍。
他和叶挽歌并没有在联谊会上呆很久,他们吃完自助餐,就准备回去了。
离开前,叶挽歌终于找到了‘失踪’的孔天瑞,然后跟他说了声,便跟曹放离开。
其实孔天瑞也到时间走了,每次这种联谊会,他都是走过场。
今天算是他最晚走的一次了。
几人在京大给他们准备的停车场上道别。
临走前,孔天瑞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明明都道别了,还是不死心的问了句,叶同志,你真的确定不跟我一起回去吗?我刚好要回中医院还车,我们比较顺路。
叶挽歌愣了愣,然后看向曹放。
她问曹放:曹放大哥,你今天还有其他事儿吗?曹放冷冷的撇了孔天瑞一眼,那双日常淡漠的眼里,显露出只有男人和男人才懂的锋利。
孔天瑞只接触一下,就立马心虚挪开,不敢看了。
曹放低头,瞬间换上温和。
他道:没事,这几天我都有空。
叶挽歌忍不住露出甜甜的笑容,然后转身跟孔天瑞道谢,孔同志,那不用麻烦你了。
谢谢你啊,我让.....我让我对象送我回去就好了。
对象一出,孔天瑞露出果然是这样,又郁闷苦涩的表情。
只是这表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挤出一抹笑,道:那行吧。
对了,还没跟你们说恭喜了。
恭喜了啊,看来以后咱们医馆,又是我一个人的奋战了。
他说的是以后联谊的事儿。
叶挽歌害羞,又想笑,还异常的觉得孔天瑞可怜。
要是她这次没参加联谊会,她或许感觉不到联谊会的恐怖。
但她参加了,她觉得要是再有下次的话,她肯定会疯。
说不定下次来临,她真的会随便找一个对象来顶上的。
太恐怖了。
谢谢。
叶挽歌建议道:要不孔同志,你也尽快找一个女同志吧。
这样也省得......你懂的。
孔天瑞深深的看了叶挽歌一眼,笑了,我会留意的。
不跟你们说了,赶紧回去吧。
现在天色都这么晚了,等你回到家,也九十点了。
确实,这里回家,还有很长一段路呢。
叶挽歌也不耽搁了,跟孔天瑞挥手后,她亲昵的扶着曹放上车。
直到他们二人的车远去,孔天瑞仿佛虚脱般,跌靠在自己开来的车上。
他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终于露出了没有掩饰的苦涩。
到底....晚了啊!.......回到家,家里的未成年们还没睡。
他们都想知道今天他们家二姐姨姨,去联谊的结果。
所以即使他们打着哈欠,也在房间撑死不睡。
直到大门传来开门声,还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未成年们顿时惊坐而起。
叶晚晴突然慌了,她抓住季玉书手,玉书,二姐不会真的带个二姐夫回来吧?季玉书的脸,瞬间漆黑一片,非常难看。
外面的狗男人又不知根底,要是二姐真的被骗了怎么办?我出去看看。
季玉书起身下床。
我,我也去!叶晚晴也赶紧跟着。
小思明见舅舅小姨姨出去,他也起身跟着。
他小小的身体,比以往都要灵活。
未成年们动作都很快,叶挽歌和曹放他们才进院子,他们就跑出来了。
叶挽歌看着他们,又看了看房间开着的电灯,问:你们怎么还没睡?二姐,你是不是带二姐夫回来了?叶晚晴是个急性子,出来就大喊。
叶挽歌:......她悄悄的往身边的曹放看去,曹放也刚好看过来。
两人眉眼间的情谊,瞎子都看得出来。
跟着出来季玉书看到这一幕,也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怄气。
竟然又是曹放。
而且,他们的关系似乎不一样了。
季玉书气呼呼的,趁着叶挽歌没注意,瞪了曹放一眼。
而这一眼,又刚好被对视完的曹放看到。
季玉书被抓包,有些尴尬,但还是瞪着。
直到叶挽歌进来,把他的小脑袋扭到了一边去。
差不多得了啊。
来来来,姐姐和姨姨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
等所有人进去堂屋,叶挽歌郑重的给未成年们介绍曹放。
她站在曹放身边,抓着他的手,道:曹放同志,你们熟悉吧。
不过呢,他以后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我知道,是二姐夫!叶晚晴抢话,她似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我觉得大哥哥做我们二姐夫,挺好的。
叶挽歌意外的挑眉,又看了季玉书气呼呼的脸。
这两人,对比十分明显。
叶挽歌好奇的问:你为什么觉得大哥哥好?叶挽歌以为叶晚晴会说,曹放哪里哪里好的话。
曹放也有些好奇的看着今晚格外不同的叶晚晴。
叶晚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敢看任何人道:因为...大哥哥不会嫌弃我们啊。
一句话,让所有的好奇都击沉。
叶挽歌呆愣了片刻,然后松开曹放的手,过去抱住叶晚晴。
傻瓜,不要多想。
她安抚:没有人可以嫌弃你们的。
要是有的话,姐姐以后也不会理他。
叶晚晴突然慌了起来,她稍稍推开叶挽歌,偷看曹放。
却见曹放面容虽一贯淡漠,但双眼充斥着温柔,好像......在赞同叶挽歌说的话一样。
叶晚晴眼眶忽然酸涩起来。
她急急忙忙把脸埋在叶挽歌的胸口,想哭。
叶挽歌感受到她的小心翼翼和难过,还有她突然升起的意外轻松和苦闷。
情绪有些复杂,让叶挽歌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
叶挽歌原本以为,家里需要安抚的会是季玉书,再不就是小思明。
却没想到一向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叶晚晴心里也藏着这么多事儿。
是她疏忽了。
是她没有注意到她嬉皮笑脸下的害怕。
叶挽歌自责的抱着叶晚晴,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小思明看到姨姨们在哭,急急忙忙的跑过去,小手手一手抱一个人的大腿,不哭呀~~小姨姨你别哭,思明给你糖糖,哄哄你~~原本悲伤的情绪,被这一声哄哄你的小奶音,弄得仿佛时间都停止住。
一向要脸的叶晚晴,哭声猛地一滞。
她突然想起将军是流血不流泪的,但今天她——破!戒!了!呜呜呜了。
她赶紧大声了哭了两声,然后推开叶挽歌,小手左右一抹,板起脸,我没哭。
她低头,威胁小思明,你、看、错、了。
叶挽歌:......真的,出息了啊。
要是平常,叶挽歌肯定给她一掌。
但现在看着她还翻红的双眼,又突然下不去手,见到季玉书过来,把人推给她。
管管她。
季玉书:......这是人话?他就比她大两岁,他怎么管?季玉书到了这会儿,什么怒火嫉妒都没有了。
都要被这姐妹俩,整无语了。
然后季玉书把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叶晚晴,推到了未来姐夫面前,你管管她。
曹放从一开始的担心,到现在的忍俊不禁。
情绪变化之大,也就只有他心间上的人,才能给到他。
叶晚晴被迫转移到了未来二姐夫面前,更加的不好意思。
更别说,她一直都很崇拜曹放,她不想再偶像面前丢脸。
我,我——曹放抬手,他宽厚的大手摁在叶晚晴的头顶上时,她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别怕,我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你们。
你放心,以后我会跟你姐姐,好好的保护你们的。
别怕。
叶晚晴又想哭了。
她低着头,死死的忍住。
好一会儿,才重重的嗯了声。
叶挽歌拉着小思明,中途又带上季玉书来到曹放和叶晚晴面前。
然后她伸手,把所有人都抱成了一个圈。
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啦!......曹放从叶家离开后,没有回宿舍,而是让农建木开回二号大院的曹家。
回到时,已经快十二点了。
曹家二老睡得早,平时这个时候四合院都是漆黑一片的。
只是今晚,似乎不同。
他才进门,就被院子里四面八方照射来的灯光,刺激得微眯了双眼。
农建木今晚也跟着留宿,他跟着进来看到这一幕,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
他胆战心惊道:部长,这次该不会真的要三堂会审了吧?自从曹家众人知道曹放心里有个小姑娘,就一直想知道是谁。
三翻四次的打探,在曹放这里探不到消息,就把注意打到警卫员,也就是农建木身上。
威逼利诱,什么都有。
要不是农建木经过部队严格训练,叶挽歌早就暴露了。
曹放眼里划过无奈,他道:你先去休息,这事儿你不用管。
农建木巴不得呢,曹老太太和曹家二儿媳的威力,并不是他等凡人可以抵挡的。
农建木立马点头逃离。
曹放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走进去。
他才刚到院子中间,堂屋的门就从里面打开。
出来的是蹦蹦跳跳的曹容,和挤眉弄眼的曹林。
曹容最先跑到曹放面前,她围着曹放打转,问:五哥,你是从哪里找到的小可爱?她真的是,太得我们一家人的欢心了。
你什么时候把五嫂带回来啊?阿放,我见面礼都准备好了。
曹林也跟着道。
曹放淡漠的眉眼,渐渐染上喜色,很快。
曹容和曹林顿时惊喜不已,曹容问:真的?嗯,你们怎么还没睡?这是个好问题。
曹容让亲哥回答。
曹林摸了摸鼻子,道:奶奶他们不放心,想等你回来问问。
曹放讶然,大伯没说?曹林:说了,就是......还不赶紧进来,磨磨蹭蹭干什么?!老太太中立十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曹林耸了耸肩,示意真的不是他不想说,而是里面的人真的急了。
他们从傍晚等到了凌晨,牙龈都要急出血了。
曹放无奈,只能拄着拐杖进去。
曹放还没踏进门栏,便看到他家老爷子老太太坐在首座上。
而他家大伯,亲爹妈则坐两旁。
这样一看,还真的有点三堂会审的感觉。
尤其是几个大家长,脸色都不好。
板着一张脸,仿佛随时都要抄起木棍揍他。
曹放从十六岁当兵后,就没遇见这种情况了。
一时有些楞,也有些好笑。
你还敢笑?!老太太第一时间发现曹放眼里的笑意,气得直接过去揪着他的耳朵,你说,你为什么这么晚回来?我们还担心你这小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你倒好,这么晚回来,还敢笑?你说,你这小子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第一次谈对象,就对人家女同志动手动脚了。
老太太气得说不出话来,但曹放却能理解她的意思。
顿时哭笑不得。
奶奶,您想什么呢!我这么晚回来,是因为挽歌给我的脚做针灸了。
.....针,针灸?小丫头,还懂这些?不对,你的脚怎么了?老太太刚才气过头了,忘记让曹放去坐。
现在听到他的脚要做针灸,顿时心疼不已要扶着他去坐。
可曹放哪里会让她扶着,他拄着拐杖,自己往一旁坐下,道:奶奶,我自己来。
曹放走动的时候,亲爹妈还有曹国英也过来。
到底是自家孩子,他的脚已经这样了,可不能再受伤了。
曹放坐下,一抬头就看到所有人都围着他。
他脸上的淡漠退尽,笑道:我没事,就是这段时间忙,顾不上脚的伤。
加上天气冷,挽歌察觉到我的脚疼,就留我在家里,针灸了一个小时。
现在脚已经不疼了。
曹放难得说这么多话,可却一点也没有让家人们放心。
他们都知道曹放的性子,说不疼,其实还是疼的。
当初受那么重的伤,小腿几乎折断,内伤出血,双手炸伤,眼睛刺伤,身体几乎没有一处是好的。
可就是这样的他,醒来后却故作坚强,还安慰他们。
老太太和严春文想到当初的曹放,眼眶都红了。
曹放没想到自己说真话,还引来了家里的两尊大神流泪。
他道:我说的是真的,挽歌的针灸术非常好。
你们应该还记得冯老吧,就是以前跟爷爷打仗,七十二连的冯老。
他的手年轻的时候中了弹,老了肩膀就一直疼。
前段时间因为要设陷阱,引老鼠出动,我就让冯老去中医院装病人看病。
谁知道他自己找到了挽歌的门诊,让挽歌给他针灸后,现在他的手,已经没以前的疼了。
真,真的?曹放无奈,我难道还要为这小事,而骗您?挽歌还说,冯老这种陈年旧伤还能再好一点。
等她为冯老配置好药酒,加上内物服用,和针灸治疗的话。
以后他的手,就能好了。
那挽歌有没有说你的脚——老太太着急的抓着曹放的手。
所有人也盯着曹放看。
曹放的伤,是曹家永远也无法抹去的伤痛。
曹放眼里划过黯然,不过他并没有显露出来。
奶奶,一码归一码,我的性质跟冯老不一样。
曹放不想让家人把压力都积压在叶挽歌身上。
他的身体他自己知道,他的脚.....好不了的了。
不过,曹放并没有觉得遗憾。
他还有命在,拄着拐杖就能行动。
虽然不能久站,也不能经常用拐杖行走。
但他还能活着,还遇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他知足了。
......怎,怎么就不一样呢,她......好了。
老爷子在这时喝止,阿放的脚,你们应该早有准备。
连关老都说好不了,难道一个小丫头扎几针就能好了。
不要忘记你们等到现在的目的。
老爷子提醒。
众人才回神,但到底落差太大了,家里的老太太和严春文情绪低落。
老爷子暗自摇头,他只能自己问了。
他问道:你刚才在叶家针灸完,就回来了?曹放嗯了声。
老爷子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接着问:叶家那丫头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吗?曹放早就知道他回来,会被问到这些。
刚才他在叶家除了针灸之外,也询问过叶挽歌的意思。
问过她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而叶挽歌则是,什么都能说。
她又不是什么违法犯罪分子,没什么不能说的。
再说了,要是现在对曹放家人隐瞒,那以后结婚了怎么办?谎言,总会被拆穿的。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都是叶挽歌和曹放的相遇相知,还有这几个月以来的叶挽歌的遭遇.....叶挽歌穿书以来的遭遇到的事儿,特别招人疼。
等曹家众人听完,都心疼死了。
就是最小的曹容也没想到,叶挽歌会遭这么多罪。
什么被养父母家的人陷害脱离关系;什么回家照顾弟弟妹妹被亲戚夺取工作,还遭算计;什么差点被邻居入室伤害......每一件单独拿出来都能吓死人了,而叶挽歌却承受了这么多。
五哥,你以后真的要好好对小五嫂。
她真的很不容易。
曹容心疼道。
曹容说完到曹国英。
曹国英其实是这么多人里,最自责的。
叶明远是他的战友,兄弟,他本应该照顾他们一家。
可他却因为任务离开,什么都没交代。
叶挽歌遭受这一切,他有一半的责任。
曹国英脸上聚满的自责,却也认真道:阿放,大伯别的不说。
你要是不喜欢了,不要伤害她。
你告诉大伯,大伯再给她找个好人家。
大伯!曹放震惊。
他家大伯,您怎么说话的,谁说我们家放放不喜欢了。
严春文不乐意了。
知子莫若母,自家小儿子什么德行,严春文还不知道。
他难得这么喜欢一个小姑娘,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了。
要是没有那姑娘,她儿子肯定一辈子打光棍。
曹国英却没有改变主意,他道:我和挽歌的父亲叶明远是好兄弟,他走了,以后我就是她的第二个父亲。
所以曹放,那孩子身后不是没人。
曹放知道曹国英想表达什么,他心里替挽歌高兴,郑重道:我这一辈子,就喜欢她。
只喜欢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