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事后

2025-04-03 04:42:06

◎【二更】有你老公的舒服吗?◎苏云卿心里叹了声, 像一只小皮球泄了点气,倒是心疼起人:第一次确实很难,需要帮助吗?那人的手仍握着拉链, 苏云卿歪了下头, 不要嘛,那我走了。

有人。

忽然, 一道低沉的嗓音从防护头盔里落下, 苏云卿步子微顿, 还真是害羞,你这样怎么上去跳脱衣舞啊。

男人低着头, 那视线仿佛穿过镜片落在她脸上, 她心头忽然有道金铃吹响, 她张了张唇,要我帮你吗?他点头了。

苏云卿食指穿过他给自己的金属三角扣,转了转, 意识也晃了晃,男人松开护着拉链的手,就像做了决定任她予取予求一般。

就在这时, 有酒保过来喊了声:诶!节目开始了,还不赶紧上啊, 在这磨蹭啥!苏云卿感觉这个男人一直在看着她, 就在酒保过来拉他手时, 苏云卿开口道:他一晚上多少钱?一瞬间,酒保神色愣了愣, 被他握住的消防员收紧拳头, 好似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苏云卿今天大概是情绪低落, 想做点好事,于是朝酒保道:我包了。

酒保小哥眼神瞟了瞟,小姐,咱们这个酒吧,正经的。

苏云卿拿出手机:扫码吧,放他一天的假。

话术转变了,那就好商量了,酒保翻出工牌上的二维码让苏云卿扫,一副恭敬的姿态说:您在哪桌,我们去送酒。

苏云卿抬头朝这个内敛的消防员说:你可以走啦。

他垂在身侧的手收紧,长腿没动,不得不说,他身上这种束缚感确实很有张力。

苏云卿往自己桌走过去,远远就见陈梨初在那儿守着她,于是调转头朝大门走去,并拿出手机给沈燕燕发了微信,说单子买了,自己先走了,让陈梨初别在那儿站着。

江边的风吹人酒醒,苏云卿双手背在身后安静地走着,橘黄色的路灯在地上拉长影子,她走得慢,一低头就看到后面有道长影贴在她的身上,她皱眉回头,果然看见那身明亮的消防服。

你怎么跟着我呀!她步子一停,那个男人的步子也停下,她气鼓鼓道:不要跟着我啦!苏云卿一直往堕落街的外围走去,人声也越来越远,走出堕落街就是安静的人行道,一侧的欧式围墙探出了月季花,这个时候的月季总是开得很好,簇拥茂盛地迎着路人,也不管有无欣赏,就那样安静地盛放,她抬手摸了摸花蕾,这时,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妈妈姜雪。

她接了过来,喂。

声音低低的,像夜里的这一支垂头玫瑰。

我没有一个人啊,我跟别人回去啦……说着,她又看见那道影子从地上贴住她的影子,她皱眉回头,男人靠了过来,这时耳边里传来姜雪的声音:跟谁?苏云卿唔了声:我老公呢。

姜雪:让他跟我说。

她蛾眉凝起:你又不信我。

姜雪:妈妈这是为你人身安全着想。

那以前我在酒吧喝醉了,陈梨初没告诉你,我不也是这么回去的!她话里有些赌气和叛逆,说完把手机指给了眼前这个男人,朝他掐了声:老公,我妈妈不信你来接我了!嗓音娇娇软软的,再烈的火都被这水浇了,然而就在他把电话接过去时,她又无声用嘴巴说:骗她。

男人把手机接了过去,却没马上接,而是看她:你老公是谁?那话里的冷沉好似威胁,答错了就不帮她了。

苏云卿现在的脑子只能顺着思路推导,而这时电话里已经冒出了姜雪的声音:叙清,你们现在在哪儿?她眉头忽然皱起,紧张地摇头,不想让他告诉姜雪。

他说:我不是段叙清。

一句话,电话那头的姜雪顿时震惊,云卿说她老公来接了,你不是叙清你是谁!苏云卿觉得自己花钱买了个大坏蛋,一点小事都帮不了忙,于是朝电话那头大着胆子说:妈妈,你还记得我给谁当过女儿吗?姜雪语气一顿,程彦甫?苏云卿脸上一笑,灿烂似天上的月:对啦,我嫁给他儿子咯,也就是说,我跟我哥哥结婚了哦!电话那头的姜雪大概是气晕过去了,这时眼前的消防员才秉公执法地把电话接过去:您好,我是云卿的丈夫。

书聘?苏云卿小鸡啄米地点头,一副经人提醒终于想起来自己丈夫是谁的模样,男人握紧手机,嗯了声,沉声说道:她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

这层关系让对方还未来得及消化,苏云卿拿过手机便按了关机,像打了场胜仗,笑意吟吟地弯弯睫毛:前面做得不对,后面做对了。

说完她又转身继续往前走,感觉那人还跟在她身后,像一只萤火虫,身上的光在照耀着她,可萤火虫的光是求偶的,这个季节又怎会有,你没有地方回去吗?她喝醉了酒,却还替别人考虑。

男人嗯了声,你买了我一晚。

苏云卿此时踩上台阶,双手展平在上面走直线,高跟鞋在边沿摇摇欲坠,男人不由托起双手,真怕她摔下来了。

我只是让你放一晚假,我自己要去一个地方,你不用陪我啦。

去哪儿?他问。

苏云卿眨了眨眼睛,想事情的时候脚下踩空,人就要往边上跌,男人身高腿长,一下便接住了她。

你的肩膀好宽啊。

她摸了摸,做衣服一定很费布料吧,不过抱着好舒服啊!忽然,男人微侧头,嗓音低哑地问:有你老公的舒服吗?苏云卿语气一噎:你干嘛要问他啊,我老公是我老公,你是你。

男人低笑了声,弯腰把她横抱在怀里,苏云卿吓了跳,双手顺势环上他的肩膀,他抱人的时候好稳,身上热热的,又宽又平,像一张大床。

她乖乖地盯着他的头盔看,你怎么不问我有没有老公抱得舒服。

你老公抱过你?苏云卿脑袋晕沉沉的,好困,他……没抱过。

所以,也没上过床。

苏云卿眼睛睁圆:不能说,你不可以这样,我结婚了。

男人嗤笑了声:结婚了又怎样,相敬如宾,各玩各的。

苏云卿又咬指尖,红唇微微张着,喝了酒的一双眼睛迷离含水,像是随便就让人抱住了,男人的手臂拢得发紧。

她委屈呼疼,指尖去摸自己的大腿:你放我下来。

怎么,现在怕被老公看见了。

我家就在那里。

她胡乱一指,男人呵笑了声,趁你老公睡着了,不也挺刺激的。

苏云卿开始怕了,双腿扑腾,我是救你的菩萨,你不能这样。

菩萨,送佛送到西。

苏云卿要落地,他不放,她急了,扒拉他的衣领,见着肉就咬了下去,耳边一阵低沉的闷声,苏云卿趁机落了地,往前跑。

然而她的跑也不过是快了两步,男人怕她跌倒,不追了,只远远地跟,夜风温柔掠过她的长发,那一身旗袍如坠漆黑夜河的月亮,弯弯勾勾。

只走了好一会儿,苏云卿就蹲在了一个地方,抱着膝盖,抬头发现男人跟来,害怕了:我老公就要来开门了,你还不快走!男人抬头看了眼这处宅子,老式的欧式小别墅,院里落了一地枯叶无人打扫,她还真是,喝得够醉的。

苏云卿见他从口袋里摸东西出来,警惕地往后缩,手里握着手机当辟邪符似的,下一秒,就见他往外走,摘下了头盔。

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转身去扒这家的雕花铁闸门,正当她研究怎么进去时,身后一束光照了过来,转身,车里下来了一道高大长影。

苏云卿那双清亮的眼睛避开了光,低头时看见一束黑金鹰首铰链,仰头,果然看见了程书聘那张剑眉星目的俊脸,惊喜道:哥哥!苏云卿还惊魂未定,我跟你说刚才有个人跟着我!男人给她披上了西装外套,温声顺着她的话问:遇到事怎么不给我打电话,那他为什么跟着你?言下之意好似让她反省。

苏云卿气鼓鼓:是个大坏蛋,但他穿着消防服,迷惑我。

怎么发现他是坏人的?程书聘把她的手穿进袖子里,然后低头细心地给她扣纽扣。

苏云卿踮起脚尖在他耳边悄悄说:他问我,有没有跟你上过床。

程书聘系纽扣的动作一顿,眼皮敛下,酥酥不喜欢做这种事吗?怎么可以呢?苏云卿红红的脸蛋鼓起:这些都是坏事!会影响我创作的专注!男人冷白修长的手指扣好了贝母纽扣,而后仔细给她理了下衣领,她听话地仰头,露出雪白的脖颈给他。

我们酥酥还挺有事业心的,那哥哥能问个问题吗?苏云卿暖和了,酒劲也上来了,点了点头,请讲。

他微弯下腰,在她耳边问:那你有打算什么时候做坏事吗?他一问,苏云卿脸上扬起了笑,拉上他的手,指了指身旁的这处铁门:我们进去做坏事!水蜜桃喝了酒,熟透了。

程书聘淡声问:怎么不跟刚才那个消防员进去?人家能给你撬门。

苏云卿眨巴眼睛,像夜里的蝴蝶扇翅膀:不用撬。

说着,她绕到铁闸门的一侧,那儿伫起的一根根竖栏缝隙不小,她伸了条腿进去,然后是上身和脑袋,这动作的迅速,程书聘都没来得及拦住。

云卿!水蜜桃忽然瘪了瘪嘴巴,委屈道:卡住了。

程书聘不知是笑是气,防着她把脑袋也伸进去,哪儿卡住了,我看看。

胸!程书聘伸出的手悬在半空,就听她委委屈屈地哭起来,胸卡住了,呜呜呜,我以前可以钻进来的,它们两个变大了……苏云卿一边说一边掉眼泪,哭得超凶。

程书聘指腹抹过她脸颊上的珍珠豆,她脑袋一避,又碰上了铁闸,哭得更凶了,怪他:你的手好冰!程书聘搓了搓手,柔声道:抱歉酥酥。

她低着头:铁门原谅你了。

程书聘看着她,大掌轻揉在她刚才撞到铁门的脑袋上,四目相视,他说:怎么办,哥哥现在浑身上下都好冷,除了嘴巴是热的,用这里给你擦眼泪可以吗?姑娘含水的泪眼看他,委屈哒哒地嗯了声。

程书聘弯腰,那薄唇落在她眼睑上,她敏感地眨了下眼睛,他的热顺着那泪痕在亲,柔软的,像夜风吹过了风铃,叮铃铃地在她心头作响,好奇怪,刚才看见那个消防员哥哥的时候,那风铃也响了。

可没等她想明白,唇便被一道温热含住,他张开了嘴,那风铃响得更猛了,辗转地包裹,张开,闭上,好似要想尽办法地触摸,勾缠在一起,而她就像那个从城堡里探出头与情郎私会的女人。

正当她脑子混混沌沌地被搅动时,肺腔里的气被抽走了,浑身软绵绵地倚在他怀里,那个消防员还问他谁的怀抱更舒服,她觉得——唔!她肺腔忽然被一道外力压住,下一秒,人便被程书聘从栅栏里抱了出来。

卡住的地方解除了,却不疼,她扭头不再让他亲,低下头,赫然见男人的手背上刮过一道红痕,是方才替她隔挡住生锈铁栏时蹭到的。

她低头把他的手捧了起来,吹了吹。

程书聘的手生得极好看,似玉一般,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明显,方才用了力,此刻还未消减下去。

哥哥你别对我这么好。

她一边吹,一边哽咽着嗓子说。

别叫哥哥,喝醉了也别忘,叫老公。

她吸了吸鼻子,叫哥哥是一辈子的,老公还会离婚呢。

喝醉酒了,逻辑严谨。

程书聘把她横抱起身,哥哥对你的好,不及你当初万分之一。

苏云卿被他抱着,刚才那消防员还问她有没有被老公抱过呢,现在不就抱着了,而且比他的舒服,她都要睡着了。

车子在深夜缓缓驶入寓园。

苏云卿抱着被子便要睡,衣服也不肯换,谁要碰她便要生气,寓园里的梅姐给她熬了醒酒汤,哄了一阵,又不肯去洗澡,说冷。

最后程书聘沉了沉气,把人都打发走。

房间里就剩他们二人,一盏幽灯,他坐在温莎椅上看她的睡颜,倒是不知该为她这样的防备心高兴还是生气,若真如此,岂会喝成这样。

第二天清晨,寓园没有公鸡打鸣声,手机的闹钟也被关了,叫人起床的是程宴时。

苏云卿紧紧裹着外套坐起身,程书聘从洗手间里出来,看见这毛小孩便抓着他后衣领要拎走,他嘴巴还在说着:云卿,你昨晚喝醉了,把堂叔叔收藏的那么大的龙团茶都撕掉了!苏云卿瞳孔一睁,扭头看向程书聘,下一秒,他把小孩扔了出去。

苏云卿见他穿着睡袍出来的,脑子浆糊粘稠一般,从床上爬下来,我能用一下浴室吗?请便。

态度和平常一样。

苏玉卿咽了口气,进浴室才发现镜子里的自己还穿着一件男人的外套,脑子嗡地一下麻掉。

匆匆洗漱好,裹着佣人准备好的睡袍出来,头发还湿哒哒的,见程书聘在吃早餐,怎么不在楼下吃?不知你什么时候醒。

她心跳打着鼓,人几乎缩在了浴室门边:我昨晚,没说什么,没做什么吧?程书聘喝咖啡的动作一顿,昨晚记得什么了?苏云卿抿了抿唇,我去酒吧了。

程书聘没有生气,甚至像一位长辈一样试图跟她事后交谈:然后呢?苏云卿不敢说。

程书聘又问:记得我什么时候去接你的?苏云卿想撒个小谎,但是记忆错乱,最后只好道:我第一次跟同学去喝酒,我以前都是跟爸爸妈妈还有姐姐去的……话里提到父母,委屈了,可怜了,程书聘不敢发脾气了。

过来,先吃早餐。

她肚子咕咕叫,都被酒精消化掉了,此刻像做错事的小孩,一边被父亲责罚,一边哭着吃东西。

你昨晚在酒吧包了一个男人。

苏云卿一口水呛在了喉咙里,瞪着眼睛看他,我、我是看他可怜,让他放一晚假,不过后面我就让他走了!你、你怎么知道?程太太出手阔绰,谁不知道。

苏云卿抿了抿唇,试图转移话题:你知道我在酒吧,所以去接我了?她这位丈夫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你知道他一直跟着你吗?苏云卿心虚,脸红心跳,该死的酒精——我走路向前看,谁会回头啊,他说不定是顺路。

程书聘眉梢微挑,给她倒了热奶,像是凌迟处死前让人吃的断头饭:看来是忘了。

苏云卿心里打鼓,转念想,她跟程书聘也只是契约关系的塑料夫妻,又不是因为爱情,她在这里紧张什么!跟着就跟着啊,我后面不是回家了吗,一个喝醉了的女人还知道回家,我觉得自己挺尽职。

小姑娘说话不敢看人,还有歪理。

程书聘撩了下眼皮,那你还记得后面都做了什么亲密行为?苏云卿心头猛然一震,抬眸看他,就见程书聘指腹撩开衣领,脖颈左侧一道红色的草莓印赫然印入瞳孔。

她呆住的刹那,程书聘落来一句:把我按在床上,咬。

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2-12-02 18:43:19~2022-12-03 00:23: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想开甜品店、一安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