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 躺在木板床上的叶小芬也在思考着自己的生活,她清醒着却不敢翻身, 怕翻身的动静会吵到别人。
她原本是因为徐默言的存在, 才会选择白家村下乡,但现在,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 他结婚了,有自己的妻子。
她见过他的妻子, 还近距离和对方说过话,那是个长相漂亮性格活泼可人的女子,也是叶小芬最喜欢的女孩子类型。
那样性格的女子,一看就知道在家里过得很好,获得了家人的疼宠。
大概是自己从未得到过这样的亲情,于是特别羡慕别的可以拥有这一切的女孩子,于是看到了这个世界上的一些美好,让人看着就觉得开心。
徐默言和那样的女子在一起生活, 一定也会感到幸福快乐吧?叶小芬自己笑了笑,完全不用疑惑, 他就是幸福快乐。
即使徐默言和白黎黎的相处只呈现出一个短暂的片段,也让她看到了幸福。
他们过得很好, 让叶小芬越发觉得自己的多余和毫无意义。
她不敢打扰他们, 害怕因为自己影响了他们的生活,于是她更加迷茫了, 独自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叶小芬因为想法太多, 这一夜理所当然的没有睡好。
第二天醒来, 叶小芬就用盆子里的冷水浇脸, 以求让自己清醒一点。
洗漱后,她把盆子放好,今天没有轮到她做饭,所以她不用赶去忙碌。
而这时杜蓉蓉正在看报纸,她家里会给她寄来一些报纸之类的东西,书不大敢寄,怕别人拿这个说事,当做借口欺负人,报纸却不用担心这个。
叶小芬笑着和杜蓉蓉打了一声招呼。
叶小芬对杜蓉蓉感官很好,这真的是个善良的女孩,虽然两人没有搭伙吃饭,但杜蓉蓉来买一些生活用品的时候都买了两份,然后懊恼买多了,送给叶小芬。
叶小芬清楚,那是因为杜蓉蓉知道自己的条件,故意这般的。
那样的好意,一直让叶小芬记在心里。
杜蓉蓉见叶小芬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报纸,主动道:你要看吗?杜蓉蓉一边说,一边递给叶小芬一份报纸。
叶小芬只好接过了报纸,她上过学,认字这些没有问题。
叶小芬看着报纸上的字,却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她怎么把那么重要的事忘记了,高考马上就要恢复了。
她对这件事不敏感,是因为觉得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毕竟上辈子的她也没有参加过高考,依旧在家里做着煮饭洗衣服的活计。
可她听她父母抱怨过,高考恢复后,好多年轻人跟疯了似的,干活也不好好干,全都去看书要报名参加高考,偏偏领导还不出来教训他们,反而让他们这些老员工理解一下。
而她出门排队买肉买菜的时候,都能听到大家讨论关于高考恢复的事,好多人求爷爷告奶奶的要高考相关的复习资料,给去下乡的孩子寄去,盼望对方靠着考上大学改变人生。
叶小芬觉得这事和自己没有关系,但现在想起这事后,却突然心惊肉跳。
她后来听人抱怨过,说没赶上好时候,高考刚恢复的这一年,题相对来说最是简单,到后面高考越来越难了。
这一年的高考是最简单的。
叶小芬捏着报纸,激动的抓紧报纸。
小芬,你……杜蓉蓉用眼神表达——你怎么了?蓉蓉,你是高中生?杜蓉蓉点头,她家里马上就要给她安排工作了,却在这个节骨眼被人举报了,她不想让家人为难,也不想因为她,害得家人出事,于是主动提出下乡。
叶小芬一颗心怦怦直跳:你能帮我讲题吗?叶小芬挠挠头,因为撒谎,让叶小芬脸通红:我是家里最被嫌弃的孩子,我想了想,肯定是我哥哥姐姐他们都读了高中,成绩都很好,所以爸爸妈妈才更喜欢他们,如果我也学习,我也变得聪明,或许我爸妈也会喜欢我……杜蓉蓉愣了一下,她早猜到了叶小芬家里的状况,才会伸手帮一把。
此刻叶小芬这么说,杜蓉蓉并不认同,哪有孩子成绩好就喜欢,成绩不好就不喜欢的道理……但杜蓉蓉也不想打击叶小芬,于是点点头,答应了。
蓉蓉,谢谢你。
叶小芬说得真挚。
她很想知道,自己笨鸟先飞,会不会可能考上大学。
而且这样的想法,也让她不再迷茫了,她来这里并非没有意义,从逃离家的那一刻,她就彻底远离了家人,也远离了那些恶心的事。
如果还能够考上大学,她的人生彻底改变。
叶小芬想到这里,算计着时间,这个时间,那个恶心的老男人妻子似乎还没有去世,叶小芬便想着,她还可以救下对方的命,那个女子也是个傻的,真以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遇到那样的事,也不告诉娘家,实际上她的娘家还行的。
叶小芬便决定给那个女子的娘家写匿名信,让对方救下那个可怜女子的性命。
有了目的的叶小芬,不再迷茫,一张脸上闪动着别样的光。
………………白成松又去县城了,这一次可不是送货,而是和他的那些好兄弟们去国营饭店搓一顿好的。
白成松又不傻,虽然是说吃顿好的,但他能够感觉到,虽然不是散伙饭,但意义上也差不多了。
他们这些人,有的结婚了,有的被吓到了,听说有人被抓了,于是不再做那些投机倒把的事了。
这顿饭一过,大家就把以前偷偷摸摸干的那些事放在心里。
对此白成松完全不心虚,完全不觉得是自己妹妹的事把他们吓到了,他们只是一直忐忑着,现在家里条件还行,就不想做这种让自己寝食难安的事罢了,听到有人被抓,只是让他们下定了决心罢了。
白成松,你傻站在这里干啥?友人一把按住白成松肩膀。
白成松摇摇头。
他刚才好像看到了白清月,但只一个背影,也让他不能确定。
而且最近这段时间,白清月都相当听话老实,在家里干着各种农活,应该不会来县城。
一群人将牛车放好,就向着国营饭店走去。
到了国营饭店后,一群人立即将兜里的钱和票都向外掏,正是饭量最大的时候,完全不怕买的东西太多,保管能吃光。
一群人坐在餐桌边,等着服务员叫他们去端菜。
李河,快要结婚了,感觉怎么样?旁边的人都冲着李河挤眉弄眼。
还好。
李河笑着,却明显不想多说,这事烦心的事不少,对方家里要这要那,让他都以为对方完全不想和自己结婚,故意提出那样让人为难的要求。
后来才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女方家里提出高要求,一来是让他们家知道对方的女儿很珍贵,要知道好好珍惜,二来是先提出高要求,再提出本来要求,就更容易让人接受了。
除了这些事外,结婚确实是值得让人期待的事。
李河想到这里,看向白成松:这还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帮我弄来那台收音机,这事没那么容易说好。
他们农村没啥三转一响的要求,就是给彩礼,以及给新人打一点家具。
所以李河拿出一台收音机,哪怕是二手货,也让人觉得很有面子,让他未来的岳父岳母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其余人一听,心里也琢磨开了,忍不住看着白成松:你还能不能弄到?我也想要一个收音机。
白成松摇摇头:我也是运气好,遇到有人要便宜卖二手收音机,要不是李河结婚的话,我都想留给自己了。
白成松不打算和他们深入接触。
一旦他能够弄到,指不定心里怎么想,而收音机的利润肯定比他们之前的小打小闹赚得多。
如果这些人心生嫉妒的话……他自己被拖下水就算了,还可能害了小妹和徐默言,这种事他可不干。
如果是以前的话,说不定还真会答应了,毕竟他是真把他们当成好兄弟,有话就说的好朋友,甚至很多时候,都觉得和他们相处比和自己家人舒服多了。
也是时间长了,白成松才琢磨出来,大家都在变化着,也会有利益纷争,也会嫉妒他人……正在这时,一声叫喊从厨房传出来,还发出巨大的声响。
怎么了,怎么了?店里的人纷纷站了起来,向着厨房的方向看去。
这个动静,肯定是厨房那边出事了。
白成松也好奇的看过去,没多久,一群人出来了,原来是做饭的厨师摔倒了,好像还把手给摔到了,这会儿把人送去医院看看。
可真倒霉……有人小声嘀咕着。
那可不是。
但过了许久,才有人反应过来:刚才受伤的是厨师?对啊,还是大厨呢!那我点的菜可怎么办?我的菜还没有上来呢!你着什么急?这里又不止一个厨师,这个厨师出事,那不是还有别的厨师?说得也是。
听到这话的赵大姐嘴角一抽,大着嗓门喊着:大家也看到了,我们的厨--------------/依一y?华/师受伤了,没法子给大家炒菜,吃炒菜的过来退钱退票。
厨师其实有两个,但一个是管面食类,一个管炒菜类,所以现在就退点炒菜的,点面食的不用管。
怎么这么倒霉……白成松也觉得倒霉,想好好吃这顿饭的,结果遇到这样的事。
白成松见大家脸上都是遗憾,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大家先别去退。
白成松也不解释,直接来到赵大姐身边:姐……赵大姐被这声姐喊得舒服:你有啥事?我们存了好久的钱和票,就想来吃顿好的,不想没有吃到就离开,你看……赵大姐眨眨眼,没明白,你再想吃也没用啊,厨师都受伤了。
白成松笑:你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去炒。
你放心,炒得好不好吃,我们自己吃,都和你们没有关系。
你会炒菜?赵大姐上下打量着白成松。
学了一点,想试试。
赵大姐想了想,觉得这也没啥,反正都是他们自己吃,又不是别人吃。
那行吧!白成松有点小激动的回去通知自家兄弟:搞定了,你们等着,今天我给你们炒菜。
你?你行不行?不行你们也得吃。
白成松嘿嘿笑,不吃就不是我白成松的兄弟。
这让人还能说啥?只好挥挥手让白成松去了,算了,再难吃也难吃不到哪里去,只要能够弄熟就成。
于是白成松兴致勃勃的向厨房走去。
当然了,他不是一个人,赵大姐跟着他,这事是赵大姐应承的,可不敢出事,盯着白成松,也是怕他不安分。
白成松也不介意,看了看刚才那位师傅做的准备,就继续开始切菜啥的。
切菜还好,炒菜的时候,有一点小问题,这里的锅和家里的锅不大一样,让他用着不大顺手。
所以炒第一盘菜的时候,看着很一般。
但炒第二个菜的时候,就明显能看出他的得心应手了,那架势,绝不是一个没有接触过炒菜的人,而且炒出来的菜看着就色香味俱全。
赵大姐没忍住:小伙子,能让我尝一下吗?姐,你随意。
于是赵大姐拿起一双干净的筷子品尝了一下,她眼睛一亮,十分惊喜,味道很好,和之前的厨师比也不差多少。
小伙子,你是这个。
赵大姐比了个大拇指,没想到你真会,厉害。
炒菜也是一门手艺,尤其赵大姐还是干这一行的,自然对白成松欣赏起来。
白成松被夸了,心里更是火热。
把他们点的菜都炒好后,白成松自己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而李河他们是相当震惊:白成松,这是你炒出来的?正是在下。
看不出啊。
白成松轻轻哼了一声,他跟着徐影学了那么长时间,难道是白学的吗?只是那时候是白黎黎让他去学,而他自己也不算反感,后来则是因为徐影真把他当成了徒弟看待,不继续学下去,感觉对不起师父。
一直到刚才,白成松才真正的体验到炒菜的乐趣,发自内心的开心。
我炒的菜怎么样?白成松夹起一块肉吃着。
好吃。
厉害。
我兄弟竟然这么会炒菜。
白成松相当的受用,收到反馈让他很高兴。
这会儿又有人顾客来了,一来就掏钱掏票,然后点菜。
赵大姐眼睛都不抬:不能点炒菜,有小面米粉抄手饺子包子馒头,你要啥?男人没有立即开口,而是指着白成松那一桌,那菜一看就好吃,让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那为啥他们可以点?那是他们自己炒的……赵大姐烦躁的解释,厨师摔倒了,没人炒菜。
白成松听到这边的动静,忍不住看过来。
男人对上白成松的眼神,眼睛一转:这菜你炒的?白成松骄傲的抬起下巴。
男人笑眯眯的:小兄弟,你能不能也帮我炒一下?白成松挑挑眉,挽起袖子:好。
男人又看向赵大姐:你看,我可以自己炒,嘿嘿。
赵大姐翻了个白眼,这是自己炒吗,不要脸。
但赵大姐到底没有拒绝。
于是白成松便帮这个男人炒菜。
有了这次破例,自然便有源源不断的破例了。
白成松不介意帮着炒菜,还享受其中,让李河他们完全不能理解,吃过饭后,大家就走了,就剩下白成松还在继续炒菜。
赵大姐也看出来点,这小伙子可能是第一次接触这么多肉菜,这样的调料,这样的锅灶,于是很兴奋。
白成松不仅炒菜,还会跑出来,问顾客:这菜怎么样?不错。
得到评价后,白成松一脸的满足。
这样子,让赵大姐很想提醒他,你是白干活,你是没有工钱的。
谢诚实谢大厨拖着受伤的手回来,就发现饭店没有他,照常有人在点炒菜。
谢诚实一脸懵的走向赵大姐:这是咋个回事?赵大姐简单的解释了几句,听到谢诚实更懵了。
还有这样的事?正常发展,就是他受伤后,不再提供炒菜,结果却没有想到,这个小伙子要自己炒菜,那就算了,还帮着他们炒菜。
于是谢诚实也走进了厨房,看着白成松满头大汗的炒菜。
这会儿白成松进入了忘我境界一般,满心都是炒菜,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
这对他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平时跟着徐影零零碎碎的学习,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学成什么样子了,现在这次炒菜的机会,就跟参加考试一般,他炒的菜是试卷,顾客们的评价是打分。
谢诚实看得有些愣住。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过如此鲜活的年轻人了,干活的劲头让他很怀念,当年学厨艺的时候,也是这般激情四射,但现在,就是日复一日的炒菜工作罢了。
谢诚实看了半响,在白成松盛起一盘菜后,他用筷子去尝了尝。
从厨师的角度来评价,差点火候,但也还可以,重要的是这小伙子炒的菜有种家常的味道。
这时候白成松也看到了谢诚实:你是谁,怎么跑厨房来了?这话把谢诚实听笑了。
这话该他来说吧!白成松也反应过来:哦,你是那位师傅……你伤得严重吗?谢诚实脸色沉下来,叹了口气:得休息一段时间。
白成松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还好这会赵大姐问炒好没有,于是他把菜端出去。
接下来,依旧是白成松炒菜,谢诚实在一旁看着,偶尔指点一下。
白成松虚心学习,不停炒菜,一直到饭店中午暂停营业。
虽然是暂停营业,但大家还没有吃午饭,所以白成松又炒了一些菜,这些就是员工餐了。
白成松也被邀请留下来一起吃,他也不拒绝,因为炒菜的关系,他刚才就没有怎么吃,正好饿着。
谢诚实问了问白成松的情况,知道他是农村的,很是惊讶,有着这般厨艺,还以为跟着家里的人学的。
就胡乱学的……白成松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谢诚实却觉得他挺有天赋,这样竟然都能够学出来。
赵大姐吃着菜,她觉得味道很不错,看了白成松一眼,再看着谢诚实:谢师傅,你手受伤了,你看这以后该怎么办?谢诚实也拧起了眉头,随后他看向白成松:小伙子,你愿不愿意来为我代班?什么?白成松简直惊讶得不行。
我手受伤了,暂时没法工作,你帮我代班的话,我的工资就按天转给你……其余人都瞪大了眼睛,纷纷看着谢诚实。
谢诚实说完,也有点后悔,主要是和白成松完全不了解,竟然就要让对方来代班。
这种事很麻烦,遇到心黑的人,说不定代班了就不愿意走了,然后扯出一堆事来。
谢诚实会这么说,是挺欣赏白成松,他一直想找个徒弟,却没有缘分。
再加上他自己家也一堆破事,因为和妻子只有一个女儿的关系,一群人盯着他的工作,让他很是厌烦,所以代班这种事,绝不可能找他自己家的那些人。
代班?白成松挠挠头,谢师傅,你真觉得我可以在国营饭店炒菜?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谢诚实突然也不是那么后悔了:嗯,也不是让你一个人炒菜,我会在旁边盯着你。
白成松立即就同意了:只要谢师傅你不嫌弃我,我愿意。
那行,你明天就过来上班。
白成松嘿嘿笑:好。
就是这个工资就算了,我能有这个机会学习,已经非常难得了,哪里能还要工资。
白成松这么说,倒是让桌边的其余人很有好感,要知道谢师傅的工资可是很高的。
但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给,所以大家一起商量后,最终是谢师傅拿出三分之一的工资给白成松当代班赚的钱。
三分之一,也有二十三块钱,这让白成松很满足。
回白家村的时候,白成松也掩饰不住的兴奋,他竟然可以去国营饭店代班,他觉得今天发生的事太过梦幻了。
白成松是走路回的白家村,回来时就不早了,他直接跑到徐家这边。
小妹,小妹……白黎黎听到白成松那激动的声音,生出好奇来,她这四哥是遇到什么好事了?也不用白黎黎问,白成松就把今天发生的事噼里啪啦的告诉了白黎黎。
白黎黎听得挑眉,看到白成松这么高兴,配合道:恭喜四哥,竟然可以去国营饭店代班,可真了不起。
白成松嘿嘿笑:今天发生的事,就让我想起你说的话……白成松挠挠头: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要不是你让我学习炒菜,今天这样的事即使发生了,我也不可能接得住……回来的路上,白成松便一直在想这件事,觉得幸好是自己小妹让自己学厨艺,否则自己绝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
白成松自己也琢磨了一下,那位谢师傅让自己代班,却没有想过他自己的家人,说不定这其中有些问题,只要他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或许不止代班这么简单,当然了,他必须好好的表现。
那也是你自己厉害。
嘿嘿。
我有个你这样厉害的妹妹,我当然也要当一个厉害的哥哥。
白黎黎:……然后白成松又去找徐影了,告诉徐影这件事,这事也让徐影很是高兴。
……白成松没有待多久,就回了家。
然后他就被自己母亲大人给训了一顿,这么晚才回来。
白成松先是看了眼白清月,见对方在家,而且穿的衣服不是自己在县城看到的那个人影的衣服,也就觉得自己看错了人。
白成松也不介意自己母亲的愤怒,立即把自己今天遇到的事说了。
这可把家里人给惊讶得不行。
你进城当工人了?江传芬睁大了眼睛。
白成松摇摇手:别乱说……就是帮人代班,别人手好以后,我就回来了。
江传芬脸色垮下来,随后又想到什么:你去国营饭店上班,是不是可以趁机拿些东西回来……少打这个主意。
黎桂花瞪向江传芬,随后和白成松说话,别人给你这个机会,你可千万别做让人难堪的事,老老实实的工作。
妈,我知道的。
黎桂花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小儿子还有这样的境遇,越发的觉得当时听从女儿的话让白成松去学做菜是个好主意。
然而这样的发展,却让白清月感到奇怪。
上辈子的白成松可没有这样的经历。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预知未来,带来这样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