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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2025-04-03 05:07:21

结束了一天辛苦的工作,勤劳的小蜜蜂们要嗡嗡嗡地躁起来。

卉州的酒吧比江城红火,九如桥那一带都是,尤其是gay吧和les吧特别多。

按理说卉州并不是传说中的gay都,但性少数群体聚会的地方反而比一些知名gay都要多。

于舟她们去了一个les吧,叫Destination,印象中挺多les吧或者gay吧都叫这个名字,目的地,好像在说,我们在茫茫人海中走了一条不被人理解的路,但和所有人一样,我们也同样期盼终点的到来。

T子向挽穿了一身带流苏的蝴蝶袖连衣裙,彭姠之酒红色亮片吊带裙,苏唱穿得一点也不像泡吧的,宽松的长袖薄毛衣,下半身失踪式的搭配,和一双马丁靴。

于舟终于抛弃了她的普通T恤,奶白色的抹胸修身连衣短裙,只到了大腿的地方,松松罩了一件跟苏唱毛衣颜色材质都相近的外搭,修长的双腿下也是和苏唱同款的黑色系带马丁靴。

长发微卷,在晚风里扫着她的脸,姓于的这颗小太阳暗了下来,但看得苏唱有一点眼热。

Destination是一个清吧,就是没有蹦迪区的那种,只三五好友散坐在吧台或者卡座,在蜡烛摇曳和鸡尾酒的情调下,静静听驻场歌手低吟浅唱。

偶然喝一口酒,不太有人贪杯,微醺就是最好的状态。

很巧,在酒吧里还见到了一个白天要过签名的小姑娘,就在隔着三四桌的地方,一直往这边瞟,苏唱对上她的视线,落落大方地回以微笑,小姑娘可能觉得自己有点冒犯,不好意思地转过了头,专心享受和朋友的约会,也贴心地把私生活留给了几位她真心喜欢的女孩子。

听完七八首歌,于舟觉得有一点无聊,开始玩手机。

这时酒吧的固定戏码终于上演,有一个留着狼尾的女生走过来,送了一杯酒,然后略带歉意地说,自己在那边玩游戏输了,想要过来要一位女孩子的微信。

于舟头都没抬,幸灾乐祸地笑了笑,心里在给她们三个点兵点将。

但将点到了她自己。

狼尾把那杯长岛冰茶推到了于舟面前,冰凉而细小的水珠从玻璃杯外面沁出来,她说:你好,可以要你的微信吗?啊?于舟愣愣地抬头。

下意识看一眼苏唱,苏唱抬手抽了一张纸巾,然后把长岛冰茶推过去时,在桌上遗留的水渍,擦掉。

彭姠之撑着额头,兴致勃勃看好戏,向挽抿了抿唇,也垂眸莞尔笑了。

眼瞎吧,三个大美女看不到啊,于舟腹诽,但同时又有一点骄傲,是不是说明自己也不差啊,嘿嘿。

嗯……其实她不太有被搭讪的经验,因为她宅,所以多问了一句,那,你扫我还是我扫你?苏唱将擦过水渍的纸巾整理了一下,放在一边。

你扫我吧,谢谢啊,江湖救急。

狼尾清秀地笑了,欠身把自己的二维码递过去。

没事没事。

于舟有点热心,又有点尴尬,双手捧着手机,在昏暗的灯光下勉强扫了。

OK,加上了。

是加上了,狼尾看了一眼:粥粥,是吗?对对对,就那个猫猫头的。

彭姠之瞄一眼苏唱,用手挡住嘴角,笑得跟狐狸偷了鸡似的,不仅加微信了,还叫了粥粥,哎呀这可怎么收场啊,虽然吧人家微信名就是那个。

那改天出来玩,我再请你喝酒。

狼尾说。

呃,不用不用,我不是卉州人,我们是来出差的,明天就回去了。

啊?狼尾有点惊讶,这样吗……嗯对,我老婆来工作,我陪她来的。

于舟把手递给苏唱,握住。

嚯,可以啊。

彭姠之刮目相看,反将一军啊这是。

好会好会。

狼尾的眉头支起来,扫一眼苏唱,略带尴尬地偏了偏头:不好意思。

没事。

苏唱淡淡说。

于舟小鸟依人地靠过去,挽着苏唱的胳膊,竖起五指,礼貌性地挥了挥,一个甜美的告别的微笑。

苏唱垂眸瞥她一眼,嘴角往下压了压。

想笑就笑嘛。

于舟装作转头,在她耳边悄悄说。

然后撤开身子,继续咬着黑色吸管喝她最钟爱的莫吉托。

坏死了,她也觉得苏唱给她的这个评价有一点精准,哈哈。

还没把莫吉托喝完,那一头突然传来巨响,有玻璃破碎的声音,还有一阵混杂着尖叫的骚动,随后是一个女孩儿撕心裂肺的哭喊。

几个碎玻璃渣子弹到她们脚边,彭姠之跳起来:卧槽!差点没划到她的腿。

赶紧拉着向挽离开,苏唱也和于舟站起来,退到一边。

于舟探头探脑地看了一会儿:我靠,打起来了。

周围的也站在一旁看,胆子大的拱上前去,一会儿又退出来,跟同行的伙伴科普情况,于舟把手缩在外套袖子里,走上去social。

咋回事儿啊?问得熟门熟路的,特别像街口唠嗑的老嫂子。

围观回来的高个女孩说:有个女的被分手了,发疯,把桌子给cei了。

天哪,那伤着了吗?没看清,她就搁那嗷嗷哭。

我的妈呀,她朋友呢?劝着呢,应该是她朋友吧,用外套裹着抱着她。

是朋友还是那个甩了她的前女友啊?前女友不在,前女友不在,说是一直不搭理她,以前前女友老来这,她在这等了半个月,没见人,今天就疯了。

旱地拔葱地就疯了啊?啊,可不是,女同性恋,drama。

那桌子cei了咋整啊?得赔老多钱了吧?那肯定得赔啊。

好惨啊……被甩了还要赔钱。

作呗。

于舟还要再聊,旁边的三个受不了了,买完单就把她拉出了酒吧。

好惨,真的好惨,之前我挤进去看了一眼,哭得伤伤心心的。

到了酒店,关上门,于舟还在回味那件事。

她这一生遇到的drama事件不太多,这件事算很排得上号的谈资。

苏唱换了酒店的拖鞋,矮了两三公分,气场也收敛了一点,站在床头柜旁边,摘掉手上的手链。

很惨吗?她问。

啊?不惨吗?于舟坐到床上。

被分手了而已。

苏唱把手链放在床头柜上。

嘶……扎心了。

于舟猛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有点担心苏唱不开心,于是站起来,到她身后,软软地叫了她一声:苏唱……苏唱转身,不由分说吻住了她。

一个比平时激烈一些的吻,被压抑了不知道多少次,只依稀记得,于舟换了裙子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有一次,于舟在酒吧含住莫吉托的黑吸管的时候有一次,于舟仔细地扫着别人的二维码的时候有一次,于舟靠在她肩头,对她耳语的时候有一次。

最后一次是,于舟说,被分手好惨啊。

苏唱放开她,呼吸还没有规整得很好,然后语调平静地说:只不过我没有发疯而已。

那晚上苏唱跟她做了三次。

而且没有往常的温柔,于舟翻身时甚至隐隐作痛。

苏唱还没有尽兴,可于舟筋疲力尽,她习惯性地趴在床沿,苏唱一边吻她的背,一边捞她的手。

于舟虚弱地说:你自己来好不好?我真的没有力气了。

苏唱躺在旁边,眼里未散的风景十分蛊惑人心,她用呢喃一样的轻音说:那你过来,我抱着你。

她其实对自己的身体不太有欲望,要抱着温软的于舟才有感觉,一直都是这样。

手试探着往下,却碰到了于舟的指尖。

她把嘴唇覆盖在苏唱的颈侧,低语:还是我来吧。

看苏唱这个样子,于舟还是忍不了。

还是她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