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原耽学长 > 第五十八章 真的狗

第五十八章 真的狗

2025-04-03 05:07:22

安鲤震惊了。

为什么要把那东西带出来?!还放在桌子上?!!因为那瓶里的玩意还是自己的,安鲤羞臊得要命。

他朝那边瞪了一会儿,就赶紧转身往后面走了。

打出单子给了操作间的同事之后,他靠在棚子后面的阴影里迅速掏出手机,在屏幕的光亮中面目狰狞地打字。

安鲤:快扔了!!!安鲤:那他妈是人家喝真饮料的地方!过了一会儿。

随叫随到:我没放桌子上。

我不是垫东西了吗随叫随到:而且挺干净的。

我都擦了随叫随到:[微笑]安鲤:你是发什么疯?安鲤:好玩吗?随叫随到:好玩安鲤:……过了一会儿,见他没回,随叫随到又发过来一条:眼镜哥哥想干你。

小兔子安鲤打了三排句号。

安鲤:你能不能正常点随叫随到:你对他没印象吗安鲤:你的朋友我怎么会有印象随叫随到:他对你印象深刻随叫随到:这几天经常来吧安鲤把头伸出去偷看那桌,不过他这里能看到许少卿的正脸,撑脸朋友的侧脸,而眼镜朋友只能看到后脑勺。

他又把头缩回去打字:我真不认识。

也没印象。

你别闹了随叫随到:还有旁边那个富二流子代觉得你要是好上手也可以玩玩安鲤:……你是不是觉得这世上就没有直男安鲤:我在上班没时间跟你扯你赶紧给我扔了去!!随叫随到:二流子是直的但男女通吃,眼镜哥是深柜他不说但我看得出来安鲤很想发一句就算他们都是gay大概也是想干你才对。

好在打字不是说话,他还是有时间反应的,他觉得现在最好可别说这个。

这个思考的空当,许少卿又发来一条:要是他俩,你想选哪个呢?做下家随叫随到:你不是对我不满意,要和我散了吗随叫随到:炮友安鲤:…………真幼稚。

刚还说已经退了会员,现在又主动让我找什么下家。

是试探吧?安鲤竟想起小朵了。

小朵上幼儿园的时候,她妈对她零嘴管控很严,她就会眨巴着眼睛看着桌子上的酸奶对自己说:爸爸,酸奶不吃会坏掉的吧?怪不得刚才一个劲儿说自己最棒最持久他们都不如我之类的屁话,原来在这等着。

他无奈地回道:选你安鲤:快把瓶子扔了吧随叫随到:那,你请我喝一杯新的,我就还给你,任你处理。

安鲤马上答应:好!等着他马上去下了一单最便宜的基础红茶。

小精灵秀貌似已经接近尾声,一些观众提前散了。

女仆茶铺又来了些新客。

现在蹲下去服务简直是要了安鲤的命,腿打哆嗦,肚子里也奇奇怪怪的。

每次他蹲下给客人点单或者比心的时候,他都得扶着桌子才能站起来。

都赖许少卿。

安鲤想。

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他往许那边看了一眼。

那几个人正聊着天,许像感应到什么似的也转了下头。

两人对上了目光。

许少卿正握着瓶子一下一下敲着掌心,像个拿着棒球棍子恐吓弱小的恶霸。

安鲤:!基础红茶出来了。

他马上给许少卿发信息:茶好了。

可我怎么给你啊。

我总不能走过去直接放你桌上吧。

随叫随到:没关系,你拿过来,我就说我用手机点的安鲤就把手机收起来,去取了茶放到托盘上,端着走到许少卿的面前放下。

这个很美味,你会喜欢的。

主人。

三个人都看向他,杨广生先笑着说话了:我们没点这个啊,叮叮奈。

安鲤:……他看许少卿。

许:我点的。

杨广生说:你啥时候点的?早知道你点我也一起加一杯。

刚才开视频会说得我口渴。

许少卿说:那现在加吧。

你要什么?杨广生想了想,对安鲤说道:就要那个青柑乌龙茶。

他又看梁宁:你还要吗?梁宁笑笑:一样。

安鲤点点头:好的主人。

我这就为您准备。

然后他眼睛看向西方树叶的瓶子。

瓶子握在许的手里,但他没有要交出来的意思。

许要是想给,就很简单。

比如说句帮我拿去扔了之类的,交给服务员,这也是很通顺的事。

但是他没动作,安鲤就不能主动伸手去拿。

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旁边俩人都疑惑了,这个叮叮奈在干嘛。

一直盯着许少卿不走。

有事吗?没事说完台词就快回去工作吧。

许少卿说。

似乎是在好意提示他。

…………台词。

对,上饮料后要对顾客说叮叮奈的台词,说完才能走。

那时候许才好把瓶子递给我吧。

他抱着托盘,忍着酸胀蹲下去,面对着许少卿。

……张不开嘴。

虽然规定是一桌客人点的单,只要说一次台词就可以,对谁都行。

但是这次旁边的俩人什么都没有点,他要是刻意避开许少卿对着其他人做这个,就太突兀了。

许看着他,也不急,拿起茶喝了一口。

安鲤的脸又开始发烧了。

他真的对许少卿biu不出来。

……奇怪了……我俩,分明什么龌龊事都做过了。

为什么这种可以对陌生人做的简单事,对许就尴尬得下不了手呢。

他想,大概对那些不认识的人,陌生的脸,自己就能真的把自己代入叮叮奈。

但是面对搞黄老熟人许少卿,他就没法儿成为别人,他就只能是安鲤。

两人那种关系做这种纯情动作实在令人害臊。

蹲得越久越令人起疑。

许少卿的两个朋友已经完全注视着他了。

有个顾客抬手:点单!叔……叮叮奈!美雪酱也叫他了。

……四面楚歌,他只能豁出去,腆着老脸,嗡嗡着脑袋,小声说:biu~尝尝我的爱情魔法。

主人。

噗。

许少卿很淡定地喷出一小股茶,淋湿了自己的腿。

杨广生忍不住发出噗嗤一声。

梁宁推了一下眼镜。

许少卿看了他几秒,把花茶瓶子递给他:帮我扔了吧。

好的,安鲤松了口气,稍等,我先给隔壁点下单就过来拿。

他站起来走开了。

……弯的。

杨广生看着他的背影下定论道,绝对是。

看见帅哥嘴都瓢了。

……今天由于许的搅合显得格外漫长。

安鲤下班换回了裤子,立刻感觉充满归属感。

他要赶紧赶回家洗个澡好好清理一下,睡一觉,半夜还要去便利店打工。

他的手机嗡嗡了两声。

随叫随到:1208他差点想摔手机。

直接打了个电话回去:不去!挂了。

随叫随到的信息又来了:嗓子挺好[强]看来刚才干得不够狠哈随叫随到:我刚出差回来我想做安鲤:我现在已经要累死了。

白天让你弄那样还得一直对着客人蹲起蹲起。

半夜还要去便利店打工过了一会儿,电话打过来了。

安鲤本想挂了算了,但是想想还是接了。

但是他很精明,没有直接放到耳朵上。

他觉得许少卿这个小学报复鸡肯定会以牙还牙地吼他一声。

但是没有。

许少卿只是说:白色港湾在城东,你家在城西郊。

打工的地方在市中心老街吧。

大折返。

那你还能睡多久?于是他把话筒贴回耳朵:是啊。

那我能怎么……许少卿突然很用力地对着话筒吹了一口气。

安鲤:……。

安鲤掏了掏耳朵,上了一天班他身心俱疲,冷静控制了一下,排解自己:人无完人。

这小伙子他人太聪明,脑子总会有缺陷。

他是地表最强报复男,他过去是,现在是,在接下来的炮友关系期间还会一直是。

然后安鲤说:我回家了。

我真的累了。

许少卿沉默了一会儿,说:要不要去我家。

就在附近。

比你这个折返来回能省将近两个小时。

……省两个小时用来和你做爱吗?我还是用这个时间坐车吧。

安鲤说,有座的话还能补会儿觉。

许少卿却肯定地说:不做。

安鲤:不信。

我不在家做那个。

把床弄脏了还要收拾。

许少卿说。

……有点道理。

……那在我家的时候倒不怕我收拾了。

快点决定。

别浪费时间。

许少卿说。

……安鲤现在是真的很累,想到回去和返程要坐的车程……他贪图享受地答应了。

另外一点是,他还有点好奇有钱人的家是什么样子。

B2停车场A16。

等你呢赶紧。

说完,许少卿挂了电话。

许少卿在车里等着。

等了一会儿,他不耐烦,准备发信息催催,就看见安鲤走了过来。

他放下车窗,想要叫他快点,安鲤却先被别人叫住了。

鲤子!这声音听着还挺惊喜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看上去得有将近四十岁了。

他身边还有两个人,看着也都有三十几岁。

几个人看上去像是刚准备上车,看到安鲤,又把车门关上了,围了过来。

安鲤看到他们先是下意识地很开心,笑了一下,但笑容很快僵掉,又变得有些心虚。

他抓了一下衣摆又马上放开了。

会长……建树,斧子。

你们也来了。

你丫还活着呢,那个叫建树的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给你发信息你也不回,我特么以为你死了呢。

是啊,会长声音里满溢着故友重逢的亲切,看你没事儿可太好了!平时在群里也一声不吭的,上次聚过这得两三年了吧?你都干嘛去了啊?听说你离婚了?嗨,这又不是什么……安鲤的手又把衣摆给攥紧了:不是。

他太迟钝,又羞愧,一团乱麻,想不出借口,结果就说出了最最差的一个:我,我就是有点忙……会长:……果然对面的三个人都愣了,挺长时间没说话。

忙?会长重复了一次。

年纪都那么大了的成年人,有些事,好像就不用说开了。

哦……然后他先转身,往驾驶位那边走过去,口气明显冷淡了很多:那回见啊,安鲤。

叫斧子的男人忍不住小声说了一句:那还来游戏嘉年华?安鲤:……斧子也上了后座。

建树走过来问他:二哥说找不到你给你老婆打电话,结果她说你们俩离婚了以后你就走了,她什么也不知道。

那你怎么还在江城?就真忙到信息都发不了一个?安鲤看着他,有些忧伤。

沉默了一会儿,说:替我谢谢二哥,我挺好的。

你怎么……建树按着他的肩膀:你出什么事儿了吗?有事说……安鲤没再说话。

他好像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到底怎么了?没有。

安鲤说,你走吧。

他们等你呢。

对方神情开始陌生起来。

……好吧。

最后,他说。

然后建树转身走到车旁边。

他打开车门,又看了眼安鲤。

安鲤小幅跟他招手告别,建树就上了车。

车发动起来,慢速地离开了。

安鲤看着车离开的方向发愣。

他想,他们三个一定在讨论我。

不是什么好话。

这时候许少卿才叫他:嘿,快上车。

安鲤回了神,看到许少卿胳膊搭在车窗外跟他勾手,心里有些尴尬。

因为他感觉许少卿大概是听到了什么。

不过,许应该也并不在意。

今天又下雪了。

现在还在下。

江城这几天总是下雪,天气却转暖,下了站不住,很快就化了。

天上瓢下来的是白羽毛,车流倾轧过,只留下满地黑色的湿泥。

安鲤略微前倾着身体,隔着车窗上湿漉漉的光斑,扭头看着路边树下一半被泥水染黑,上面却覆盖着洁白新雪的小雪堆。

他一棵一棵,一堆一堆看过去,始终没有把头转正。

我余光里一直是一个后脑勺,许少卿终于忍不住说,妈的怪吓人的,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司机。

安鲤这才转过脸来看了他一眼,然后靠到靠背上,目视前方。

许:刚才都谁。

安鲤:大学同宿的好哥们儿,还有两个大学时候打游戏认识的朋友。

许:按你的年龄,那可够久的。

安鲤没说话。

为什么不跟你的朋友来往了。

许少卿说。

他想,就随便问问。

爱说不说。

说了他就听着,不说他也不问了。

安鲤果然没有回答。

……他又说:问你话呢。

我有些事不想让他们知道。

安鲤说。

许少卿看了他一眼。

这家伙依然还是很坦诚。

但是这个坦诚有底线。

他没问是什么事,因为那一定也会换来沉默。

于是他问:知道了又能怎样。

安鲤:可能也不会更糟了吧。

又过了一会儿,安鲤的情绪好像好了些,他主动和许少卿说话了:谢谢你让我去你家休息。

智障。

许少卿说。

这个雪夜安鲤又累又脆弱。

他盯着许的侧脸。

一直盯着。

他产生了一种感觉,此刻……至少此刻,他很感激自己还有这样一个脾气不怎么样的炮友。

不管是男是女,好歹也是个人吧。

许少卿突然转脸凶巴巴地瞪着他:看半天了看你妈什么啊!看前面!汪!安鲤想。

他伸手捋去许少卿猛然转头而落在眼前的几根小碎发。

车一下子好像有点加速。

过了一会儿,许少卿说:还是去1208吧。

好不好?我轻轻的。

一次。

然后晚上我送你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