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回1208的路上,车程差不多开了一半的时候,半天没说话的许少卿突然说:我哥知道我的事了。
安鲤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什……看路。
许少卿说,没什么,我告诉他的。
安鲤听话地继续目视前方,用音调的巨大起伏表现出了震惊:你告诉他的?!你什么时候告诉他的。
那小朵去你家的事儿怎么办?许少卿沉默一阵,说:我哥应该不会告诉我爸。
……应该?安鲤重复道。
你十年了都瞒着所有人,怎么想的,会突然告诉你哥?大概是因为没经过我同意你们就让我18岁生孩子,我智商被你们感染了。
许少卿不咸不淡地说。
安鲤:……咳。
许:安鲤,你想我把我的性向告诉别人吗?当然不。
安鲤马上回答,你这些年不是一直在努力隐瞒这件事。
但你要真做好决定想坦白,我也没有意见。
他感觉身边安静了,就又转头看了一眼。
我欠我爸的。
许少卿说,我要是个正常人,他就应该拥有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女,一大家子人。
可他现在就只有我这个气死他老婆的灾星了。
这话听得安鲤心里难受。
你当然是正常人。
而且你母亲患的是绝症,晚期,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么聪明不会不明白。
我觉得你就是故意拧巴着想的,故意给自己找不痛快,好折磨自己……总之在我爸活着的时候,我不可能承认性向。
或者大概,一辈子也不能。
许说完,看着安鲤,这样你也没问题吗。
我有什么问题?安鲤说,这是你的事。
许少卿突然动作很大地动了一下,面向安鲤:只是我的事?安鲤回答很自然:当然。
许:你刚才说我是你的对……不不,你别误会。
想到许少卿的心结,安鲤赶紧安抚道,我那是专门跟我妈说的,要不我怎么介绍表白啊。
你不用纠结我说那个……词。
你要想是炮友,就继续是。
我没关系,我不在意。
你不在意。
许少卿重复道。
安鲤偷看了他一眼,发现许正凝视着自己。
那眼神在黑夜中看着还有点吓人,他突然一慌,打了个轮。
安鲤:呃,我好像走错了……前面哪儿调个头?许往前看了一眼:单行道,回不去。
往前开吧。
……在环线上走了小半圈,终究还是回到1208了。
许少卿把安鲤趴着按在床上,然后附身压上去,进到他的身体里。
许双臂环抱着他,连胳膊一起箍住,收得很紧。
下身也几乎要把安鲤的小腹顶穿。
他没怎么说话,但却莫名做得凶狠。
安鲤想挣扎却被牢牢压住,一点也动不了,只能承受着。
他忍不住叫得很痛苦:你,你轻点,你勒得我喘不上气了…………于是许少卿慢慢停下来。
过了一阵,在他耳边灼热的喘息也离开了。
安鲤被翻过来,正对着许。
许再次进入他,然后俯身把胳膊肘撑在床上,动作轻柔了一些。
继续说。
许少卿面对面地盯着安鲤的脸。
安鲤:说什么?许少卿把身体压低一些,低声说:那三个字。
你刚才说过好多次的。
安鲤眼神有点闪躲,那种字不用经常说。
听过明白就行。
……许少卿倒没继续逼他。
只是低下头,一边抽插,一边用两个人的身体一起碾磨安鲤小腹前半硬的阴茎。
安鲤哼了一声,抬起腰配合着蹭。
过了一会儿,他就开始跟着律动轻声呻吟。
好舒服……许少卿一顿,坐直了身体,找到敏感点顶,手里揉搓把玩安鲤已经硬得渗水的性器。
呼……安鲤不断挺腰迎合,带着气声的鼻音也越来越甜腻了。
过了会儿,他就忘情地喊对方的名字了:少卿,少卿……他叫的人却突然硬生生地停下了。
安鲤迷蒙的眼睛睁大了点,看着许。
有点委屈似地哼哼着,双腿攀住他的腰。
许:我的鱼儿,你叫得越来越棒了。
你就用这个声音说那三个字,我就给你。
……又来这套!就不能消消停停兄友弟恭地做一回!安鲤有点生气。
他自己伸手给自己撸。
许少卿按住了他。
还用前端搔痒一样绕着他身体里的小栗子打转。
为什么不说。
如果只是一次性的话,我宁愿不听。
许少卿扭动着狗腰,做着色情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却很凉薄。
……当然不是。
安鲤痒得受不了,又很无奈。
这个小他妈的狗东西,一天不威胁别人营养跟不上似的。
……我爱你。
他把脸侧到一边去。
他身体里那个翘头棒子硬邦邦地抬了两下。
许少卿长长出了口气,按住安鲤的大腿根折起,开始高速撞击。
……(你要想是炮友,就继续是。
我没关系,我不在意。
)……他没关系,他不在意。
…………怎么了。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吗。
难道安鲤说他在意,你能怎么样吗。
劝他?其实还是地下情比较刺激哦。
还是他妈的干脆让他去找个能出柜过日子的?……x!许少卿放缓了动作:安鲤,从今以后,你只是我的。
从今以后,我们的关系,你用那个词儿,算数。
安鲤想了一下什么叫那个词儿,然后提起眉毛盯着许,有点震惊。
许用一种霸气的皱眉遮掩他的忐忑,补充道:……只是,就在你我之间,不能让别人知道。
安鲤很久都没说出话来,看着他,震惊的神色变得感动,但最终落在了伤感上。
你真的不用……他没说下去,停住,只说了个哦字。
好的。
他说。
然后抱住了许。
……许少卿突然很愤怒,却不知道这个火是冲谁的。
他收紧了手指,抬着安鲤的腿几乎要把他倒撅过去,然后重重往下插。
安鲤叫着射出来了。
等下,你等一下,不要了……许少卿用力撞得床都在颤:继续,说,你爱我,别停!呜我……我……爱……啊……许少卿低下头埋在身下人的颈间,发泄一般,用力在他脖子上留下一个个深深的紫红色印子。
……大年初二,晚上宝贝儿说。
我爱你,我爱你……大年初三,下午+晚上继续说。
我……我爱你,我爱你……大年初四,早上,下午+晚上呼,呼……再,多说,几次。
……我……呜……老公久不久。
老公硬不硬。
老公棒不棒?…………说啊。
呜!许少卿你个狗逼!我要死了!大年初五,许少卿发信息:在哪?我的鱼:不做他回:开门。
oxox……大年初六,许少卿发信息:1208傍晚,我的鱼才回复他:上班之前这两天我要陪陪小朵。
许回:小朵在我家。
骗子我的鱼没回。
许少卿越想越生气,就到安鲤家去惩罚他说谎的事情。
许:乖,只要你说一百次……安鲤愤怒地抢答了:我不说!今天你打死我都不说!说一次我是猪!孙子!又折腾了大半个晚上。
大年初七,许发消息:下班了来1208我的鱼回复他:刚开始上班非常的忙,我一时半会不回家呢,回头再约。
大年初十我的鱼回复他:必须和梁哥工作室的同事聚餐,不去不行。
别去我家找我,我可能回去的非常非常晚,没谱。
而且回家我就要睡觉,而且一早还要早起去工地。
大年初十二我的鱼回复他:我不在家,我真的不在家。
千万别去等,快回家把之前给你发那个资料看一下?……他妈的。
许少卿看着手机抠屏幕。
又过了几天,安鲤被通知今天要回公司开会后,变得神经兮兮的。
他甚至觉得这才不是真正的开会,而是许的伎俩,阴谋,自己可能又要被鬼日了。
他真至少一个月都不想看见许少卿这个人……不,不是。
是不想见许少卿的那根地瓜了。
但见了许这个人,他必然就会亮出他的地瓜。
所以干脆就连人都不要见了。
本来他是很敬业守时的,但这回他故意去得晚了些。
等人基本都已经到齐了,他才往会议室里走。
他一进去就看见,许也在。
但许没特意看他,眼睛扫过一次就转头了。
开完会,安鲤早早往外走。
然后他躲在一个转角里,等梁宁。
过了一会儿,他看见梁宁出现了,就轻声招呼道:梁哥,您回不回工作室?……啊。
梁宁意外地看着躲在墙角里的安鲤,然后又变得有点尴尬似的,四下看看,推了下眼镜,小安,我可能要等一会儿再回去,我约了个……客户,先出去谈点事。
哦,好的。
那我先回去了。
安鲤说着,就往楼梯间走。
安鲤。
远处有人叫他,光听那个声他的腿就软了。
屁股也神经反射地疼起来。
去我办公室一趟。
那个声音远远的,故意很大声地叫他。
绝对是看准了周围还有很多员工,这种场合下拒绝老板的命令不现实。
真阴啊。
安鲤摸着屁股往后退了一步,企图使用缓兵之计:好的许总,那我先,嗯,去下洗手间……许冷冰冰的:现在。
立刻。
他憋了一会儿,无奈回答:好的,许总。
安鲤迈着沉重的脚步往许少卿的办公室门口走。
走近看见办公室里的百叶窗是放下的,他又踌躇了一下。
……许少卿说过不在办公场合干那种事。
自我安抚后,他夹紧了屁股走进去。
身后出现一只手,关门,落锁。
然后抱着他压在墙上,在他脖子里用力呼吸。
安鲤感觉许几乎要把他给变成一股烟吸到肺里去。
……他汗毛都竖起来了。
你躲我。
许少卿说,是不是你冷静下来觉得还是不应该和我有什么‘关系’。
后悔了嗯?安鲤:操!我躲你单纯是因为我的屁股疼!我都跟你说过了!你不是叫得很爽吗。
每次我都让你射了自己才射。
许说着,把手伸进去搓他的前面,每次你说你不要,但我摸摸你就硬了。
你要再这么弄几次我就硬不起来了你信不信。
安鲤推他。
许:我给你做前列腺按摩,我帮你治。
许:我每天都想要你,我现在只要一想到你jb就直了。
许少卿往前顶了顶安鲤的屁股,证明给他看。
许少卿埋在安鲤的脖子上蹭蹭。
时时刻刻都想抱他。
一个大胆越了狱的囚犯,到达了彩云之国,没了退路,就想反复确认自己对这片飘渺的领地的所属权。
许少卿想让安鲤用每一种不同姿势产生的不同的叫床声说我爱你,就像一种特殊的搜集癖。
他必须让这个迟钝的笨蛋不断不断加深对这三个字的印象,直到把这三个字的内涵刻进他的灵魂,好永远也忘不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比原来还疯了。
不过这个疯它不是原来那种压抑的焦虑和痛苦,而是因为患得患失,所以怎么也平息不下来的占有欲。
这个占有欲它是属小酸枣的,他咽下去,五脏六腑都纠结起来了。
……你瞧你根本就没法说通,我只能躲你。
安鲤生气地推了他一把,男人后面本来就不是用来干这个的,不能老捅,更何况你这种转基因的品种。
再说我奔四的人了,体质和恢复力都在下降,这么下去不是让你弄死,就是老了成为病房里护工最讨厌的那种老头。
许:哪种老头?安鲤:……下半身失灵在病床上乱嘘嘘和噗噗的老头。
许少卿忍不住埋在他颈间笑了一会儿,小声亲昵地说:那我就亲自护你。
你喷我身上也没关系,六万八的西装都给你当一次性护理垫,我都给你收拾干净,宝宝。
……这段话听起来从头到尾都是雷。
安鲤一个没忍住,对着他的肩膀施展如来神掌,击退了变态两米。
许少卿,跟你正经说话怎么就那么费劲呢?我走了。
许一把揽住他:那你说个频率。
安鲤回头看他:难道我说了能算?许:我听听。
安鲤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既然现在我们要有稳定关系……那就要做长期打算。
我能接受的频率是十天一次。
不能再多了,我身体受不了。
哦,对了。
这个十天一次的频率也不是固定的,如果碰到我饮食不济的时候,咳,也要往后推迟……许少卿的脸菜了。
他呆了。
……10天一次?十天一次?拾天一次!安鲤!你他妈打发要饭的呢!嘘!你小点声!安鲤捂他嘴。
许少卿鲨鱼一样凶狠地咬了他的手指一口。
安鲤:啊!许:我才20多岁,你让我出家?你要我的命,你不爱我。
……许难受了,嘴唇都哆嗦:有感情的话,可以那么久不做?你不想要我。
安鲤马上说:怎么会,我就是得让我的洞休息。
它老了,你体谅体谅它吧。
许少卿放开他,走回办公桌前,坐下。
他调整了十几秒,冷淡地说:你出去。
安鲤没动:我想好了,平时你要是真的很想要,那我也可以用嘴,手,腿帮你弄出来的。
用腿的话就连观感上都差不太多,之前你不是用过吗?是不是还可以?……许少卿看看他:差远了。
腿不够热,不够紧,你那么瘦,夹都夹不好。
不够热我可以先用暖气烤一下。
不紧那是我没用劲儿。
安鲤背对着许,站了个交叉得很厉害的交叉脚,弯下腰,然后把手从身后放在绞起的大腿根儿那里夹好。
你看,我夹紧了,手都抽不出去。
他试着抽插了两下给许看,是吧?是吧?他回头看,许少卿正抠着扶手,咬嘴唇,都给咬白了。
然后许喘了口粗气,说:安鲤。
你他妈故意的吧?你就不想让我好过是吗?安鲤:……我又怎么了?有问题咱们就解决问题。
你老闹什么情绪啊。
许少卿:你出去!!!安鲤:那我走了。
许:等一下。
安鲤:?许:……许:……他憋了半天,说:今天晚上下班,我去梁宁工作室找你。
这回你别跑。
我定的位子……很不好定,尤其是今天……特别不好定。
你要是又跑了,我宰了你。
安鲤愣愣地,看着许。
他很快联想到了今天的日子。
他突然非常感动,走过去蹲在许的身边,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
这个你也查过。
许的脸依然拉着:出去吧。
安鲤站起来,亲亲他的脸颊。
出了办公室,他给往事随风发信息:小风,有没有能保养菊花促进恢复弹性的方法?……往事随风:别怪我没提醒你!身体是你自己的!不注意以后遭罪的是你!你就惯着他吧!老鲤鱼:[羞愧]隋风有点生气,放下了手机不再回了。
他拿起饮料喝了一口,然后重重地一摔。
梁宁四下看了眼,然后又看隋风:怎么了?隋风抱着胳膊,皱着眉: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有个直男朋友被个阴险狡诈的贱人大混蛋同性恋给看上了嘛。
我朋友被强行掰弯了不说,那混蛋还是个pua大师,现在给我朋友拴得死死的,什么都得听他的。
不过,说起打抱不平,我更多的是嫉妒吧。
为什么这种好事都让那种厚脸皮的大混蛋碰上了,我这么善解人意,怎么就这么难呢。
他瞟了眼梁宁。
……梁宁推了下眼镜:我确实。
我,非常的……我不可能转性的。
抱歉。
隋风一挑眉,没说下去。
他马上转移话题道:叔叔,我就是感谢你帮我解决了毕业设计的装置问题,想请你吃顿饭嘛。
你怎么出差回来都不告诉我一声,一推就给我推到过年了。
干嘛这么怕我。
我请你吧。
梁宁笑着说,让孩子请客不合适。
而且是你自己用心才解决的,其实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
……他两句把两人关系推得一清二楚,让隋风堵得闹心。
他就往窗外看。
他看见生生大厦里走出一个男人。
卧槽。
隋风靠近了玻璃:那个贱人大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