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地火平原狂暴了?左子治正在抿酒,看到其中一块镜子晃动,顿时看过去。
其实也不是镜子本身晃动,而是镜面在摇晃,仿佛一块石子掉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阵阵涟漪。
左兄不必大惊小怪。
卢邦眼睛都没睁开,三日凌空,一至三级狂暴都是正常之事,地火平原的地脉,本身就不稳定。
左子治看着镜面旁边的红色珠子,果不其然,珠子闪烁了三次。
不过左子治刚要移开目光,就见那红色珠子又闪烁了一次。
嗯?四级狂暴?左子治放下了酒杯,复而看向头顶的日昇,卢兄,没有出现四日凌空啊,四级狂暴正常吗?左子治调来十阳洞天不久,对于这里的熟悉程度,是不如卢邦的。
当然在法术修为上,他也不如卢邦。
左子治是天时派,对地利派的法术,掌控只能说是达标,不能算精通。
卢邦则是两者都精通,还对工家机关神兵都颇为了解。
四级狂暴?卢邦睁开眼睛,是三阳都归于正方位了吗?没有。
左子治摇头。
我看看这地镜仪是不是出毛病了。
卢邦走到镜子旁边,前面镜子光滑无比,后面则是有着诸多的机关法阵。
没问题……那就是地火平原出了异常。
让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卢邦一阵操作,很快地镜仪的镜面稳定了下来,虽然里面的画面还是在荡漾,可视角却拉远,可以看得清楚出问题的具体区域。
有了有了,卢兄,能看到了。
左子治在前面喊着。
嗯?是有个新兵在施法。
哦?卢邦走到前面来,看着镜子。
只见镜子中,出现了赵兴的身影。
随着他施法打向地脉,那地火平原的岩石层顿时裂开,大量的岩浆喷涌而出,在空中弯成一道弧线,随后飘洒向地面。
裂缝一直延伸足足十几里,宽度最长的地方有一两百米,最窄的地方也有二三十米。
嗯?这是裂土法?卢邦饶有兴趣的看着镜子里的情况。
裂土法,能有这么大的威力?左子治疑惑问道,不至于吧,这条岩缝,延绵这么长,预备役新兵能有这种实力?应该是五行裂土法。
卢邦思索道,单一的裂土法,威力恒定,几转的威力都是有数的。
唯独五行裂土法,威力捉摸不定。
再加上这个区域,本就是岩石薄弱处,这个人施法,刚好打破了平衡,令地脉之火狂暴。
要不要派人去修复?左子治问道。
不用。
卢邦摇头要不了几个时辰,这四级狂暴就会降低下来,而且三日凌空要归往正位,去修复了,还是会维持在三级,区别不是很大。
左子治迟疑道:后来者怎么办。
卢邦笑道:四级狂暴又不是我们搞出来的,这小子凭本事拦住后面想要通过地火平原的人,我们不用管。
后来者实力不济,绕路走即可,若是自知实力不行还要硬闯,这种蠢货死了便死了,免得以后连累全军。
左子治点了点头,他是比较温和的性格,不愿意看到参考的新兵受伤,但卢邦是这次新兵报道的主要负责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更何况卢邦说得也有道理,闯不过还硬闯,出了问题只能怪自己。
卢兄怎么不睡了?左子治看到卢邦回到座位上后,又开始翻名册。
这小子有点意思,我看看他叫什么名字。
卢邦翻看着。
地火平原的那条裂缝,固然是因为平原本身不稳定,但五行裂土法的效果也不可忽视。
五行裂土法号称赌狗战法,一般人根本不会去修,谁愿意去碰这么个不确定性的法术呢?卢邦一看,此人的法术境界居然还不低,他顿时就来了兴趣。
要么是此人运道很强,要么是法术境界达到七转以上……找到了。
卢邦的手指一直在名册上的名字上移动,他每按到一个名字,对应的相貌就在脑海中浮现,也包括这个人的年龄、出身、所属军营。
赵兴,南阳郡谷城人,被神威军选调入军中,嗯?是通过吏员选调的方式?卢邦有些诧异。
吏员转正,又被神威军选中?左子治闻言也有些意外,这倒是少见。
不是少见。
卢邦摇头:是极为罕见。
以神威军的规格,吏员是不可能出现在他们的选调名单上的,十阳洞天的九支驻军,按理说吏员转正,都不会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此次一万多名预备役,基本都是从书院、道院、次一级军团中选出来的。
从地方军中选人的都比较少见。
卢邦本来只是想随便看看,结果却发现这赵兴参军的方式还颇为独特,跳过军司农的考核,直接来了神威军?他甚至连地方为官的经验都没有,刚一转正,就直接被选调过来了。
难道博平侯又捡到宝了?之前就有个陈时节,颇为惊艳……这么一看,卢邦顿时记住了赵兴这个名字。
地火平原,赵兴施展五行裂土法过去的三刻钟后。
欧阳松兜了一圈,也找准了方位,来到了这地火平原外。
娘的,终于找对位置了,狗日的方位都是错的,现在总算找到一处地标了。
欧阳松拿着地图,对照了一下。
以我的实力,走地火平原这一条路,应该没什么大碍,也要快得多。
欧阳松自信的踏入地火平原的区域,朝着前方赶路。
在他走后,不一会,陆陆续续的有人出现在地火平原外面。
其中有人在发现这是地火平原之后,选择了绕开。
对自己实力有信心的,则是选择了这条路。
不过仅有三成的人选择了闯地火平原,其余七成都是纷纷绕路。
毕竟如果地火平原受阻,那有可能被后面的人追上来。
呼~欧阳松脚踏腾云,在地火平原中跳跃前进。
周围的空间炽热,他逐渐冒出了一些汗珠。
走着走着,欧阳松也觉得有些吃力。
不对啊,镇海军给的资料上说过,地火平原的地脉狂暴程度是一到三级。
现在三日凌空都还没到四方正位,怎么狂暴强度就这么高?黄金蓑衣有辟火辟水的效果。
一般的炎热,都无法侵蚀进来。
但此刻,黄金蓑衣已经无法完全抵挡炙热的侵蚀。
欧阳松感觉自己的元气消耗速度在不断上升,因为他不得不花精力来对抗火气的侵蚀。
呼~起风施法,吹来的都是热风。
欧阳松又想歇息一会,施展行云下场雨。
结果发现在地火平原,他仅仅能在离地十米的高度,撑起五十米方圆的云层。
这么夸张吗?我是中阶七转的云法啊……欧阳松有些无奈,不过他还是下了一场雨给自己降降温。
休息片刻后,他继续往前走。
不过走着走着,他越来越感觉到不对劲。
头顶上的云层也变得越来越小。
两刻钟后,欧阳松看着前面那条喷涌着岩浆柱的裂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草!这怎么过?!此时的地火之力已经达到了巅峰,就别说下雨了,连行云都被压缩到了极致,就差没法术破散了。
走了半个时辰,才发现过不去?欧阳松十分郁闷。
他不死心的沿着这条裂缝往左而行,试图寻找可以过去的狭窄地方。
踏云靴,在这种地方的效果也被削弱了。
踏云踏云,它的跳跃短飞能力,就和环境有关。
宽度百米的岩浆河,恐怕飞到一半,脚底下的云气就散了。
欧阳松可不想在岩浆中洗澡。
最窄的也有三十四米,而且时不时的喷涌地火。
欧阳松眉头紧皱,他不想绕道。
已经走了这么久,消耗了这么多元气,如果绕道?那比一开始就绕道的还要慢很多。
就这一处了。
欧阳松观察了一下规律,觉得有七成把握过去,他缓缓后退,随后助力奔跑。
嗤嗤嗤~脚下出现层层雾气,只不过这雾气刚一出现,就有小半逸散,并且变得滚烫。
但欧阳松也逐渐离开地面,腾空而起,踩着雾气,就朝着对岸飞去。
咕隆!两道火柱突然斜着升起,如同一道拱桥,又好似火网,拦住了欧阳松的去路。
狂风!欧阳松猛的起风,吹向那两道火柱。
在其合围之前,从缝隙中钻了过去。
扑通~欧阳松在地上打了个滚,一屁股跌坐在土中。
嘶哈~欧阳感觉脸蛋发烫,再一看自己的头发,竟是连发丝都已经被烫卷。
幸好是过来了,要是没过来,这一辈子也就过去了……顾不得休息欧阳松起身,朝着前方走去,因为地下开始烫屁股,这里可不适合休息。
但走着走着,欧阳松发现,前面又出现了一道裂缝!不是吧……欧阳松张大了嘴巴,这他么还能不能玩了?止步,此路不通。
此时一道声音从前方传来,欧阳松定睛一看,是一名身材高挑的青年,看样子比自己还要年轻不少。
在下欧阳松,镇海军的,敢问兄弟是?烈阳军,卓栎。
青年头也没回,只是看着前面跳动的火柱。
卓兄弟,这地火平原是怎么回事,资料上不是说三日凌空的情况下,最多也不过是三级狂暴吗?现在三日都还未到四方正位,为何我感觉前进如此之困难!终于碰到了个人,欧阳松忍不住开口吐槽了。
他感觉这里十分不正常,认为是官方给出的资料出了问题。
不是资料出了错,而是前面有人过去了。
卓栎看着那开裂的地方,指了指道,两边的地火岩,其开裂口吻合度很高,证明这乃是刚分离不久。
正常情况下,地火平原即便出现这类裂缝,缺口也不可能如此的平整。
地脉动过,从这方面看,也有施法的痕迹。
欧阳松不禁大怒:好个混账,自己过了河,就把桥给拆了。
卓栎没吭声,他觉得无能狂怒并没有什么卵用。
原本还想看看能不能和这欧阳松合作过岩浆河,现在看来,对方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卓兄弟,你看起来对地利派有所了解,有没有……喂?欧阳松话说一半,卓栎就纵身一跃,朝着前方跳了过去。
又跑了?!都什么人啊,我正说话呢,怎么一点都不友好!唉,又要想办法过河了……欧阳松叹了口气,开始寻找可以过河的办法。
狗日的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也太他娘的阴损了!司农监,太仓院。
地镜仪上的火红珠子闪烁个不停。
此时,左子治酒杯都忘记放下了,他瞠目结舌的看着地镜仪。
因为火红色的珠子已经连闪了五下!地火平原达到了五级狂暴!后面走这条路的人,要倒霉了。
卢邦幸灾乐祸的看着,五级狂暴,嘿嘿,中阶行云,如果没达到圆满的地步,在五级狂暴情况下,基本作废。
起风也无法吹散火气,反而会助长地火。
三日凌空都已经到了正方位,元气消耗都会大增。
左子治无奈道:赵兴这么搞,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卢兄,我们要不要干预一下?卢邦哼道:不用,出了问题我担着,我看哪个主将敢来质问?他接了这训练的活,就不怕别人质疑,能被军部派来当九军预备役训练教官,卢邦又岂是善茬?但凭卢兄做主就是那些新兵,要倒霉了……左子治看着镜子。
那些没开始闯的也就罢了,此时三日凌空,已经明显可以感觉到不对劲了。
可已经有很多人闯到了一半。
那些人可谓是进退两难,前面裂缝过不去,后面的裂缝也跳不回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困在平原之中。
希望人没逝。
左子治开始在心中为后面那些闯关者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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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