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政泽啧了一声, 怎么还记着这破事?呢?你工作不挺忙的吗?童夏放开他?,舒了口气,默默克制着情?绪。
外面闷热, 蝉鸣聒噪。
陈政泽牵着她进去, 耐心地多说了几句,不提了,早过去了,你有这时间内耗,还不如多休息会儿, 都有黑眼圈了。
童夏指尖按了按眼底, 这几年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了, 其余的基本都在为工作做退让, 包括休息时间, 不过最近半个月睡的挺多的,尤其住院那会儿,那这样的话,眼部状态应该变好, 不应该有黑眼圈啊, 童夏慢吞吞地想着。
在玄关处换鞋时,童夏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镜子,眼底并没有黑眼圈,她仰头和陈政泽说,没有黑眼圈啊。
陈政泽勾唇看着她,慢条斯理地解下手表,搁在台子上,笃定:有。
童夏又看了眼镜子,还是没看到?黑眼圈, 她问:哪呢?陈政泽看了看她脚上的拖鞋,笑了笑,扯着她的手腕往卧室里走,混不吝道:一会儿就有了。
童夏:?陈政泽牵着童夏,目标明确地往卧室走,童夏以为他?要?带她看什么东西,直到?她被他?压在床上,她才明白,这人的意图。
陈政泽幽幽地看着身下的人,皮肤白皙,一双眼明亮清澈,无辜极了,稍稍皱眉,就会让人觉着她受了天?大的委屈,恨不得掏出心肝来哄她。
他?之前?,就被她这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骗过好多次。
尤其在庆市酒吧门口见面那次,这姑娘,隔着大雨故意看他?一眼,他?记忆尤其深刻。
沉默的这半分钟,关于庆市的记忆铺天?盖地的袭来,童夏极力?忍着记忆带来的不适,抬手圈着陈政泽灰青色血管凸起的脖子,仰头,主动封住他?的唇,舌尖直入,直白地和她纠缠。
陈政泽顿了下,眸色幽深,长?手臂揽着童的细腰,把两人的位置,调了个方向。
童夏跨坐在他?腿上,生涩地吻他?。
而陈政泽,一手虚虚地揽着童夏的腰间,一手抵着床单,全然地把自己交给童夏。
记忆还在滚滚不断地涌来。
——因为你才是老子的诱惑。
——我要?占你朋友圈置顶。
——接纳我很难吗?——原谅我一次成?吗?一字一句,像刀子一样,直达童夏肺腑。
她吻他?的力?道加重,像是以此方式来击退脑海里的记忆。
然而,一不留神,咬破了陈政泽的嘴唇。
她停住动作,茫然地看着眸色幽深的陈政泽,好像在用眼神问他?,下一步要?怎么做。
陈政泽勾唇笑了笑,气息略陈,说出来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能?把沉默的情?欲蔓延成?燎原之火引燃物。
也真他?妈的奇怪,这姑娘没回来时,他?每次回北平花园16号,看着哪哪都他?妈的伤感?,有时还红了眼,在后面海里一游就是几个小时,累的筋疲力?尽后,才上岸,才能?睡那么一会人。
可今天?,在这里,他?不但不伤感?,反而想发?狠地弄她。
知?道你第一天?来这是干嘛的吗?童夏嘤了一声,知?道,送药。
当时我就有反应。
怕吓着你,我硬忍着,差点儿给自己弄残。
知?道你走后我用手弄了几次吗?不知?道。
童夏声音有些抖。
今晚数着。
陈政泽的手伸开,贴着她滚烫光滑的肌肤一路滑到?她的衣摆处,然后轻车熟路地到?了那里,指尖轻轻撩拨着那一小块软肉。
童夏整个人飘飘然,她连抓陈政泽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软的一塌糊涂。
陈政泽不慌不忙地恶劣地撩拨着她。
童夏俯身,侧头往陈政泽脖颈处咬了一口,但依旧没什么用,心窝里的那股火,仍然发?泄不出来。
陈政泽看着童夏染上红色的眸子,低声道:我当时比你现在还想要?。
我他?妈怕吓着你,硬是控制住自己不硬。
差点儿给老子憋出内伤。
童夏紧紧抿着唇,极力?忍着不出声。
他?看着她,轻嗤笑一声,童夏夏,要?做吗?童夏实在发?不出‘要?’这个音,她手按在陈政泽的心脏处,俯身贴着陈政泽的耳朵,软生挑衅他?:你是不是累了?说话的同时,她还用膝盖碰了下他?的硬物,眼里的疑惑拿捏的恰到好处。
闻声,陈政泽指尖的动作停住,微微仰头,晦涩不明地笑了笑。
童夏继续挑衅他,累的话,我们先休息。
陈政泽直接炸开,粗暴地把童夏身上的衣服剥去,直接撞了进去,童夏情?不自禁地喘了声,搭在陈政泽后背的那只手猛然收紧。
陈政泽一下一下地进着,每一次都要?听到?她因为他?的动作碰撞出来的声音。
那样的声音,和眼前?美?得不像话的小脸,是最好的兴奋剂。
陈政泽擦去她额头的汗珠,另一只手扶着她的细腰,让她稳稳地坐在他?腰间,低笑着说:我不知?道你从哪看出我累的,但你放心,绝对?让你满意。
童夏动了没两分钟,身体彻底软下来,陈政泽扶着她不让她往下坠,带着她继续动。
顶峰时,浮在空气中的灰尘掺杂了似有若无的哭声。
陈政泽。
她低声喊他?。
求饶没用,刚开始。
他?回应。
再说了。
我不是还得给你证明。
我不累么?……滚烫的两道呼吸交缠着,屋内的身影起起伏伏,童夏茫然地看着不知?疲倦地陈政泽,慢半拍地回答着他?的发?问。
-童夏不知?道陈政泽怎么给她清洗的,也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的,再次睁眼时,和昨天?来这时一个时间段,也就是说,从缠绵到?恢复,用了一整天?的时间。
她把脸闷在枕头里,瓮声瓮气地说:陈政泽,我一天?假期没了。
陈政泽笑,扬着尾音欠欠地哦了声,用哪了?童夏没好气地看他?一眼。
陈政泽把衣服拿过来,自己穿还是我帮你穿?童夏抓紧被子,防备地看着陈政泽,我自己穿。
陈政泽被她这小表情?逗乐。
童夏慢吞吞地穿衣服,陈政泽也不急,倒了杯温水放在她旁边,回到?桌前?继续办公。
童夏问:你醒了很久吗?他?欠了吧唧地来了句:嗯,我不累。
……穿好衣服后,童夏坐在床上,看着认真工作的陈政泽,内心十分感?慨。
当年桀骜不驯的少年,如今越发?沉稳,不动声色地操控着大局,在残酷的商战中游刃有余地创建自己的商业帝国,真真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
童夏洗漱完,陈政泽合上电脑,两人一块去吃饭。
饭后,两人很默契地往熟悉的街道走。
童夏慢慢扫视着眼前?窄小的街道,便利店在,阿婆的药店在,水果店在,甚至连她当初种的花儿也在。
街道布局几乎没太多变化,电线比之前?新,家家户户门口多了几个摄像头,药店斜对?面,多了个糕点店。
当年她在这兼职时,还没那么多摄像头,这也是那些恶心的人敢来欺负她的原因之一。
这里好像没什么变化。
童夏说。
嗯。
经过便利店时,童夏忍不住驻足往里看,里面的装修布局和她当年离开时一样,但货架上的东西不是稀稀疏疏的,每排货架上都放满了物品,挨着门口的小木架,上面依旧放着促销的饮料、面包和饼干。
当年的收银台,现在看有些老旧了,右侧的小桌子上,还放着她之前?用过的风扇。
童夏视线慢慢往回收,看到?了玻璃门上倒映的陈政泽。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休闲装,双手插兜,那酷拽样儿,比当年更嚣张。
童夏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便利店里面和之前?的一样。
童夏眼睛亮亮的,唯一的变化,就是卷帘门换成?了玻璃门。
陈政泽上前?两步,气定神闲地从兜里掏出把钥匙,打开了便利店的玻璃门,随后吊儿郎当地推开门,下巴冲童夏一抬,进来看看。
童夏被他?这操作整的发?愣,他?竟然有便利店的钥匙,她怔怔地看着陈政泽,一个荒唐的想法油然而生。
你买了这便利店?她问。
嗯,进来,外面热。
童夏步伐有些沉重,她安静地往里面走,仿佛走在时光隧道里。
还未仔细地打量便利店,后面一道熟悉的声音带走了童夏的精力?和视线。
年迈的阿婆端着盆水,随手倒在马路上,水很快被滚烫的马路上吞掉。
阿婆。
童夏亲切地喊道。
许是上了年纪视力?不佳,老人望着童夏看了许久,才疑惑地开口:是童夏吗?童夏一哽,是我,阿婆。
阿婆笑起来,望着陈政泽说,哎哟,我还看这么久,你身边怎么可能?会有别的女孩子。
陈政泽走过去接走阿婆手里的盆,笑着问:最近身体怎么样?阿婆乐呵呵地拍着陈政泽的手背,好的很。
童夏愣怔地看着阿婆和陈政泽的互动,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来面对?,明亮的阳光刺的她眼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