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25-04-03 05:08:53

真。

楚召淮说,我同王爷已是夫妻,虽开不了枝散不得叶,但侍候王爷理应如此。

暗卫:……暗卫险些掐人中。

王爷的床笫之事哪是他们能听的!?殷重山更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不可置信看着姬恂。

王爷!此等冒犯,这都不杀?姬恂不杀。

他还闷声笑了出来,抬手一招,众人如蒙大赦赶紧退下。

楚召淮松了口气,别别扭扭地往床下爬:冒犯王爷了,我这就……唔。

姬恂突然抓住他的脚踝,微一用力将人拖了回来。

楚召淮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他。

姬恂笑着问:不是想亲近亲近吗,为何急着走?楚召淮:……楚召淮这副像是受惊金丝熊的模样实在是太令人愉悦。

姬恂眉眼间的笑意真实许多,冰凉的指腹缓缓探向楚召淮脸上的眼纱。

虽然对他的容貌并不在意,但姬恂喜欢他的声音,藏不住的江南软语,像是含糖带蜜,又容易受惊,发起抖的哭音如同春药一般。

姬恂神色浮现一抹掩饰不住的摧毁欲,就像是对掌心鸟雀太过喜爱,爱到恨不得收拢五指,将那脆弱的温软之物捏死在掌心。

若让他知晓自己的真实面目,或许能看到他吓得浑身发抖,哭着求饶,再让他用发抖的嗓音将那些亲口传的谣言一字一句说出来……忽地,楚召淮默不作声往前一扑。

姬恂手一顿。

楚召淮纤细的手轻轻环住姬恂的脖子,只穿着单薄寝衣的身体像是块松软的云,轻飘飘贴了过去。

姬恂眸瞳扭曲的欲望突然如潮水般退去。

楚召淮自食恶果,不想暴露自己,只能硬着头皮上去亲近。

再说两人早已拜堂成亲,难道姬恂还能打死他吗?好在姬恂似乎并不排斥,既不说话也没推开他。

楚召淮松了口气。

两人身体相贴,明显察觉到姬恂浑身非常人的滚烫,心跳如鼓,呼吸似乎也急促了一瞬。

神医心中默默记下:心跳极快,体温过热,脖颈处的脉搏急劲有力,唔,似乎还有点凝滞。

不确定。

机会难得,楚召淮下意识用脸在姬恂脖颈的血脉处贴了贴。

的确凝滞,想来十有八九中了毒。

正想再贴一贴,姬恂终于伸手掐住他的侧腰微微一推。

楚召淮踉跄着往后倒去,衣襟散乱露出纤瘦分明的脖颈和锁骨,白得晃眼。

姬恂侧着头,淡淡道:王妃既如此期盼亲热,何不搬来共寝?楚召淮心想和你一起睡冰窖吗?但凡盖着薄被睡一晚,楚召淮小命不保,忙说:这几日我身子不适,见不得冷,等来日必定和王爷同床共寝。

这借口蹩脚得很,楚召淮都准备好迎接姬恂一通阴阳怪气,却听王爷轻轻嗯了声:那回去睡吧。

楚召淮一愣,赶紧从他腿上下来,说了声那我就先回去了,赤着脚跑了。

姬恂坐在榻上,窗外冷风将垂在肩上的墨发吹起,他面无表情注视着拔步床中的烛光,许久才抬手摸了下脖颈。

血脉贲张,热得烫人。

拔步床内温暖如春,楚召淮窝在被子里缓了半天,歪头想了想觉得不太对。

明明姬恂杀人时都在那笑,方才怎么不笑了?还冷着脸,看都不看他。

难道真的想和他共寝?楚召淮打了个哆嗦,赶紧睡觉,不敢想了。

***翌日一早,楚召淮再次睡到日上三竿。

正迷迷瞪瞪醒着盹,就被外面的动静吵醒。

世子!这是王妃的寝房,您未经准许擅自闯入,不、不合规矩!若是被王爷知道……他又不是女眷,有什么不合规矩的,起开。

世子不可!楚召淮打着哈欠朝外看去。

就见姬翊一袭红衣张扬如火,沉着脸快步进来,身后管家赵伯满头大汗拦也拦不住,只能带着歉意朝楚召淮行了礼:王妃,世子来了。

世子瞧着满脸凶色,大概在外面吹了冷风,面颊和耳朵一片通红。

楚召淮勉强打起精神来:世子所为何事?昨日吃了太多凤仙橘,一觉醒来嗓子都有些哑。

姬翊瞪他。

楚召淮心里一紧,难道是梁枋的药方吃出问题来了,要不然他为何这样杀气腾腾?不应该啊,梁枋的毒虽然难解,就算用的药无用也不会让病情更恶化了。

正想着,就见姬翊一拍手。

外面几个虎背熊腰的护院悍然而入。

楚召淮瞬间清醒了,还没等心生警惕,就见护卫将几个大箱子抬了过来,砰砰砰落在地上,瞧着分量不轻。

楚召淮迷茫道:这是什么?凤仙橘。

姬翊冷着脸说,你不是爱吃这个吗,本世子给你抬了八大箱,够你吃到元宵。

楚召淮:?凤仙橘虽然好吃,可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腻歪,昨日姬恂送来的三箱他吃了半箱就想吐了。

现在又来八箱?楚召淮蹙眉:世子什么意思?姬翊欲言又止,手揪着腰间的玉佩,憋了半晌才瓮声瓮气道:昨日喝了你三贴药,梁枋已活蹦乱跳,我……本世子,谢……谢你的。

楚召淮啊了声,却不见喜色,担忧地说:神药都没见效这么快,世子要不先考虑下梁世子是不是回光返照?姬翊:……姬翊在外面溜达半个时辰才鼓起勇气来谢他,闻言瞪他:你收着就是,废话怎么那么多?楚召淮疑惑,怎么是废话了。

姬翊脸红得要命,别扭地道:之前梁枋每日都蔫蔫的,每隔两刻钟就得睡死过去,今日竟然撑了一个多时辰才睡,想必那药是……是有用的。

楚召淮吃了一惊:这叫活蹦乱跳?姬翊见楚召淮一直在反驳,还以为他是故意看自己笑话,直接恼羞成怒:凤仙橘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再给你买其他的!要。

楚召淮忙说,搁那儿吧。

不要白不要。

姬翊悄无声息松了口气,脸上红晕还是没退,他也不敢看楚召淮,侧着头嗡嗡道:你医术……咳,勉勉强强吧,到底是什么来头?楚召淮说:秘密。

姬翊瞪他,又说:那让本世子看看你的脸!楚召淮咳了声,故意吓他:我丑得很,脸有红疹、胎记,麻子,要多丑有多丑,怕把世子吓到做噩梦。

姬翊蹙眉,见他胡说八道,只好不问了,不过听到他嗓子这么哑,顺口问道:你病了吗,府中有上好的药,你随便用。

楚召淮唔了声,刚要回答,姬翊像反应过来似的,猛地嗷地蹦起来:你爱死不死,本世子懒得管你,走了。

楚召淮:……这孩子怎么咋咋呼呼的?姬翊马不停蹄冲出拔步床,活像是被狼撵了似的。

吃凤仙橘吃得嗓子不舒服,楚召淮恹恹的也没什么胃口,姬翊一走,他又缓了一会才穿衣起身。

八个箱子放在拔步床外面,挤得满满当当。

楚召淮随意一瞥,突然胃口大好。

姬翊送来八个箱子,最上面的四个竟然是一堆闪着光芒的金银,估摸着少说也得值两三万两银子。

箱子上贴着龙飞凤舞的字:「小年夜赌注」楚召淮瞬间高兴起来,哪哪儿都舒服了。

犬子还是很够意思的。

不过小年夜他不是赢了一万多两吗,其他多出来的是哪儿来的?楚召淮也没多想,只当自己没记住,喊赵伯来帮他把东西搬到拔步床内,又难得大方地将一箱凤仙橘送出去给府中下人吃。

赵伯越发觉得传言不可信。

王妃这乖巧可爱的,哪里就像纨绔了。

流言蜚语害死人。

楚召淮美滋滋地收好银子,想了想,问赵伯:王爷去哪儿了?赵伯乐呵呵的:王爷天不亮就出城了,应该是去猎场。

楚召淮啊了声:不去剿匪吗?那种劳心劳力的事王爷从来不爱干,更何况是圣上直接塞来的,八成有猫腻。

赵伯笑着说,王爷不去剿匪,定有他的道理。

楚召淮:哦。

王府管家嘴这么漏的吗,就这么把编排圣上的话同他说了?这时,府中门房前来禀报。

王妃,府外有人寻您,说是侯府的人。

楚召淮正在数钱,闻言抬头看来,像是早就预料到了,淡淡道:请进来吧。

没一会,楚荆身边的长随被赵伯带着过来。

长随开门见山道:王妃,侯爷让我给你带……话还没说完,赵伯笑眯眯地道:这便是侯府的规矩吗,见了王妃连大礼也不行?长随一愣。

楚召淮披着滚了狐毛边的大氅端坐在首位,垂着眸喝着茶,在那装雍容优雅,头都没抬。

短短几日,在侯府从不被重视的大公子已是王妃之尊,长随犹豫了下,只好跪地行大礼:见过王妃。

楚召淮这才抬眸看他,装得挺像那么一回事:侯爷要带给我什么话?长随看了看赵伯,欲言又止。

楚召淮了然,道:赵伯,您先出去吧。

赵伯也不过问,颔首出去了。

四下无人,长随才道:侯爷说这几日已将白夫人的遗物整理好,请大公子去侯府查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