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很多人来说,最先记住的可能并不是猎魔人协会的徽章,而是g俊美精致的脸庞。
他的战绩过于辉煌,脸蛋又过于漂亮,已经成为比猎魔人徽章还要有代表性的标志。
所以,男人看见g的长相的一刹那,就吓得跌坐在地上g先生……我没看错吧,您、您为什么会在这里……先前帮g说话的女孩也偷偷瞟过来,激动地拉扯着同伴居然真的是g……天啊,这可是活生生的、会说话的传奇人物!g像是没听见周围喧闹的议论声般,平静地说没听清么。
我们想和你们租一艘船。
男人连连点头,手脚并用地爬起来g先生想跟我们合租?欢迎,非常欢迎……不不不,别说合租,g先生直接征用我们的船都没问题!刚刚真是不好意思,我朋友几杯马尿下肚,喝得脑子不太清醒。
他其实一直都十分尊敬您,把您当成人生的指路灯看待……可能因为阿谀奉承的话听多了,这番道歉我听得无动于衷,并没有感觉到男人有多么懊悔,他有多么畏惧g的实力倒是感受到了。
这种因害怕而滋生的悔意有什么意思。
如果今天被他们嘲笑的不是g,而是一个比他们弱小的人,他们根本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也不会道歉。
我想了想,笑道人生的指路灯?真以为g先生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你们说什么就信什么?男人狡辩道这位小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朋友是真的崇拜g先生,把g先生当成想要追赶和超越的目标,所以才会不小心说出那番话……男人喝醉了都这样。
小姐,你不是男人,不懂这对于男人而言,只是无伤大雅的玩笑罢了。
哪个男人没开过这样的玩笑?我相信像g先生这样宽宏大量的人,不会跟我们计较这种小事的!我点点头原来在你们眼中,开玩笑等于先贬低一个人的外貌,再污蔑他的实力,最后羞辱他的出身,然后再把这一切嫁祸在性别的头上。
学到了,学到了。
本来不想动手,但这人说话实在太恶心,不教训一下,我可能会不舒服一整天。
拔出绑在腿上的匕首,我单手旋转了一下,不等男人反应过来,借助旁边的木凳,闪电般跳到他的身后,轻而易举地在他的脸上划了道十字。
猎魔人的自愈能力比血族还要强悍,这点小伤,半小时后就可以愈合。
我这么做的本意不是想伤他,而是想羞辱他。
果然,被我耍了这么一道后,男人很愤怒臭婊……这位小姐,g先生都没有说什么,你突然动手,不厚道吧?不能仗着你是g先生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对他笑笑,抄起旁边食客吃饭的叉子,对准他裤裆下方狠狠掷了过去。
叮一声,他的裤裆被叉子钉在地上。
叉柄微微颤抖,他的双腿也跟着颤抖起来,不由自主地跪下去,再不敢胡乱说话。
我随手捡了块抹布,擦干净匕首的血迹,插回腿上的皮袋,淡淡地说吓到你了?不好意思,女人生气了都这样。
你不是女人,不懂这对于女人而言,只是无伤大雅的玩笑罢了。
我……我……你什么你。
我走到他的面前,用靴子顶起他的下巴,抬起头,给g先生道歉!g先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错了真的错了,不该帮那个混账东西说话……对不起,g先生,我知道错了,求您让您的手下饶了我吧,我以后还想娶妻生子……g不置一词,视线却落在我的身上,久久都没有移开。
什么意思?暗示我加大力度?我琢磨了片刻,重重踹了男人一脚这么敷衍糊弄谁呢。
对不起谁不会说?多大了,有诚意的道歉还需要别人来教?你们之前污蔑和贬低了g先生什么,先澄清再道歉!对不起,g先生。
真的非常对不起,我们不该贬低您的长相,也不该羞辱您血族的身份,更不该污蔑您的实力,把您的成功都归功于您的运气……求您让您的手下饶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十分钟后,男人把租到的三桅船免费让给我们,带着好不容易爬回来且满脸莫名的灰眼男,溜了个无影无踪。
我把三桅船的租牌推到g的面前,却看见他的视线还停留在我的脸上。
心跳漏了一拍,正要说点什么转移话题,他却已接过租牌,用骨节分明的手指转了转不错。
本以为他在夸我干得不错,下一秒,他突然抬起头,微微一笑,说身手不错。
第一次看见他的微笑,呼吸不受控制地滞了一下。
脑中一片空白,却自然而然地把话接了下去哈哈,练过几年,不然怎么会有想当猎魔人的想法。
他盯着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那种被他看穿的心虚感又出现了。
不行,得拿回聊天的主动权,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刚想开口,手里突然被塞了一枚沉甸甸的金币。
冰冷而粗糙的指腹擦过我的掌心。
这是他第一次没戴手套与我接触。
是我想多了吗?他究竟有没有察觉到什么?我握着这枚金币,简直像握着火炭般不自在。
他却恢复了平静疏冷的模样,似乎刚刚一切异样都是我看错了或想多了奖赏。
奖赏?奖赏什么?奖赏我为他出头吗?虽然更喜欢平等一些的说法,比如谢礼什么的,但奖赏一词,代表我和他还是疏远的上下级关系,间接证明了他其实并不确定心中的发现……算了,不想了,想这么多没意义。
我上下抛玩了一圈金币,对他笑了笑谢谢g先生。
不客气。
这时,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怯怯地响起不好意思,打扰一下,g先生。
转头望去,是那个帮g说话的女孩子。
她的辫子像麦穗一样金黄,皮肤像牛奶一样白皙,穿着短裙长靴,背着长弓与箭筒,有种天真却妩媚的气质。
怪不得灰眼男人昏了头似的贬低g,在这样娇小可爱的女孩子面前,哪个男人不想展示自己的男子气概。
g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看向女孩时,眼中带了一丝轻淡的笑意什么事。
我叫丽贝卡,这是我的同伴,萨曼莎。
她的同伴是一个沉默寡言的雀斑女孩,刚刚把三桅船租牌给你们的那两个人,是我们的合租人……我过来就是想问一下,你们要出海的话,能不能带上我们?真的很抱歉,我刚去问了一圈,别的船要么人满了,要么不合租,而我们接的猎海任务,要求明晚之前完成,实在是找不到船了,才过来打扰,希望g先生不要介意。
这姑娘的语气很诚恳,我却突然有些不舒服,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心里一阵发堵。
这种难以言喻的不舒服,在看见g微笑着对她点头后,达到了顶峰。
想到自己又是耍匕首又是扔叉子的,才换来他一个不到两秒钟的微笑,而这小美女只是问能不能上船,他就微笑了将近一分钟。
太讨厌了,就算是区别待遇,也不至于这么明显。
得到了g的允许,丽贝卡高兴得脸颊通红,坐下来,双手撑着下巴,眼眸亮亮地询问g一些非常基础的问题。
本以为以g的性格,他会冷冷地说自己翻猎魔人手册去,谁知他居然都耐心地回答了。
不过想想也是,之前他浑身是伤地回到公寓,面对我的十万个为什么,依然答得精准而详尽。
他本就是这种善为人师的性格,我在不满和期待什么呢?我掀开斗篷的帽子,闷闷地喝了一口水。
身边的讨论声却忽然安静了下来,我抬起头,就看见丽贝卡浅蓝色的大眼睛,正满是惊讶与羡慕地望着我姐姐身手那么好,长得还那么漂亮……怪不得姐姐能和g先生一起出任务,真的太让人羡慕啦!她的夸奖很真诚,我回答得也很真诚谢谢你的赞美,但我知道,我长得一般。
别这么说。
丽贝卡摇头,姐姐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尤其是眼下那颗泪痣,太特别了。
如果这都不算好看的话,那这个世界上没有漂亮女人了。
我第一反应是,又是一个把脸颊痣认成泪痣的人。
虽然那颗痣的位置,确实跟泪痣很接近,却是实实在在地长在脸颊上的。
正想笑一笑,结束这个话题,一股寒意忽然从尾椎窜起,弥漫全身。
我现在是卡罗莉娜,脸颊痣早已被肤膏盖住,她为什么可以看见我的痣?有那么一瞬间,我忘记了呼吸,只能听见心脏砰砰乱跳的声音。
肤膏脱落了?什么时候脱落的?脱落了多少?g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如果察觉了,他察觉了多少?我就是说,他之前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原来是因为伪装脱落了,我该怎么办?。